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羨慕張大人找到這樣一個世外桃源之地,沒有世俗打擾,還能享受如此美味,這西瓜雞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大飽口福哇。」一位錦衣男子正與張老大夫相對而坐,桌子上放置的就是林竹特意為張老大夫待客準備的西瓜雞。
「哪里,哪里,我也是恰逢其會,找到這麼一個貼心的干孫女,哈哈。這都是她整治的,陸公子不嫌棄多吃點。小孩子家家的上不得台面,難得陸公子肯賞臉。」張老大夫的語氣中不無驕傲,林竹真是給他長臉,陸鳴濤是出了名了嘴刁,京城各大飯莊,酒樓都以做出合乎他胃口的菜肴為賣點,哪道菜他說好吃,就道菜就必受人追捧。
「哈哈,張大人過謙了。」陸鳴濤又喝了。雞湯,西瓜的清甜滋味,混合著雞湯的濃香,難以言喻。「想必這西瓜也是出自您這位干孫女之手了。「陸公子好眼力,正是,其實老夫只是給你們商行的老杜略提了提,沒想到陸公子居然親自出馬。」張老大夫有些不解,他在信里也曾提到,這西瓜並不多,沒想到木月商行的大掌事會親自過來「不知杜掌櫃來了沒有?」
「他兩天後會到,張大人有所不知,今年的西瓜雖豐產,我們商行也收了不少,卻都味道平平,不太合乎老板的口味,為了選出最好的上品,我只好東奔西跑的親自尋找了。」陸公子又指了指桌上的西瓜雞「張大人這里的西瓜卻是非同一般哪。」
「西瓜已在井中鎮著了,待會陸公子在仔細品嘗品嘗,老夫保證你不虛此行。」陸鳴濤只是一介商人掌事,作為曾為朝廷御醫的張老大夫本不用對他如此客氣,雖然木月商行有些名氣,可到底不是大家族出身,只是三年前突然冒出來的,手段非凡,一年之間就在京城佔了一席之地,聖元有四大商行,卻被這小小木月搶佔了市場份額,他們當然不高興,聯合抵制之下,未傷敵卻又被木月搶了許多生意,三年間木月就成了五大商行之一。木月商行老板的底細非常神秘,知道的人僅有五個,張老大夫恰巧是這五人中的一個。
多少人想要知道木月的老板是誰,能將陸鳴濤這種商業奇才收入麾下,木月有如今的成績,最大的功臣當屬陸鳴濤。張老大夫也非常欣賞他。不過讓張老大夫更加佩服的則是木月的老板,在那樣的背景下,還能不顯山不露水的做出這麼大的家業,一方面為他的身世感嘆,一方面對他的才能贊嘆。「木老板還好嗎?」
「老板很好,只是您也知道,夏天到了,他的胃口就不好了。」張老大夫為木月老板看過診治過病,所以陸鳴濤對他也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心病難醫。」張老大夫自是知道他胃口不好的原因,可是卻苦于沒有良方,不由的心生感嘆。
此時張管家把切好的西瓜端了上來,張老大夫看了他一眼,見他點了點頭,知道林竹的事已辦好,便讓他下去了。
「陸公子,來嘗嘗這西瓜的味道如何?」
「好,既然用來做菜的西瓜吃志來都如此美味,這原汁原味的西瓜應該更上一層樓才對。」說著陸公子舀起一片西瓜,嘗了一口,想在嘴里細細品味,可是當西瓜的汁水在嘴里暴開的時候,他就沒忍住。這是他第一次失去優雅的吃東西。不過幸好沒有失態,雖然速度快了點。
「哈哈,沒關系,老夫第一次吃的時候比你強不了多少。」張老大夫也舀起一片,這次他能稍稍控制自己了,吃的慢了不少。
「味道確實遠勝往日所食,想來也能滿足老板的胃口。」將西瓜皮放下,陸公子擦了擦唇邊沾上的汁液「看來我得出個好價錢才能將西瓜全部買到手里了。」
「價錢你是不能少給,不過這西瓜你可不能全買走。」張老大夫笑笑,慢聲將林竹的要求說了出來「竹丫頭說了,得留下兩成自己吃。呵呵。」
「張大人,這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意思吧,兩成她一個人可吃不完哪,您老不會在其中出了什麼力吧。」陸鳴濤與張老大夫也相識已久,自然也知道他的那點愛好。
「哈哈,說實話,老夫確實沒說什麼,不過是我那干孫女孝敬我,把我的那份也給留也來了。」張老大夫有些得意洋洋。「您老的福氣著實讓人羨慕。」陸鳴濤向張老大夫拱手一禮。
「那有什麼?西瓜明年老夫的莊子上也有了。如果明年回家的話,也不怕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西瓜了。」常媽媽已經告訴他,明年不光可以種西瓜,連這種特品西瓜的種子,林竹都會給備好,哈哈哈,張老大夫覺得自從認識了林竹,自己這一個小小的愛好,總是被滿足。
「張大人好吃會吃,京城里誰不知道,陸某在這先恭喜您了。」陸鳴濤笑著對他說「不知老板明年是否有幸吃到這剛摘下的新鮮西瓜呀,要是這樣的話,想必他的心病會好一些。唉。」陸鳴濤故意嘆了口氣。
「行了,老夫還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只是這種子實在少的很,不知能不能勻給你一些,等過幾天給你問問吧。」听了張老大夫的話,陸鳴濤立即離坐給張老大夫行了一禮。「多謝張大人。」
「不過有一點得跟你說清楚」張老大夫正色對他說。「您請說,晚輩洗耳恭听。」陸鳴濤也正經起來。「這種西瓜的方法已經傳出來了,你很容易就知道,可這種子的事,你必須要保密,不能說去。」
「當然。」陸鳴濤點了點頭。
「這種特品西瓜出售的時候,不要把是從竹丫頭這買走的事說出去。不過雖然特品瓜種有限,可這特品西瓜吃完剩下的西瓜籽卻是良種,要是你們有心種的話,用它也可以。」張老大夫將細節都講給了他。
「謝謝張大夫的教誨。晚輩回去後定當如實告訴老板,想必以老板的脾氣也不願意其他人跟他吃一樣的特品西瓜。」陸鳴濤非常了解自己老板的脾性,別的倒還好,只是這吃的東西能獨佔的決不願分享。
「竹丫頭深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所以不願讓外人知道她的本事,還把這寶貴的西瓜的種植方法都告訴了林家村的人,即便如此,還有那心懷不軌的人來搗亂。」張老大夫把昨晚有人偷瓜,今天又來搗亂的事跟他說了。
「看來小姑娘確實不容易,不過有了您老的庇護,是她的福氣。」
「不說出去,你們才能悶聲發大財,不是嗎?」張老大夫最後調侃了一句。兩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張老大夫帶著陸鳴濤去了林竹的瓜田,身後還跟著張管家。之所以沒有讓林竹跟著去,一來是保護林竹,不願讓她跟陸鳴濤接觸,怕林竹被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人給蒙騙,二來也是不想讓陸鳴濤見到常媽媽,雖然她久居宮中,可也不能保證他能不能認出常媽媽,所以張老大夫把賣西瓜的事給攬了過去。
一行三人來到瓜田,陸鳴濤見到長勢如此之好的瓜田,見獵心喜,剛想向地里走去,張管家一把將他攔住了「陸公子小心。」
陸鳴濤不明所以,剛想問話,突然一只黑狗從瓜田里竄了出來。沖著他就咬了過來,他下意識的就想抬腳踹過去,可那只狗卻一個閃身,躲開了。
「黑豆兒,停下。」張老大夫在旁邊叫住了它,黑豆兒看見張老大夫也在,馬上停止了攻擊,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而張管家挺身擋在陸鳴濤的身前,阻止他對黑豆兒動手。「張大人,這是?」陸鳴濤差點讓狗咬了,這事兒要傳到京城里,可要有不少人樂翻天了,而他那聰明絕頂的老板肯定是笑的最大聲的,這一點陸鳴濤絕對不會懷疑。
「這是黑豆兒,平時都是他在地里看瓜的。昨天那偷瓜賊就是讓他給咬的落荒而逃。」張管家走過去把黑豆兒帶到一旁。黑豆兒還是緊緊盯著陸鳴濤,張管家得負責看住黑豆兒,怕它一個不注意暴起傷人。經過昨天偷瓜賊的事,黑豆兒的野性被激發出來了,除了林竹交待過的人,其他人一旦私自進入瓜田,都會被它攻擊,而且黑豆兒善長偷襲,讓人防不勝防。狗聰明到它這個程度真是逆天了,真不知道竹小姐是怎麼養的,張管家都想跟她取取經了,他也想養這樣一條好狗。
「那現在它不會還要咬我吧。」知道了狗的來歷,那他就不能對它動手了。「放心吧,有我們在,只要你不摘西瓜,它是不會動的。」張老大夫算是黑豆兒的熟人了,所以黑豆兒還是給它幾分面子的,在張老大夫跟它交待之後,它便主動回到窩里趴著了。閉著眼睡覺,連看都不看陸鳴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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