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櫃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這醉仙樓的廚子出去給人家辦桌,也時有發生,但那些都是主子打過招呼的,而且大多是富貴人家,給的賞賜也多,大師傅們回來也會有他一份,所以他也不會太過阻攔廚子們出去。可吳平安帶來的人一看就面生,而且看吳平安的樣子,似乎沒告訴陸鳴濤。
林掌櫃心里就有些嘀咕了,如果陸鳴濤知道的話,這人情做了就做了,反正醉仙樓與木月商行的交情不錯,可是單憑一個小伙計,面子還不是很夠。
見林掌櫃有些遲疑,吳平安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剛要說些什麼卻被人叫住了。「小安子,你在這里干什麼?」
吳平安抬頭順著話音看去,陸鳴濤正從二樓走下來,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大掌事。」吳平安趕緊行了個禮。還沒等他跟陸鳴濤說明來這里的原由。林掌櫃的便插話進來了,不得不說他真是沒有眼色。「陸公子,吳小哥兒是來跟我借個廚子的。」
陸鳴濤掃了露出討好笑容的林掌櫃,又看向吳平安,卻突然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的馮苑博。「呵呵,馮管家咱們又見面了。」
「見過陸公子。」馮苑博也是拱手為禮。
兩人這番表現,吳平安倒是沒什麼,自從短簡陸鳴濤親自己過問買個宅子的事的時候,他就知道陸鳴濤對林竹一家有些不一樣的照顧。可林掌櫃卻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見過陸鳴濤對一個管家如此客氣了?難道這個眼生的管家真有什麼晃凡的來歷不成?
「你怎麼會在這里?」陸鳴濤見到他很高興,他自己是不便上門去見林竹的,正好遇見他問問情況也好。「林姑娘還好吧?」
「姑娘很好,一直想要謝謝陸公子的幫忙。」馮苑博客氣的回答。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陸鳴濤擺了擺手,突然又想起一事,「不過,她要是真想謝我,那就把黑豆兒借我用一下。」陸鳴濤眼饞了黑豆兒很久了,「黑豆兒跟來了吧?」
「是,姑娘不會把它丟下的,也一起帶過來了。」別說林竹了,就是福豆兒也舍不得跟它分開。自從來到新家,黑豆兒就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福豆兒便每天陪著它。
「那就太好了,你回去跟你家姑娘說,過幾天我去接它。」陸鳴濤興奮的說道。「對了,你來這兒干什麼?」陸鳴濤回過神兒來,問道。
一旁的吳平安滿頭黑線的看著自家掌事,心說才發現不對勁兒呀。「掌事,馮管家想找位廚子,辦桌宴席。」
「小事一樁嘛,這里的鄧師傅做菜還行,讓他去幫個忙,銀子我來出。」陸鳴濤一想到能把黑豆兒借過來,心里非常高興,所以幫林竹的忙幫的很開心。
「陸公子,這,」一旁的林掌櫃一听,小心髒突的跳了下,這不是為難人嘛,起碼你們得跟我家主人說一聲,再做決定嘛。
「沒事,我去跟你家主子說。」陸鳴濤高興之余沒有計較林掌櫃剛才的插話。「馮管家,這事包在我身上了,看你們哪天需要,我哪天讓小安子把人給你們送過去。」
「那就多謝陸公子了。」馮苑博拱手為禮。他又把十日之後將要辦宴席的事說了出來,當然這種情形請陸鳴濤是不行的。「陸公子幫了大忙,改日定會將禮物送到府上。」
「難道是新釀的酒?」陸鳴濤眼楮一亮,杜衡在林竹那里釀的米酒,並沒有陸鳴濤的份,但不妨礙他在別人那里听說。他心里唏噓著,到底是林竹財大氣粗,居然能用那麼貴重的米只釀了米酒,太暴殄天物了。
「年前剛釀好的,姑娘特意給陸公子留了幾壇。」馮苑博笑了笑說,這酒的魅力可真大。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陸鳴濤很是得意,張老大夫把那酒摟的很緊,他要了幾次也沒要到,心里正是郁悶的時候,居然願望就實現了。
陸鳴濤又交待了幾句,正要送他們離開,此時一個人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陸兄,怎麼沒有上去?」
馮苑博轉頭看了看陌生聲音的來處,突然被這個聲音的主人給嚇到了,真是太像了。他怕被人發現神色的變化,趕緊低下頭。
「參見祺王爺。」陸鳴濤拱手一禮,吳平安則帶著馮苑博給他鞠了一躬。
「陸兄太多禮了,走,上去,我有事跟你說。」沐擎祺揮了揮手,示意陸鳴濤一起上去。
「王爺請稍等,在下交待一聲便上去。」陸鳴濤與之說話很隨意的樣子,馮苑博也看在了眼里。
「林掌櫃,十日之後,小安子來找鄧師傅可以吧?」陸鳴濤最終跟林掌櫃確認。
「可以,可以。」林掌櫃點頭如搗蒜的說道,心說敢不行嗎?主子都來了,肯定是他一句話的事兒了。再不同意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于是陸鳴濤便派吳平安將馮苑博送了出去,自己則是又上了二樓。
「平安兄弟,那位祺王爺是什麼人?」馮苑博佯裝好奇的問道,「陸公子好像跟他很熟。」
「哦,那位祺王爺的來歷可是不凡,他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為人非常的隨和,最是專情,自從王妃去世之後,便沒有再娶,只有一位如夫人,不過現在已經封妃了。」吳平安說起八卦來,一點都不輸給女子。「說起這位如夫人,也是命苦,自己的孩子不幸夭折,只好把已去世夫人的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撫養。唉,好人沒好命。」吳平安搖頭嘆息,根本沒有發現馮苑博眼中的震驚。
為了不讓吳平安發現自己的不妥,馮苑博只讓他送了一小段路,就請他留步了。自己則是迅速的向家中走去。半路上卻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一樣,便又繞道在京城的街道上轉悠了大半天,買了許多東西不說,又在一家成衣店換了身衣服。慌稱尿急,在人家後院待了會兒,直到一個賊眉鼠眼的人也從後院離開,他才又回到店里又買了身衣服換上。
他已經確認那人就正在跟蹤自己,可是為什麼卻不得而知。看來日後要更加小心了。
他回到家里已經快天黑了。林竹她們等的也有些著急了,正要派人出去看的時候,馮苑博已經進了大門。
沒等林竹問他為何回來這麼晚的時候,馮苑博便讓許氏留下,帶著林竹,把其他人都摒退。
「博叔,發生什麼事了嗎?」林竹不解的問道。
「嗯,是有些事要問問許管事。」馮苑博神色嚴肅的看著許氏。
許氏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心想自己一直沒出過門,今天在外面發生什麼事,應該與自己無關吧。「馮管家,我哪里做錯了什麼嗎?」
「我問你,福豆兒的親身父親是不是祺王爺?」馮苑博的話直接讓許氏像掉進冰窟窿一樣的,僵住了,她瞪大了眼楮看著馮苑博,呼吸都像是要停止了。渾身感覺冷嗖嗖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她驚恐的看著馮苑博,說出的話都有些結巴。
「博叔,這話是什麼意思?」林竹也呆住了,他的話無導于在林竹和許氏心里扔了一顆原子彈,她被炸的腦子一片空白。
「姑娘,你听我說。」馮苑博把今天去酒樓找廚子的事跟林竹細細講到,特別是見到陸鳴濤之後的事,交待的非常詳細。「我發現那位祺王爺跟福豆兒長的非常相像,尤其是眉眼的地方。後來出了酒樓又從平安小哥兒那里得知,王妃去世,由如夫人養育王妃的孩子。」
馮苑博說完,林竹突然覺得自己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腦子不夠用了,她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可能,眼神很慌亂,不可能不可能,她趕緊搖搖頭。
突然發現許氏整個傻在了那里,馬上抓住她的胳膊,「許媽媽,是這個人嗎?」見她沒有反應,使勁兒的搖了搖。
「呃,」許氏的胳膊被搖疼了,疼痛使她醒了過來。「姑娘,你問什麼?」
「我說,真的是這個人嗎?」林竹又重復了一遍,眼楮緊緊的盯著她。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許氏不得不承認了,「是。」一個字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說完之後,撲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林竹見她也嚇壞了,趕緊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
「許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全都說出來吧?」林竹問道。
許氏看了林竹一眼,又看了看馮苑博。「沒關系,你說吧,博叔不是外人。而且他現在必須也要清楚是怎麼回事,才好應對。」
既然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端倪,許氏也不得不說了。但是她知道的並不全面,「姑娘,我知道的也不多,當時是我當家的一手去辦,可是他嘴很嚴,說我要是知道了一點好處都沒有,不過有一次他好像心情特別不好,喝了很多酒。醉了之後說了一些話,讓我不敢相信,直到他去世了,我才相信那是真的。」
許氏也被事情的真相嚇住了,「他醉了後,說對不起去世的王妃,對不起小世子,還說王府里的根本不是小世子。我剛想問他,他就醒了。當時我被嚇住了,便沒敢問下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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