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已有人的碗筷落地,驚艷聲四起,
女子怒目,霸道的一聲怒喝︰「都趕了出去,他的春色豈能讓他人褻瀆。」
「是,」他身後的兩個男子,拔出腰間的寶刀,把這里的客人都趕了出去。
屋內清靜了,連店家小二都躲了起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那女子的霸道,他似乎習以為常,他沒有半點多余的話,直截了當的問落兒。
汐落也不包不藏,說︰「你哥想你了,闖了禍就走不是大丈夫所為!」他的眼神依然那麼美艷,那麼含情,和五百年前沒有絲毫的改變。
夜艷絕搖頭,「他不是君子,我夜艷絕也不是小人,禍事不是我闖的,你信嗎?」
「為什麼不解釋?」
「殺人的刀在你的手里,你的手上還有別人的鮮血,你認為解釋有必要嗎?」
「暈 !」汐落一聲低呼,人間怎麼這麼多冤案,親兄弟之間也不能相互的信任,既讓一個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間,
「我知道你不會信,沒人信,」
「我信,」汐落信他的話,從他的眼神里汐落沒有看到半點的狡黠之光,人可以騙人,嘴巴也可以騙人,但眼楮不會騙人。
「謝謝,」他沒有驚訝,沒有激動,淡淡的說出了這兩個字,隨後問道︰「怎麼?還打算幫他?」
「不,不是幫他,是幫我自己?」
「哦,我知道,他要挾你來的,」
「不,我不想來,誰也要挾不來,」
「哈哈哈哈,」女子放肆的一陣大笑,「你太狂了吧,這三年,夜絕城不知派了多少人來尋艷絕,還沒一個敢如此說話的,明明怕死,被別人要挾而來,還說的這般豪氣,」
「阿照,」夜艷絕皺眉,低喚了一聲。
金照卿嫵媚的一笑︰「知道了,我不插嘴了就是了,」乖乖的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看向他們,冷冷的瞪了一眼汐落。
「不好意思,賤內脾氣烈了些,人還是挺不錯的,」
照卿見他夸贊自己,心下十分的歡喜。
汐落看了看那個叫阿照的,點點頭,「無妨,她很在乎你才會這樣的,」
「說吧,他讓你來不光是找我這般簡單吧?」
「是,他要無淚石,你可以留下,但無淚石必須給我帶回去,」
「無淚石我不能給你,要給也要等三個月以後?」
「不行,我朋友還在他的手中,他也只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起身,他柔柔的叫聲︰「阿照,我們走,」
「站住,」汐落伸出手︰「給我,」
夜艷絕笑了笑,伸出細長的一根食指在她的手心寫了個密字,似乎讓她保密,看來,他身邊的女子並不知道他有無淚石的事。
阿照摟著他的胳膊,溫和的問︰「他要什麼?銀子?珠寶?」
夜艷絕笑了笑,摟著阿照的腰身,「回了,我乏了,」
阿照的臉立馬的緊張起來,他每次喊乏必定生病,立即叫跟來的人扶他上了馬車,又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汐落,上了馬車疾馳而去。
夜艷絕的離去那一聲「回了,我乏了,」讓汐落感到無比的蒼涼,他略彎的背影很是孤寂,似乎已到了暮年,人滄桑而無力,這個滿目蒼涼的男人,比阿絕還要孤寂悲涼,他不是愛人在懷里嗎?又怎會孤寂?難道,他根本就不愛身邊這個女子?
第二天,皇榜下,王夫病重,尋訪名醫,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汐落卻在這短短的五天內,把皇宮模索了一遍,特別是那些僻靜的地方,暗格,暗道,她憑借著自己高飛的本事找了好多的暗道,出口,她準備今晚再進皇宮一趟,她想去見見夜艷絕,那天,他看著夜艷絕的馬車駛進皇宮的,她必須好好的和他談談,他的阿絕還關在大牢里呢!
躺在床上,她努力的想讓自己入睡,養足了精神今晚她要去找夜艷絕,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小二叫道︰「客官,客官,外面有人找!」
汐落起身,打開房門,見昨日隨夜艷絕一起來的那個下人站在門口,見他開了門,他恭敬的一禮,「公子,王夫殿下有請,」
「王夫?」她驚訝極了,她哪里認識什麼王夫,「我不認識你們王夫,如果是幫夜艷絕請,你回去告訴夜艷絕讓他來客棧找我,」
「公子,請別為難小的,王夫說了,請不動公子,小的提頭去見他,」
汐落是只翠鳥,她治不了病,人是可以救的,怎能眼睜睜的讓別人為了自己的事丟了性命。
「好,我去,」
「謝公子,」
金照卿的寢宮布置的金碧輝煌,奢華無比,夜艷絕躺在床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還勁還是有的,他拍了拍金照卿的柔荑,笑道︰「阿照,你看為夫像個快要死的人嗎?別擔心了,先歇會兒去,別讓我掛著你,生病生的都不安身,」
金照卿跪在地上,伸手樓著他的脖子,搖了搖頭︰「我不,別趕我走,我會受不了的,」
「來,」他起身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溫和的說︰「先歇會兒,」
金照卿哭了,倒在他的懷里抽泣著,他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肩,「好了,先歇會兒,我陪著你,」
他不愛這個女人,卻對她很是憐憫,她對自己很好,命都舍得為自己付出,而自己愛的女子,卻想要自己的命,兩下相比,他既是不愛她,他也會好好的代她,好好的照顧她,讓她感到幸福才是。
金照卿睡了,手依然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怕他離開自己,愛他,她愛的很辛苦,愛的很害怕,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他就離她而去了。
汐落進來的時候,他依然抱著熟睡的金照卿,沒有半點想發下她的意思,他也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對汐落點點頭,一只手指了指床前的椅子︰「坐吧!」
汐落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床鋪的對面牆上有一副很醒目的美女畫像,畫像上的女子汐落認識,是安奇,安奇很美,美得讓人難以形容,絕對不是夜艷絕懷里的金照卿,安奇一雙鳳目滿含深情的注目著床上的夜艷絕,似乎在對他訴說著什麼?
夜艷絕把這個女子的畫像放在那兒,是好讓自己躺在床上也能和她四目相對,看來,夜艷絕依然深愛真安奇,金照卿不是他的所愛,從牆上的美女畫像掛在二人寢室里這點事上看,金照卿愛夜艷絕愛的很苦,她容忍了夜艷絕的一切,她在心里為金照卿嘆息了聲,
猛然的,汐落頭皮一麻,她瞬間渾噩,那五百年的往事像電閃雷鳴幫向她襲來,她昏厥在椅子上,
床上的夜艷絕在汐落暈厥過去的那一刻,他看見牆上的那副畫活了,安奇深情款款的從畫中走來,滿眼痴情的看著他,柔柔的喚著他的名字︰「阿絕,阿絕,」瞬間,她撲向汐落。
他放下懷里的金照卿,顫抖著雙手,萬般柔情的把昏厥過去的汐落抱進懷里,柔聲道︰「阿奇,你終于來了,」隨即,往事象暴風驟雨般向二人襲來。
八月,一只小小的翠鳥緊緊的跟在一只母翠鳥的身後遷徒,雖然她使勁的飛翔,但遠遠跟不上大家,
翠鳥媽媽笑了,「不急,好好的休息一下,留下力氣才會飛更遠的路,」
「阿絕,」一個甜美的女聲從樹下傳來,
「奇兒,」一個白衣男子上前,緊緊的擁著那個叫奇兒的女子,吻向她的唇瓣,
奇兒在他懷里輕聲申吟,那醉人的聲音讓樹上的小翠鳥渾身一顫,她羨慕的看向這對男女,更羨慕他們為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她懊惱極了,自己為什麼是鳥?不是人?
「好了,汐落,我們要啟程了,」
「不,媽媽,我不走了,」翠鳥一個飛身,向著相依相吻的兩個已經走遠的男女飛去。
夜夢國皇宮,皇帝夜凌霄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真的想斷送自己的姓名也要和那個叫奇兒的女子在一起?」
夜艷絕看著自己的父皇,一臉決絕的說︰「兒子沒了奇兒,生不如死,求父皇成全!」
「成全?」夜凌霄一陣苦笑,「哈哈哈,你要朕成全你,可朕成全了你,朕就要失去一個最心愛的兒子,你讓朕怎麼成全?」
「父皇,你不會失去什麼的,父皇不但不會失去,還會得到一個賢惠的媳婦,」
夜凌霄渾身一顫,他倒退了兩步,他身後的穆妃急忙扶著他︰「皇上,」
夜艷絕慌忙起身,扶著臉色蒼白的父皇大叫︰「來人,宣御醫,」
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父皇,他心痛如裂慌亂的跑了出去,找太醫去了。
「皇上干嘛動那麼大的氣,艷絕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好好的跟他說嘛?」
「音兒,朕的大限快到了,朕想把結余下來的精元傳給艷絕,他不像絕城和傾城自小帶有仙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