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秦未語的堅持,他們倆之間的戀情不能在公司公開。因為她實在不想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這樣她肯定無法安心工作了。安亞瑟沒什麼意見,他一向話不多,何況這種事本來就不需要和別人交代。但他的行為很快的證明了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所以沒過幾天兩人的關系就直接已經被全公司的知道。于是秦未語也只有承認了。也不再排斥上班和安亞瑟手牽手一起來了。
有一天下班,兩個人吃完飯,安亞瑟要將秦未語送回家的時候,秦未語卻突然制止了。
「亞瑟,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看一看?你,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而已,有人說,一個人的居住場所的色調,擺設都可以反應這個人的性格。」生怕安亞瑟覺得自己是個太隨意的女人,秦未語趕緊補充解釋。
「我知道,我並未想多,反而是你想的多了。」安亞瑟淡然一笑,秦未語這樣的女孩子仿佛幾眼就能看透,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好吧……」秦未語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不過我家里有些亂需要收拾一下,我周六接你去好不好?」安亞瑟轉而說。
「嗯嗯。」秦未語點頭,不過她狐疑的看了一眼安亞瑟,這家伙怎麼看也不像是放假會亂的那種人吧,以他這種挑剔的個性。
將秦未語送到家,秦未語看著安亞瑟有些依依不舍。
「亞瑟,我發現你從未主動做過一件事。」秦未語有些害羞的提示他。
「不早了,快回去吧,明早我來接你。」安亞瑟手輕輕的撫著秦未語的臉說道。
秦未語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但也沒再說什麼。她其實是想提醒安亞瑟,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他都沒有主動吻過他,這種事總不能每次讓女孩子主動吧。
可是一看安亞瑟就是這樣有些別扭的性格,還是慢慢來吧。秦未語抱了一下安亞瑟,便和他揮手說了再見。
看著秦未語進了住宅樓,沒多久三樓房間的燈亮了起來,安亞瑟這才開車回了自己家。
月兌下外套,走到洗漱間準備洗澡的時候,看到了洗漱台上一支粉色的牙刷,還安靜的立在杯子里。那是葉知夏在時買的,與他的那支藍色是一對。
安亞瑟一直看著那支牙刷,不由得想起以前葉知夏的種種,明明是一個冷艷的殺手,為什麼在他面前時會是那樣一個單純無助的孩子,是她的演技真的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嗎?
但這一切與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一彎嘴唇,安亞瑟拿起那支牙刷扔進了垃圾桶。
洗完澡出來,去倒水喝,那里有著兩只杯子,很雅致的馬克杯,一只上刻了葉知夏的夏,一只刻了安亞瑟的瑟,當初也是葉知夏的主意。
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安亞瑟順手拿起另一只杯子放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他走過房間的每一寸地方仿佛都有葉知夏的身影。這一路,他扔了很多東西。他才完完全全的信了陸千寒的話,她是讓葉知夏在這里停留過久了。他自己不知道的,其實別人看的很清楚。如今他是該開始新的生活,那一段時光就讓他過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時,抬眼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那副素描畫。
他安靜的看著,仿佛還能想象出葉知夏畫這幅畫是認真嚴肅的表情。她畫畫的時候一直都很認真,甚至表情有些可愛。如果不是因為畫畫,或許在公園他們也不會那樣遇見。
呵,那樣的遇見其實太過巧合,或許是葉知夏早就安排好的。想到這里,安亞瑟起身,將那幅畫取了下來,走到客廳準備將它扔進垃圾桶。
可是他猶豫了,看著那幅畫,猶豫了。不再像扔前面那些東西一樣沒有多少遲疑。
正在遲疑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安亞瑟一看是秦未語的電話,他楞了一下,接通。
「喂,是在忙嗎?怎麼才接電話?」
「剛洗完澡。」
「哦,哦。我是告訴你一件事的,周六我媽媽要來看我,我可能不能來你這里了。」
「嗯。」
……那邊靜默了一下,似乎在等著什麼。
「那明天我帶你來,反正也沒什麼收拾的。」頓了一下,安亞瑟說。
「嗯,那好。要去看亞瑟的房間,好激動。你不要緊張呦,嘿嘿,那我掛了,早點休息啊,明早還要上班。」秦未語的語氣听起來很開心。
「好,你也是。」安亞瑟沒多少表情的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放下,手中還拿著那幅畫。
沒有再多做考慮,安亞瑟拿著畫進了房間,將它放進了衣櫃。
剛放下,就听到門鈴聲響了起來。安亞瑟皺了皺眉,不會是陸千寒,因為他會直接進來,當然更不可能是姐姐安妮卡,按門鈴的風格絕對不像她。可是除了這兩個人沒人知道他的地址,這時候誰會來找他。
走到玄關處,安亞瑟拉開了門。
是個他想不到的人。
陸殃。
「是你?」安亞瑟站在門口,驚訝之余似乎沒有多少讓陸殃進來的意思。
「有空嗎,我想找你談談。是出去還是在你家?」陸殃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憂郁,雖然安亞瑟沒多關注過這個人,但較上次在醫院看到他,他確實清瘦了很多。
「進來說吧。」安亞瑟讓開路,陸殃進來後,安亞瑟關了門。
「喝什麼?」安亞瑟走到了冰箱邊,對著陸殃問道。
「不用了,我就說幾句話就走。」陸殃搖搖頭,他的雙手相握著,看起來有些緊張。
安亞瑟也沒再客氣,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說吧!」
「你和知夏是怎麼回事?」猶疑了一下,陸殃問出口。
「你是來問我們之間的事?那不好意思,我無可奉告,你可以直接去問她。」其實安亞瑟已經猜到他來的目的了,他們倆之間除了葉知夏這個話題實在是沒有別的什麼可以說的。
「我打過電話給她,她現在在紐約。她也不願多說你們之間的事。其實我也不會多提,你們分手了,說實話,我應該開心才對。可是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下,我不忍心看著知夏再受傷。她是個不開始感情,但一旦開始就會很投入的傻女孩。以前我那麼狠狠傷害過她,現在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讓她再受傷害。」
「看來你里面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以其實你沒必要對我說這一番話。我和她現在沒有任何關系,傷不傷害誰更談不上,這一點你放心,她絕對沒有被我傷害到。」安亞瑟說的很自信,對于這一點,他從未懷疑過。可是那個女孩到底有沒有傷害到自己,他卻無法堅定的回答。
「你怎麼能這麼說?知夏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陸殃一听安亞瑟的話立刻心里很不舒服,為葉知夏打抱不平起來。
他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當初我真不應該放手讓知夏跟著你。我上次打電話給她,她的聲音明明听起來很隱忍很難過,我知道她肯定過的不好。她一向這樣,很多事情憋在心里不說出來。她在那個家受了那麼多委屈,可是我卻從來沒听她提起過。我以為她遇到你,什麼都變得不一樣了,沒想到你也和她的爸爸哥哥一樣。虧知夏還和我說要為了你放棄什麼,離開什麼地方?」陸殃越說越激動,好像隨時想沖上去和安亞瑟干架。
「什麼放棄?什麼離開?」前面那些話對安亞瑟來說都不是重點,他也知道一點。可是就是最後面的兩句話,安亞瑟听得有些吃驚。
從一開始進來,安亞瑟一如既往的傲慢冷淡,可現在他的神色好像一下子認真了起來,陸殃驚愣了一下,隨後說道「知夏沒和你說過嗎?就在我住院的時候,她把你們的事情告訴我,她讓我放棄,她說她很愛你,你就是她要的那個人。但她在這之前要去做一件事,才能離開某個地方然後和你永遠在一起,這樣你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是在這之前,她不能告訴你。她說的神秘,我听得糊涂,但她有自己的打算,我就沒多問。我,我以為你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些話一下子如雷電一般擊倒了安亞瑟,後來他沒再說什麼。陸殃見他不說話,準備離開,走的時候,他回頭對安亞瑟說「既然你們已經結束了,那我現在就不會放手了,我決定去紐約找知夏,我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在紐約孤孤單單下去,我要去給她要的幸福。」
安亞瑟沒有听進去,只是隨後听到了一聲砰的關門聲。
他坐在沙發上,腦海里一直想著剛才陸殃的話,腦海里不斷的閃現出與葉知夏的種種。她難道是想著解決完顏辰野的事後離開ka嗎?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顏辰野的人,所以無條件的信任了嗎?甚至想著為了他離開ka,即使那樣會帶來她意想不到的嚴重後果她也願意那樣做了嗎?他突然想起在日本見到葉知夏時,她表現出的對自己的恨意。如果只是單純因為那件任務,因為自己開槍打了她的肩膀,她不至于恨到那個地步。她恨得是一種背叛,一種被狠狠出賣,一種感情崩塌吧。
而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女孩,她到底想了什麼。她到底是殺手葉知夏,還是葉家的女兒葉知夏?他是不是都不曾真正了解過她?亦或者,他看到的每一個她都是真實的她?
作者有話要說︰昂~這是快要和葉知夏見面的前奏……劇透完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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