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寶妻 第77章 刀槍不入

作者 ︰ 打盹的貓兒

他不滿意了,黑眸愈顯清亮和野性十足,似笑非笑的朗容惑人心魄。愛睍蓴璩

「喂,我雖然沒指望你尖叫著撲上來擁抱我再給我一記熱吻,不過你這種反應也太讓我傷心了,毫不猶豫的拒絕我的投懷送抱真是夠狠的。」

「你每天都不想好事,我怕你萬一沖動了,我可受不起。」就像剛才,他暴躁起來跟頭獅子似的,把她生吞活剝了好像都不足以泄憤,挺著大肚子跟他相處,危險因素是她所不能不考慮的。

他嘿嘿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會饑不擇食的要你嗎?笨女人!我就是想看一下你的大肚子而已。」

「真的嗎?」

「絕對!」他對天舉起三根手指,一臉不真誠的笑意,她揮揮手,「我家隔音不好,你這只大灰狼還是別去了。」

可是,晚上,這只大灰狼如約來敲門了……

開門的是慕爸爸……

慕向惜晚飯後照例陪著媽媽在樓下散步,沒有什麼小區公園,所以就在各棟樓之間穿梭,逛了一遍之後她就將媽媽送到了樓下,自己又拐到東門超市買了一組酸女乃,順便將第二天的菜也給捎帶了回來,因為路面因為小雪化掉有些濕滑,她走得很慢,很短很短的路程花掉了她大半個小時,當看到路燈下徘徊的頎長身影時,她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寂靜的破舊灰色的樓層為背景,凋敗的路邊的花壇,幾輛歪歪扭扭的自行車停靠在那里,橘黃的毫無溫暖光亮的路燈,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定定的看著她走來的方向。

微風中帶著淡淡的雨腥氣息拂著他俊美的臉頰,身著休閑服侍卻自帶一股恬適優雅的隨情閑逸,平素往後梳得整潔的額發有幾縷墜落下來,現在才發現,他的頭發竟然這般長了,放浪不羈又帶著白日所不能看到的誘~惑頹廢味道,垂落的發絲似遮未遮著眉下那雙幽潛的眼,瞳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沒有盡頭,眸心交織著長睫陰影和淺淺橘波形成的奇特光影,仿佛透出一絲飄忽情緒又顯復雜無邊。

他的眸光那麼異樣,如深海許渦,以至後來她一直記得這夜他的眼。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著,像是第一次認識他這個男人,滿心充斥的,除了感動,就是莫名其妙的心安……

他終于發現了她手里提著的一包重物,面色一僵,緊走幾步過來,接過她手里沉重的袋子,擰著眉頭,「你是傻瓜嗎?這些東西讓他們買就行了,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路面這麼滑,你這女人到底又沒有一點覺悟,年齡小不懂事就算了,難道連孕婦需要注意的基本常識你也不知道了嗎?我真是想把你……」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消弭了,擔憂的看著她的臉,伸手在她愣怔的眼前晃了晃,然後緊張的攬住了她的腰,「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她搖頭。

他不說話了,與她對視良久,似在猜測她心中所想。

半垂的長睫內升起霧氣,她低低地問,「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嗎?」

「……」薄唇輕抿,沒有否定。

一絲落寞和失望在他眸中匯集,攪成了一團復雜的情緒,讓他煩躁淒惶,他的右手倏然從後面握上她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淺,淺了又驀地加深,直到那雪白的肌膚上印下他的指印,這才緩緩放松了力道,似極力控制,又似想要爆發,最後,他長嘆一聲,以額抵著她的額,溫~熱的呼吸竄入她的鼻息,嬌小的身體似乎也漸漸有了暖意,他如絕望的困獸嘶啞了聲線,似脅迫,似誘~哄,還似懇求。

「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嗎?」

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她很想抱著他,依靠他,很想將自己以後的生生死死都把握在他手里,她的喜悅她的悲傷她的失意,全部交由他掌管,自此以後,他是她的天她的上帝!

可是,這些話,在腦海里醞釀了數百遍,再抬頭,似乎已經是前世今生,他的臉,如此真實又清晰的擺在她面前,多麼漂亮的眼楮,多麼濃密的睫毛,站得這麼近,她能夠一根根的將它數清,她可以丈量出它的長度,可惜,這麼美好的男人卻不屬于她一個人的,如果,如果能夠在合適的機會跟他相識相戀,那該多好……

「兩個月了,都不想我的嗎?」他執著的問。

「……也不是。」怎麼會不想呢?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

低下了頭,輕輕伏在他胸~前,因強抑心間直沖眼眶的酸澀而沙了嗓音,心底感覺大悲大慟,幽幽怨怨的喚出那個久違的稱呼,「許少。」

「嗯?」

「那次……」

「什麼?」

「那次醉酒……之後……你清醒了嗎?」

他的身體有些堅~硬,環抱著她腰身的胳膊緊了緊,他的聲音夾雜著懊悔。

「沒有完全醒來,迷蒙之中看到你在血泊中,臉上都是淚痕,然後,就有人從外面沖了進來,把你弄走了……對不起……」

「沒關系了,那件事,我早已不恨你了。」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就是想問問。」想知道兩個人到底又沒有緣分,想知道當初他要了她,難道就真的沒有對她產生一點點的感情嗎?

也是呵,怎麼會有感情呢?他當時只是把她當作吳佩佩對待,腦子里嘴巴里心里全然都是她的影子,所以,她這個替代品根本不可能在他心里留下些微印象的,她還在期盼著什麼呢?

雖然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但是這顆心還經常在做夢,王子和公主的戲碼,雖然不夠現實,但是總是能夠讓心思細膩的人兒想入非非,美麗的傳說,圓滿的結局,同樣是她所渴望的,如果有朝一日在她身上重現,那麼,她也就知足了!

可是現在,似乎經歷了一千八百年的滄桑,兩個人之間的種種愛恨糾葛之後,再說什麼一見鐘情早已不夠資格了。

夜色靜謐,不遠處傳來一兩聲冬蟲的哀鳴,然後是風過干枯的樹梢傳來‘  ’的響聲,躲在他懷里,依然擋不住漫天漫地的冷意。

牽著她的手上樓,他撫了撫她戴的灰色帽子,「穿這麼厚,怎麼就是沒有一絲熱量呢?」

「媽媽說,我是涼薄之命,所以,需要另一半的火熱運勢,將幸福傳遞給我。」

「她說的另一半,必定不是我吧?」他有些不悅,她扭頭看他,語氣是肯定的,「你不喜歡媽媽。」

「從來沒見她笑過,每次見她都是悶悶不樂的,她的眼楮很大,跟你很像,可是,你知道我從里面看到了什麼嗎?無望、悲傷、哀怨,這些稱不上快樂的詞匯,所以,跟她相處,必定會很壓抑吧?」

「這樣啊。」她默默的說著,心里卻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感覺壓抑呢,媽媽只是不愛說話而已,這點倒是跟她這個做女兒的很像,大概她們天性都是如此吧?所以脾味想通,可是,她又不明白了,既然他討厭媽媽,「那你還喜歡我?」

「你跟她不同。」他拾階而上,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輕嘆,「是嗎?」

在她眼中,沒什麼不同的。

現在的他,不喜歡媽媽,那麼不久的將來,他會喜歡她嗎?還是說,他的喜歡也只是暫時的?她是媽媽的女兒,她的命運是不是跟媽媽一樣呢?

回來的時候,爸媽已經睡下了,慕向惜將東西整理好,回頭看他在客廳四處亂看之後又一臉挑剔不滿的表情,心里猜想這個生來就是錦衣玉食的男人大概對她這個地方很看不上眼了,真不知道他何苦要來一趟,是真的想她了嗎?

為自己沏了一杯牛女乃,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小聲問,「洗過澡了嗎?」

「沒有。」他一臉的坦然,「跟爸爸聊完我就過來這里了。」

慕向惜頗為無奈,家里多一個人還真是麻煩!

「兩人一起洗,好不好?」他笑臉盈盈,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我洗過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一個人搞出來的聲音就夠大的了,還要一起洗?那豈不是讓保守的爸媽笑話?

找了一個大號的浴巾,慕向惜指了指家里唯一的洗澡間,「爸爸的睡衣你穿太小,所以只有這個給你披了。」

「那我睡覺穿什麼?」

「你的襯衫。」

「啊?」

「喂,聲音小點。」情急之下在他頭上狠拍了一下,看他眸光倏然深沉,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過火的動作,他的頭,豈是人人可打的?她吐吐舌頭,退開一步,「同學,請你在別人家里守點規矩!」

回答她的,是重重的關門聲,慕向惜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父母的臥室,這一下,估計要把他們吵醒了吧?

電熱毯是單人的,她也沒打算鋪到他那邊去,所以就這樣睡下了,不過十分鐘,她便听到幾聲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後被褥內跑進去一股冷風,她隨即被裹進一身滾燙的潮意伴隨著男性氣味的許渦,下巴被他扳過去,他在她舌齒間輕喃,「向惜,我來了……」

昏沉意識里掠過心底最深的嘆息,從此再也回不去了。

他松開她,輕喘調息。

手掌下他什麼也沒穿,她不由得面紅耳赤,幸虧窗外射進來的燈光不是太亮,不至于太過于尷尬,將他推開少許,聲音極小的咕噥,「把你那邊的被子折好,好不容易捂熱了又被你攪去了。」

「知道嗎?取暖最有效的途徑就是肌膚相親,也不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如果你現在身體允許,我保證你絕對會在五分鐘內屏蔽,身體暖得要命,真是可惜……」他嘖嘖著嘴巴,故作的失望和惋惜,慕向惜立刻警戒的抱緊了身體,「你別想!」

「唉,好吧,我就委曲求全的為你供暖吧!」他霸氣的說。

就這樣,她跟他一樣光了……

他不再亂動,他扔在激烈喘息,身體緊繃如鐵,她恐懼得不敢作聲。屏蔽

在她感覺身後男人的溫度稍有降低的時候,她伸手輕輕在他僵硬的胳膊上拍撫著,希望能夠幫助他緩解一下這難熬的痛苦,「今天,跟爸爸和解了嗎?」

「嗯,算是吧,我的工作,他以後不會插手。」

「我是說……以前的事情……」

「向惜,給我時間。」

「其實,也不是他的錯,不是嗎?」

「他告訴了你多少?」

「不多,但是足夠了。」足夠讓她了解他的無奈和悲傷,她甚至為他的痴情留下了淚水,這樣執著的男人,雖然太過于偏激了一些,但是他愛她的初衷是不變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被羅安蓮接受,最可憐的人……是他吧!

「睡吧。」他不願意再說。

雨霧在空中彌漫著,眼前是一片朦朧的天地,樓下不遠處的街道,偶爾出現一兩道孤獨的車影,被模模糊糊地抹上了一層灰色的薄霧,她追隨著那紅色的車燈,遠去遠去……七魂六魄,像是被撕扯開來,再也無法回歸原位。

窗戶外的一切被藹煙似的水氣籠罩,像是一幅暈淡迷蒙的水墨畫……

沒有柔美如夢的世界,只有蕭條寂~寞圍繞著她,看進眼里的事物,都成了雲風霧雨般的存在,迷離若失得令人暈眩,冷清的雨絲飄進敞開的窗戶,輕打在她蒼白的臉上……

她像剛神游歸來,愣了好大一下,才漸漸抓回了自己的神智。

她不知道自己像這樣出神已經多久了,從那個惡夢中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

閉了閉酸澀的眼楮,伸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她苦笑了一下,回頭看那人,不知何時竟然滿目清明,側過身,以手支頭,安靜地看著她,她微微心慌意亂,再也不敢看一眼大床~上的全LUO俊軀,腦海里卻不受控制的回想著他漂亮的臉龐,光滑的皮膚,修長勻稱的肌肉線條……和那雙黑色如兩汪深潭的眼楮,此刻,正帶著徹骨的寒意,指責又倨傲的看著她……

她心浮氣躁的瞪著窗外的雨,有些不甘的說,「你別這樣瞪我了,我又不是故意要淋雨的。」

「該死的還不把窗戶關上?」

她不得不照做。

「傻了嗎?還不過來!」他吼叫命令的聲音足以讓隔壁的爸媽听見,慕向惜簡直是驚慌失措的跑過來,請求的捂住他的嘴巴,像冰一樣的手掌讓許南川一個激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粗魯的撈過她的身體將她扔到了被窩里面,強碩的軀干覆上來。

慕向惜被他少見的呵護給震驚了。

她的溫度確實很低,擁抱她的那刻,他皮下的肌~肉瞬間收~縮,生生的忍了下來,將他的熱量悉數傳遞給她,嘴里氣急敗壞的咒罵個不停。

「大早上不睡覺,一個人跑去淋冷雨,真有你的!沒見過比你更愚蠢的女人了!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要這樣站到中午?不行!今天就跟我回去,要不然這個冬天你非得凍死自己不可……」

終于等他發~泄完了,慕向惜幽幽的說,「做夢了。」

「這就是你找死的理由?」他譏誚的冷哼。

「夢到我爸爸走投無路的站在窗下的那條馬路上……然後有車子駛來……」然後,眼前就是一片血~腥,她看到他滿身滿臉的血紅,就像是那美得眩人的夕陽,他的眼楮,是圓睜的,泛著詭譎的紅色,妖冶又嚇人,再然後,她就含淚大哭著醒來了。

他的怒意沒有了,愣愣的看著她顫抖翕合的唇……

「好真實,真實得讓我止不住跑到那里去觀望,你知道嗎?剛才那里恰好有兩輛車相撞了,被趕來的交警疏散開來,我想,如果是人被撞上的話,那地面肯定是一片紅色的了,不,那雨水會將那血漿給沖刷掉的,流滿整條街,好恐怖……」

「向惜,你……」看著沉浸在痛苦夢境中的女人,許南川不由得心疼了,他撫著她的臉頰,喚著她的名字。

抓著他的手,像是遇見了救命稻草,她淚眼婆娑的追問,「許南川,你說,夢……是不是都是相反的呢,爸爸他會長命百歲的,是吧?是吧?」

「是吧。」許南川有些無能為力的回答讓慕向惜更是急切,「是不是?」

「是!」

「你保證?」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她,「我保證!」

「真好,那我就放心了。」唇角終于綻放了笑容,堪比春花燦爛,讓他心里不由得驚嘆,她總是在不經意間展現她驚為天人的美麗,讓他怦然心動,可是,在下一刻,她便皺了眉心,手按著月復部,「痛!」

「該死的,要不要叫醫生,手機呢?」

他的驚慌失措讓她輕笑,「沒關系的,王大夫說,我的晨痛是正常的,就是早上醒來這一會兒,過去就沒事了。」

他也放下心來,然後挑剔的眼光看了一圈簡陋的臥室,除了身下這個床是新的,別的都是上了年頭的,雖然到處都收拾的井井有條卻看得他很不爽,連最起碼的保溫措施都沒有,「為什麼不裝空調?」

「習慣了。」

「家里沒錢嗎?」

「有吧。」她和城城向來都是花錢的主,只是這半年來稍有停歇,媽媽的病似乎吃了不少的藥,估計也沒少用錢,所以,即使有錢,也不會太豐裕。

許南川在月復中吭吭哧哧了很久,終于忍不住趴在她耳邊,極其小聲的說著悄悄話,「他們對你似乎不夠好。」

「你這樣覺得?」模了模被他新生的青青胡茬扎得癢癢的耳朵,慕向惜對他的疑問並沒有太多的震驚,也不會有突兀的感覺,因為,如果不懂得爸媽的脾性,想必剛認識的人都會這樣想的,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涓涓流淌的親情,永遠都散發著愛的光輝,淡淡的,卻割舍不斷,暖暖的熨燙著她的心靈……

她想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呵呵,他們之間,大抵處于比雞肋更高一些些的感情之上吧!

瑩瑩的眼楮溫柔的凝視著不解的他,慕向惜頗有耐心的說,「之前還行的,爸爸沉默寡言,媽媽向來都是不多說一句話,城城在的時候,這個家圍繞著他來轉,他走了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他們之間,越來越讓我琢磨不透,媽媽不肯跟我交心,爸爸也一語不發,宿夜未歸也是常事了,我想,他們需要時間處理感情上的問題吧,所以,對我對外界的一切,似乎都無力再關心了,我這個做女兒的都不怪他們,你發什麼牢騷?」

他有些無奈的一笑,「不知道,最近好像對你更上心了,以前我從來不會去關心自己和家人之外的事情,向惜,你讓我越來越看不透自己了。」

「喜歡我,然後慢慢學會關心我,不是你要的嗎?還是說你根本沒打算付出就想要我的心?」

「我是很想要,你給嗎?」

她微笑不答,他勾住她的脖子就是一記深吻,直到整個人熱血上涌,強烈的讓他不得不放開她,手指撫上她因親吻而滋潤艷紅的唇,笑看她臉頰緋紅、氣息紊亂不堪的嬌俏模樣。

「對你,感覺自己越來越無能為力了,有時候,我根本看不懂你,是我太老了,還是你太女敕了,我們之間,有年齡的代溝嗎?」

「愛情是……不分年齡的。」靈眸中閃動著溫潤的光芒,她笑著,用盡全身僅余的理智把自己掙扎出他的熱吻下,躲避著他的踫觸。

「那是我對你不夠了解了?」

「是我們對彼此都不夠了解吧!」她現在也只能這樣說。

「那好,趁著天大亮前,我們來個徹底的了解吧。」

「啊,你干什麼?不要啊不要……」

他更緊地抱住懷里的人,扳過她的臉,低下頭捕捉到那想閃躲開的唇,陶醉忘情的親~吮起來,長時間的唇舌糾纏,直到她實在受不了,下死勁掙扎起來,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外面傳來響動,慕向惜示意他小聲點,然後,听到爸爸在外面說話。

「阿川,小惜,早餐準備好了,醒來的話就起來吃吧!」

「好,知道了爸。」慕向惜這樣應著,回頭瞪罪魁禍首,「我爸肯定听到了,你害慘了我!」

許南川很是無辜的聳聳肩,起身去拿衣服,空氣中的冷意讓他也禁不住起了滿身的寒栗子,匆匆的套上,然後體貼的回來幫她一件件的從里到外裹了個嚴嚴實實,還特意在那鼓鼓的肚子上听了好大一會兒,滿臉欣喜的抬頭,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與他臉上表情絕對不合時宜的話,「向惜,你爸愛你媽嗎?」

「愛吧。」

「那你媽……」

「我媽絕對是愛他的!你知道嗎?相識之初,爸爸曾經送了媽媽一本泰戈爾詩集,她珍藏到現在都是嶄新的,我從來都不敢踫一下,有一次城城不小心把水撒到了上面,媽媽還打了他屁~股呢!而且只要有了空閑,她就拿著它坐在陽台的躺椅上去讀,我想,她是在重溫他們之前的浪漫時光吧!」

「打我兒子了?」他輕喃著,眸子里閃過晦莫難辨的神情,慕向惜笑了,他這就是所謂的護犢之情吧!

「那次城城委屈的哭了,我當時也感覺媽媽做得有些過分,但是後來又想想,那是她唯一最珍貴的東西,生氣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是不是?」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爸爸已經吃過了。

看著清淡的米粥和剝好的咸鴨蛋,還有一盤咸菜,許南川好奇的往廚房張望了一下,慕向惜沒好氣的將他按坐下來,沉聲說,「沒別的了,這就是早餐!」

「哦。」悶悶的哼了一聲,好在他這個人還是有些內涵的,所以,一餐飯在無聲無息中結束了……

大概是慕向惜跟他說了太多自己父母的恩恩怨怨,所以,從家里到公司的一路上,許南川都在這個問題上盤許,慕向惜索性就將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猜測到的全部給倒了出來,一個小時不到,她就閉嘴了,因為沒話可說了,咦?就這樣?

兩個人面面相覷,心頭都有一個念頭在盤許,結束了?人的一生就在三言兩語中道完了?

有些失落有些驚煌……

似乎,這就是他們將來的寫照。

這個認知,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啊!

早上吃的咸菜讓他口渴難耐,指了指車子前面的礦泉水,他示意她幫他擰開,然後接過來就灌下去大半瓶,看得慕向惜一愣一愣的,知道他心里不爽,卻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煩躁,只是,這個時刻,她不想多問,免得惹禍上身。

澆熄了心頭莫名的不安,許南川抿著唇,有些困難的問她,「向惜,如果你爸選擇了那個第三者,跟你媽離婚,那你媽會怎樣?你會怎樣?」他刻意在‘你’上面加重了口氣,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帶著他一貫的性~感。

慕向惜側頭看著窗外,認真想了想,「第三者啊……如果真的有她的存在,那我媽肯定傷心死了,不過你知道,她就算傷心,也是悶在心里,一個人默默的吞咽著淚水,所以,離婚是不大可能的,我吧……唉,也不知道會怎樣,會恨我爸,會替我媽難過吧!」

「你恨那個第三者嗎?」問這話的時候,他幽暗的眼楮下死力拼命盯著她,像是在緊張著求證什麼重要的答案,這讓慕向惜不明所以,她回頭看過來,他馬上扭開,神情不太專注的開車。

她看著他的側臉,依然是這麼完美,卻像是被某種情緒困擾著,依然掩飾不去他的魅力,他這個人總是這樣,不由得會讓旁人產生一種錯覺,那宛如一具在風雨中經年累月卻絲毫無損的精美雕塑,硬朗的曲線,在大師的鬼斧神工下充盈著凡胎肉眼無法察覺的致命火焰,有時候溫柔,溫柔得把人心融化成水,有時候粗~暴,粗~暴得只想逃離……

看他等得不耐煩了,她才顫聲說出兩個字,「恨吧!」

自己的家庭被生生的拆散了,她能不恨嗎?

第三者,終歸是不討喜的一個角色……

她普普通通,也在他預料之中的回答卻讓他大發雷霆,「你恨她有什麼用?如果你爸意志力夠堅定,那麼他就會快刀斬亂麻,他就不會在兩個女人之間徘徊了!」

他突然的憤怒來得這樣磅礡……

她不解……她恨第三者,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他干嘛這樣沖動?就好像,那個第三者是他極為擁護的對象一樣,這個猜測,很自然的讓慕向惜想到了羅安蓮,可是,也只是在腦海里滑過一瞬間而已,如閃電般消滅不見了,因為她知道不可能是她……

但是,心里隱隱的鼓噪又讓她壓不下去,忍不住奚落他一句,「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快刀斬亂麻,真好!他現在需要對吳佩佩做的,就是這個!

許南川一愣,臉色冏了一下,「別給我打岔!我現在說的是你爸你媽!」

被他訓斥,慕向惜有些不開心了,嘟著嘴巴斜睨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你又知道些什麼嗎?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是你知道而我蒙在鼓里的?哦,對了,那個第三者,難道說你認識她不成?」

「我……」許南川嘴巴張得大大的,猶如吞了一個鴿蛋咽不下吐不出的,臉色由紅變黑,然後咬了咬牙,將所有到喉嚨的話重新強行按了回去,不耐煩的瞪她一眼,「算了算了,不說他們了,提起來就心煩!」

「該心煩的是我吧?」這人今天還真是莫名啊,爸媽是她自己的,他就是來住了一個晚上而已,值得這麼多看法嗎?

「你心煩影響到了我,行了吧?」

「你不是刀槍不入的嗎?一個小小的慕向惜還能把你怎麼著,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慕向惜跟他針鋒相對。

「你這女人……」車子‘吱嘎’一聲停靠在路邊,揚起路邊積聚的雨水,在窗面上撒下串串痕跡,強大的慣性讓她一個不察,身體前傾,安全帶勒得她胸前一口氣嗆了下去,極其的難受,好不容易從這未知的刺激中回過神來,使勁轉頭過來,卻看到身邊男人黑亮的眼眸冷若寒譚,讓人不由得有些畏懼,她微微蹙起眉頭,長長的睫毛垂下又抬起,底氣不足的質問他,「你發這麼大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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