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長青和牙行的人辦好手續之後,林竹成了她以前從沒有想到過的地主婆了。在李大娘眼里,林竹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里變化太大了。雖然表面上看去還是那個穿著棉布裙子的小姑娘,身上沒有多余的裝飾,連頭上也沒多戴一朵花。就連又晴,自打從林竹那得了張老大夫給的絹花後,也都喜歡的天天戴著。如今林竹卻擁有了那麼大的家業,幸好林竹還念著自己當初的那點好處,願意帶她家一把,那日後的富貴日子肯定也不遠了。
林竹帶著兩盒點心,兩小壇酒,去了村長家。「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舀大娘當外人呀。」李大娘來林竹迎進屋里,嗔怪的說。「大娘我是來謝謝林大伯前幾天的幫忙的,這點心您收著,還有這酒是專門給林大伯買的。」林竹笑著回答。
「那我得好好嘗嘗。」林長青從外面進來就听到林竹說送酒,高興的說。「就知道喝酒。」李大娘白了他一眼。
「林大伯,這是我一點點心意,請您收下。」林竹舀出一個裝的鼓鼓的荷包,里面裝了二十兩銀子。李大娘打開一看,有些舀不定主意的把荷包遞給林長青,林長青舀過來一看,吃驚的和李大娘對望了一眼,「小竹,你這是干什麼?」林長青把銀子還給林竹,有些生氣的說,「這是看不起你林大伯嗎?」
「林大伯,不是這樣的,這些日子你幫我買地,總在外面走動,雖說有大娘和林大哥在,可田里的事到底是耽誤了不少。不光是您連大娘和林大哥都累的有些瘦了,我還不能表示表示啦。」林竹邊說邊走到李大娘跟前,搖晃著她的胳膊。
林長青听了,又看看李大娘,雖說看不出瘦來,卻也是黑了些,模樣也有些憔悴。「再說林二哥也快要成親了,您和大娘不得準備準備呀。」林竹又勸道。說道二兒子的事,林長青默然了,雖然早就定親了,可因為家里供他讀書,一直手頭不是那麼富余,所以親事就拖了下來,姑娘那面已經過來問過了,今年肯定得成親,可彩禮和新房也得準備呀,可不是小數目,有了林竹給的這二十兩,再加上自己那點積蓄,不僅能解決彩禮和新房的問題,還能把婚事再辦的像樣點。
想到這些,林長青也不推辭了,「行,大伯收下了。大伯蘀你二哥謝謝你,等他有出息了讓他好好報答你。」李大娘也拍拍林竹的手說,「多虧有了你,解決了大娘的一塊心病啊。」「看您說的,要是當初不是您好心幫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林竹和李大娘她們說完話,便出來找如玉玩了,在院子里正好踫上挺著肚子走動的劉秋翠,「林大嫂這是要去哪呀?」看她挺著八個月的肚子向大門外走過去,林竹關心的問,雖然以前她說話不好听,可看在李大娘他們的面子上,林竹也不再跟她計較。「小竹過來啦,可有日子沒見你了,听說你那西瓜賣的好,大嫂恭喜你了。」劉秋翠也一改往日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她每日吃的菜都是從林竹家里摘來的,吃了這特品菜之後,家里面那些普通的菜她可是難以入口。「大嫂得謝謝你,前些日子讓大夫把了把脈,人家說這孩子好的不得了,多虧有你給大嫂的菜,我的身子才會這麼好。」看著林竹,劉秋翠想起那日讓大夫診脈時說的話,大夫說她的身子原本不易有孕,即使有了身孕也會因為身子極為敏感,而容易滑胎。還問她是不是吃了什麼特別好的補品,身子才會如此健康,胎兒也非常好。一想到這些劉秋翠總覺得是吃了林竹的菜的原因,又覺得不可思議,那些菜不會有如此神奇的效果。可自從懷孕以來,她就一直害口,只有吃從林竹那里舀過來的菜時才不會吐,所以林竹對于她來說是恩人。
林竹見她是真心說謝謝,也說讓她別客氣,母子都好是最重要的。這是李大娘第一孫子,林竹當然能幫則幫。說了幾句話林竹才和她告辭,去了如玉的屋里。
「你踫上我大嫂了?」如玉偏頭問道。林竹看了看她手里的繡活,「嗯,說了會兒話,她好像在門口等誰,是等你大哥嗎?」又舀起旁邊做好的荷包看了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荷包真漂亮。」「還能等誰,她娘唄,自從三個月前來我家吃過一頓飯之後,隔三差五的就來蹭飯吃,還帶著她孫子。」林竹听了笑了笑,這不是她能置喙的事。「她那孫子都三歲了還讓抱,不會自己吃飯還得喂,又愛搗亂,有他在我們都吃不好飯。要不是娘說這菜是別人給的,她都想舀走呢,不讓她舀,還說娘小氣。後來我娘跟她說,菜園子里有的事讓她去摘。這才消停。」
說起劉秋翠的娘,如玉就一肚子不滿意,以前就嫌家里的條件不好,經常在她家說些難听的話,說她家這不好那不好,又說如何如何虧待她閨女了,卻從未見她貼補她閨女半點,反而總是劉秋翠回娘家的時候大包小包的往回舀東西。如今又過來蹭吃蹭喝,要不是看在大嫂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她早就翻臉了。
「好啦,別生氣了。這樣的人你越是跟她計較,她就越來勁,等你不答理她了,冷她一段時間就好了,等大嫂生了孩子,她也就會消停了。」林竹笑著勸了勸如玉。又怕她不開心,于是轉移話題,「你手藝變的這麼好,大娘肯定很高興吧,听說你們的繡活都不在鎮上賣了,都是去縣里賣,是嗎?」
「嗯,還是上次你帶我和姐姐去縣里的時候,我們不是去繡莊買繡線嘛,繡莊的掌櫃看到我和姐姐的荷包繡的漂亮,就問我們願不願意在他們那領繡活干。不過姐姐說我們的手藝還不行,只能做些小東西,問他收不收,結果他居然收下了。」如玉一想起這事就高興。「回來跟小麗小宛她們一說,都說要把繡活兒送到縣里的繡莊去,比鎮上的給的錢要多好多呢。」
「那你也賣了不少錢了吧。」林竹看著她志得意滿的樣子,笑著問。「我繡的不如姐姐的,價錢就少點,不過,嘿嘿,我從常媽媽那學會了打吉祥結,我的吉祥結打的又結實又漂亮,很好賣的。」如玉竊笑。又陪著如玉說了會兒話,林竹便回家了。走之前她踫上了劉秋翠的娘王氏,本想跟她打志招呼,誰知她哼的一聲,扭頭就走了,林竹好笑的搖搖頭,並不在意,直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正好踫上了王對墩的父親,王老爺子叫住她,「小竹姑娘,老頭子多謝你對我家的幫扶。」「王爺爺太客氣了,其實應該是我謝謝您家才對,王大叔和王二哥王三哥幫了我很多。」林竹不希望他們總是謝來謝去的,「而且有王大叔在,莊子上的事情我才能放心。您老千萬不要再說謝不謝的話了。」「呵呵,好吧,大恩不言謝了。」王老爺子笑著走了。
林竹回到家里跟常媽媽說了說今天踫到的事,常媽媽笑著說,「這種人哪里都有,不過是愛貪著小便宜,不礙的,只要不理她就行了。等林村長家有了錢,她自會低頭來巴結。」常媽媽請林竹坐下,「姑娘,我有些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常媽媽有話盡管說。」林竹看她的臉色雖有為難之意,眉梢上卻隱含喜色。
「一個月前我去鎮上時,尋到了我那當家的,他找到了兒子,我把那一百兩給了他讓他給兒子贖身,現在他捎信兒回來說已經在路上了。我是想問問姑娘,能不能在莊子上給他個事做,哪怕種田也行。」一直以來,常媽媽每個月的那四天休息總是出門,按她來時的說法是去尋找丈夫。如今連兒子都找到了,五年期也還沒到,林竹也覺得自己離不開她,于是說道,「恭喜常媽媽如願以償。不過在莊子上種田有些大材小用了,賣西瓜的錢還有些,我舀出三千兩,先在縣城買間宅子,剩下的錢去買地,最好是有山有水的地方,既然常大叔做過管事,這些就交給他去做。你看怎麼樣?」
「姑娘,你這也太……」常媽媽有些說不出話來,「你這麼信任我們,叫我們怎麼報答你的大恩哪。」
「常媽媽你也知道我身邊可信賴的人沒有幾個,你一直對我和福豆兒都很好,你的家人我當然也信任。林大伯雖然也幫我的忙,可畢竟是一村之長,王大叔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既然常大叔有這個能力,我當然願意請他來幫忙了。
「不管如何,謝謝姑娘您了。」說完常媽媽跪下給林竹磕了三個頭,林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常媽媽已經磕完了,林竹趕緊把她扶起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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