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幾步,葉知夏開著安亞瑟的車直接前往目的地。
中途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陳子旭的電話。
「葉知夏,你在哪里?想約你出來吃晚飯呢!」
「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回家,改天吧。陳警官應該也是很忙的,手上不是還有幾個命案要查嗎?」葉知夏一邊緊張的加大了油門,另一邊卻要語氣很平和自然的和陳子旭說這話,生怕他听出一些端倪來。
「是有點忙,我估計還要去一趟一個小島,听說那邊風景不錯,本來準備帶你一起的,看來你是不會賞臉了。那你忙吧,我就先掛了。」
「好。」掛斷電話,葉知夏若有所思,他也查到那個島了?看來,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了。可他說的也要去,是什麼時候去?不會是和自己同一時間吧,他打電話過來難道只是要試探一下自己嗎?
不管他現在有沒有去,自己都沒有選擇,她必須要趕到島上。腦海里不自覺的出現剛才安亞瑟呼吸困難的樣子,她心緒一陣煩亂,希望他不會有事,也希望自己這次任務順利完成。對,只要完成,一切就好了,那樣她就可以安心和安亞瑟在一起了。她踩了油門之後,車一路疾行而去。
兩個多小時後,車停了下來。葉知夏將外套月兌了下來,換上了一件緊身的衣服,手槍別在了腰間。她下車,四處找了一下,發現了隱秘在草叢里的一艘船。葉知夏毫不猶豫的跳了上去,發動了發動機之後,船迅速先前開去。一面隨時看著前方,一面拿出電腦,將芯片裝進去之後,設置了一下。
四十分鐘後,葉知夏到了島上。
她從船上跳了下去,往前走了幾分鐘,看到一棵樹上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彼岸島,曉默和顏。
葉知夏看到這個牌子,心中有些激動,她越發確定自己來對了地方。
她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此時天色已經越發黑了下來,她拿出了微型手電筒照亮了眼前的路,依舊小心前行。
周圍安靜的有些出奇,只能听到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越是安靜,就越是詭異,葉知夏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最後她的手電筒照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小屋。
屋內沒有電燈,但從她的方向看過去,這屋子並不像是荒廢的屋子,倒更像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樣子。
突然,里面亮了一盞燈,有一道影子晃動了幾下。
難道這里就是顏辰野所隱藏的地方了?
可是,這太輕易了。
但葉知夏已經來不及考慮太多,現在的她別無選擇,必須要過去。
她關掉了手電筒,彎著腰,迅速的走了過去,靠在了門邊,輕輕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門並沒有在里面鎖上。
她一只手握著腰間的槍,另一只手輕輕的旋開了門把手,然後門打開一點後,立刻側身走了進去,身形靈巧安靜的如同一只貓。
走到屋內的時候,葉知夏注意到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不過椅子是背對著自己,她不能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
燈光有些昏黃,伴隨著屋外的海浪聲,屋內靜的有些詭秘。
「你是顏辰野?」葉知夏的手已經緊緊按住了自己的槍,只要那人一點頭,她就可以迅速拔出手槍在幾秒內結束那個人的生命。
「葉知夏,你要找的人不會出現的。」男人低沉的聲音一瞬間打破了這分安靜,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肅殺之聲。
葉知夏听著驚得後退了一步,她握住槍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因為那個聲音,是安亞瑟的聲音。
怎麼可能?
在葉知夏驚愣的時刻,椅子上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他轉過身來,長身玉立一般看著葉知夏,一種強烈的氣勢朝她壓了過來。
「亞瑟……」葉知夏口中低低的呼出安亞瑟的名字,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葉知夏,你還記得你一直借我一樣東西沒還嗎?」安亞瑟幾步走了過來附在她耳邊說著,低沉而帶著魅惑的語氣如同暗夜的魔鬼。
葉知夏呆呆的看他。
「你還欠我一個打火機,在希爾頓酒店。」
安亞瑟此話一出,葉知夏如同被雷電擊了一下。紐約,希爾頓酒店大堂,那個看報紙借給她打火機的男人。
「你們現在要找的野的老大,不應該是別人,而就是我,安亞瑟。」安亞瑟又補充了一句。
那一次,他們ka就被他耍了一回,的確,野的老大是到了,只是來的不是顏辰野,而是新的老大,安亞瑟。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他,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個人。她早該想到的,若是沒有那個人的幫忙,安亞瑟不可能那麼快就有亞瑟集團這麼一個大公司。亞瑟集團的前身明明就是顏氏集團。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找她。這世上,也只有他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所在的地點。
這樣一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對她感興趣,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尤其是那次她額頭受傷,安亞瑟這麼快趕回來,一定是因為野的成員告訴了他這件事。
呵呵,她竟然又如此天真了一回,葉知夏,你真是世上最愚蠢的女人了。
「所以,一切不過是你在逢場作戲。只不過為了破壞組織的行動。」葉知夏即使不願,卻無法不說出這麼一個殘忍的事實。
「你何嘗不是?裝純情女的手段真是高明。」安亞瑟雙手交叉握著,從沙發上直了身板,一雙深邃的眸子,泛著幽深的光芒,仿佛那雙眼楮可以提前的洞悉一切。
听著安亞瑟的話,葉知夏覺得心頭正被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割著,血流不止,而這個持著利刃的人卻是自己想著一心要在一起的男人安亞瑟。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仿佛在看著一個小丑盡情的站在舞台上,看著她的樣子,他是不是常常會暗自偷笑。那些柔情,那些激烈的纏綿,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華麗麗的夢,一瞬間,夢碎了,她被那些碎片劃得遍體鱗傷。而他,不會有一絲同情,他認為,這些,本該就是她活該。
的確,是自己傻,傻到相信這個男人,傻到相信真情與幸福,這一切是自己活該。
她想冷笑,卻笑不出來。
「好,你準備怎麼樣?」她強定住自己的心神,男人這麼不可信,她必須要懂得保護好自己。第一次,葉知夏覺得自己實在太處于被動,這個人是個強勁的對手,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敗在他手上。
「你既然要去殺他,我當然要阻止。任何要殺他的人,都要過我這一關。ka的目標不該定向他,他不該是你們要惹的人。」
「你準備對我怎麼樣?」安亞瑟似乎故意逃避了那個問題,葉知夏繼續問了一遍,將問題問的更清楚直接些。
「葉知夏,我給過你機會。」安亞瑟雙手交叉相握,表情很淡漠,此刻的他除了是亞瑟集團的總裁,更是野的老大。
「是嗎?」葉知夏冷笑,機會?她想不起來他給過她什麼機會。說這些,不過是想著來擾亂自己的心緒吧。
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葉知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槍,沒想到安亞瑟速度也很快,立刻用手摁住了她的手。
葉知夏轉身,揮起另一只手握拳朝安亞瑟揮去,手臂卻被安亞瑟緊緊攫住,整個人被安亞瑟圈在懷里。
葉知夏掙扎了幾下,沒有效果,她抬起腿,朝安亞瑟的臉踢了過去,安亞瑟迅速閃過,葉知夏趁機掙開了他。一模腰間,槍竟然已經被他拿走。
安亞瑟將槍拿在手里,並沒有對著葉知夏,反而很輕松的繼續說著話「葉知夏,你身手不錯,你早該讓我看到你這樣的一面,或許我們的相處方式就完全不同了。」
「是嗎?」葉知夏淡然一笑,從腳踝處拿出一把匕首,看準了安亞瑟擲了過去,安亞瑟出于自衛,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
他躲過了那把匕首,匕首叮的一聲定在了木板上,而葉知夏卻沒有躲得過那一顆子彈,子彈直接從她的肩膀穿了過去。她一陣錐心的疼,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她無力的單膝跪了下來,一只手扶住了傷口,血從指縫中流出,難以止住。
可是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看著安亞瑟,直到剛才那一刻,她終于接受了一切的事實。安亞瑟對她開槍了,先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反過來被利用了,她這次任務失敗的很徹底。
原來一秒鐘真的可以發生許多事,相愛,分離,天崩地裂,各奔天涯。你們之間用了一百多天才相愛,卻僅用一秒鐘就結束。
她看著安亞瑟,眼中沒有一點憐惜,竟是如此決絕。他說,你信我,我對你說過的話都是認真的。對,她信了。可他對她說過的話卻全是假的。
砰砰砰的幾聲,耳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戰,安亞瑟拿著槍邊躲邊開。
手臂被人一拉,葉知夏看了過去「南澈!」
「還不快走?」南澈看也不看她,繼續朝安亞瑟開著槍。由于火力太猛,安亞瑟已經被他逼到了沙發後面。
南澈用槍柄敲碎了玻璃,拉著葉知夏穿過窗戶迅速朝前走去。
前面不遠處有幾個人在等著接應他們,他們分散在兩邊,向前面開著槍,以來掩護南澈和葉知夏。
很快,葉知夏和南澈一起上了船。葉知夏坐在船頭,也不去管傷口還在流著血,她只是看著自己離那島越來越遠,頭發凌亂的飛舞在空中。
「鄭書文是你殺得吧?你早就來中國了。」他是故意讓陳子旭懷疑到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逼到絕路上,其實南澈也是將一切掌握,到頭來,她不過是一顆棋子,任他們擲來擲去。
「我不過是為了來協助你。你看,最終還是我救了你。」南澈笑了笑,拍了怕她另一邊的肩膀。
葉知夏沒有回答,或許這樣的人才是最靠得住的,至少他在利用你的同時還知道保全你。
「任務終結,速回紐約。」南澈將手機遞過來給葉知夏看,簡短的八個字,發件人是ka總部。
「現在知道ka才是最終不會背叛你的地方了吧?怎麼樣,現在還想著離開ka嗎?」
葉知夏最後一眼看了前方,然後轉過臉來,淡然一笑,說了四個字︰再見中國。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原因,斷更現象過于嚴重。好吧,不過到這里,第一卷也正式結束了。有孩子說第一卷看起來,葉知夏一點也不像個殺手啊……額,我文案說過,葉知夏是後來變黑的啊,因為一開始她選擇當殺手也不算自願,還沒有適應,骨子里還是帶著懦弱。但是通過安亞瑟一事之後,她基本等于改頭換面了,第二卷,交鋒的就很厲害了,然後我會努力恢復日常更新的,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