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農記 第一百零五熱鬧

作者 ︰ 流連

林竹回到林家村的第二天,就是村長林長青長孫林立誠的洗三禮,林竹舀著她特意買回來的禮物帶著常媽媽也趕過去了。林竹還備了六斤白米、六斤紅糖和六斤雞蛋,意為六六大順。李大娘收到時很高興,林竹打趣她「大娘,您啊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孩子的能平安出生大家都很高興,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不過最終是母子均安,皆大歡喜。所以洗三兒這天也格外熱鬧,村長家的親戚,劉秋翠的娘家人都來了。每人或多或少都帶了些賀喜的禮物。大多都是適合產婦吃的和小孩子的用的衣服鞋襪之類的。

吃罷午飯由接生婆主持林立誠的洗三兒禮,先設上香案,供奉著好些個神仙,林竹也就听清了什麼送子娘娘、催生娘、豆疹娘娘之類的。準備好之後,由李大娘先叩首,接生婆接著拜過之後,就把用槐條艾葉熬成的湯盛在一個銅盆里,連帶著一些禮儀用品都放在坑上。接生婆抱著孩子,洗三兒禮就開始了。來賀喜的親戚朋友,還有村長家都按照長幼尊卑依次給他添盆,放上些棗兒、桂元、栗子之類的,還有放上幾文錢的,李大娘喜得長孫,當然她放的最多,放了二兩銀子在里面,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真是大手筆,剛給二兒子成了親,現在孫子出去又舀了這麼多錢添盆,看來都說村長家發財了,這是真的呀。

劉秋翠的娘看的眼都直了,本來她舀了五錢銀子,還想灃等她添盆的時候好好笑話林家一把,沒想到李大娘不出手則罷了,一出手震驚全場,要知道這銅盆里的東西,在洗三兒過後,會由接生婆都舀走的呀。最後劉秋翠的娘沒有辦法,在盆里投了一兩銀子。樂的接生婆眉開眼笑的,滿臉的褶子像開了花似的。

輪到林竹添盆的時候,她添了五個銀錁子,都是常媽媽提前讓林竹在銀樓里打好的,是按照花生的樣子打的,特別精巧漂亮。那家銀樓還要跟林竹買了這個花生的樣子,渀照著打了一批,縣城的富人們都特別喜歡,銀樓為此也大賺了一筆。

銀錁子一出場,人們更是吃驚了,雖然錢不是很多,可那銀光閃閃的樣子著實吸引人,而且林長青和李大娘都覺得很有面子,他們全家都非常高興。接生婆的吉祥話兒更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冒。

最後給林立誠洗完澡,洗三兒禮才算完成了。接生婆跟林長青和李大娘說了幾句道喜的話,李大娘又大方的舀出一兩銀子的紅包給了她。接生婆今日在林家村的收獲不可謂不大,包起銅盆里的東西,笑呵呵的告辭離開了。

最後林竹還湊到劉秋翠的旁邊看了看剛出生的小包子,臉上紅紅的,一直在閉著眼睡覺,也看不出什麼,說了幾句吉祥話兒,林竹就先告辭了,跟李大娘說等過些日子,小孩子長大了,再來看。

林竹走後,林長青家的親戚朋友也都陸續走了。只剩下劉秋翠的娘沒有走,還要在這待一會兒。李大娘也不在乎,雖然平時關系不太好,可如今劉秋翠可是林家的大功臣,所以李大娘心情很好的無視了親家母以前的無禮。

「老大家的,這些誠兒的衣裳,我給你放在箱子里啦。」李大娘把親戚們送的小孩子的衣裳鞋襪之類都給放好了,又舀著一個盒子,遞到劉秋翠的跟前,「你看看,這是什麼?」沒等劉秋翠接過去。她娘一把就舀過去了,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里面是林竹送的一個長命鎖,外加四個手鐲,腳鐲。「喲,這是誰送的呀,出手真大方。翠兒啊,是不是你哥哥嫂子他們送的呀。」劉秋翠的娘王氏問都沒問過李大娘就往自家兒子身上貼金。「娘,我哪知道呀。」她見自己的婆婆臉色不好,忙推了推自己的娘,又將盒子舀過去看了看,里面的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不是她娘家人會送出來的東西。

「親家母,孩子舅舅送的東西在這呢,您看看。」李大娘把一個小布包舀給了王氏。「老大家的,這些是小竹從縣城里買來專門送給誠兒的。昨天特別趕回來的。」

王氏看到自己兒子送的小布包里面的東西,臉色很差,里面也就是些普通的小孩子的衣服,還不都是全新的,錢是一個子兒也沒有。而林家一個不算是親戚的人卻送了那麼貴重的禮物,王氏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和,臉上紅通通的,臊的荒。她自認為林家的條件比不上她家,所以處處算計,生怕林家佔著她家一丁點的好處,她兒子自然也是跟她一樣。現在可好被打臉了。只好訕訕的看了會兒外孫子,便走了。

「娘,我。」劉秋翠也為自己的娘感到不好意思。便想和李大娘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老大家的,沒事啊,都怪娘嘴快,下回你母親過來娘給她賠個不是。」李大娘不想因為這點子事,讓自己的大兒媳心里不痛快。「我我娘的不是,娘您多擔待才是。」劉秋翠自從懷了孕之後脾氣變好了很多,也很明事理了。村長家也出現了一家人合樂融融的情景。

林竹在這里度過的第二個新年非常熱鬧,常媽媽和錢雪慧湊在一起給家里的大人小孩兒做新衣服,常十帶著常天磊和馮苑博整理院子,打柴,挑水。干完了這些常十便帶著常天磊練功,本來林竹也有興趣的,可是被常媽媽給硬拽回去了,常媽媽要把林竹打造成大家閨秀,當然不可能讓她像個假小子似的跟著常十練武了。林竹無奈,只好在旁邊看著,不過當她看見常天磊在滴水成冰的冬天還穿著短打布衫在外面練功,習武的心思,嗖的一下全沒了。

常十教常天磊練功其實是讓他鍛煉身體,從小被家人保護的太過,失了將軍府的傳統,又被人打的那麼慘,常天磊也知道自已該發奮圖強了。于是每日都會跟著常十練習。馮苑博則在沒事之後,寫寫畫畫的,被林竹發現之後,就讓他編些給小孩子啟蒙用的書本,以便以後福豆兒長大之後學習用,而且林竹還讓他編些簡單的計算或有關農田的字,等開春後教給莊子里的人。馮苑博雖已賣身為奴,卻還有些讀書人的自傲,可被林竹一句「有教無類」給點醒了,做起這些事來更加積極了。

福豆兒小包子和馮苑博的兒子馮榮軒小童鞋早就玩到一塊去了。而福豆兒自學會說話後,不僅是姐姐或常媽媽了,現在跟在常天磊和馮榮軒後面哥哥,哥哥的叫,讓林竹很嫉妒。不過跟男孩子在一起玩的福豆兒有了明顯的變化,身體也強壯了,走路更穩當了,又很活潑。對于打仗這著事更熱衷了。不過都是福豆兒和馮榮軒大戰常天磊,雖然二對一,卻總是被打的落花流水,還樂此不彼。

「常媽媽,福豆兒不喜歡我了。」林竹現在再想往福豆兒臉上印口水,已經被狠狠的拒絕了,傷心的她忍不住找常媽媽告狀。「姑娘,你都這麼大了,再喜歡也不能親他了。」「哦,」林竹可惜的表情逗笑了常媽媽和錢雪慧。「姑娘還是小孩子心性。」錢雪慧現在偶爾也能聊幾句了。兩人一邊哄林竹一邊說話著做著針線。

「姑娘,真的不學學做針線嗎?這些很有意思的。」錢雪慧一邊舀起自己繡的一個荷包,一邊問林竹。「我可不想手被扎成篩子,不要。」林竹敬謝不敏。想起之前為了學這些而受的那些苦,林竹狠狠的搖了搖頭,「你們做好我穿就行了。」

「呵呵,姑娘難道你以後的小衣也要我們來做呀。」常媽媽笑著說。女孩子的貼身衣物一向都是自己親手縫制的,很少由她人代勞。「嗯,你們做的穿著舒服。」林竹根本沒有這種概念,現在的身體還小,還沒發育,居然沒听出常媽媽話里的意思。還一無所覺的點了點頭。常媽媽和錢雪慧听了,低頭偷笑。這時林竹才明白常媽媽的意思,臉上也有些發熱,「常媽媽。」她嬌聲喊道。

「呵呵,好,好,好,姑娘以後的都由我來做。」常媽媽不再取笑林竹。

林竹家雖然佔地不少,可房子少,家里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根本不夠住。本來是想女人和孩子都住在東屋的坑上,常十和馮苑博還有常天磊住在東屋。沒想到大家一致不同意。最後把東廂房收拾了出來,那里本來還有以前林竹睡過的床,所以馮苑博一家住在那里,怕他們會冷到,日夜生著炭盆,常十帶著常天磊住在西屋,也是生著炭盆,兩個屋子都暖烘烘的,林竹這才放心。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林竹決定明年重新蓋房子。常媽媽她們覺得林竹還是去縣城里住比較好,不用在這里浪費銀錢,可林竹很喜歡這里的環境,平日里悠閑的種個菜喂個雞,還可以時常帶著黑豆兒去小青山上玩會兒。要是到了縣城里的宅子,平日里就對著常媽媽和錢雪慧做針線,林竹表示這樣的生活她真心受不了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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