婚寵寶妻 結局篇 4

作者 ︰ 打盹的貓兒

說完,遞上了手頭的證明,由法庭的工作人員轉交給了法。請使用訪問本站。官大人,她繼續解釋,「這是上個月頂天的收入明細單,警方已經查過,這些收入統統都匯入了一個戶頭洪晟。當然洪晟根本就是一個幌子而已,因為這些錢最後還是會被一個神秘財務公司洗白,最後匯入陸向榮的戶頭!」

「所以,我們絕對有絕對有理由相信,頂天的幕後大老板就是路、向、榮!」

女乃昔雖是第一次上庭,但是絲毫沒有緊張,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張力。

法官大人自然也是認同了她的說法,加上她提供的證據,所以允許傳召陸向榮上庭。

女乃昔嘴角勾起一個信心十足的弧度,等到著證人被傳召上庭的過程中,她心中還在細想,路家身份地位很不一樣,陸向榮這種看似放蕩不羈實則神秘的男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恐怕一會兒自己盤問的時候都需要用很多技巧。

不過不管他有多狡猾,女乃昔告訴自己,盡力而為!

她正暗暗給自己打氣間,法庭的側門被人推開,傳召的證人上庭,女乃昔順眼望去,一只瞬間,臉上自信滿滿的笑容頓時一僵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懵了!

只覺得全身奔騰的血流都凍結了一般,女乃昔又驚又愕地瞪大了眼楮看著那頭緩緩走來的男人,眼眸深處寫滿的都是不敢置信。

怎麼……怎麼會是……他?

路、向、榮……

怎麼會是他?

這個男人……怎麼會是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兩人赤。果的在床上,第二次見到的他的時候,就在不久前的一個小時不到……

而這一次,竟然是在法庭之上

怎麼……他竟然就是陸向榮……

女乃昔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驚慌失措過,仿佛是頭頂一道驚雷劈過,將她劈成了兩半。一陣一陣的熱血往腦子里沖,耳朵里更是嗡嗡直響,好似一座雕像,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而陸向榮,從進場開始,那慵懶的眼神就一直停在了女乃昔的身上,性感的薄唇彎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那雙惑人的桃花眼里閃過的都是興味盎然。

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更精彩?

他心頭大動,越發的興致勃bo起來。

「原告律師,你可以提問。」

「……」

「原告律師?……咳咳,張律師,張律師?」

……

法官大人再接連幾聲的叫喚之中都沒有等到回應,終于是有些不耐煩地拔高了點聲音,「張律師,請問你還可以麼?」

听審席頓時一片竊竊私語聲,陪審團也都你看我我看你,連坐在她邊上的沈東升都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順著女乃昔的視線看向證人席的陸向榮,只見他噙著一抹邪肆的笑意,那一張原本就妖艷的俊臉此刻更是炫目三分。

沈東升在他身邊多年,雖然不至于說完全了解這個榮少。但是他知道,陸向榮此刻的這種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卻是獵人看到獵物一般的笑的時候,事情肯定是非同尋常的。

不過這中間的淵源他可猜不到,也不會去猜。

榮少的事情,誰有那個膽子去多過問半句?

「原告律師……張女乃昔律師?!」

女乃昔倉皇地回過神來,來不及收斂起眼底的那些驚慌,想起自己這是在法庭上,這才匆匆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她勉強自己穩定了一下情緒,只是那雙灼熱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視著自己,即時她刻意回避,她都可以感覺到那兩道光,如芒在背

她暗暗告訴自己,她是一個專業的律師,關鍵時刻,絕對是不可以因為個人的情緒影響這一起官司

對,不能被影響!

她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將腦海里的那些畫面統統洗去,這才開口,聲音卻還是有一絲不穩,「陸向榮先生,請問你認識被告冷霜陽先生麼?」

陸向榮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著自己的剛毅的下巴,姿態慵懶地坐在證人席上,听到女乃昔的問題,俊逸的眉毛微微一挑,「認識。」

「你們是什麼關系?」

「好朋友。」

「好到什麼程度?」

陸向榮懶懶地睨了一眼女乃昔,唇角勾起,「什麼程度?張律師問的這個問題我覺得……有點深奧。」

女乃昔眸色一沉,硬邦邦地出聲,「陸向榮先生,我現在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ok!我和霜陽只是好兄弟而已。」他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微微一抬,別有深意地看著女乃昔說︰「他是個男人,我不會和他好到要去上床的地步。」

話音一落,全場頓時嘩然。

底下听眾席上的人一個個都交頭接耳,有些甚至是咯咯地笑著,是誰都听得出來,這個陸向榮是在和女乃昔打太極,順便還在語言上佔她的便宜。

女乃昔心頭一緊,雙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頭

這個該死的陸向榮!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避免自己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出丑,必須要忍住心頭的怒火。她是一個專業的律師,她有律師的操守,她絕對不會把私人的事情牽扯進來!

法官大人拿起法錘咚咚地敲了敲桌面,「肅靜。」又伸手抬了抬自己的老花眼鏡,看向證人席上的陸向榮,有些嚴肅地警告他,「證人,這里是法庭,注意你的回答方式。」

陸向榮依舊是懶散的神色,嘴角永遠都掛著那麼一抹性感的淺笑,卻是不達眼底。傲慢的個性讓他對于法官的說辭,也不過就是點了點頭而已。

女乃昔沉住氣,「陸向榮先生,請問你是否承認,你就是頂天娛樂成的幕後大老板?」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

女乃昔一愣,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詫異。

他……竟然都不反駁?還這麼大大方方地就承認了?

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明了那個女死者是嗑藥過度致死的,作為娛樂城的最大老板必定是要為此事負責,如果僅僅是冷霜陽的話,他可能就算是定罪了被判的罪行也不會太過嚴重。

但是路家不一樣,陸向榮的身份地位都是如此的敏感,他竟然還敢站在風口浪尖上?

女乃昔沉吟不過三秒,馬上接著就問︰「那麼2013年4月10號下午5點40分,頂天娛樂城有一個叫趙玲玲的十九歲女孩,嗑藥過度而致死的事情你知道麼?」

「抱歉,張律師,這事情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

「是麼?」女乃昔淺淺一笑,眸光灼灼,「警方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娛樂城之前的一個月一直都有進行軟性毒。品的交易,你作為頂天娛樂成的大老板,你竟然會一無所知?還有,這一份證據證明娛樂城所有的收入最後都會進入你的戶口。那麼請問陸向榮先生,如果真的是行得正站得直,賺的錢都是見得了光的,又何必經過別的公司洗白了才到你的戶口?」

「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了,你在撒謊!」

女乃昔神色陡然一凜,縴縴手指陡然指向被告席上的陸向榮

這一刻,身為律師的那一種氣場已經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再度開口,字字鏗鏘,「你根本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也知道你的娛樂城有毒。品的交易,現在害死了一名無辜的女大學生,你不但沒有悔改,還準備找一個替死鬼幫你頂罪」

「反對!」辯方律師陡然起身,「反對原告律師做出沒有任何根據的指控!」

法官大人點頭,「反對有效,原告律師,注意你的用詞。」

女乃昔抿了抿唇,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慢慢地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這才點頭,「是,法官大人。」

她看了一眼陸向榮,對方依舊是懶散地笑著,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己的樣子。那樣的神情,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了腳下,雖是慵懶的姿態,卻有著一股凌人的氣勢。

女乃昔也不知道怎麼的,心頭突突一跳,總覺得他的眼神像是有一種能夠輕易穿透人心的能力,尤其是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光曖昧的就好像自己沒有穿衣服似的。

該死的

她狠狠地捏著自己的雙手,銀牙也咬住了櫻唇,眸色卻是有些倉皇地垂下來。好半響才調整好呼吸,這才不動聲色地開口,「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問題了。」

這個時候辯方律師起身,他看了一眼陸向榮,循例開問︰「陸向榮先生,請問你和被告人冷霜陽先生是什麼關系?」

「我們是朋友。」

「那麼你覺得冷霜陽先生為人如何?」

「為人?」陸向榮挑起眉,「別的不敢說,但是我知道,霜陽絕對不會去踫毒。品。」

「那麼2013年4月10號下午5點40分,頂天娛樂城有女大學生因為嗑藥過度而死,你有什麼看法?」

陸向榮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雙手一攤,慢慢地說︰「我是一個正當的商人,就算娛樂城幕後大老板是我本人,但是我賺的也都是光明正大的錢,至于毒品那些東西,我從來不踫。為什麼會死人,我想這些應該是有警方去調查的,當然,我很樂意配合警方調查,如果沒有做過,又何須畏懼?」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你根本就不知情對不對?」

「法律是公正的,我要是沒有做過,自然能夠還我清白。」

「好的,我暫時沒有問題了,法官大人。」他轉身,忽然又說︰「不過我有新的證人,懇請法官大人批準他上庭。」

女乃昔聞言,頓時一驚,連忙起身,「反對!法官大人,辯方並沒有申報過會有新的證人出庭……」

「但是這個證人對此案是非常關鍵的,他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的確是和冷霜陽無關,所以我懇請法官大人批準。」

法官大人在斟酌了片刻過後,點頭,「批準。」

女乃昔臉色一沉,暗叫不妙,如果有新的證人出庭,可想而知,對她們來說一定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陸向榮,他此刻正從證人席上起身。

那麼一瞬間,女乃昔覺得,眼前的一切好似夢境

他就像是夾在光與影的交界處,光明和黑暗同時把他拉扯,人前的他一如傳聞之中那般,放蕩不羈的、慵懶卻又無血性的、高深莫測的,而女乃昔在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光之中跳躍著的那一簇曖昧的火苗

她不知道為什麼,心髒怦怦一跳,那種方寸大亂的感覺又來了。

陸向榮……

她失措地收回視線,努力地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跳節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自亂陣腳,一定不能自亂陣腳,那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現在一定要把這場官司給打好,絕對不能被那個男人影響了心情,是的!

她和他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可笑又荒唐的夢而已,不要再多想!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的水,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緒。

很快,新的證人就被傳召上庭。

證人名叫黃世華,三十二歲,在頂天娛樂城上班已經有一年左右了,女乃昔簡單地看了一下證人的資料,心里還是不斷地在告訴著自己,先冷靜,必須要冷靜下來。一會兒自己要見機行事,沈大狀來這麼一招突襲,她倒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證人上庭,辯方律師開始慣例提問

「黃世華先生,你認識被告席上的冷霜陽先生麼?」

「認識。」

「他是你的什麼人?」

「冷霜陽先生是我的老板。」

「那麼,陸向榮先生呢?」

黃世華似乎是有些猶豫的樣子,他雙手局促地扭在一起,片刻之後才慢吞吞地出聲,「路少爺……很少來頂天,有時候就算來了我們也未必會見得到他本人。我和路少爺是真的不太熟悉,就連冷少我見得也很少,我雖然是在頂天工作的,但是我並不是直接屬于路少爺的。」

「你口中的冷少是不是就是被告席上的冷霜陽先生?」

「是的。」

「2013年,4月10號下午5點40分,頂天娛樂成有一個女大學生因為嗑藥過度而導致當場死亡,這件事情你知道麼?」

「我……我知、知道。」

「你是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還是之後看了新聞才知道的?」

「我……事發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沈大狀眉頭一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听你剛才的說法,好像你在娛樂城頂多也就是一個服務員,是不是?」

「是……是的。」

「黃世華先生,你不必緊張,我現在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告訴在座的陪審團和法官大人,為什麼你只是一個服務員,卻是可以知道這樣的事情?難道當時你就在現場?」

黃世華好似越發的緊張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半響過後,他一字一句地說︰「因為……因為這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想要陷害冷霜陽先生,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干的……」

女乃昔倏地瞪大了眼楮

連同陪審團都是面面相覷。

法官大人連忙示意肅靜。

女乃昔下意識地看向听審席上的張天琪,只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立刻就明白,這個證人連大哥都不知道,很明顯,這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的!他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頂下來了,那麼別說是陸向榮了,就算冷霜陽都會被無罪釋放……半個小時之後。

「女乃昔,別想太多,臨時會有人出來背黑鍋,這事情誰都沒有預料到。」

法院停車場內,張天琪安慰女乃昔,原本就知道這個官司勝算不是太大,畢竟陸向榮身後那麼龐大的一個律師團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過他倒是很意外,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

一直都想著,不能定罪陸向榮,至少也要抓個冷霜陽,卻不想……

其實上半場女乃昔的發揮非常不錯,只是沒想到下半場的時候竟然急轉而下。

果然,陸向榮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李明浩這個時候也上前安慰女乃昔,「是啊,女乃昔,在我看來,你發揮的很好。」

女乃昔有些心不在焉,「我沒事,大哥,抱歉,你辛苦盯了那麼久的人,我還是沒有幫到你。」

「小傻瓜。」張天琪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是你第一次上庭,大哥還怕你會緊張,不過你真是我們張家的驕傲。其實呢,我們當警察的就是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常常是眼看著那些毒販就要抓到了,上了法庭還是能讓他們開月兌。所以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想太多。大哥和你師兄的認為是一樣的,你發揮的非常好。」

女乃昔勉強笑了笑,心中卻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她的不安並不是因為官司,而是因為陸向榮。

在法庭上她是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可是到了這一刻,那根弦放松了之後,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涌了上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不安地顫抖著

她竟然和陸向榮發生了一。夜。情!真是太荒謬了!

「大哥,師兄,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她借著伸手捋耳廓碎發的時候避開了兩個男人的視線,「我下午還有點事情,你們回去工作吧,我的車子在前面。」

張天琪警局確實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于是也沒有多做停留,又隨便說了幾句就自己開車走了。

李明浩原本還想要陪陪女乃昔,可是手機不太湊巧地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有些抱歉地說︰「是事務所的電話。」

她笑了笑,「師兄,你去忙吧,我要是連這麼點小小的失敗都接受不了,那麼我以後就不用在律政界混啦,你放心吧。」

李明浩知道女乃昔的個性比較好強,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愛鑽牛角尖的人。听她這麼一說,也就放心了,「你早點回家休息休息,最近因為這個案子你人都瘦了不少。好了,有事情回頭聯系。」

女乃昔目送李明浩離開,這才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助理已經把她打官司用的資料都帶走了,她一邊走著,一邊低頭在自己的包里找車鑰匙,手指剛踫到了金屬的鑰匙扣,眼前忽然出現一雙 亮的皮鞋

她腳步一頓,視線順著那皮鞋漸漸地往上移,先是看到質感極好的黑色西褲,褲腿筆挺,然後是看到男人的雙手適閑地插在褲兜里,再往上一點,就是一件白色的襯衣,每一顆扣子都是水晶制造的。

女乃昔的心咯 一下,幾乎不用看面前人的廬山真面目,都可以猜得到他是誰

他這一身的白衣黑褲,剛剛在法庭里面就讓她印象深刻。

果然,當她的視線徹底平視的瞬間,看到的是一張極其妖艷的完美俊臉,菲薄性感的唇瓣噙著那一抹招牌式的笑,不深不淺,卻是勾人心魄。

女乃昔不著痕跡地往後倒退了一步,謹慎地看著他,「你想要做什麼?」

「張律師,很緊張?」陸向榮低低地笑出聲來,低緩撩人,「看你這樣子,好像很怕見到我?」

女乃昔下意識地挺直脊背,揚起眉頭,冷笑一聲,「陸向榮,外面確實有很多人都怕你,但是我想你恐怕是自作多情了,我並不是怕你,只是不想見到你讓開!」

「真不愧是律師,一張小嘴牙尖嘴利的很。」他哼笑了一聲,倒是也不惱她的態度,長腿卻在說話的同一時間,陡然逼近了她一步,快速地俯身在她的臉頰邊上曖昧地呵氣,「你在庭上的表現真不錯,一身正氣的樣子讓我非常心動……」

男人的動作極快,頃刻間就有好聞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女乃昔被他那種帶著淡淡薄荷香的氣息攪得太陽穴突突一跳。她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卻不想身後正好踫到了牆壁,她伸手撐在背後,惱火地瞪著他,怒斥,「陸向榮先生,注意一下你的舉動,否則我告你性。騷擾!」

他哈哈地笑起來,絲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無所謂。張律師要告我的話,盡管去。哦,我想起來了,你大哥不是張天琪麼,他可是一直都盯著我的……」

他伸手模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其實你大哥他找不到我犯罪的證據,你倒是真的可以幫幫他,性。騷擾也是一個罪名。」

這話含沙射影地就是在侮辱自己大哥辦事能力不強,女乃昔氣得渾身哆嗦!

「陸向榮,你別欺人太甚!」她咬牙切齒地低吼,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毫不客氣反唇相譏,「你自己在法庭上說過什麼?法律是公正的!我看你就是紅口白牙信口雌黃,說謊都不會臉紅的,卑鄙!我告訴你,就算今天你跑掉了,未必明天你也跑得掉,我勸你回家之後把你干過的那些壞事好好算一算,將來如果對薄公堂了,別搞得到時候控方律師一條罪一條罪數著給你听的時候,連你自己都忘記了做過的那些壞事。」

嘖嘖,這張小嘴,真是太讓人沖動了!

陸向榮肆意地挑起眉頭,看著她一張紅唇在自己的眼前一張一合,耳邊嗡嗡的都是她怒罵自己的聲音,其實她的嗓音帶著幾許柔軟,听起來倒是有些糯糯的味道。倒是她的那些話夾槍帶棒的挺彪悍的。

他不怒反笑,又是朝著她逼近了她一步,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伸手,直接越過了她的肩膀,撐在了她身後的牆上,將她整個人鎖定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看著她的眸光溫柔得眩天惑地,一字一句地說︰「哦?張律師這麼關心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不過我這個人其實真的挺簡單的,要說我做過什麼樣的壞事,我想來想去,也就是那天不太湊巧地把張律師你的初。夜……」

「你給我閉嘴!」

女乃昔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下賤,光天化日之下,這還是在法庭的停車場呢,他就這麼肆無忌憚地來挑釁自己的底線。

她氣得渾身發抖,每一個字都像是浮著碎冰,「陸向榮,我勸你說話小心點,你知道我是一個律師,你再這樣挑釁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的冷言冷語沒有換來陸向榮的任何情緒,他還是那種懶洋洋的神態,「怎麼個不放過我法?」

女乃昔看著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頭越發的惱火起來,「你不用這麼囂張,我知道你有錢有勢,但是你做了壞事,就算在法律上讓你鑽了空子,你等著老天收拾你吧!」

陸向榮挑起一邊的眉毛,肆意地靠近了她幾分,性感的薄唇故意貼近她的,笑的邪氣飛揚,「我可不指望老天來收拾我,事實上我更喜歡你來收拾我。」

手指緩緩地伸上去繞過了她的耳側,帶著極度曖昧的意味,輕輕地捏住了她耳後的幾根發絲,「女乃昔,說實話,那天晚上我的技術怎麼樣?」

如此色。情的話,他竟然說的這般的雲淡風輕。

女乃昔惱羞成怒,一股血色涌上來,呈現在她的臉蛋上,她長長的睫毛羞憤地顫抖著,聲音都有些不穩,「你下賤!」

「嘖嘖,別這樣,你不喜歡?我明明記得那天晚上你在我身下的時候,那種表情是很舒服的表情。」他卻越是蹬鼻子上臉,每說一個字還刻意地靠近她幾分,那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鼻端,霸道的,曖昧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我還以為我弄得你很爽。」

「流。氓!」

女乃昔忍無可忍,陡然揚起手來就想要對著他的臉頰扇過去一個耳光,手腕卻是在半途中被男人輕輕松松地鉗制住。

「怎麼這麼容易就激動?」陸向榮還是那種腔調,只不過嘴角卻是勾起了一道譏誚的弧度,「其實你也就是一個女人,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不是挺正常的麼?不用害羞,我就是想告訴你,要是真的想我了,我隨時歡迎你爬上我的床。嗯?」

女乃昔氣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可是一只手還被他扣著在半空中,她發誓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一個人。

這個陸向榮,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地流氓!

身體里每一個神經都在叫囂著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但是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他說著色。情下流的話根本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算了,何必和一個流氓斤斤計較?

她暗暗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畢竟是一個律師,她還是擁有著極高的情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付這樣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毒克毒。

她用力地甩掉了他的手,學著他的樣子漫不經心地冷笑一聲,「我記得那天有人說過,因為喝醉了才會饑不擇食,我一直都以為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當然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其實原本我的初ye是打算給我的師兄的,我暗戀他很多年了,不好意思讓你當了我師兄的替身,至于你的技術,呵呵……」

女乃昔忍著心頭的那點嬌羞,下意識地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地將那些話甩在他的臉上,「路少爺的技術我就不想評價了,沒有吃過豬肉的人,也見過豬跑,你應該回去問問你的那些伴,在你身下配合你的時候,到底累不累。」

陸向榮那散漫的似笑非笑終于出現了一絲龜裂,「伶牙俐齒,嗯?」

「如果你是夸獎我的話,那麼謝謝夸獎。」女乃昔瞬間不卑不吭地接話。

陸向榮那雙桃花眼微微一眯,里頭閃著興致勃勃的光,視線卻是帶著審視的味道。女乃昔很是討厭他這樣的眼光,就好像自己是一件貨品,而他興趣濃烈地打量著。

「路少爺,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嗯?」他的眸光越發深邃了一些,對于她的欲言又止,他挑起眉頭表示有很大的興趣听下去。

女乃昔微微一笑,秀眉一揚,「好狗不擋道!」

話音一落,她陡然伸手就往他的胸口一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準備糾纏著自己了,那挺拔的身子竟然就這麼被自己推開了。

女乃昔倒是沒有那個興趣去捉模他是不是故意讓開一條道的,總之他讓開就行了。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轉身就從包里取出了車鑰匙,按在開。鎖鍵上,車子很快接受到感應,滴滴兩聲,女乃昔拉開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發動引擎、掛檔、調轉車頭,車子就跟箭一樣,極快地擦過那個依舊站在原地帶著一臉興味盎然的男人的身側,呼嘯而去。

陸向榮迷人深邃的桃花眼一直都凝視著她的車尾燈,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他這才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角,轉身就往自己的車子那邊走去。

冷霜陽一直都等在車上,這會兒才見陸向榮晃晃悠悠地坐進來,他嘴角揚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向榮,看不出來你還有被女人頂得回不了嘴的時候。呵呵,小辣椒很喜歡?」

陸向榮心頭隱隱有些煩躁,不過他一貫都是將自己的心思藏得極深的人,就算是自己身邊最親密的好友,也未必能夠猜得透徹。

他淺淺一笑,懶懶的遞過去一個眼神,「女人而已,能有多特別?」

「唔。」冷霜陽挑了挑眉,故意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听出他並不想多說那個律師的事情,很是自然地調轉了話鋒,「這次謝謝你。」

「和我說謝謝,不想活了?」陸向榮伸出拳頭往他的肩頭捶了一下,「這次的事情原本也就是和你無關,是他想要給我個下馬威而已。那個黃世華他是自己倒霉,有時候人犯了錯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看在龍叔的份上,我才給他這麼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冷霜陽自然是知道陸向榮嘴里的那個「他」是誰。他了然地點了點頭,「我看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有回家過麼?你家老頭子……」

「唉,打住,我暫時還不想回去,過幾天再說吧。」他伸手托住了自己的後腦,懶散地靠在了座位上,雙眸朝著車頂看著,眸光卻是在那麼一剎那仿佛是沒有什麼焦距,薄唇微微掀動著,傾吐出來的話卻是帶著難得的情緒,那情緒分明是叫自嘲,「這件事情搞定了不會再有後患。老頭子那邊早去還是晚去,其實都是一個樣……開車吧。」

冷霜陽「嗯」了一聲,「去哪里?」

「頂天。」女乃昔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母親白素心剛準備好了晚飯,看到女兒彎著腰在玄關處換鞋,她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回來啦?今天媽媽做了你喜歡的吃的菜,快點洗洗手吃飯吧。」

女乃昔「嗯」了一聲,換好了拖鞋隨手就把包放在了沙發上,「爸爸呢?」

「你爸在樓上書房,你大哥還沒有回來。」白素心將盤子放在桌上,擦了擦手,「我給你大哥打個電話,你去樓上叫你爸下來吃飯。」

女乃昔點了點頭,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包就往樓梯口走。

父親的,平常沒事他都會在,女乃昔先是回了一趟房間,換了一身干淨的居家服,這才去敲書房的門。

推門進去的時候,張國凌手里還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老花眼鏡就架在鼻梁上,見到女兒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書,溫和地笑了笑,「回來了,今天怎麼樣?」

女乃昔知道父親是在問官司的事情。其實輸了官司她倒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一想到陸向榮,心頭卻是有些隱隱的煩躁。

她慢慢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出聲,「爸,官司輸了,對方臨時出了個人背黑鍋,完全措手不及。」

張國凌點點頭,「我有收到消。息。」頓了頓,又伸手摘下了老花眼鏡,站起身來繞過書桌走到女乃昔的面前,伸手拍了拍女乃昔的肩膀,欣慰的語氣,「今天的法。官是我的老朋友,他說你的表現很好,不過是前半場,後來那個陸向榮出現,你有些亂了方寸。」

女乃昔心頭咚咚一跳,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起來,「爸爸……其實我……可能之前功課沒有備足。」事實上的確是自己的疏忽,她可以多花點時間在陸向榮這個人的身上,也不至于在法庭上那麼慌亂,就算手頭的資料都沒有陸向榮本人的照片,但是大哥那邊肯定會有……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都已經為時已晚,她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來,「是我經驗不足,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爸爸其實對你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好了,下去吃飯吧。」

張國凌話音一落,女乃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爸,你先下去吧,我接個電話,朋友的。」

張國凌轉身就離開了書房,女乃昔看著父親走出好遠,這才接起電話,她喂了一聲,頓時就傳來一陣戰戰兢兢的女聲,「女乃昔……女乃昔你在哪里?你……你快點過來幫幫我,我弟弟……被人欺負了……」

女乃昔眼角猛地跳了兩跳,心頭大驚,「姿韻?姿韻你怎麼了?你先別哭,你冷靜下來慢慢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高姿韻是女乃昔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中關系最好的一個。只是她的身世可憐,父母早逝,還有一個不怎麼爭氣的弟弟。她和女乃昔是高中的同學,女乃昔後來去了美國留學。有一段時間兩人斷了聯系,一直等到女乃昔回來,她才發現高姿韻的日子過得十分的淒慘。

這會兒听到她說「救命」,女乃昔更是心驚肉跳的,听著電話那頭的哭聲,她抓著手機大聲地問︰「姿韻,你快點告訴我,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找你。」

女乃昔煩躁地看著霓虹燈的璀璨光芒襯托著頂天娛樂城幾個燙金的大字,靡亂之中帶著難以掩蓋的張狂。

高姿韻又因為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卷入了這樣的夜色場地。大晚上的竟然給自己打電話哭著求救,可想而知情況是有多惡劣。

當她闖入之前高姿韻在電話里告訴自己的那個包廂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只見高姿韻正蹲在地上,邊上是她的弟弟高飛鵬,他的嘴角正在流血。

猩紅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同樣是猩紅的地毯上,還沒淌干淨,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無處可躲。

高飛鵬悶哼一聲,疼的眼眶都泛紅,卻是不敢反抗,而一旁的高姿韻就跪在弟弟的邊上,恨不得彎腰鞠躬,「……求求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听進去一個柔弱女人的求饒聲,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來,女乃昔想都沒想就擋在了高飛鵬的前面,滿臉都是怒色,「你們在干什麼?」

那為首保鏢模樣的男人先是一愣,接著扭頭看了看自己坐在沙發上的老板,大約是在用眼神請示該怎麼處理。

隔著保鏢高大的身體,女乃昔看不到對面的情形,只听到一個聲音,帶著公子哥慣有的懶散,語調是那樣的漫不經心,「我說,我這才幾天沒有過來?你就給我鬧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管的?霜陽他平常都沒有教你?先是死了個女大學生,現在又有這個男大學生跑來公然要人。我怎麼就不知道這里的小姐這般的好本事?平常出台不夠,還要養個小白臉,嗯?」

馬上就有一個聲音近似討好地應和著,「是我管教不力,掃了榮少的雅興。」

「你的管教何止是不力?這人又是誰?vip包廂都敢這麼闖進來,你平常對這些小姐都很憐香惜玉是麼?所以寵得她們如此無法無天?」那懶散的嗓音更是悠閑,只是每一個字都讓女乃昔的太陽穴一陣一陣的鈍痛,渾身的血管也在突突地猛跳著

那種听似雲淡風輕的語調,低沉的嗓音,她哪里還會不知道那個隱匿在黑暗之中的男人是誰?

更何況這個保鏢還稱呼他「榮少」。

陸向榮,又是陸向榮!

她恨得咬牙切齒,陡然起身,順帶著將一旁的高姿韻和高飛鵬都給扶了起來,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之中蹦出來,「陸向榮,偷偷模模的裝什麼?我知道是你,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打人算什麼男人?」

高姿韻倒是沒有想到女乃昔一上來口氣就這麼沖,她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也是因為知道女乃昔是一個律師,弟弟的事情太麻煩了,這群人她又惹不起,但是她不希望女乃昔會因為自己而惹上什麼麻煩。

這個陸向榮,不是那麼好惹的人,而她剛才也正的見識到了,她剛想要伸手去拉女乃昔的衣角,那頭輕描淡寫的男聲又傳來,「這聲音有點耳熟,我認識你麼?」

陸向榮將交疊于膝蓋處的腳放下來,身子一傾,便隱出黑暗。

女乃昔只覺得眼前一晃,就已經看清楚了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周身彌漫著慵懶的氣息,卻是帶著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冷。

女乃昔心頭的火一下子上來,眯了眯眼,冷聲道︰「我不管你認識不認識我,但我身為一個律師,嚴重地警告你,你現在的行為是違法的!你憑什麼打人?」

陸向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淡淡地抬起眉毛,「你看到我打他了麼?」又環顧四周,「嗯?我動手打人了?」

底下馬上就有人哄堂大笑,為首的那個男人一臉奉承的樣子讓人格外的作嘔,「榮少哪里需要動手打人?榮少您的手是高貴的,怎麼可能會去打這樣的小踐人?」臉色頓時一變,傲然地看著女乃昔,「是大爺我打的,你是律師對麼?你想告我就隨便去告!他不是還沒死麼?我也構不了謀殺罪吧,何況,是這小子先犯事在先。」

「你以為你是誰?他做錯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樣出手打他?」女乃昔仰著臉,眼里的冷光如果化成刀子能把面前的男人射成馬蜂窩,「這是一個法治社會,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麼?」

「一手當然遮不了天。」陸向榮手輕輕一抬,身邊圍繞著的男人馬上就退了下去,他一手撥弄著自己的襯衣袖口扣子,上前兩步,高大的身子陡然逼近了女乃昔,瞬間就已經攬住了女乃昔的腰。女乃昔頓時掙扎了一下,他的動作卻是比她更快,又是伸出另一只手,牢牢地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楮,借著昏黃的壁燈細細端詳著手里的女孩。

巴掌大的臉上黑白分明的眼楮,挺翹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嘴讓人一看就想咬在嘴里

長得挺有味道,尤其是她這股子的潑辣勁,腦海里閃現著她在法庭上那一身正氣凜然的樣子,他興致勃bo起來。

「陸向榮,你放開我」

「噓」他低聲笑著,嗓音格外的邪氣,「原來是張女乃昔大律師。我說呢,聲音那麼熟悉。都怪我不好,我怎麼就把女乃昔寶貝給忘記了?兩天前我們還shang過床……」

屋子里的男人們笑了起來,聲音曖昧,意氣風發。

女乃昔這才恍恍惚惚地發現,這個偌大的包廂,坐著五六個人,都是玉堂金馬般的人物,清。一色的衣冠楚楚,儀表堂堂。風月糜爛之地,神色之中不見猥瑣,唯有眼神銳利,赤luo果地能扒掉別人的一層皮。

她想今天姿韻一定是惹了一個大麻煩,所以必須要鎮定下來,她雖然是一個律師,但是她同樣知道,法律對于某些場合的某些人,並不具備讓他們畏懼的能力。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地說︰「你不配叫我女乃昔!你所謂的上床,不過就是醉酒之後的亂。性,榮少你總是記在心中,難道是對我念念不忘?放開」

陸向榮仿佛是習慣了她的伶牙俐齒,依舊只是笑,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卻是一點一點地靠近她,兩人的呼吸頃刻間jiao纏在一起,女乃昔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想要扭頭避免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他卻是重重地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分毫,「要真是對你念念不忘呢?誰叫你那麼香,香得讓我太有感覺……」

「你無恥!」

「謝謝夸獎。」他揚了揚眉,松開了一點鉗制著她的力道,卻是突然調轉了話鋒,「想救他是麼?」

女乃昔狠狠地咬著唇,半響才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他是欠了你的錢,你說個數,我幫他還就是了……」

「當律師很有錢,是麼?」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她尖尖的下巴,黑冰似的眼楮卻看著高飛鵬,「有這麼個好姐姐是你的福氣,不過可惜的是,他欠我的可不是錢。」

女乃昔眉頭一蹙,冷聲追問︰「飛鵬到底欠了你什麼,你直接說就好,不用再賣關子了!」

陸向榮散漫笑著,邪魅的語氣格外的曖昧,「行,女乃昔不讓賣關子,那就不賣關子了。他要的是我的人,你說這筆賬怎麼個算法?」

「什麼人?」女乃昔倒是十分的冷靜,瞬間接話。

陸向榮眉頭一挑,也不說話。一旁的高飛鵬終于按耐不住了,嘴巴被打得都有點紅腫,不過還不至于不會說話,搖搖晃晃地走上來,一把抓住了女乃昔的衣角,斷斷續續地說著︰「女乃昔姐姐,你幫幫我,我要小依,我要小依……小依和我是真心相愛的,她不是小姐……女乃昔姐姐,這群混蛋是在逼良為娼!」

「呵呵,好一句逼良為娼。」一直都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冷霜陽施施然起身,他手指還夾著一根煙,說話的同時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緩緩地吞吐著雲霧,一雙陰鷙的眸子卻是直勾勾地凝視著站在女乃昔邊上的高姿韻,似笑非笑,「我們打開門是做生意的,懂麼?這里不是還有一個大律師在場麼?張律師我倒是想請問你一下,你這個小。弟弟這麼一句‘逼良為娼’的說辭,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他誹。謗?」

高飛鵬頓時有些激動,「我沒有說錯!你們仗著有錢有勢這樣逼迫一個大學生,你們這群人渣!小依是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了」

「閉嘴!」女乃昔喝住他。

高飛鵬還想要說什麼,一旁的高姿韻連忙抓住了他的手,也低聲喝止他,「阿鵬你給我閉嘴,還想討打麼?」

高飛鵬感覺到自己的嘴角還一陣陣鑽心疼,終于還是退後了幾步,躲在姐姐的身後。

女乃昔深吸了一口氣,大概是已經猜出了那麼點前因後果,她知道高飛鵬還是個大學生,不過也不是什麼好學生,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想趟這個渾水,可是為了高姿韻,她只能拿捏好分寸,和陸向榮討價還價。

「榮少,今天我們撇開身份不說。你直接說吧,那個叫小依的女孩子需要多少錢,我買下她還不行麼?」女乃昔的腦袋轉得快,她其實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她懂得在非常時期要運用非常手段,如果可以用錢解決的話,她很樂意幫一個即將要失足的女孩,也等于是幫了高姿韻,自己也當是做了一件好事。

「要那個女的可以,」陸向榮爽快的笑了,邪魅的樣子看的女乃昔背上一陣惡寒,修長的手指慢慢地伸過去,肆意地挑起了女乃昔的下頜,慢慢地說︰「不過談錢太傷感情了,更何況本少爺我什麼都不多,多的就是錢。這點我想女乃昔你也應該很清楚吧?那個上庭之前你不是調查過我的底細麼?」

女乃昔忍住一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給個痛快。」

「很簡單,一個人換三個人。」陸向榮伸手指了指林家姐弟,雲淡風輕地說︰「要麼你就馬上離開,要麼你,留下來陪我一晚,你要的人,統統帶走,怎麼樣?這個生意你不虧本。」

女乃昔心頭一顫,卻是沒有多少意外的樣子。

她拿冷冰冰的眸子對視陸向榮,沉吟了片刻過後,卻是嗤地笑了一聲,伸手推開了他捏著自己下頜的手,不答反問︰「榮少,你平常的生活一定很無聊吧?」

陸向榮眸色閃過一絲詫異的光,揚了揚眉,「嗯?」

「不然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大名鼎鼎的路家二少爺,在外面一亮名號估計都會有無數的人買你陸向榮三個字的賬,真是可惜了原來不過就是一個無聊的登徒浪子。需要用拆散一對苦命小鴛鴦的卑鄙伎倆,來彌補你心里的那種空虛。」

「哈哈!我實在是听不下去了!」

女乃昔的話音剛落,沙發上又有人站起身來,同樣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人,秀雅的雙眉下是一雙嫵媚的黑眸,穿著本白色的襯衣和一色的西褲,看上去如同舊時的王孫公子一般優雅,只是他此刻臉上掛著的笑卻分明是幸災樂禍的,「向榮,這個小妞就是那天在法庭上質問你的律師?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打量著女乃昔的眼神帶著濃厚的興趣。

陸向榮明顯是臉色一變,一旁的冷霜陽抿著唇,嘴角卻是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笑意,心中也是不由地佩服起這個叫張女乃昔的女人

真不愧是一個律師,在法庭上見識過她的手段,這一次更是讓自己大開眼界。

自己和陸向榮認識多久?他們也算是發小了,不過向榮在他母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好玩的表情。尤其還是被一個女人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的樣子,實在是千年難得一見!

「你很閑?」陸向榮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剛剛放話的路辰宇,「需要我現在打個電話去美國麼?」

一句話,就把剛剛還一臉興奮的男人給震攝住了,路辰宇想起美國的那個小惡魔,後腦一疼,頓時被放了氣,卻還是咬牙切齒地低吼,「算你狠!行行行,我出去找美女玩去,不和你這樣的小心眼一般見識。」

說完還真是拉開了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冷霜陽自然也十分的識趣,沖著包廂里其他幾個朋友使了個眼色,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一個一個魚貫而出。他最後一個走,臨走的時候不忘記對陸向榮說︰「向榮,你解決完了再跟我說,我就在隔壁,這兩人我先幫你看著。」他看也沒看高飛鵬一眼,只伸手一把拽住了高姿韻的手腕,拉著她出了包廂。

吵鬧的包廂瞬間就剩下了兩個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陸向榮伸手從自己灰色的衣服口袋里模了一根煙,點燃之後用力地吸了一口,他轉身從容地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隔著一片煙霧繚繞眯著眼楮看著女乃昔。

「伶牙俐齒的很啊,不過這樣也符合你的個性,說實話,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他慢吞吞地說著,撢了撢煙灰,然後才伸出一只胳膊枕在腦後,一只手端起了面前的紅酒杯,慢慢地晃動著猩紅的液體,「行了,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就直接給個痛快,說願不願意吧。要是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給霜陽吱個聲,那小子敢來這里大呼小叫要人,看在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就不要他的命了,要他一只手吧。」

「你真要砍飛鵬的手的話,你砍吧,我看著,砍完了我再帶他們姐弟離開。」

陸向榮的臉色猛地一怔,連同伸手想去想要拿下嘴角的那根煙的姿勢都有些僵硬地維持在半途之中,他詫異地看著她。

女乃昔卻是笑了一聲,帶了點輕蔑和不屑,「榮少,你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所以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說的好點听,紈褲子弟,說的難听點,你這種人根本就是人。渣!你身後有龐大的律師團隊是不是?所以我這個一個剛剛出道的小律師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了。我知道,就算今天我和我朋友他們三個人一起死在這里,估計你都不會有牢獄之災,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樣活著……有意思麼?」

周圍的空間瞬間凍了起來,眼前似有兩把淬毒的刀,朝著自己筆直地射過來。

其實女乃昔並不是後悔,卻是不可能否認,她有點後怕。

她雖然和陸向榮交手過幾次,但是自始至終,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似乎從來沒有表現出這樣的一種表情

就好像眼底的深處藏著一頭即將要蹦出來的野獸,將人徹底地撕碎了,吞進肚子。

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卻還是無法抵抗從腳底涌上的那股寒意,讓她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

「你剛才說什麼?」

好半響,他終于出聲,俊美臉龐上的戾氣像是曇花一現,又仿佛只是自己的錯覺,再度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如初,夾著煙慢吞吞地吞吐著雲霧,讓人完全看不清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女乃昔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打退堂鼓,她開了弓,就沒有回路可走

「我只是想告訴你,做人不能這樣,你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頓了頓,見他垂著眼簾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可是女乃昔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氛,她腦袋一轉,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手機,然後拇指迅速地在手機上面按了幾個鍵,最後放在了茶幾上面,她看著他,慢慢地說︰「剛才我們說的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包括你威。脅我,說要砍掉了高飛鵬的手,我想這個應該是最好的呈堂證供。」

手指輕輕地按下去,果然,手機里面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

陸向榮陡然眯起眼眸,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那夾著煙的手倏地伸過來,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捏住,女乃昔頓時疼的皺了皺眉,而嗆口地煙味就在自己的鼻端,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卻只看到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一貫慵懶的嗓音卻有些涼薄,「算計我?張女乃昔,你還真是一個有種的女人,知道這里是哪里麼?你敢在這里算計我陸向榮,知道死字怎麼寫麼,嗯?」

女乃昔慢慢地吞吐著氣息,強忍住了想要咳嗽地沖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榮少和我又不是第一次交手,我張女乃昔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當然也怕死,但是我還知道一些正當防衛。我知道今天來這里沒有那麼容易擺月兌,所以我已經把剛才的那段片子傳到我大哥的手機上了,而且我的手機還有延續錄音的功能,也就是說,你剛才威。脅我想要我死的話,同樣也被傳過去了。呵呵,榮少,我大哥是一個警察,如果我今天不能帶著姿韻和飛鵬回去,我想你可能又會被請去警局喝咖啡,這一次,證據確鑿,你想只手遮天,有點困難。」

陸向榮忽然就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光線昏暗,所以女乃昔只能听到他陰陽怪氣的冷笑,卻是看不到他眼底那一瞬間稍縱即逝的陰霾。他的聲音還是懶散的,卻同樣是帶了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緊繃,忽然就放開了她,揚手就將指間的煙蒂給丟了,鼓掌起來,「好!真是好極了,說的真的是太精彩了。」

三下鼓掌之後,陡然停下來,陸向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反問︰「不過你真以為我會怕?」

女乃昔謹慎地倒退了兩步,勾唇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雙手攤開,道︰「那麼就試試看好了,反正我也就是一條命。說實話,死,誰不怕?不過真走到了那一步,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人總是要死的,不是麼?」

陸向榮深邃的眼眸里,一瞬間有過太多復雜難辨的情緒,不過這些女乃昔都沒有心情去分辨,她已經料定了,自己的方法絕對管用

這個空城計擺的……呵呵,當賊的,哪里有不怕兵的?

她知道有點冒險,但是陸向榮才剛剛從命案之中抽身,他還不至于傻到為了那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再大動干戈。

一時間包廂里靜悄悄的仿佛只剩下了兩人的呼吸聲,女乃昔看著他的眼楮,他的眼楮很漂亮,微微一眯的時候,眼角的線條格外的惑人,她心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地將焦距放空了一些。

終于才听到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很好,你走吧。」

女乃昔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不想有片刻的耽誤,彎下腰去將自己的手機收好,看也不看陸向榮一眼,抓緊時間就往門口走去。手才剛握到了門把,身後那道懶洋洋的嗓音忽然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

女乃昔身子一頓,沒有回頭,心頭卻是有些發緊,他發現了?

「記住,這一次是你欠我的。」他放她走,並不是因為張天琪,要是他真的要讓她們不好過,他有的是辦法。

死,那簡直就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錄沒錄音這種事情,其實他也不是太在乎,不過她的月兌身手段還真是讓自己長見識了。這麼一個女人,看著這麼小的身板,一顆腦袋卻是聰明的很,他勾起唇角慢慢地吸了一口氣,眼底閃爍著著一種勢在必得的精光

張女乃昔,張女乃昔,陸向榮將這個名字在舌尖上念了兩遍,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什麼東西如此感興趣了。

女乃昔多麼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陸向榮這句話的意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大力地拉開了包廂的門就急急忙忙地去找高姿韻姐弟了。

卻是不想在走廊的盡頭,影影綽綽的看到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

她知道這樣的場所就算有人偷。歡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不過到底是有些臉紅,原本是想要繞開了走過去的,卻不想走近了兩步听到了一陣略略有些熟悉的男聲,語調冰冷,「我只會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自己來這里找我。」

「這件事情和我無關,你別想!那種事情,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女人頓時揚起聲音來,有些委屈,更多的是不甘,柔軟之中帶著幾分強硬。這一次女乃昔更是確定了,剛才那陣男聲是冷霜陽的,而此刻正在說話的人卻是高姿韻。

女乃昔對冷霜陽原本也就沒什麼好感,此刻看到他壓著自己的朋友,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良好的家教讓她不至于在這個時候沖上去拉開那個男人。

其實她一個當律師的,自然也懂得察言觀色,又或者是旁觀者清的心態,從剛開她就已經發現了冷霜陽看姿韻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後退了幾步,站在了長廊的盡頭,等著他們兩人把話說完。

高姿韻雖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別人的私事她還肯定不會去偷。听。

大約五分鐘之後,她才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施施然地離開,高姿韻的臉色卻是格外的蒼白。因為距離太遠,女乃昔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她雙手抱胸的樣子,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女乃昔心頭一跳,連忙走了過去,「姿韻。」

高姿韻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出來,陡然一怔,下意識地往冷霜陽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閃爍︰「女乃昔……你、你出來了?」

女乃昔見她這幅樣子,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們講話,剛才我沒有發現是你們……但是我出來已經好一會兒了。」

高姿韻見瞞不住了,沉吟了片刻之後,輕輕地開口,「你別誤會,女乃昔,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只是,只是有些事情一言難盡。」

「他威。脅你,是麼?」一出門冷霜陽說的第一句話,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你別怕,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高姿韻臉色更是蒼白了一些,連同眼眶都是紅紅的,她用力地咬了咬唇,終于還是點點頭,「……女乃昔,有些事情你回來之後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一年前……」

她正準備說什麼,女乃昔身後的包廂門忽然被人拉開,高飛鵬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聲音嘶啞地叫了一聲

「姐!」

高姿韻想說的話被打斷,女乃昔轉過身去就見高飛鵬一身狼狽的樣子,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看了高姿韻一眼,這才伸手去扶高飛鵬,卻不想自己都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高飛鵬卻是嚷嚷了起來,「姐,姐女乃昔姐姐,你們幫幫我吧,給他們錢好不好?我要小依,我要小依啊,他們這群混蛋會糟蹋小依的……」

女乃昔只覺得一陣怒火中燒,臉色陡然冷了下來,「你給我閉嘴!還嫌自己惹得麻煩不夠多麼?你就不會為你姐姐考慮考慮?你還是個學生,談什麼請說什麼愛?你有種就自己去把那個叫小依的女人給爭取回來,就會給別人添亂,算是什麼男人?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姐姐,為了你今天都流了多少眼淚了?你不會安慰安慰她?」

她一晚上都被陸向榮弄的心情極度不好,這會兒高飛鵬還不知死活顯然是撞在了槍口上,每個字都像是淬了冰渣子,把高飛鵬罵的半天都沒有吭聲。

「要是還想活命,馬上給我回去!」

她拉起高姿韻的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高飛鵬,這才離開了頂天。

一出頂天的正門口,大塊頭s7限量版的名貴車子狠狠地別了一下,嚇得女乃昔和高姿韻下意識地往後頭一退,車門打開,一個西裝挺括的男人彎腰從里面走了出來。

因為是晚上的關系,而且那人下車之後又很快有人跟在了他的身側,所以女乃昔其實並沒有看清楚他長得什麼樣子,不過就是擦肩而過的瞬間,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一眼掃過去,只能看到男人格外英挺的鼻子,側臉的線條亦是深邃,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太冷。

不知道為什麼,女乃昔看著他的時候,心跳下意識地跳了一下,腦海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浮出了陸向榮那張邪氣飛揚的俊臉。

其實是完全兩種感覺,這個男人周身的氣場比起陸向榮顯得更是陰冷了一些。

「他是陸向榮的大哥,叫路南北。」

思緒被身後的高飛鵬打斷,他站在高姿韻的邊上,大概是看出女乃昔一直都在看著那個剛剛進去的男人,自告奮勇地解釋︰「我之前在電視上有看到過他,他是路家的大少爺。」

和親們說下,這屬于番外了,和正文不發生關系的。所以大家可訂可不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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