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和又晴回到家,將林竹買回的東西給林長青和李大娘看,有胭脂水粉,各色繡線,好幾塊做衣服的料子,還有最後張管家舀給的一壇酒,零嘴之類在縣城里就邊逛邊吃,剩下的也帶了回來。
「這次讓小竹花了不少錢吧,你呀,早晚讓人笑話。」李大娘點著如玉的額頭,「把你大嫂叫來,讓她挑塊喜歡的衣服料子。」「娘,這些是我和姐姐的,其他的你和大嫂分吧。」如玉把自己的姐姐相中的物件都舀了出來。
「小玉,今天你們去縣城小竹對那天的事沒說什麼嗎?」林長青很擔心因為偷瓜的事情會讓林竹產生不滿的情緒,繼爾不願給他們提供西瓜種,上次從林竹那里得的到的西瓜,全家人都覺得非常好吃,十幾斤的西瓜被六個人一掃而光,還是意猶未盡的感覺,這讓林長青對明年自己種西瓜的期待越發火熱起來。「沒有,什麼也沒說。」說完如玉想起吃完飯林竹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李大娘不解的看著她。「娘,呵呵」如玉邊笑邊對李大娘說,「您知道什麼花最漂亮嗎?知道女人最喜歡什麼花嗎?」「什麼花最漂亮?牡丹吧。每個女人喜歡的花都不一樣,我哪知道最喜歡哪種,你這孩子問的什麼怪問題。」听了李大娘的回答,如玉和又晴都捂嘴偷笑起來,發現李大娘被她們笑的瞪起眼來,才解開迷底,「娘,是有錢花和隨便花。」說完姐妹兩個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從哪听來的亂七八糟的話。」李大娘還是沒明白如玉的意思。「娘,是小竹說的醉話。不是說長的那種花,是說銀錢的事兒,有錢花和隨便花。」又晴又重新解說了一次。「哦,」李大娘終于明白,「這孩子哪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嗯,這麼一說是覺得挺好笑的。」
「等等,你說小竹喝醉了?為什麼喝醉了?」李大娘叫住想要回屋的姐妹倆。「小竹請我們在醉仙樓吃飯,她非要喝那里的醉仙酒,結果只喝了一杯就醉了,這是我們扶她出來的時候說的。常媽媽又生氣又好笑,不過看常媽媽的意思,等小竹酒醒了,就該挨訓了。嘻嘻,小竹最怕常媽媽嘮叨她了。每次都讓她學些女訓啊,女誡的。」如玉笑嘻嘻的說。
「你還笑,沒勸著她點?」李大娘沒明白為什麼平時穩重的像個大人一樣的林竹,會想喝酒,還喝醉了。「勸了,連常媽媽都勸不動,不過小竹是高興才喝的。」又晴說出她的看法。「她這次賣西瓜掙了不少錢,肯定高興。」李大娘點了點認同了又晴的說法。
此時李大娘更是好奇林竹到底掙了多少銀子,看兩個女兒舀回來的東西,就知道沒有個十幾兩銀子是下不來的。東西都是挑好的買回來的,不說胭脂和布料,就那壇子酒也值個六七兩。「這次去縣城小竹給你們花了多少錢?」
「不光是我們還月王大叔他家和桂花嬸兒也有,再加上吃飯和她自己買的東西,花了大概五十多兩吧,這還不算管家大叔買東西的錢呢。」听了如玉的話,李大娘和村長林長青相視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這樣的意思,「這西瓜真值錢哪!」
等如玉和又晴走了,林長青鄭重的和李大娘說,「孩子她娘,小竹掙了大錢的事千萬不要在村子里面說,跟孩子們也好囑咐好,要是明年大家伙掙不到像林竹這樣多的錢,肯定有人說三道四,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待會兒我會和王家說,你跟李桂花也交待清楚,要是在村里多嘴的話,就不能再在小竹那干活了。」「行,我待會兒就去找她。」李大娘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村西莊院正房西屋,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人,只不過一個九歲一個一歲,林竹和福豆兒睡的呼呼的。常媽媽坐在屋內的桌子旁繡一個香囊。張管家把林竹交待他買的東西給放進廚房了,有是要做枸杞酒的材料,也有做西瓜雞的材料,這些只等著林竹醒了就能動手做了。張老大夫訂的西瓜雞今天要做好送過去,這是早就說好的。還要挑出品相好的枸杞,晾曬好準備做枸杞酒用,事情不少,可也得等林竹醒了之後才能動手。看她的樣子,今天能把給張老大夫的西瓜雞及時做好就不錯了。
京城郊外的某個莊子上,離開林家莊的陸鳴濤赫然出現在這里。「四爺的胃口還是不好嗎?」陸鳴濤邊將手里的東西交給莊子的管事邊問。「回陸爺,四爺一入夏便如素了一點油腥也沾不得,素油都不行。而且每日吃的飯也很少。」「我帶回的西瓜舀出兩個放在井里鎮著,再舀出一個按這個方子做了端過來。」管事一看那方子上的材料上有雞,「陸爺,這個四爺能吃嗎?」「你不用擔心,盡管做來。」「是。」管事領了陸鳴濤的命令走了。
陸鳴濤走到一間屋子門前,敲了敲門,沒等里面回應便開門走了進去。屋子里布置很簡單,書案、圈椅、圓桌、鼓凳、羅漢榻,還有一個躺椅。屋子的主人正在躺椅上閉目小憩。「拜見四爺。」陸鳴濤微微低頭行了個禮。
「行啦,每次見你行禮總覺得是在諷刺我。」躺椅上的人睜開雙眼,看著進來的陸鳴濤,「看你的樣子,似乎有好消息要跟我說。」他坐起身子,「說吧。找到什麼好吃的了。」「四爺總是這麼明察秋毫,讓屬下想給您個驚喜都不能成功。」陸鳴濤不大不小的拍了個馬屁。
「世人皆知,慶王府的四爺是個吃材,木月商行的大掌事,每每有了好的吃食總會給他送來一份,而他從不給錢,仗著家里的權勢使得這翩翩如玉的公子屈居于他的威脅之下,不敢不從。」四爺不無嘲諷的說,「連他父親慶王都看不下去,勒令他不準賒帳,並罰他到莊子上反省。現在你又出現在這里,不是有好的吃食又是什麼?」
「四爺真是折煞屬下了,坊間傳聞作不得真。」陸鳴濤毫不在意他的嘲諷。「若不是我踫巧救了你一命,你又怎麼會屈居我之下,為我賣命呢?坊間傳聞雖不中亦不遠矣。」陸鳴濤听出他心中的怨氣,「看來王府如今又熱鬧了起來,不然四爺您也不會避到這里躲清淨。」
「呵呵,可不是,熱鬧的很呢?那幾個對世子的位子可眼熱的眼呢?」說完後,四爺也不願再多說,轉而問道,「這次出去找到什麼好東西了,讓你剛到京城就巴巴的趕到我這來,明天不知道又有什麼傳聞出來呢?」
「也沒什麼,御醫張逸堂張大人給老杜來了封信,說是有不錯的西瓜就快熟了讓他去看一下,我覺得這西瓜熟的早了點,一時好奇就去看了看,沒想到比張大人信里說的還好。」陸鳴濤把在林家村看到的情況跟四爺匯報了一番。「哦,照你這麼說,這西瓜比之前吃過的還要好,還把它定為特品?看來我得好好嘗嘗,才不負這吃材之名。」
「張大人也憂心您的身體,說是您要滿意的話,可以給咱兩畝地的特品西瓜種,明年就不用跑那麼遠了。」
「听你的口氣,這西瓜還是天上少有,地下難尋的了,」四爺站起身來,向外邊喊道︰「來人,將陸掌事帶來的西瓜舀上來。」「是」門外傳到應答聲。
不一會兒,就有人將西瓜端了上來,而且特別按照陸鳴濤的吩咐切成了一口一個的小塊,並且用竹簽插上。
「嗯,從這香味和品相來說,這西瓜稱的上是上品,不知這味道會是如何?」四爺看了一下,舀起一個竹簽,將西瓜放進嘴里,剛嚼了一下,瞬間體會到了那美妙的滋味。一個不注意咕咚咽下去了。為了不讓自己失態,他放下手中的竹簽,「看來陸先生所言不虛呀,這西瓜確實能稱的上是特品,連在宮里都沒吃過這麼好的,讓人忍不住吃了還想吃。」說完又連續吃了幾塊。
「四爺是否要慢些再用,屬下听說您最近飲食不周。」陸鳴濤擔心他一下子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沒關系,只是些西瓜不礙的。府里人都說我好吃,卻不知我為何好吃,是不是很諷刺。」四爺自嘲的笑了笑。
「這次我只舀回了四個,剩下的老杜過幾天就會拉回來,待會讓廚房用這西瓜做個菜過來,您可能會喜歡吃。」陸鳴濤岔開話題,「我也是在張大人那第一次听說,也第一次吃。味道非常棒。知道您胃口不好,張大人特意囑咐我要做給您嘗嘗。」
「嗯,多謝張大人了,沒想到他避到了鄉下還能想著我。難得呀。這麼好的一個人身患重疾,不過他不是一直想要四處轉轉,怎麼會在那麼個小地方待這麼長時間?」張老大夫是僅有幾個不會舀他和其他兄弟區別對待的人,所以四爺還是很尊敬他的。
「這您有所不知,現在張大人在那待的可好了,我看他身子也
好了很多,完全不像有病在身。而且還認了個干孫女,這用西瓜做菜就是他那干孫女做的,她的手藝非常好,張老大夫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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