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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衛國候府後,清夕幾兄妹進行了簡單的梳洗後就去了天然居給老太爺請安,向老太爺匯報了制造廠運行的很順利,老太爺高興之余,又說了些讓沈青揚幾兄弟來管理,她們姊妹以後的重心要轉移在女紅及管家理事上,他們兄妹早已做好了決定,自然不會忤逆老太爺的意思。
但從皇家制造辦回來的大老爺卻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皇上單獨召見了兒子,說是上次咱們家提的成立皇家制造司的主意極好,已傳旨讓戶部尚書莊大人總領處理此事,並敕旨建造皇家制造司府衙,即日起就開始辦理各項事情,皇上仁慈,說制造廠畢竟是咱們家的心血,雖說咱們家一片忠心,可也不能全上交了國庫,所以特旨制造廠的利潤仍留兩成給我們,另外,咱們沈家原有的鋪子仍歸咱們家。」
這意思就是皇上只要制造廠歸屬皇家制造司了,老太爺又驚又喜,驚的是皇上竟然同意了成立皇家制造司,他看皇上這麼久沒有反應,以為是不同意所以就丟開了這個念頭;喜的皇上仁慈,還保有了沈家的鋪子及制造廠兩成的利潤,須知那可是以後衛國侯府主要的經濟來源啊。
其他人則半是歡喜,半是不舍,老太爺沉思半晌,問道︰「什麼時候旨意會下來?」
「總不過這兩日的事情,」大老爺說道︰「皇上還說希望咱們以後能多多研究出這樣有用的東西,還說他會記得咱們家的忠誠,必不會虧待了咱們。」
清夕有些吃驚,皇上這意思就是以後沈家如果有了其他的東西也要放到皇家制造司生產了,但想想又有些釋然,僅僅靠嬰兒車、麻將那些東西又能支撐多少年,如果不能長久,那成立皇家制造司的利潤就不足以打動皇上了,皇上打算的真是長遠呢。
不過皇上所謂的必不會虧待又是什麼意思呢?會是自己當初希望的那樣麼?
果然,三日後,就有皇上的旨意到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衛國侯沈欽杰一家忠心耿耿,願為國獻力獻策,不計得失,其赤膽忠心實為眾臣之楷模,特加封衛國侯為衛國公,敕旨加蓋國公府,其長子為衛國公世子,次子為新成立皇家制造司副都統,從三品,嫡長孫授八品右中郎將,並賜金銀……」
這對沈家來說實在是太大的驚喜,他們當初確實是被逼無奈才果斷的決定將制造廠獻給皇帝,既存了求皇上庇護的打算,自然心里不免奢望皇上會有另外的封賞下來,但卻從未想到會是這樣大的驚喜,直接晉升為國公,這在以前的衛國侯府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啊,就連沈青揚都有了功名,雖然是個小小的八品右中郎將。
老太爺接到旨意後好半日沒有反應,待反應過來後就激動的滿眼淚花,直說總算是對得起祖宗,祖宗保佑之類的話,好在大老爺這些日子在外行走,性子更加沉穩了些,吩咐大太太要在此當口一定要管好家事,約束好下人,別再出了亂子。
鴻朝這些勛貴世家大都是太祖爺時傳下來的,因皇上對勛貴世家的策略,已經很少有勛貴世家晉升了,時間常了,大家心也淡了,只要不被皇上抓著錯處,安安分分的守著現在爵位吧,要知道本朝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勛貴世家的晉升了。
但皇上的旨意下達後,風向立刻就變了,雖然大家都知道衛國侯府是因為獻出了制造廠而得到的加封,但心中仍免不了猜測,這是不是皇上給出的信號,他對待世家的態度莫非要改變了?如果是這樣,自家是不是還有機會再往上走一步?
一時間,京都城中各世家人心浮動,有的躍躍欲試,準備大顯身手,有的則開始托關系,打听消息或尋找可趁之機,有的則是保持謹慎態度,繼續觀望,但有的卻是︰
「蠢材,真是愚蠢,放著那樣多的利潤和錢財不要,竟然生生上交給了皇上。」屋里接連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父親,算了吧,咱們何苦去和人家爭,這以後成立了皇家制造司,咱們總不能和皇上搶生意吧?」一個虛弱的聲音想起。
「哼,你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懂什麼?你又如何知道生存的艱難?」
「咳咳,兒子,咳咳,無用,咳咳,讓父親,咳咳……」那虛弱之人顯然受了刺激,咳嗽的更加厲害。
「罷了,罷了……」
也有的世家是這樣的場景︰
「真是沒有膽子的蠢蛋,我們還沒有怎樣動手,他們就慌的不行,竟然上交給了皇上?皇家制造司?哼!」
「老爺,莫生氣,為今之計,就是要盡快將咱們的生意撤回來,總不能真的和皇上搶吧?」
「嗯,只能這樣,另外,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皇家制造司安插進咱們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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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陽宮,皇後親手遞上一碗養生湯過去,笑道︰「皇上真是好謀算,京都城世家之間的水被您徹底給攪渾了。」
皇上接過養生湯,痛快的一飲而盡,笑道︰「朕就是要讓他們亂,他們亂了朕就不亂了。」
皇後沉思半晌,問道︰「看來皇上是打算改變先帝對待世家的態度了。」
皇上給了皇後一個贊賞的眼神,笑道︰「從衛國侯府遞上那成立皇家制造司的折子後,這些日子,朕想了很多,從先帝時對待世家都是只敬不用,但這次衛國侯府的事情讓朕意識到這些世家中也未必沒有有才之人,如果一味的壓制,不僅不會起作用,相反的還有可能會讓他們聯合起來,出了亂子就麻煩了。」
皇後接口︰「所以皇上是打算要重用一部分人了嗎?」
皇上習慣性的敲了敲桌子,慢慢地道︰「未必是重用,要看他們的表現,朕就是通過衛國侯府的事情給他們一些警醒,真心為朝廷盡忠的,朕自會給他們機會,給予他們該得的封賞,但那些不長進的,偷懶耍滑的,作惡犯奸的,朕也不會再顧得他們祖宗的顏面,會毫不留情的收拾他們,哼,衛國侯府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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