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琴姐領著一個長相嬌媚的女子進來,「細柳姑娘的古箏彈的極好,請她為客官彈上一曲可好?」
那男子色眯眯的打量了一番細柳,傲慢的點點頭,。
細柳大大方方的落座,縴細的小手撫上古箏,聶絕憂從懷里掏出玉笛,等細柳的古箏想起,他吹起了一曲《高山流水》,細柳跟著他的節奏彈了起來,琴聲悠揚,細柔而綿長,笛聲寬廣,粗狂而豪邁,時而波濤洶涌時而奔騰澎湃,
一曲高山流水本是淡雅之曲,卻听的人心潮澎拜,
那大汗一聲悶哼,哇的一聲吐了,倒地翻滾著,整個人卷縮在一起扭曲抽搐著,嘴里發著咬字不清的求救聲。
一個人影從窗戶飛掠而來,扶著那個大汗從窗口一飛而去,眨眼間,那個大汗好似從沒來過一般,聶絕憂收笛,愣愣的看著窗戶,
琴姐笑哈哈的道︰「謝謝主子!」
「阿絕,你在這兒等我,」
絕憂點頭,汐落帶著琴姐向幻月樓後院的釀造房走去。
回來的路上,聶絕憂道︰「他們來的好快,我必須進宮一趟,穆思遠既然請了血劍門,難保不會請別的幫派,我怕阿離他們有危險,」
「好,你去通知阿離他們,我回家等你,」
「不,我們一起去,」不管她同不同意,他牽著她的手,向皇宮方向而去,
聶絕憂可不想讓她一個人回去面對雪兒,對雪兒聶絕憂多了幾分防範,這個柔弱的女子絕對不是人類,他敢肯定她不是真正的人類。
雪兒醒來,心里的痛依然,‘她的魂魄不能離體,就意味著和前幾世一樣的會死去,自己雖然留住了她的青春容顏,但依然改變不了輪回,一但她死,自己千年的苦盼又將成為泡影,「不,」她絕望的一聲大叫,再次暈了過去。
琴姐剛到家,听到雪兒的叫聲,她驚了一跳,急忙命小丫鬟進去看她,這里急急的安排人去街上尋小姐她們回來。
皇宮里,宗政執恆拉著聶絕憂的手一臉的不舍,「絕憂,留下來好不好?」
聶絕憂很動容,冷慣了臉再也冷不下去,扶著宗政執恆坐下,很溫和的說︰「父皇,我會回來看你的,」
「不,絕憂,父皇老了,父皇不想你走,留下好不好?」
幾個月沒見,宗政執恆的確又老了不少,聶絕憂的心痛了,
汐落皺眉,他還在病中豈能讓他傷心傷神,她柔聲道︰「阿絕,你留下來陪皇上吧!」
聶絕憂一把抓住她,「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不行,雪兒還病著,我要回去看看她,」
聶絕憂就怕她一個人回去面對雪兒,哪里會肯,拉著她的手死死的就是不放手,「不,不行,我不準,」
「阿絕,雪兒沒人照顧很可憐的,」
「朕不可憐嗎?朕想兒子陪陪不行嗎?」宗政執恆開了口,似是很無奈,很難過。
「我讓阿絕留下來陪皇上,」
「不,我說過了,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聶絕憂的語氣很冷,冷得讓人不敢拒絕。
宗政執恆沉默了,落兒也不敢再說什麼,看著他,柔聲道︰「好,我留下,你賠你父皇說會兒話,我去殿下那里
「回來,」他叫住她,「哪兒也不準去,」
「阿絕,」
「咳咳咳,」宗政執恆咳起嗽來,
聶絕憂一只手給他拍著背,一只手抓住他的脈搏,發現自己的父皇有心悸勞損之癥,心下很是不忍,「父皇,」
「嗯,」
「有想過歇下來好好的享受生活嗎?」
「歇下來?享受生活?」
「是,歇下來,享受生活,」他的語氣很肯定,眼楮卻看向汐落,他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就溜了。
汐落看著他莞爾一笑,做了個讓他繼續的手勢,坐到一旁的椅子喝起茶來。
宗政執恆見兒子對汐落痴情如此,心里恨的癢癢的,他看不出她有什麼好來,他就是不喜歡她,他怎麼看她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他好想給兒子找更好的女子,可是…。哎!他深深的嘆息了聲。
宗政執恆病了,聶絕憂留下了,落兒不敢走,不是怕聶絕憂發脾氣,而是怕自己走了,讓他鬧心,可呆在皇宮又很無聊,百無聊奈之下,汐落去了後花園。
雪兒醒來,揮退了守在自己身邊的一幫子小丫鬟,關了房門,從懷里拿出阿落的畫像掛于牆上,她緩緩的跪了下來,一臉痴情的看著畫像上的男子,痴迷的說︰「阿落,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既然你的魂不能離體,我不能讓你早早的就去輪回,你必須想起我們的前世,我們的恩愛,我會幫你找到麂血石的,雪兒去不死城一定會找到麂血石,還有我懷中的無淚三生石,足以讓你長生,也足以讓我們天長地久,永不分開
她盤腳而坐,闔上眼,嘴里念念有詞,縴弱的小手不斷的變化著手型,嘴里呢喃著訴說著從前…。
雪兒感覺今兒施法似乎很是得心應手,她和落兒的心很快的聯系上了,其實,這一切原是那顆元丹的功勞,汐落的元丹進入雪兒的體內,也等于把自己的靈魂伏在她的身上,要不是鳥後來的快,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後花園里,公主玲瓏和若玉百無聊賴的閑逛著,遠遠的,她們看著落兒從前面走來,若玉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玲瓏一把拉住若玉欲走的手叫道︰「四嫂,怎了啦?」
若玉看向汐落的方向翹了翹嘴,一臉怨恨的說︰「哪,狐狸精來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而她根本不是躲,是因為她來了後花園,她有了接近聶絕憂的機會,她要把聶絕憂弄到手,讓她感覺一下心上人被人勾走的滋味。
「她是誰?」玲瓏滿臉疑惑的看著汐落,問道。
「大皇子相好的,」若玉怨恨的說。
「皇嫂啊,」
「呸,就她那樣,配當你的皇嫂嗎?」
「可大哥喜歡不是嗎?」
「那是她會勾引人,連二表哥,四表哥都給他勾了魂兒,」
「你說的就是她,四哥為了她才不願意娶你的?」
「嗯,」若玉點頭,幽怨的看著玲瓏,「你現在知道她不是好人了吧?這世上只要有狐狸精,男人就會變壞,我們這種老實的女子永遠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玲瓏的眼中也冒了怨恨的光芒,他的駙馬也是愛上一個狐狸精,既然公開的拒婚,她看向汐落的眼中充滿的仇視,充滿了敵意。
落兒突然的感覺渾身漂浮的厲害,心空蕩蕩的好似有個什麼東西在牽引著自己,記憶深處有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想要浮現,是什麼呢?那恍惚的東西似顯非顯,讓她撲捉不到,卻明明在心底深藏。
她甩了甩頭,抬眼看向四周,才發現秋天早來了,北國的秋天來的很靜,靜的有些悲涼,汐落的心隨著花園里的這絲淡淡的悲涼變的有些沉重了,樹木舍棄了葉子,花兒離開了綠葉,她的眼前浮現一片夢境。
「落凡,阿落,你別走,」一個嬌美的女子渾身顫抖的抱著那個男子,痛不yu生的哭叫著,
「雪兒,我不走,我不走,」那個叫落凡的男子一身是血的躺在雪兒的懷里,四周的落葉落在他是身上,像一只又一只斷魂的蝴蝶。
汐落感覺冷,好像被水包圍著,胸口刺痛的無法呼吸,但夢依然蔓延著讓她無法醒來。
雪兒嬌美的笑著,奔跑在一片桃花園中,阿落緊緊的追逐著她……
吳村,大財主吳世勛世代單傳,到了吳世勛這代也只有吳落凡這一棵獨苗,愛惜的跟什麼似的,
吳落凡年二十,長的風流倜儻,人見人愛,是眾多女子愛慕的對象,每天上吳府登門提親的媒婆不知道有多少?這不,吳村最有名的媒婆吳媒婆一路小跑,帶著滿臉的喜悅沖進吳府大堂,高聲叫道︰「吳老爺,吳老爺,大喜啊!」
管家吳哥笑哈哈的道︰「吳姐來了,快請坐,」放下茶碗,吳哥客氣的道︰「吳姐請用茶,我這就請老爺去,」
「呵呵,有勞管家了,」吳姐端起茶碗,吹了吹,「麻利點,我沒時間等,女方還等著回信呢,」
「知道了,知道了,」已經走到門口的吳哥大聲應道。
吳姐喝干了杯中的茶,吳世勛從外面進來,笑道︰「吳姐來了,」
吳姐起身,道了萬福,才說︰「吳老爺大喜,」
「哦,有什麼喜事?」其實,他心里明白,這又是誰家姑娘看上自己的兒子了,媒婆來他家,百分百的是來給自己的兒子提親的,
「吳老爺,縣太爺的三千斤看上了吳少爺,派人找小的來保了此媒,吳老爺,這可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事哦…」
吳世勛心下暗喜,自己一門時代為農,雖有糧田千傾,奴僕成群,在吳村算是最最殷實之家,但卻進不了官場,改變不了門楣,如今有了這門婚事,吳家就和官沾了親,也許離魚躍龍門的日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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