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幾個小廝回話,說是在文德街上有間鋪面要賣都是帶著院子的,文賢街上有兩家,只是其中一家位置稍偏僻一些,還剩一家店面幾個人還在外面打听,只派了沈賀過來回話,問各位主子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鋪子,如果中意他們就去找買家談價錢。要說這幾個人也是非常積極,辦事也很有效率,畢竟這鋪子要是開起來了,他們十有*就能當個鋪子里的小管事,這可是極體面的差事。小廝們過來回話的時候,眾人正在文竹堂上課,正值休息之時,顧照棠正跟沈清夕挑戰五子棋呢,楊先生也任由他們鬧。
顧照棠這家伙是前天來附學的,據他的說法是他一個人在府里讀書太悶,且沒有人交流學問很容易造成學問偏激,性格憋悶,這不利于他的發展,愛子心切的保國公夫人急了,這可怎麼辦呢?
顧照棠狡黠的提醒江氏︰「我听說衛國候府最近請了一位先生,學問極好,侯府那幾位少爺最近學問都長進了不少,咱們不是和衛國候府是世家嗎?不如送我去附學。」
保國公夫人心想,最近衛國侯府里的幾位少爺確實進步了不少,依著自家兒子的個性,一個人在府里讀書確實會憋壞了他,送他去衛國侯府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兒子那點心思自己還不知道,無非是孩子心性,在一塊熱鬧唄,想到這里,江氏忍不住笑睨顧照棠一眼︰「送你去衛國侯府沒問題,」見兒子臉色一洗,忍不住吐槽︰「就是日後留個心眼,別在讓人貼了滿臉的紙條還不自覺。」
顧照棠臉一紅,那日自己酒醒後就琢磨過味來,沈家那位三姑娘是有心捉弄自己呢,自己坐她上家,她又是莊家主管發牌,要讓自己喝酒和貼紙條的事情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又覺得不太肯定,她一個才八歲的小孩子不能有這麼細密的心思吧?而且怎麼能保證她的牌一定比自己的好?
江氏到底備了厚禮來衛國候府拜訪並提出讓顧照棠附學一事,依兩家的關系大太太自然是欣然同意,于是顧照棠同學成功混入衛國候府。
剛上完棋藝課,沈清芳就自告奮勇要教顧照棠玩一種新穎的下棋方法,五子棋,顧照棠本就極聰明,沒下兩局就掌握了技巧,又听清芳說這是沈清夕發明的,心里記著那天在仙客來清夕說弄自己的事情,顧照棠有心扳回一成,就向清夕提出挑戰,說五局三勝,清夕笑的眉眼彎彎,︰「那有什麼意思,照棠哥哥,誰輸了仍就在臉上貼紙條如何?」
沈賀進來的時候,顧照棠已經被貼了一臉的紙條,正在絞盡腦汁的奮戰。看見沈賀進來,知道有事要回,忙喊道︰「有事待會再說,爺馬上要贏了。」沈賀看了看顧照棠臉上的紙條,半信半疑,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終于這局顧照棠又悲催了,可憐的娃啊,清夕強忍著笑意,故作天真的說︰「照棠哥哥,我們還要下嗎?」
周圍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全笑出聲來,就連楊先生都忍不住笑了,顧照棠卻沒有笑,「三妹妹,照棠心服口服,其實我看得出三妹妹在下棋的過程中用了很多技巧和方法,不知三妹妹可否一一傳授,照棠將感激不禁。」
清夕一愣,前世的自己酷愛在QQ上下五子棋,也學會了很多五子棋的技巧,清夕教沈家眾兄妹的時候,只教了規則,怎麼下都是靠他們自己琢磨,清夕沒有想到顧照棠一眼就看了出來,而且還願賭服輸,即使被貼了一臉的字條仍認認真真的求教,並沒有因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而惱羞成怒,這麼小的少年已有這樣寬廣磊落的心胸不禁讓清夕佩服,當下臉色一正,認真的說︰「顧大哥如想學,清夕樂意至極。」又不好意思的要揭了顧照棠臉上的紙條,「清夕不是有心要捉弄顧大哥的,真是對不住。」
顧照棠擺擺手,哈哈一笑並不在意。沈清芳這時撅了撅嘴,不高興的說︰「原來三姐姐還藏了私,有什麼技巧竟然不教我們,也願不得照棠哥哥會輸。」清夕又看了看其他人,發現臉上都有一些不自在,遂笑著一福身,「各位兄弟姐妹,不是我藏私,是最近大家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我就是有心想教大家也沒有是假啊,等咱們的作坊和鋪子開起來,我一定教大家。」眾人這才又高興起來,清夕也松了一口氣,暗自警告自己以後做事要謹慎些。
等沈賀說了鋪子的事情,眾人便激動的想立刻去看看鋪子,但因為沈家兄弟下午還有武術課要上,姑娘們下午要學廚藝,楊潤素也是和沈家姑娘在一起學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打算等休息的時候去看,沈青揚一拍頭,說道︰「咱們的時間緊張,耽擱不得,這樣吧,我今兒個下晌的武術課向師傅請個了假,反正三妹妹廚藝這麼好,無需再去學廚藝了,索性今天就回了太太,停了三妹妹的廚藝課,我和三妹妹去看看如何?如果鋪子合適,當時就定下來吧。」他本來想讓楊子謙陪著清夕去的,後來想想終究不妥當,三妹妹一個姑娘家怎好讓外人陪著出去,終究有失體統。
楊子謙提出要一道過去看看,順便去自家鋪子里看看,他是一心向走科舉這條路的,因此並沒有上武術課,顧照棠把臉上的紙條剛撕了,「左右我下午無事,我也陪你們一塊去看看吧。」
午飯後歇了半個時辰,便回了大太太,清夕帶了心巧和沈青揚、顧照棠、楊子謙一起出去了,沈賀駕著車,輕車熟路的就到了文賢街上,這是清夕第一次來這條街,發現這條街上的店面看起來要比文德街上的更豪華,酒樓也比文德街上多,看來這條街上的主顧都是達官顯貴的啊。心里琢磨著那個鋪子在這條街上比較好。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下了車發現面前是座兩層樓的鋪面,靠近一條巷子,左邊是家酒樓,右邊是巷子,暗暗點頭,地段倒還可以,進去里面卻發現空間比清夕想像的還要大,兩層樓,但二樓的出口卻並不在一樓,而是把門開在了巷子里,後面是一個小院帶三間正房帶兩間小的耳房。清夕對這個地方滿意極了,打定注意要買下來。
沈青揚、楊子謙和顧照棠也前後左右都看過了,沈青揚眉頭微皺,「三妹妹,這間鋪子是不是太大了些?咱們怕是用不了這麼大的鋪面吧?」
顧照棠卻沒有急著下結論,模著下巴,看著清夕一臉滿意的表情,若有所思,「三妹妹可是想好這兒開什麼鋪子合適?」
清夕點頭,「這兒就開麻將鋪子。」
「麻將鋪子?」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顯然對于清夕這個決定有些懷疑。
顧照棠笑著說︰「我看著這鋪子這麼大,以為三妹妹是要賣嬰兒車呢!畢竟那東西比較佔地方。」
楊子謙也一臉質疑的問︰「開麻將鋪子地方太大了些吧?」
清夕笑嘻嘻的搖頭,「不大不大,剛剛好。」又問沈賀這麼好的地方為何要賣,沈賀說主家因為得罪了貴人,要將生意重心轉向南方,不再踏足京城,清夕當下拍板,吩咐沈賀將這地方盡快賣下來,價錢嘛當然越低越好。
第二家鋪子離第一家不遠,四人就步行過去,沈青揚和楊子謙都還在皺眉思考清夕要如何利用方才的地方,顧照棠卻把這事拋在一邊,笑嘻嘻的為清夕介紹兩邊的店鋪分別賣什麼,有什麼東西最好吃等等,這家伙,看來以前沒少在這兒打轉。
第二家鋪子比第一家鋪子要小很多,只有一層的鋪面,後面帶兩間房子,清夕看著開家撲克牌鋪子就夠了,反正只是要賣撲克。
從文賢街轉出來,就到了文德街上,文德街上兩家鋪面清夕也比較滿意,看來真是天公作美,今天竟然一次性搞定三家鋪面,清夕已經開始在內心里勾畫幾家鋪子的裝修圖案,可惜還差一家鋪面,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個大點的地方,稍微隱蔽點也沒關系。
正想的出神,突然從文德街旁的一條巷子里沖出來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眼看就要撞在清夕身上了,沈青揚三人人都伸手去拉清夕,顧照棠離的近,一把將清夕扯在自己身後,清夕一個探出頭去,只見那小男孩跌倒在地後立刻又爬了起來,沖進巷子里,清夕這才看到巷子里還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黃色長袍,三角眼,朝天鼻,嘴唇薄薄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那小孩扯著男人的一角,跪著哭喊道︰「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娘吧,求求你發發善心。」
那男人一腳將男孩踹倒,「沒有銀子還想治病,門都沒有。」說完就要揚長而去。
清夕氣急,沒有忍住,低聲喝到︰「你這什麼破大夫啊,一點醫德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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