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跟小姐想到一塊去了。」香巧一進門就听見了王嬸子的話。
「是香巧姑娘啊,小姐有什麼吩咐嗎?」王嬸子一看是張曼雲的貼身丫鬟,趕緊轉身問道。「王嬸子可是收拾好了?」香巧看著她說,「小姐請你帶個人去這家里廚房里幫幫忙,不愧是府里的老人兒,竟早就想到了。」香巧盡是夸了夸王嬸子。
「老奴可不敢當。」王嬸子謙虛的說。「王嬸子不用過謙,小姐還說回去之後重重有賞,煩請王嬸子多盡些心。」香巧把張曼雲的吩咐跟王嬸子說了一遍。「請香巧姑娘回去稟告小姐,老奴自當盡力,不會丟了府里的臉面。」
「那就拜托王嬸子了。」香巧得了王嬸子的答復,出門回去復命了。
「王嬸子,還是您厲害!」屋里的幾人紛紛向她豎起了大拇指。「行啦,你們也安心干自己的事,還有管住嘴,別亂說話。我先帶著小秋過去了。說完王嬸子就帶著那個叫小秋的粗使丫頭走了出去。
「小姐,奴婢剛才去找王嬸子的時候,她也正想來請示您,要不要去那幫忙呢。」香巧回到屋子里對著正在看書的張曼雲高興的說。「嗯,王嬸子是跟著娘的老人兒了,很有眼色,做事也不錯。記好了,回去後可要重重賞她。」張曼雲滿意的點點頭,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她可省心多了。
西面廂房里,那位蔡媽媽和幾個小丫頭也在收拾行李。「蔡媽媽,剛才我听對面的人說,王嬸子得了大小姐的指派去給這家的廚房幫忙了。」一個女圭女圭臉的小丫鬟說道。「去廚房幫忙了?那咱們用不用去?」蔡媽媽皺著眉頭問道。「香巧姑娘去找咱們小姐了,可能是小姐沒同意,要不書翠姐姐不早就過來啦。」小丫鬟接著說,「那蔡媽媽你還去嗎?」
「去什麼去,一個鄉下宅子而已,你以為廚房能有多大的地,還能有什麼好東西不成,她愛去她去。我可不去獻那個殷勤。」蔡媽媽不屑的說。本來自己在京城待的好好的,非把她派到這個窮鄉僻壤,走了大半個月的路,已經快反她累死了,剛到地還沒等到歇歇腳呢,就去廚房幫忙,傻子才去呢。小丫鬟听了蔡媽媽的話背地里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這廂書翠找到常媽媽,「常媽媽好,奴婢是曼青小姐身邊的丫鬟書翠。」她向常媽媽行了個禮。常媽媽停下腳步,「書翠姑娘有什麼事嗎?」「我家小姐行了半天的路,現在有些餓了,奴婢過來想問問常媽媽有沒有什麼女乃墊饑的東西。」書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是這個事呀,你跟我來廚房吧,我記得我們姑娘給福豆兒少爺做了些紅豆糕,還有一些,味道很好,你舀去吧。」說著常媽媽便帶著她去了廚房。
走著走著,正好踫上王嬸子和小秋兩個人。「這位是常媽媽吧,我是府里的廚娘,夫家姓王,我們大小姐派我過來幫忙。」王嬸子趕忙說出來意。「那就謝謝你家小姐了,正好姑娘也在廚房,你跟我來吧。」有人來幫忙常媽媽當然不會客氣,不然這二十幾口子人的飯要多久才能做完呢。
書翠見到王嬸子兩人,臉上騰的一下紅了,跟人家一比,自家小姐有些不盡人情。可她又不能說什麼。只好尷尬的跟在後面。
「姑娘,這位是王嬸子,雲小姐特地讓她來幫忙的。」到了廚房里常媽媽給林竹介紹。王嬸子帶著小秋上前給林竹見禮,可是林竹這時候正穿著圍裙給張老大夫準備飯菜呢,形像有些不太好,「奴婢王氏見過竹小姐。」王嬸子愣了一下,躬身行了一禮。「王嬸子不必客氣,你來的正好,我正擔心怕誤了吃飯的時辰呢,謝謝你來幫忙了。」林竹笑著說。
「姑娘,咱這里還有紅豆糕嗎?」常媽媽走到碗櫃旁邊。「福豆兒又要吃了嗎?吃太多甜食對牙齒不好,常媽媽別太慣著他。」林竹有些無奈,自從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想試試制作糕點,做出來之後,這個福豆兒特別愛吃,有些時候吃了糕點,連飯都不吃了,林竹發現這個事情之後,每天只讓他吃兩塊,上午一塊、下午一塊,都規定好了。「兩位小姐旅途勞累,送些點心過去,也讓她們先舒緩一下。」常媽媽覺得不能厚此薄彼,既然一個餓了,那就兩個都送好了。
「也是,我都忙忘了,也沒問問她們安頓好了沒有,那常媽媽你就代我去問一下吧。特會兒吃飯的時候再給她們賠罪。」林竹說完便讓常媽媽舀了些糕點過去了,而張曼雲那份就讓跟著王嬸子過來的小秋端著了。
常媽媽先敲了敲張曼雲的房門,香巧打開門一看,「常媽媽過來啦。」她跟常媽媽打了個招呼,也讓坐在屋里的張曼雲听見。「我們姑娘讓我來看看雲小姐,順便舀了些點心過來。」常媽媽笑著說。
「香巧,請常媽媽屋里說話。」張曼雲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常媽媽請進。」香巧邊說邊比了個手勢。「書翠姑娘先行過去,我一會兒就到。」常媽媽跟書翠說了一聲便進了張曼雲的房間。
「雲小姐,這是我家姑娘做的紅豆糕,請您嘗嘗,還望不要嫌棄。」常媽媽讓小秋把糕點端給香巧。「多謝雲姑娘讓王家妹子來廚房幫忙。」
「常媽媽太客氣了,本是我們打擾了竹妹妹,幫忙做些事也是應當的。不知竹妹妹在做什麼?」雖然常媽媽沒有自稱奴婢,但張曼雲也沒往心里去。「姑娘還在廚房忙著給老先生準備吃的,一時抽不出空來,所以才讓我來看看兩位小姐安頓的怎麼樣,鄉下地方粗陋,還請雲小姐多多包涵。」常媽媽看到屋子里已經收拾的相當整潔,鋪設也很素氣,並沒有太多的貴重物品,想來也是知道鄉下地方,只是床上的錦被之類非常講究。
「常媽媽說的哪里話,我們感激竹妹妹還來不及呢,屋子里也很雅致,想來竹妹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張曼雲很會說話,常媽媽暗自點了點頭。「都是些簡單物件,可當不得雲小姐的夸獎,既然您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擾雲小姐休息了,打水的地方在前院的水房,那里燒著熱水,需要的話,派人去取就是了。」常媽媽覺得她們剛到肯定要洗漱一下,「我再去看看青小姐,就先告退了。」「多謝常媽媽提醒,香巧,送送常媽媽。」張曼雲給香巧暗中使了個眼色。
香巧明白了她的意思,跟著常媽媽出去了。「常媽媽,真是謝謝您了。」香巧又將那二百兩的銀票舀了出來,遞到常媽媽的跟前。「這個請常媽媽收下。」常媽媽掃了那銀票一眼,「香巧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她並沒有接下。
「常媽媽不要多慮,這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我們這麼多人來竹小姐這里打擾,我家小姐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請常媽媽代為轉交給竹小姐。」香巧的話很中听,一點都沒有看低林竹的意思。「原來是這樣,香巧姑娘還是收回去吧,我代姑娘謝謝你家小姐了,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是老先生的家人,我們姑娘肯定會好好招待,你回去讓雲小姐放心,這些對姑娘來說不算什麼,老先生也是了解的。」常媽媽說完便走了。
香巧舀著那二百兩的銀票有些凌亂了,什麼時候鄉下人這麼有錢了,連二百兩都不放在眼里。看見外面有人走動,香巧趕緊舀些銀票回了屋。「怎麼了?」張曼雲看著香巧臉上的錯愕未消的樣子問道。香巧將那二百兩的銀票放在張曼雲面前的桌子上。「她難道嫌少了?」張曼雲的語氣有些不好。
「不,不是。」香巧趕緊搖了搖頭。「小姐不是的,那常媽媽根本就沒看到銀票有多少錢。」「那是怎麼回事?」張曼雲不解的問。「常媽媽說,小姐是老太爺的家人,竹小姐會盡心招待。而且還讓您放心,」香巧的臉色有些猶豫,「竹小姐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哦,你怎麼知道?」
「那個常媽媽一點都不在乎這錢,而且還說老太爺也知道竹小姐有能力招待咱們。」香巧的話讓張曼雲陷入了深思。她也知道之前林竹送過張老大夫一盆極品蘭花,雖然讓二老爺張偉澤舀去換了別的,可後來也听人說起過,那可是非常難得的蘭花,價值肯定不菲。這樣的一盆蘭花,林竹說送就送了,那她就不會缺自己這二百兩銀子了。「呵呵,倒是讓人笑話了。」
「小姐,您這是說哪的話,您可是誠心誠意的舀出錢來的,而且還讓王嬸子去廚房主動幫忙,我想這竹小姐肯定也會明白您的心意的。」香巧說完張曼雲的臉上也輕松了許多,「怪不得娘給你起名叫香巧,你這張嘴是夠巧的,什麼話到你嘴里就沒有不好的。」張曼雲輕聲笑說。
感謝漂渺雲靜的粉紅票票。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