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別離和宗政別燕捂嘴偷樂,聶絕憂一聲冷哼,「哼,落兒,你…」
汐落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懼怕他的樣子,拉著玲瓏一溜煙的跑了。
聶絕憂看著汐落落荒而逃似的身影,苦笑了下,
宗政別離道︰「哥,那天或許有隱情,玲瓏說,她看見落兒的時候本是想招呼她的,可落兒好像走了神,玲瓏不知道怎麼的就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倒了汐落,按理說,她們二人應該都掉進荷花池里,可玲瓏的身子卻又直直的彈了回來,這不符合常理,如果是玲瓏故意而為之,可她的功夫還沒達到這個水平。」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聶絕憂淡淡的說,他知道,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雪兒搞的鬼。
「哥知道了?」宗政別燕一臉的疑惑,他們都沒搞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外面傳來玲瓏的一聲驚呼,「皇嫂,」
屋內的三人動了,宗政別離的身影象雲朵般飄了出去,攔住那人,動作快的驚人,
「大毒王,輕功不錯,可以和雲中燕媲美了,」一個男生大聲贊道。
「放下落兒,」宗政別離一臉的威嚴,冷冷的命令道。
那人把汐落死死的圈在懷里,哈哈一笑︰「哈哈,如果我不放呢?」
宗政別離不在理會他,身子晃動間,那人身邊四面八方全身宗政別離的身影,「放心她,本宮可以饒你不死!」
「哈哈哈,我到想看看今兒我們誰先死?就算你的輕功再高又能耐我何?」那人把汐落往懷里緊抱了些,
宗政別離笑了,「哈哈哈,你可以試試看,」
宗政別燕上前,那人叫道︰「怎麼?宗政家想以多勝少?」
宗政別燕頓足,怒道︰「放下阿奇,我和你打,」
「不,不,我喜歡這只貌似燕子的大毒手,」
聶絕憂卻一反常態的靠向門口看著他們,沒有半點想出手的樣子。
汐落從他的懷里飄然而下,「絕緣,別鬧了,你哥生氣了,」
那人收手,哈哈一笑,「宗政別離,厲害厲害,今兒總算認識你了,」
宗政別離慢慢的飄回到地上,看向聶絕憂,「大哥,來的可是聶家小弟?」
聶絕憂點頭,宗政別離道︰「你們聊,」回首道︰「老四,玲瓏,我們走,」
聶絕憂看著絕緣,淡淡的道︰「進來,」
聶絕緣笑嘻嘻的跟在他的身後進去,一坐在軟榻上,「大哥,這個還真舒服!」
「你來找我就說這個嗎?」
「我想大哥了,就來了,」他說的認真之極,一臉的誠懇。
聶絕憂有些動容,柔聲道︰「說吧,什麼事?」
聶絕緣一臉愧色的看著自己的大哥,鼓足勇氣說︰「禁屋里存放的師父的東西被人洗劫一空,里面的藥書,信件都沒了,」
聶絕憂神色一聚,「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我知道東西丟了也快一個月了,」
「你是怎麼知道屋子里的東西被人洗劫了,」
「那天刮了好大的風,屋脊上的瓦片吹落了不少,小弟怕下雨漏水淋壞了屋內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哥哥不在乎,但畢竟是毒手一輩子的心血,弟弟就斗膽進去了,」
「派人查了沒?」
「查了,一無所獲,」他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我自會派人去查,這事你不用管了,」
「是,小弟知道了,」見大哥和顏令色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他不安的心終于放心了,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
「山莊里還好吧?」
「嗯,老樣子,」
「這就好,」
「嫂嫂說,山莊以後就讓小弟管了,」
「嗯,你也該學著做點事了,先從管理山莊開始吧!」
「是,」絕緣一臉開心的看著聶絕憂傻呵呵的笑。
「絕緣,」
「嗯,哥,還有什麼吩咐?」
「派人去查查自己的身世,」
「哥,我習慣姓聶了,查到了又能怎樣?就算聶家是拐子,是仇人,他們都死了,我們又能做什麼?」
聶絕憂點頭,「今兒留下吧,在宮里玩玩,」
「不了,莊子里離不了人,小弟告辭了,」
「好,去吧,把自己照顧好了,」
「是,謝謝哥,哥有空也回去看看,」
「知道了,」
絕緣走了,聶絕憂呆坐了好一會兒,往事象一條細細的河流一直流向他的心里,
一只冷冰冰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阿絕,過去了的事就過去了,走,陪我出去走走,」
聶絕憂起身,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手怎麼這麼涼,秋天了,天轉涼了,要多穿衣服,感冒了可就不好玩了,」
落兒一笑︰「我怕熱,不怕冷,越冷越好,」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牽著她的柔荑向外走去。
「阿絕,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
「哦,什麼事?」
「我把爹爹的東西都拿回來了,就放在府里的東院廂房里,那里陽光充足,適合收藏。」
「哦,」牽著她的手,他問︰「想去哪兒?」
「楓葉山,我想去看楓葉,深秋了,再不去就冬天了,」
二人離宮,向楓葉山而去,
楓葉山上,一個寂寞的背影站在山間,那飄逸的白衣和翻飛的頭發和發帶給人一種遇仙的感覺,只是這個神仙似乎定化了,呆呆的站在那兒,心里捏著一片紅葉,看著一個未知的地方,
汐落的腳步一頓,「阿絕,阿燕,他怎麼哪?」
聶絕憂沒有言語,牽著他的手向阿燕走去。
「阿燕,你也來這兒看紅葉嗎?」汐落開心的叫他,心里卻很是不安,她從沒過阿燕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的阿燕很孤寂很可憐的。
阿燕回頭,見了他們咧嘴一笑,「大哥,阿奇,你們也來了,」
聶絕憂咧嘴一笑,「阿燕,你也喜紅葉?」
阿燕笑著搖頭,「紅葉不過是枯葉獨憐,風催憔悴而已,」
「阿燕,」汐落看著他,圍在他身邊轉了一圈,「今兒的阿燕變了,變得多愁善感了,有點不象你了哦!」
別燕咧嘴一笑︰「人都會長大的,阿燕也會,」
「哦,我知道了,」汐落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你害相思了,」
阿燕的臉一紅,痴痴的看了一眼落兒,收回眼神,看著遠處的高山,干澀的說︰「或許吧!可我是燕王有夢,神女無心,一片痴念而已,」
汐落拍了一下阿燕的肩膀,嬌嗔道︰「什麼話?若玉對阿燕可是一片痴情哦!這麼好的女孩就在眼前,怎可說神女無心?我要是若玉的話會傷心死的,」
阿燕長長的嘆了口氣,再回首間,笑的一臉的燦爛,「我回去了,不打擾二位了,」
聶絕憂不喜歡這兒,總覺得這里有些悲涼,他的心也有些壓抑起來,阿燕的一片痴心完全在落兒身上,他看的明明白白,要是以前,他會殺了宗政別燕,可如今,他除了緊張,怕落兒離開了自己以外,對宗政別燕多多少少有那麼一絲同情,愛而得不到心里是何等的淒苦,這點他懂,他緊緊的拉著落兒的手,低聲道︰「我們也回吧!」
落兒看了看他,心里長了草,‘怎麼啦這是?’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山下走去,她很不明白兩個男人今兒是怎麼了?都那麼怪怪的,好像有滿月復的心思,阿燕為情所困有心思可以理解,可阿絕為什麼呢?他的心思從何而來呢?
遠方,一陣揪心的呼喚聲傳來,那聲音優美而纏綿,帶著滿滿的思念和深情,那一聲一聲的充滿愛念的呼聲撕裂了汐落的心,她的心好疼,可眼前的聶絕憂滿月復的心思,更讓她不安,更讓她心痛,兩種疼同時襲來,汐落感到自己的心一片焦灼,還來不及抗拒那魅人的呼喚,一陣眩暈襲來,汐落緊緊的捏住聶絕憂的手,頭無力的靠向他的肩膀。
「怎麼啦?落兒,」聶絕憂滿滿的心痛聲傳進落兒的耳朵。
她笑了笑,軟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落兒,」
「阿奇,」兩個男人慌亂了,心都揪痛起來。
聶絕憂抱著落兒,宗政別燕抓住她的脈搏,良久,良久,他都無法判斷她到底是怎麼了?
聶絕憂緊張的額頭上都冒汗了,見阿燕皺眉苦思,心下疑惑,更是緊張莫名,他把落兒橫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緊緊的抱著她,一只手抓住她的脈搏,細細的關注著她的脈動,久久的,聶絕憂也沒能找出她暈倒的原因來,他抱著她一籌莫展。
見他這個樣子,阿燕嚇了一跳,拉著他的胳膊,「大哥,阿奇沒事吧?」
聶絕憂笑著搖頭,呢喃道︰「沒事,沒事,」
阿燕一臉疑惑看著他︰「真沒事?」
聶絕憂抱起落兒,把她緊緊的貼近自己厚實的胸膛,「真沒事,」他不想讓別人擔心,他知道這一切都跟那個叫雪兒有關,一定是遠方的雪兒又在呼喚落兒了。
他閉目,想用自己的意念去感應雪兒的所在,他要找到她,他要阻止她帶走落兒,落兒是他聶絕憂的妻子,她休想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