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農記 第一百六十三章董濟生的為難

作者 ︰ 流連

自從知道李家米鋪危機是由于李家曾經對林竹的威脅之後,不權李大柏,連董濟生都是頭大的很。

「董賢弟啊,這,我實是拉不下臉去給個鄉下賤丫頭賠禮道歉哪,您看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沒有?」李大柏在董濟生的書房里,唉聲嘆氣的說道。

「臉面重要還是生意重要?」董濟生見他如此不提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按理說董濟生該叫李大柏一聲姐夫的,只是劉氏是從妾氏升到平妻的,所以李大柏也當不起他的一聲姐夫。「生意恢復了,你的臉面也就回來了,這點道理還用我說嗎?」

「唉,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如今那丫頭以過年事忙為理由,對我派過去的人避而不見,她,她也太給臉不要臉了。」李大柏恨恨的說。

董濟生白了他一眼,什麼叫人家給臉不要臉,你把人都得罪死了,先是看不起人家,被甩了臉之後又想誣陷人家,換了誰也不會搭理你的。可話當然不能這麼說,「我看你還是再有誠意一些,親自去一趟吧。」

「就憑她也值得我親自上門?」說到底李大柏還是不願認錯,給人賠禮都一點誠意也沒有,林竹當然不會給他好臉了。

「難道你就不怕自己的生意從此一蹶不振?就這麼一直關門下去?」董濟生反問道。

「當然不是。」李大柏一听這話就急了,心說生意是萬萬不能敗的,說到這里他突然涎著臉沖些董濟生討好的笑笑,「這還是需要董賢弟您的幫忙。」

「我?」董濟生挑了挑眉,眼光有些不善的看著他,「難道你想讓本知縣去跟一個鄉下丫頭低頭?」董濟生心說,李大柏呀李大柏,你膽兒也忒肥了,自己造的孽,居然想讓本知縣給你擦,最不要臉的人是你吧。

「當然不是,您可別誤會。」李大柏連搖頭帶擺手,生怕董濟生一個不高興把自己趕出去,不再幫自己的忙,「我的意思是,您的大女兒不是跟那個鄉下丫頭交好嘛,讓她從中說和說和,不就兩全齊美了嗎?」

李大柏的算盤打的很精,可是現實卻是很骨感的。自從董濟生無故把董玉珍禁足之後,他再也沒去看過她,林夫人對董濟生也越來越橫眉冷對了,知道事情真相的董文博也對董濟生很失望,如今夫妻、父子見了面跟陌生人差不多,讓董濟生低頭去求自己的女兒,比讓李大柏去跟林竹道歉還要困難。

董濟生面帶難色,他實在跟董玉珍張不了這個口。

「董賢弟,如今到了年關,又要往上走動了,可你看為兄現在的情況,可能無力再幫你什麼了。」李大柏見董濟生不願意的樣子,在他的軟肋上使了把勁兒。

如今難題轉到了董濟生的頭上,是面子重要還是前程重要?毫無疑問,當然是前程。但是董濟生與林夫人現在的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卻求她比當眾扇他兩個耳光還難受。

由董玉珍做中間人從中說和確實是上上之選,董濟生可以從李大柏手中得到大筆的利益,又在木月商行那里表了自己的態度,還有就是林竹也不會對他有怨氣,一舉數得。唯一難辦的就是如何說服林夫人?難道再把管家之權交給她?

可劉氏也不是好相與的,這管家之權在兩位夫人之間來來回回也讓家里的下人看笑話,而且董濟生也需要劉氏娘家的助力,此時千萬不能惹的劉氏不高興。

思來想去,董濟生覺得去說服董玉珍還容易一些,這個大女兒一直想得到自己的關注,去給她說幾句好話,應該很輕松就能達到目的。

所以為了前程,董濟生不得不去了董玉珍的院子。

林夫人自從得知李家的米鋪出事之後,就明白林竹也經出手了,那麼自己女兒平白無故受的委屈應該很快就得到補償了。可是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的身子,林夫人對董濟生可以說是恨的咬牙切齒。

她把李記米鋪的事情告訴了董玉珍,「珍兒,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會想到木月商行為林竹姑娘出氣才出手教訓他們的。」董玉珍看著林夫人,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對于李家,她同樣沒有好感,李家和劉氏是一丘之貉,當初董玉瑤連同李家的姑娘一起擠兌臉上長痘的自己,這口氣在見到李家如此倒霉的時候終于平了。「娘,這和咱們有什麼關系?」

「有什麼關系?」林夫人面帶不屑的說,「你那最重前途的爹爹,說不定還不會來求你呢?」林夫人現在對董濟生生不出一絲好感來,能把氣出無辜女兒的身上,事後卻一點也沒感到愧疚,而且一次都沒有看望過女兒,這樣的父親,讓董玉珍情何以堪。

「求我?」董玉珍想了想,明白了,「難道他們想讓我去找小竹妹妹說情?」

「李大柏那個人怎麼會輕易向林竹姑娘低頭呢?他們又知道你和她交好,找你總歸容易些。」林夫人口氣里全是鄙視。

「我不去,李家人對小竹妹妹那麼過份,被懲罰也是應該的,誰讓他們先是狗眼看人低,之後又派人栽髒稼禍,活該這麼倒霉。」董玉珍對于李家的遭遇很是幸災樂禍。

那廂董濟生在劉氏的房間里,有些消沉的坐著。

「老爺,請喝茶。」劉氏裊裊婷婷的走到董濟生的身邊,輕輕放下一杯茶,「真是辛苦老爺了,為了咱家如此殫精竭慮。」

「還是你最貼心。」劉氏的安慰對于董濟生來說正是及時甘雨,暫時緩解了心中的抑郁。

「讓妾身來說,其實這事兒也簡單。」劉氏站在董濟生的身後,輕輕的給他捏了捏肩。

「你說說,怎麼個簡單法。」正在為如何去向董玉珍求助而煩惱的董濟生,听了劉氏的話,有些期待的問道。

「大小姐是老爺的女兒,這女兒為父親解難是天經地義的,老爺根本無需如此傷神。」劉氏可不管之前董玉珍受沒受委屈,這關系到她親姐姐家的富貴,讓董玉珍去求林竹在她看來,完全是應該的。

「你說的對呀,女兒給自己的爹辦事,還要什麼理由?」董濟生突然覺得剛才自己只是在自尋煩惱,挺簡單的事兒嘛。「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才好?」董濟生拍了拍劉氏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感嘆道。

「那是當然,老爺,如果瑤兒能幫上您的忙,妾身也很願意讓瑤兒出面的,想必姐姐跟妾身也有同樣的想法。」劉氏把林夫人也拉下水。林氏肯定在看他們的笑話,只要能給林氏添堵,劉氏絕對會不遺余力的去做。

「哼,她要是像你這麼會為老爺著想,老爺我也不會如此對她。」想起最近林夫人對他的態度,董濟生也很不爽。「如果她識相的話,老爺少不得要補償她們母女些,如果不識相,哼。」

「難道老爺想把管家的權利再次交給姐姐?」劉氏緊握起拳頭,聲音里帶著無限的委屈。「您這麼做,讓妾身在這個家里還怎麼抬的起頭來?」

「放心吧,」董濟生安慰著劉氏,「沒人敢看不起你,家也會一直讓你管。老爺我這後院除了你還能放心交給誰呀?」

「老爺!」劉氏甜膩的聲音,貼在他的耳朵邊上傳進董濟生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妾身定不會辜負老爺的厚望的。」

已經被劉氏話語逗弄的有些坐立難安的董濟生,听到她這種聲音再也按捺不住心潮澎湃,緊緊摟住她的細腰向內室走去。

第二天,董濟生志得意滿的向林夫人的院落走去。經過與劉氏一夜的溫存和輕聲細語的撫慰,董濟生覺得讓董玉珍幫他去找林竹說和,是很容易達成的要求。

「夫人,老爺過來了。」正在用餐的林夫人,听到下人的話,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她自然是知道董濟生為何而來,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如此輕松的過來了。

「請老爺先在花廳那里坐一下,就說我一會兒就過去。」林夫人揮了揮衣袖,打發來人下去。

之後她又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夫人,您不去見老爺嗎?」趙媽媽在她身邊輕聲問道。

「先讓他等等再說。」林夫人頭也不抬的說,「他為什麼來,我很清楚。就是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要怎麼做了。」

趙媽媽實在不明白林夫人在打什麼啞迷,只是這些也不是她一個做下人的該打听的,只好陪侍在一旁。

坐花廳等待的董濟生一開始還很悠閑,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居然還不見林夫人出現,他開始有些惱火了,心中暗恨林夫人些時的舀喬,可又毫無辦法,誰叫他是理虧的一方呢?

所以他只能耐著性子,在花廳里焦急的等待。

那廂林夫人見時間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去見見董濟生了,于是在趙媽媽的陪同下,身花廳走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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