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常天磊如何在家里接受常將軍的各種關心和愛護,還有在常將軍的威逼利誘下盡著孝心將所有的藏酒孝敬給自己的爺爺。林竹則在進行睦鄰友好的活動。先是讓馮苑博在熟悉周圍環境之後,買來一些京城有名的點心,再加上一壇米酒送給了胡同里的十幾位鄰居家里。
林竹家坐落的胡同里的住家有些是小有財產的店鋪主人,也有些是官府里的小官小吏,沒有太多背景,但與周圍的人相處的倒是非常友好。
所以馮苑博帶著禮品上門時,並沒有受到不平的待遇。
「姑娘,我回來了。」馮苑博到花廳里與林竹復命。
「馮管家辛苦了。」林竹示意馮苑博坐下說話。「這幾家人家怎麼樣?」
「都很是友善,我也說了咱家的身份,卻沒有表現出輕視之意。」馮苑博把自己觀察所得說給林竹听。
「那就好,雖然咱們不是長住在這里,可鄰居的人品也很重要。」林竹點點頭,她們雖然還得再過幾個月才能搬到小林莊,可這里一旦空閑下來,如果有了什麼事,周圍的鄰居也可以照應一二。「再過些日子,咱們給他們發個貼子,請他們過來做客如何?」
「這樣做也未嘗不可,」馮苑博想了下,「不過,那些當家老爺不便前來,姑娘還是以請當家夫人還有其小姐的名義吧。」林竹雖然是主人,可她還是個女孩子。按現在的規矩來說,接待夫人們都有些不太合適,不過既然她是戶主,也只能勉強這麼做了。
「那樣也好。馮管家替我擬帖子,送過去吧,就定在一個月之後,宴請她們吧。」林竹點頭答應了,「不過咱家的人手少,還要麻煩馮管家去尋些合適的人來。這方面許媽媽也能幫的上忙。」許氏以前做過大戶人家的管事媽媽,對于買丫鬟婆子這樣的事很是駕輕就熟。
雖說家里只有林竹和福豆兒兩位主子,可她們兩人身邊卻一個伺候的都沒有,很多事,林竹都是自己動手。以前常媽媽在時。還能幫她做些貼身的事情。現在常媽媽不在了,林竹也沒想到讓錢雪慧或是許氏幫忙。
許氏的兩個孩子,女兒七歲、兒子四歲。都還是小孩子呢,林竹更是不會使喚他們了。許氏的女兒小琴,林竹讓許氏自己帶著她,干不干都無所謂,先養養再說,兒子海子也是一樣,四歲的年紀,雖然比福豆兒還大上一歲,個子卻和他差不多高,體重更是比福豆兒差了一大截兒。林竹自認為做不到那種讓這麼小的孩子做事的程度來,所以等他也養好了,就跟著馮榮軒和福豆兒一起認個字做個伴之類的。
馮苑博很快通過牙行找到了幾個專門往大戶人家送丫頭的牙婆,也是古代奴隸販子。林竹並沒有對她們的職業有所不滿,畢竟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對于林竹讓她幫著馮管家相看著買些丫鬟的事,許氏並沒有多加推辭,諾大的京城沒那麼容易就踫上認識的人,況且之前她也沒有接觸過牙婆。
牙婆黃氏,剛從鄉下買了些人回來,還沒有來的及給她們講講規矩就接到了一單生意,心里很是高興,可一打听,卻听說只是個普通人家,沒什麼背景不說,還是從鄉下過來的人,所以對這單生意也就不是那麼重視了。
她手下原是有些已經訓練的差不多的小丫頭了,都是有些底子的,會做飯的,會針線的,還有些是長得不錯的,這些她都不打算帶過去,料想也不是什麼大富人家,肯定賣不上價的。
所以那些剛買回來的土里土氣的小丫頭,就被送到了林竹家,供她挑選。
無論是林竹還是許氏還是馮管家,對黃牙婆都有些不滿了,這些個小丫頭有的七八歲,有的十二三歲,全都穿的破破爛爛,畏畏縮縮的站在前廳里。
「黃大娘,這就是你那里所有的人嗎?」馮苑博指著這七八個小丫頭說道。
「回管家的話,是的。小人剛從鄉下回來,得知您這里急需要些人,也沒來的及給她們收拾一下就帶來了,還請主家原諒。」黃牙婆也看出他們的不滿,可做她人這一行的,這些事圓起場面來,根本不在話下。
馮苑博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林竹使個眼色攔住了,「許媽媽,你覺得用多少人合適?」林竹悄聲問道。
「姑娘,這些人什麼規矩都不懂,這樣子就買回來,合適嗎?」許氏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孩子們。
「這說明她們還沒有被教壞,沒什麼不好的。」林竹卻是對這些人非常滿意,這些人雖然還不能適應眼前的身份,可總歸比那些已經被教的奸滑的人來的好。
「嗯,這幾個倒是全都一副老實相,家里添上這些也差不多了。」許氏想了想算了算,覺得八個人也足夠了,如果回到莊子上,要是人不夠的話,再找其他的牙婆看看。
林竹對馮苑博暗點了下頭,示意他全部都買下來。
「黃大娘,這每個人你準備做價多少?」本來,林竹她們突然安靜下來,讓黃牙婆心里有些打鼓,還以為帶來的人讓她們不滿意,這單生意成不了呢,雖然她在來之前沒有過多重視,可總歸是有錢賺才好。
如今听到馮苑博的問話,讓她心中一喜,「這小的三兩銀子一個,大的五兩。」她討好的微躬著身子對馮苑博說道。
「哼,看來黃大娘打著我們初來乍到,想要獅子大張口了。」馮苑博冷哼了一聲,明顯對她的報價不是很滿意。
「那哪兒能呢,她們也是小人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再加上這一來一去的花費。總得讓小人賺點體已錢不是?」黃牙婆涎著臉說道。
「一口價二十兩,這些人我們全要了,不行的話,就都帶回去吧。」馮苑博也不想跟她廢話,直接報價。
黃牙婆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可看到不僅馮苑博沒在看她,連坐在主位的林竹也是低頭喝著茶。心里知道如果她想再往上抬價,可能一個都賣不出去了,不過這些人買回來總共也沒花上七八兩銀子,除了些吃的,也沒在她們身上多花錢,還能淨賺十二、三兩,何樂而不為呢?
「小人也是小本生意,不過既然馮管家這麼說了,雖然不掙錢,就當是在您這混個臉熟,就按您說的辦。」黃牙婆跟著馮苑博去官府上了檔,又交了這些人的賣身契,這事才算結束了。
林竹把這些人都交給了許氏,讓她訓練。先干些簡單的事情,再有就是養養,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怕是也干不動什麼活計。
幾個小丫頭唯唯諾諾的跟著許氏走了,其實她們已經很幸運了,雖然被家里人賣了,卻只在黃牙婆那里待了兩三天而已,還沒有吃過什麼苦,而且還吃了幾頓飽飯,比在家里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好過多了。
許氏把她們帶到自己所住的廂房,讓小草安排出了兩間屋子,分給八人住下,被褥之類的,馮管家已經派人去買了,還有就是她們的衣服,林竹怕她們有虱子、跳蚤之類的,先讓馮管家買了些藥回來,又讓人燒了不少水,先讓她們洗洗,消消毒。
至于衣服,正好有個鄰居家是賣成衣的,所以從他家先買了些回來,也算是照顧他們的生意了。
幾個小丫頭從來沒受過這麼好的待遇,讓洗澡、給吃飯還有新衣服穿,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驚喜。
等她們收拾好了之後,許氏把她們叫到自己的屋子里開始訓話,「這家的主子,就是你們剛才在前廳見到的那位姑娘,姑娘心善,所以對下人們很好,但是你們今後也要對得起這份善心才是。」
看著幾個丫頭都乖乖的站好了,許氏又問道,「以前在家里都做活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做過的站在右邊,沒做過的站在左邊。」許氏指了兩下。
幾個人走動了幾下都站在了右邊。「很好,」許氏點了點頭,能听從命令,倒還算是不太木。
「會做針線的站到左邊。」許氏又說。這次倒是站出來了兩人,看樣子才八歲左右。「會做飯的也站出來。」又有三人站了出來。
「那你們在家里做過什麼?」剩下的三人局促的站在右邊,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許氏,「喂雞喂豬,打掃、洗衣服。」
許氏的心里有了底,這些人雖說沒做過丫鬟,可還是些勤快,能干活的。
「既然進了府里,有兩條規矩要記住嘍,一是忠心、二是勤快。嘴要嚴,府里的任何事不得到外面去說,吩咐下來的活計要好好干不得偷懶耍滑。記住了嗎?」許氏嚴肅的看著幾人。
「記住了。」幾個人齊齊的點了點頭。
「嗯,按理說,你們是被賣進府里的,就是姑娘的人了,是死是活都是姑娘的一句話的事兒,但是姑娘仁義,你們每個人開始的一個月都有一百文錢的月錢,過了三個月,干的好的會漲,干的不好的說不定連那一百文都拿不到,明白了嗎?」這是林竹仿照前世試用期的做法吩咐許氏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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