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掏出槍的那一刻,秦未語睜大了眼楮,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嚇得閉上了眼楮,只听到一聲槍響,她驚得大叫了起來。
等到世界都安靜之後,秦未語這才睜開了眼楮。
那一發子彈沒有打在安亞瑟的身上,而是打在了洗手台上的玻璃上。不是葉知夏心軟了,而是被及時趕到的陸千寒將葉知夏一推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我說,你們這是在干嘛?」陸千寒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安亞瑟你不知道讓嗎?你想死了?秦未語你額頭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還有葉知夏,你瘋了嗎?你竟然對亞瑟開槍?」
「我沒瘋,瘋的是他們。像兩只瘋狗,一只故意亂咬人,一只不分青紅皂白就咬人。陸千寒,你最好去帶他們看一看獸醫。」說完,葉知夏收起槍,推開陸千寒走了出去。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陸千寒依舊很憤怒的看向二人。可是他突然想到葉知夏一走,蘇淺秋也許就跟著走了,那他一晚上的道歉不是白做了。
「這事以後再說,我先去看看那邊的情況。」陸千寒說完一溜煙跑了。
果然看到蘇淺秋和葉知夏正一同離開餐廳,陸千寒趕緊追了上去,攔住二人的去路「怎麼要走了?我們飯還沒吃完呢?」
蘇淺秋白了一眼陸千寒,語氣冷漠「你給我讓開。老娘現在沒心情吃飯了,你和安亞瑟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千寒一臉無辜「冤枉啊,亞瑟是亞瑟,我是我。這件事和我半點關系沒有啊,不信你問葉知夏。算了,我們不在這里吃了,我帶你們去別的地方去吃好不好?」
「不好。」蘇淺秋斷然拒絕「說了沒心情了,陸千寒,除非你和安亞瑟斷絕關系,否則別來找我了。」說完,蘇淺秋拉著葉知夏一把推開陸千寒走出了餐廳。
陸千寒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好端端的一頓晚餐就這麼沒了。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
手機響起,陸千寒一看是jeccy的電話,接了起來。
「千寒啊,現在在哪里呢?一起出來嗨一下吧,還是老地方呦。有很多新姐妹介紹你認識。」
陸千寒頓了一下,一邊站起身松了松領帶,一邊回道「好,你們等我,我很快救到。」
「我送你去醫院。」洗手間內,安亞瑟扶著秦未語的肩膀面無表情的說著。
「亞瑟,對不起。」秦未語垂著頭,有些歉疚。剛才不是陸千寒阻止的話,也許安亞瑟就……她不敢往下想,她從未意識到葉知夏是這麼危險的女人。她竟然會有槍。
「這些先不說,我們先去醫院。」安亞瑟依舊一副冷漠的神色。
上車後,安亞瑟給陸千寒打了一個電話「千寒,你把剛才的現場處理一下,不要留下什麼。和餐廳的人也打個招呼。」
「可是我……」
不理會陸千寒接下來的推托之詞,安亞瑟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一路帶著秦未語去了醫院包扎,傷口並沒什麼大礙,兩人隨後就出了醫院。
走到安亞瑟的車前,秦未語拉開車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亞瑟,葉知夏她是什麼人?為什麼她會有那個?」
秦未語口中的那個自然指的是手槍。
秦未語因為安亞瑟才問出口,那時候葉知夏表現出的身手以及身上所攜帶的武器,都表明葉知夏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必須提醒安亞瑟,以免他會有危險。
「你不要管這些。」安亞瑟停止了拉門的動作,他突然想起了一些葉知夏說過的話。
秦未語看著安亞瑟的表情以及他的回答,驚得說道「你,你早知道這些?你瘋了嗎?剛才她要朝你開槍啊,你為什麼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
為什麼沒有?他不過是在賭,賭她下不去手。事實上,他輸了。如果不是陸千寒出現,現在來醫院的就是他了。葉知夏,她果真是恨著他的。
「對,我沒有讓開。我素來對很多事情都很有把握。可是你呢,秦未語。我已經不確定我是否對你還有把握。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我完全看到的樣子嗎?」
「我,你,亞瑟,你在說什麼啊?」秦未語眼神閃爍,她躲開安亞瑟的視線,有些緊張的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安亞瑟將秦未語的表現看在眼里,她不是個壞女孩,本性很好,所以她還不擅長說謊。但這不是安亞瑟原諒秦未語的理由。
他的手松開車門,大步走到了秦未語跟前,扶住她的雙肩讓她正視自己「那時候,是你看到了我所以才故意那樣的對嗎?一開始她為什麼要對你動手,你做了什麼?還有,你是不是在這之前去找過她,和她說了些什麼?秦未語,我是不是忘了提醒你,讓你不要去找她?」
安亞瑟所了解的葉知夏,即使現在與他爭鋒相對,卻沒見她對自己身邊的人用過什麼卑鄙的手段。她沒有動過陸千寒,至少也不會去傷害手無縛雞之力的秦未語。而以她的性子,她如果真的做了,就絕不會害怕在自己面前承認。難道,是他誤會她了?現在還能想起葉知夏開槍之前對他說過的話,那表情分明是痛心。被自己那樣的言語傷害,她是不是很痛?
看著安亞瑟這一副冷漠的樣子,秦未語又感到恐懼又覺得心寒,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安亞瑟。現在受傷的人是她,不是葉知夏。為什麼他用一副責備的語氣對著自己,好像受傷害的那個人是葉知夏?
秦未語拂開安亞瑟的手,抬著眼楮看著他,提醒他「安亞瑟,我才是那個受傷的人。」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只想知道是還是不是。」不帶有一絲溫度的語氣,不帶有一絲溫度的眼神。
秦未語退開幾步落寞的笑了起來,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她用手背一擦,聲音有些淒厲「安亞瑟,你說得對完成你的事情就和我在一起是假的對嗎?都是騙我的。其實你還是愛著葉知夏,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打算忘了她對嗎?所以,其實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麼,你都打算原諒她,相信她的對嗎?即使她準備要殺了你。我真傻,竟然還會相信你,竟然還會給你傷害我的第二次機會。安亞瑟,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我會記住你帶給我的所有的一切。」
秦未語說完後,轉身跑著離開。安亞瑟動了動腳,想追上去,卻最終沒有邁開步子。這些話,猶記得葉知夏也對他說過。她說她恨著他,不會饒恕他,終有一日,會讓他還回來。
這樣也好,他和秦未語就這樣徹底的結束吧。經過這件事,秦未語應該不會再來找他了,就當他是個混蛋,恨一段時間就忘了,再開始新的生活吧。
晚十點,萬豪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今天s城的警方接到了一起報案,說是在royal餐廳發現了槍擊案。我當時在警局,就跟著去了。可是到了現場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現場已經被迅速的處理過了,沒有發現子彈。但我將洗手台上的玻璃下下來之後,看到了一個子彈穿過的洞眼。」陳子旭向南澈報告著自己今天的收獲。
「你認為這事和葉知夏有關?」南澈負手站在窗邊,眼神透過窗戶看向遠方。
「我問過餐廳里的人,雖然值班的經理宣稱什麼也沒發生。但其中一個客人卻認出當晚吃飯的人當中有一個人是亞瑟集團的總裁安亞瑟。既然他出現在那里,加上現場的處理,很難不把這件事和葉知夏聯系起來。」陳子旭淡淡的說著,如今提起葉知夏,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愛,只有帶著被背叛的恨意。
「好,這件事你繼續跟進一下。托尼,你的發現呢?」
托尼走前一步,一彎腰,隨後說道「我今天查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葉知夏好像和她以前的一個朋友還有聯系,那人是風學院的老師陸殃。」
「陸殃?」听到這個名字,南澈終于轉過身來。陸殃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在他召葉知夏進入ka的時候他早就將葉知夏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當然不會缺了葉知夏去紐約前的那一段初戀。上次在紐約,這個男人好像也出現了呢。看樣子真的對她是一片痴情。
「她回了中國倒是和自己的老情人聯系的緊密,先是安亞瑟,後是陸殃。托尼,你想辦法找到這個陸殃。葉知夏對他很不一般,他或許知道葉知夏的所在也不一定。又或者,利用陸殃,會幫我們引出葉知夏。不過托尼,你要收起你在紐約的行事風格,這是在中國,我不希望引起警方的關注。」
托尼听後點頭。
陳子旭卻露出一些懷疑「如今的葉知夏會因為一個陸殃而冒這個險嗎?」
南澈听後笑了兩聲,他一只手拍在了陳子旭的肩膀「所以說,你不了解她,這就是她為什麼沒有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你放心,她是我一手j□j出來的,我知道她的一切弱點。」
雖然已經成為殺手,但並不代表葉知夏沒有弱點。她的弱點就是還保留了一份善良,尤其是對那些曾經真心待她好的「無辜」人士。
「是。」陳子旭暗自咬了咬牙。葉知夏竟成了他的一個恥辱。
「晚妝,現在有個新任務給你。我要你去接觸gibbs集團的蕭可于。我想知道他最近鬧那麼大的動靜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可不想讓他壞了我的事。他向來,尤其是愛征服那些難征服的女人,我相信他會對你感興趣的。」
站在一邊一直不發一言的晚妝,似乎听到這個任務有些驚訝,她看了南澈一眼,見那個男人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點頭回了一個字「是。」
三個人離開後,南澈再次走到窗邊俯瞰著s城的夜色,他嘴角噙著一抹邪佞的笑意,聲音悠悠然飄出口,如同鬼魅一般。呼出的氣息打在玻璃上,形成不規則的形狀。
「葉知夏,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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