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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連許願的下周日更三章,明天就要開始了,希望大家多支持。
隨著村長林長青的條件一開出來,祠堂里的村民從一開始的安靜漸漸變得竊竊私語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大。所有的人都是看著林竹那田里的西瓜長的好才想跟著種的,這會兒又說是無法保證能有好收成,又要簽什麼契約,于是有人不干了。
「憑什麼,西瓜種不好就是她的法子有問題,不找她找誰?」林長青看向說話的這人,正是村里有名的無賴林子安。淡淡的說了句,「你可以不用她的法子種西瓜。」一句話就掐滅了他的氣焰,有幾個跟他同樣想法的人也同時低下了頭。誰都知道西瓜好吃難種,現在看著林竹種的這麼好,就都起了心思想要她種西瓜的法子,卻又不想承擔,萬一這法子不靈的後果,哪有這種好事,難道有做媒包生兒子的嗎?林長青覺得有些人就是太得寸進尺了。
現在有些人就拿不定主意了,彼此在下面交換著意見。一進祠堂里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
「呵呵,這兒還挺熱鬧,不知老夫能不能听一听啊。」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大家扭頭望去,祠堂門口站著三個人,正是林竹,還有張老大夫和管家,而說話的正是張老大夫,雖然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的灰色細棉布做的衣服,腳上也穿著一雙普通的黑布布鞋,一只手隨意的背在身後,一只手捋著胡須。臉上露出微微的淺笑,看上去就是一普通各氣老頭,卻隱隱散發出不可侵犯的氣勢。村長林長青見他來之後不由的有些緊張,在張老大夫的目光下,他連忙走過去將他們三人請到屋內,並在靠前的位置坐下。張管家沒有坐。筆直的站在張老大夫的身後。
「老頭兒,你誰呀你,這是我們村子里的事兒,你一外人進來干嘛,都出去。」剛被村長一句話頂的冒煙兒的林子安。將滿月復的怨氣撒在張老大夫三人身上。
張老大夫並不理會這人的叫囂。徑自對著村長林長青說,「林村長,听說為了老夫的干孫女竹丫頭那個種西瓜的法子開的祠堂。是嗎?」林長青不知他的來意,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老先生,是的。小竹姑娘已經答應願意將法子拿出來,教給村里人。」林長青不知不覺的用上了尊稱。
「既然如此,老夫作為她的長輩也能听听,是吧?」張老大夫的語氣始終平淡,卻讓林長青听出不同的意味來,這是給林竹撐腰來了。他看了看林竹。只是她一臉的平靜,從她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又看了看族里的幾位長輩,見他們沒人發話,林長青便對張老大夫說,「當然,法子是小竹姑娘的。她還小,您在一旁給她作主也是應該的。」說完掃了一眼祠堂內村里人。有些人看到不僅正主到了,還跟了一位長輩,而村長剛才的話明顯是說給大家听的。你們不是欺負人家沒爹娘看護嗎?好吧,現在來了一個。而且一看就不好惹。
「那好,林村長您繼續說,我們在一旁听著就好。」說完張老大夫就坐在那不出聲了,只是靜靜的看著。
林長青心說你還不如說點什麼,說出個章程來我們照辦也好呀。既然張老大夫不說話,他只好繼續說下去了,「剛才說的定契約的事,幾位族中的長輩不知道意下如何?」林長青對幾位族里的老人兒其實還是很尊敬的,只是這次為了種西瓜這事,居然縷次找到他家,話里話外的威脅他,要不是因為兒子縣試需要保舉狀,得有個好名聲,他早就懶得搭理他們了。現在有好事他們想佔便宜,要負責任的時候就往後縮,不說話,哪有那麼容易。
被村長趕鴨子上架的幾位族老面面相覷,都有些為難之色,又看周圍村里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們自已身上,這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著實讓人坐立難安,本來一切事兒都由村長出頭的,好壞都由他擔著,沒想到又讓他擺了一道。
「長青啊,你是村長,這事兒還得你說了算。」不得已幾位族老只能抬抬林長青的轎子。
「既然幾位長輩讓我說,那就是同意我剛才的說法,想要這種西瓜的法子,就先簽了契約。不想簽的,就是不想要這法子。這法子呢,我已經讓人編成了冊子,到時候誰想學,簽了契約,再從我這拿一冊,這筆墨紙硯的錢呢,就不跟你們收了。有誰想要的,過來報個名字。」林長青不管幾位族老難看的臉色,直接敲定。又轉身對張老大夫和林竹說,「老先生,你看這樣做合適嗎?小竹姑娘,你覺得呢?」
張老大夫看了看林竹,林竹沖他點了點頭。「這竹丫頭平白將這法子拿出來給村里人用,本是件大好事,可為了日後少些不必要的麻煩才出此下策的,只是我這做長輩的總替她感到有些委屈。她住的離村子遠,院子外面都是荒地。要是有人在荒地那干些什麼事,都沒人知道,真是替她擔心哪。」
早已知道林竹要求的林長青當然明白張老大夫的意思,「確實是讓人擔心,不知幾位族老有什麼好的法子?要不讓小姑娘搬到村子里住,劃給她一片宅基地,如何?」幾位族老都在心里罵娘了,好你個林長青,不就是想給她那塊荒地嗎?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腳繞圈子嗎?你丫就是想把我們拉下水,心眼壞透了。
「這要在村里建房,還要搬家這一來二去的花費也不小,小竹姑娘掙錢也不容易,不如就把那荒地給她,讓她圈個院牆,花錢少,還安全。」幾位族老商量之後,給出這麼一個回答,雖說正中了林竹的下懷,可林長青還是鄙視他們,誰不知道村子里有空地的地方都在他們幾家周圍,還不是怕被人佔了地方,才故作大方,哼。
「既然如此,那這地契的事兒就麻煩村長了,所有花費由竹丫頭來出。」張老大夫一錘定音。
人群里還有些對此有些不忿,可村長和族老都發話了,再不滿那就別想要那種西瓜的法子了。到時候林竹反悔不把法子拿出來,那可就傻眼了,掂量了一二,都閉嘴不說話了。
只是到哪都有那挑事兒的,就比如這林子安,「村長,這誰知道她給的法子是不是跟她自己種西瓜時用的法子一樣啊?要不法子不對,那我們的損失找誰賠?」「是啊,是啊,說的有道理。」林子安的話說完,人群里就有人附和。
「這法子是我親眼所見,我親手種過,我自己明年也要用這個法子,要是有人不信,可以親眼看我怎麼做。這咱西瓜的法子要與不要,全憑自願,決不勉強。」林長青快讓這些鼠目寸光的人給氣瘋了,這麼好的事偏讓這些人給攪的亂七八糟,他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被林長青一番話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林子安,徹底無話可說了,現在已經得罪林長青了。再說下去犯了眾怒也不一定,還是安份一點為好。
「長青啊,這西瓜種怎麼辦?從外邊買還是從小竹姑娘手里買呢?」其中一位族老想的比較周全,這法子是重要,可種子也很關鍵。
「我家會用小竹姑娘的種子,只是比外面賣的貴一倍。」該說的還是要跟村里人說清楚,這方面林長青還是做的很好的,如果村里人有疑問他會盡可能的解釋明白,只要不是故意搗亂,他還是很和顏悅色的。
張老大夫帶著林竹回到他家里,「謝謝您,」林竹給張老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林竹沒想到常媽媽會跟張老大夫提起這事兒,更沒想到他會為她撐腰,今天能順利的得到這個結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張老大夫在那里坐鎮。對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做到這種地步,不只是難得二字就能言盡的。林竹想不到還有什麼言語才能表達,她內心的感激之情。
「剛才我不是說過嗎?你是老夫的干孫女。」張老大夫還是一臉平靜的說。
「啊?」林竹傻眼了,這不是開玩笑吧?
「還不趕快行禮?」張管家在林竹背後提醒她。
「干爺爺在上,請受孫女一拜。」突然醒過味兒來的林竹,馬上跪在地上給張老大夫磕了個頭。
「好好好,起來吧。」林竹起來後,張老大夫又說,「見面禮已經給了,現在就不給了啊。」
「哪有您這樣的,拿伴手禮當干爺爺送給干孫女的見面禮,而且,給福豆兒的都比給我的值錢。」拜了干爺爺,林竹向他撒起嬌來也自然的很。
「你不說那是什麼翡翠,很珍貴嗎?」「呃,」自己說過的話被張老大夫拿來又用在自己身上,林竹只是打個馬虎眼混過去,不再說見面禮的事。
「干爺爺,田里的西瓜快熟了,什麼時候有人來拿呀?」林竹馬上轉移話題。
「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信早已發出去了。肯定能趕上第一批熟的。」張老大夫剛到林家村,派人看過林竹的西瓜田之後,就讓人往京城送信了。一來一回怎麼也得一個月,剛好能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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