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問你了,昨晚你怎麼知道那個葉知夏就是葉景天的女兒?」早上開完例會後,陸千寒跟上安亞瑟的步伐問道。
「葉家還有幾個人,像她那個年紀的又有幾個?」安亞瑟反問。
「那倒也是。不過,她真的長的不錯啊,不過是不是女敕了點,看起來蠻清純的。沒想到葉景天還有這麼個女兒,真是奇怪。你說,她是不是裝的,故意引起你的注意?」陸千寒認真分析,想起昨晚葉知夏的表現,完全不像是葉家培養出來的人啊。
「裝不裝看看便知,你去將她的資料搜集來給我。」安亞瑟吩咐完,徑自去了辦公室。
剛一進門,陸千寒也跟著推門進來「葉老頭的電話,肯定又是問你合作的事,我要不要幫你接進來?還是直接回你不在?」
安亞瑟抬起手表示意陸千寒看看時間,陸千寒立刻會意,他以安亞瑟有事外出為由,掛了電話。
昨晚安亞瑟的姐姐安妮卡突然到了s城,安亞瑟臨時走開也是因為她。這位姐姐神龍見首不見尾,通常突然出現一下子,又突然失蹤很多下子。
但安亞瑟對她也算是言听計從,這不,昨晚答應她的今天上午十天陪她去逛街,然後吃午飯,接著逛街,然後喝下午茶,最後吃晚飯。
安亞瑟走進星巴克,那是安妮卡與他約好見面的地方。
安亞瑟眼光掃了掃,並沒有發現姐姐安妮卡的蹤影。他準備掏出手機給安妮卡打個電話,這時候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有禮貌的問道「請問是安先生嗎?」
「嗯。」安亞瑟點頭。
「有一位叫安妮卡的小姐讓我給您帶句話,她臨時有事,先走了。安妮卡小姐還說,您一定是難得出來一下,趁今天給自己放個假。
听到服務生的話,安亞瑟只覺有些無奈,他的姐姐想見上一面真是不容易,而且放鴿子這回事從來沒當回事。
「你怎麼一眼看出我是她口中的安先生?」安亞瑟想著反正已經出來了,索性喝一杯咖啡再走,他點咖啡的時候對著剛才的服務生隨意的問道。
「哦,那位安妮卡小姐說,見著一個穿著正式的男人進來,不到一分鐘就會掏出電話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了,而且安妮卡小姐還說,還說,這位先生一定臉上沒什麼表情,一看就是個嚴謹的商人模樣,所以……」
安亞瑟听後不可置否的一笑。
從星巴克出來後,安亞瑟想起了姐姐安妮卡的口信,既然如此,那今天索性就給自己放個假。他將車停好,走進了一個公園。
走在林蔭小道上,安亞瑟將外套月兌了下來,勾在手中,搭在肩上。他一副悠閑的姿態隨意的走著,兩邊種的都是大棵大棵的梧桐樹,樹葉已經泛黃,細碎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照射下來,灑在地面上有著斑駁的光影。偶爾有陣風一吹,大片大片的樹葉落下,如同下著一場雨。
身邊有經過的情侶,手牽手,相互依偎很親密的樣子。有騎著自行車而過的人。有老人慢悠悠的走過,牽著自己的孫子,偶爾樂呵呵的彎下腰說幾句。也有一些畫家學生之類的人,在寫生。
安亞瑟一路走著,覺得時光很靜謐,光陰的腳步似乎一下子慢了起來。
手機突然響起,這鈴聲一下子突兀的響起,令安亞瑟也是驚了一下。仿佛寧靜一下子被打破,安亞瑟微微皺眉,將手機掏了出來,來電毫無疑問的是陸千寒。
安亞瑟想了想,將手機掛斷,重新放回了口袋。
他慢慢的向前而去,愜意的享受著陽光和難得的這一份清閑。
「等等,別動。」突然有人叫住他,安亞瑟不知道是不是在叫自己,邊往前邁步,邊看了看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就是你,先生,麻煩別動,謝謝。」那邊是一塊畫板,只能看見一個頭頂,連帶著一支豎起來的畫筆。听聲音,是個女性。
安亞瑟沒有听,決定繼續走,腳還沒邁出去,那邊的人已經急了「拜托,就幾分鐘,拜托你了。」女孩子探出一個頭來,說完一句,露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又匆匆埋下頭去。
這一探頭,安亞瑟卻看清了那個女孩是誰,葉景天的女兒葉知夏。
而她,只是迅速的看了一眼,應該沒看清自己是誰吧?
安亞瑟將衣服掛在手臂上,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插在口袋,換了個更加舒適的方式站著。
他剛準備扭過頭去看她,又听她傳來聲音「別動,頭也別動,就保持望著前方要走的樣子。」
無奈,安亞瑟往前看著,覺得自己倒是成了她听話的木偶。
十五分鐘後,葉知夏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的一笑,然後開始收畫板。
安亞瑟余光瞥到她,她好像完全忘記了還有自己存在的事實。安亞瑟忍著,想著這女孩什麼時候可以想起他。
直到葉知夏將畫板背在背山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安亞瑟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葉知夏正專心的走著,听到安亞瑟的聲音嚇得轉過身來,看到安亞瑟的時候,臉上又露出一絲迷茫。片刻的反應後,葉知夏才想起忘記了什麼事。
「抱歉,剛才謝謝你了。」葉知夏鞠躬,將畫板提了提,就準備離開。
畫板卻被安亞瑟拉住,葉知夏整個身子正在向前,被他這麼一拉,身子向後仰了一下。
葉知夏轉過身,安亞瑟順勢放了手「葉小姐好像有些健忘。」
「健忘?我,我們認識嗎?」葉知夏臉上更加迷茫。
這迷茫的表情卻讓安亞瑟有些惱火,雖然他不是那種刻意去吸引女孩子注意的人,他也覺得被女孩子所愛慕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他卻很有自信自己的這張臉和這個身份,這是一直以來不用他去刻意掩飾的優勢。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將他華麗麗的忽略了。
她是故意的嗎?
「既然不認識,那作為剛才的模特補償,葉小姐不如就把那幅畫送給我吧。」安亞瑟說完不由分說的去翻葉知夏身上的包。
「喂,喂,你干嘛?」葉知夏頓時也急了,趕忙退著,躲著,可是畫板被安亞瑟一提,她就不好逃月兌了。她這一喊,旁邊很多路人看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
葉知夏一只手掩了臉,覺得此時好丟人。
「側影。」安亞瑟已經準確的將那幅畫抽了出來,看了看名字,那是一幅素描,畫的是他的側影,身後是一棵大梧桐樹,看起來倒是很和諧美好。安亞瑟雖然不是很懂畫,但他看著卻覺得很好看很舒服,看得出來,葉知夏是有些能力的。
第一次,有個人畫他,將他的側臉畫的如此柔和。那該是怎麼樣的一支筆畫出的,又是怎麼樣的一只手勾勒的。
「喂,你還給我,你這人好沒禮貌,這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葉知夏揮著手臂想去將自己的畫搶回來,沒想到安亞瑟個子很高,他將畫舉在手中,左右擺動。葉知夏幾次跳了起來去抓住,都不行。
「喂,安亞瑟,你把畫還我,不然我報警了。」葉知夏被他逼的急了,吼了一聲。
「嗯,原來還知道我是誰?看來葉小姐的記憶也沒那麼差。」仿佛終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安亞瑟將手臂放了下來。
葉知夏尷尬的垂了臉,一副懊悔的要咬了自己舌頭的表情。其實她也不是故意裝不認識,只是昨晚宴會上見過他之後,哥哥葉皓白來找她,和她說了葉景天的意思。她雖然沒有當場拒絕,但已經做好了能逃就逃,能躲就躲的準備。早上的時候,葉景天就讓她吃完早飯後,隨自己去一趟亞瑟集團的總部,她匆匆吃了早飯後,趁著沒人注意,背著畫板遛了出來。為了不讓家人找到她,她甚至‘不小心’將手機落在了家里。
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這里都能踫到他。
正在葉知夏悔青了腸子的過程中,安亞瑟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安亞瑟一看是一個陌生來電,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葉景天的電話。
「喂。」
「是安總嗎?我是葉景天。我現在正在貴公司的會議室,不知道安總現在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
「原來是葉董啊!」安亞瑟故意提高了葉董兩個字的音量,還在糾結中的葉知夏一听,立刻驚得抬了臉。
「安總,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過來談一談合作的事。」
「昨晚我記得葉董準備將你的女兒介紹給我認識的,不知道她現在……」听到安亞瑟主動提到自己,葉知夏臉色立刻白了一下。
「哦,呵呵,昨晚安總離開的早,知夏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很晚才出現。真是不好意思。」
「那今天不知道有沒有幸見到知夏小姐?」看安亞瑟皮笑肉不笑全然無事的再次提到自己,葉知夏的臉抽動了一下,她想趕緊逃離現場的時候,無奈身後的包再次被他拉住。
這家伙,到底是想干嘛?
「真是不巧,那丫頭白天出去有事了,這樣吧,晚上我來安排,一定將她帶到你面前。」
「晚上?晚上恐怕知夏小姐會不大方便。我剛才倒是踫到個人,說自己叫葉知夏,不知道是不是葉董的千金。」
听到安亞瑟這麼說,葉知夏已經有了暈過去的沖動。她滿臉哀求的看著安亞瑟,不住的對他搖頭,擺手,然後雙手合著求他千萬不要告訴葉景天她的下落。
「想必安總認錯了,今天知夏是有重要的活動要出席,是個名人畫展。她一向在國外學習美術,是個很有天分的孩子。」電話那頭,盡量圓著話。
「是嗎?那葉董下次再安排時間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掛了。」安亞瑟說完掛斷了手機,揚了揚唇,看著葉知夏,對她剛才一系列的表現似乎很欣賞。
「別以為你沒告訴我爸我就感謝你,作為你剛才耍我的補償,我們扯平了。把畫還我,我還有事,要走了。」葉知夏攤開手掌,讓安亞瑟將畫還給她。
「這明明畫的是我,我都還沒告你侵犯我肖像權。現在時間不早了,陪我吃個午飯,我就把畫還給你。」
「我沒空。」葉知夏一口拒絕。
「哦,我突然想起些事還沒和葉景天說,不如現在打個電話過去,順便告訴他他女兒就在我旁邊。」安亞瑟說完,作勢就拿出了手機。
「喂,好,我陪你吃飯,你先把畫還我。放心,我說話算話,不會跑了的。」葉知夏咬了咬唇,不甘的說道。
安亞瑟相信的一點頭,將畫塞進了葉知夏的包里。仿佛真的葉知夏會跑走,安亞瑟拉著她的畫板向前而去。
葉知夏覺得很丟人,但一喊,覺得更丟人,于是一路低著頭一直跟在安亞瑟身後。
「我們去哪里吃飯?不要太遠,我下午還有事。」坐在車上,葉知夏有些不安,她不放心的問道。
「回公司。」安亞瑟簡短的回了三個字,已經發動了車子。
「什麼?回公司?你不是說吃午飯嗎?我,我爸是不是在你那里?安亞瑟,你故意的吧?」葉知夏急的大叫了起來,無奈車子已經開動了,不然她真有立刻跳車的沖動。
「我是公司總裁,午飯向來是和員工一起。」安亞瑟說的理所當然,嘴角卻不由得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這個女孩,真是有些意思。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她,第二次這麼覺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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