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婚寵) 第29章

作者 ︰ 十三春夏

此時的會議室里宋寧正坐在座位上,室內里里外外坐了不少人,有些人是特意趕過來的,因為馬局長也在此。他們是听說昨天會議室里董墨反駁宋寧的話,今天才刻意過來查看案子的進展。如果今天董墨的結論不成立,那麼後幾天的結案工作,差不多是偏于宋寧這邊,而且到目前為止,身為這個案子的總負責人溫行遠還沒有表態。于是案子發展到現在的核心,就是董墨了。

但是眼看著離正式會議時間過去了整整十幾分鐘,還是沒能出現董墨的身影,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就連溫行遠也緊蹙著眉,暗地在桌下撥董墨的電話。

董墨由于急著趕車,手機在衣兜里震動也渾然不知,尤其是當車到大橋上的時候,車子的各種鳴笛更是讓她察覺不到。等下了大橋那段路的時候她才略有感覺。

她趕忙的掏出兜里的手機,見到是溫叔的電話,她立馬接通解釋道︰「溫叔對不起,我晚了一會,我現在已經快到警局了。」

正要開口的溫行遠見到她第一時間說明了情況,只好交代了一句路上小心後就掛了電話,然後看向在場的人,解釋了一通。

其中當旁客的幾個新人就像是在等著董墨出糗一般,在他們眼中,董墨遲到讓局長等這事實在是讓人說不過去。

董墨到達警局的時候立馬跑向會議室,連氣都來不及多喘。當看到會議室密密麻麻的人時心里不禁微微一怔,微微鞠了一躬為自己遲到感到十分抱歉。此時她跑的頭發凌亂,額頭上也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她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溫行遠身上。一看見他,仿佛就能感到安心樣的存在,于是她漸漸的放下心來,頗有些微窘的站到了溫行遠的身邊。

見到董墨已經來了,室內也慢慢的靜了下來。宋寧盯著董墨,主動的走到她的身邊微微一笑︰「我很好奇你的結論。當然,我昨天晚上也想過了,但那個結論被我排除了,因為說不通。」

董墨默默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u盤,然後放進了連接幻燈片的那台電腦上,等會議室內的燈光暗下來後,她才開口︰「在之前的調查和取證當中,最初報告上的三位嫌疑人都基本可以排除,剩下擁有最大嫌疑的莫過于宋寧昨天提出的尤文,但我認為比尤文嫌疑更大的凶手,就是尤之原。」

話音一落,室內的氣氛立馬變得微妙起來,這個回答讓很多人匪夷所思。馬局長盯著董墨思緒已飄到了會議之外,而溫行遠看似面上平靜,但其實內心還是忍不住冒出一絲悅然的心情。董墨,果然和自己所想到的一樣。

而宋寧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突然一笑︰「自殺?」

「現場鑒定尤之原是受槍傷而死,中槍的部位是在他的大腦右側,但是槍卻在他的左手上,如果按照常理來說,他若是自殺的話那麼槍應該會掉在地上,不應該像死亡時那樣緊握著槍支。這難道不明顯是他殺的痕跡麼?凶手可能在慌亂之中想要制造自殺的假象于是把槍錯放到了左手里。而且,當時桌子上還有血字‘木’,死者在爆頭而死之後大概會在0.14秒之內完全失去意識,約等于死亡。而這個0.14秒,足夠他寫一個完整的字嗎?如果按你來說是自殺,那麼這個字肯定是他事先寫好的,但是他如果是想要嫁禍的話為什麼要寫在一個這麼明顯的桌子上呢?傻子都知道要被凶手看見。所以他殺的話更加有可能,或許是凶手想要嫁禍給其他人。」

宋寧下一秒就提出了自己一連串的疑問,快的讓在場的有些人都跟不上她的思路。因為這個自殺她不是沒有想過,就是由于她以上那些疑問讓她想不明白所以很快就被自己排除了,而且她還無法找到尤之原自殺的動機,一個好好的坐擁上億家產的成功人士怎麼會輕易自殺?

董墨倒是把宋寧所有的疑問都記在了心里,畢竟,這些問題她肯定是考慮過。所以她稍微整理了下後有條不絮的將語言組織出來︰「關于自殺這個推斷,應該不止我一個人想過,而且想必是在尤之原自殺的手法上卡停不理解,覺得說不通所以沒有深入想下去。但可以這麼解釋。首先,死者當時所坐的凳子不是很矮,而只要坐在這樣的凳子上,右手事先寫好了血字,然後右手大概放在那個位置上,像這樣微微駝背。」董墨邊解釋邊搬來一個差不多高的凳子,然後自己坐下來邊說邊示意︰「頭像這樣往右側向下歪斜,左手持槍繞過左腿,在下方從兩腿之間向上射擊,就可以達到那個效果。」

她說完,保持那個動作好幾秒才站起來,眼神瞥向自己對面不遠處的溫叔身上,溫行遠臉帶笑意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瞬間室內就陷入了思慮之中,宋寧皺著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如果按你的想法來推的話,尤之原的自殺動機又是什麼?他不像他的妻子,並沒有患上精神上的疾病,而且坐擁上億家產,手下的子公司多的數不勝數,除了家庭關系不盡如意之外,他完全沒有理由去自殺。」

董墨剛好掐到了那個關鍵點︰「關鍵就在家庭關系上。」她說到這的時候目光不禁瞥向了角落里的尤然,這意味著,尤然的身世必將經由她口向大家交代出來,她微微的怔了一會,繼續開口︰「雖然死者和他的一兒一女關系鬧僵,甚至女兒和他途徑法院斷絕父女關系。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前段時間跳樓身亡的季文萱,據悉季文萱私生活很不自律,和之前嫌疑人孔率在一起很久,據死者秘書稱,季文萱和孔率的情事被死者發現之後,死者時常在辦公室內發脾氣,甚至揚言要殺了妻子要將她趕出家門。」

「季文萱自殺的原因根究于她的病。」

董墨話音剛落,尤然的聲音就突然插了進來,這時候大家的目光紛紛往尤然所坐的方向瞄去。只見尤然面上平靜,雙眼盯著董墨,她邊說邊回憶起季文萱死之前的那天。因為事到如此,她的身世她的家境什麼都不重要了,身為案子的中間人,她只想將事實擺在大家眼前,而且,這個關乎到尤文是否是真凶。

那天剛好警隊來了新人,所以上頭給了她一些關于新人的簡歷資料。在自家公寓的樓下見到了提著行李箱的季文萱,那時的她平日的明艷光鮮已不在,額頭上用紗布包了好幾層,鼻頭那也青紫一片。

她和季文萱幾年來都從未多說過一句話,自從季文萱嫁入尤家後她就開始想辦法搬出去,兩人就如同磁鐵的同性,永遠都相互排斥著。所以這次季文萱主動擋在自家門口的時候她很是詫異,本來她平時的臉色就沒有多溫和,現下更是嚴肅正經。

季文萱生怕還沒有等到自己開口說話就被尤然趕出,于是一見到她的到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你就當救救一個陌生人好嗎?雖然我知道你不待見尤文,但是現在他已經被逼的無路可退,到處被追債毆打不說,你爸已完全不管他死活。我知道你爸每個月都往你戶頭上存錢了,我也實在是毫無辦法所以才來懇求你。」她放□上所有的身段不惜懇求著尤然,听完尤然才知道她是為了尤文而來。

之前尤文也找了自己好多次要求幫忙,但是尤然都是以無關系的理由拒絕,因為她不想去踫尤之原給她的錢財,也不想跟尤文扯上半毛錢關系,更不想把自己卷進毫無意義的商業競爭中去。

季文萱看她略有停頓的思考,以為借錢有望了,正準備繼續開口說的時候突然被尤然的問題所打斷︰「你身上怎麼回事?」

尤然看到她不止臉上傷痕累累,就連手臂上也是到處遍布著凝結的小血痂。

季文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爸知道我和別的男人的事了,所以我也被趕了出來,在這節骨眼上他肯定不會救尤文,所以我才來找了你!如果你不幫忙,尤文就指不上哪天被那幫孫子剁手跺腳了,所以就當我求求你行嗎?」

尤然盯著淚花滿眶的季文萱,淡漠的想著這個女人這麼多年在那麼多的男人中周旋,為何關鍵時刻卻沒有一個男人出手相救?最後還不得不找上她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出來可真是諷刺。

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了那麼一點點的同情心去破壞原則,尤文怎麼活是他自己的事,當初選擇經商這條路早就應該做足了心里準備。而且,對于季文萱,她實在拿不出理由去幫助這個後來上位的女人。

季文萱看到尤然淡漠的表情,拽著她警服的手突然一松,見到尤然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心下一急就大聲說道︰「我會暫時住在我以前的房子里,會一直等到你願意幫忙為止。」見到尤然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她突然腦子一熱就吼道︰「求你救救尤文!你要是真的冷血到無視,我在天上也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的尤然並沒有看到身後的被迫切和憤怒包裹的季文萱。

尤然講出了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凝視著董墨說出結束語︰「所以,發病的根源就是尤之原。這麼多年,尤之原的家暴從未斷過。」雖然自從季文萱身亡後她心里對那件事的芥蒂一直沒有消失過,但是她又不敢將那絲絲的後悔提到心上來,因為害怕它會逐漸的膨脹,然後吞噬她。

她一字一句的將父親的名字連名帶姓的說出,在場的人听的各有所思,只是站在幻燈片角邊的烏杭盯著這個表面平靜淡漠的女人,心里尤然生出一絲不忍,甚至想第一時間沖到她的身邊堵住她的嘴,他知道,尤然的家庭一直就是她一生的禁區,此刻她能這麼平靜的說出來,誰會真正了解她內心的翻涌和難受,只是這所有的情緒,她從小就掩飾慣了罷,從未在她的臉上體現過。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尤之原自殺的還推論還有一章結束,這案子一結束,第一波大福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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