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小日子 第111章 失明

作者 ︰ 霧冰藜

出了這樣的事情,前頭的宴席自然散了,楊夫人一臉焦急的在外面走來走去,心里煩躁之急,好好的宴席被破壞了,女兒還落水了,女兒生死未知不說,且听兒子那話里的意思,女兒被鄭世子抱也抱了,看了看了,那女兒的清白豈不是?

當時那麼多丫鬟、小廝都在場,這事想瞞都瞞不下去,自己就這麼一個女兒,之所以遲遲未定親,就是等著兒子有了好前程以後,自家水漲船高,也能給女兒找一個好人家,現在兒子剛定完親,自己正打算在今日請來的各官宦家為女兒相看一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女兒豈不是只能嫁入鄭家了,她倒不是覺得鄭家不好,只是不甘心女兒的親事就這樣定下。

真是倒霉,她心里有些怨恨,卻又不知道該怨恨誰,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所有知道緣由的人都在里頭被大夫診斷呢。

刑氏在一旁不停的抹淚,他的一雙兒女都落了水,現在情形如何尚不得知,剛才看情形好似茹兒更嚴重些,她揪心地想。

大太太已經讓沈青揚帶著沈家除沈清夕和沈清芳外的其他人先回了府,二太太是張茹的親姑母,自然要留在此處,此刻她二人見楊夫人和邢氏憂心焦急的樣子,少不得安慰她︰「……潤素和茹兒都是有福氣的孩子,別擔心。」雖如此說,心里到底也是沒底,楊潤素和張茹被抬進來的時候都已經昏迷了。楊夫人眼圈驀地紅了,癱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邢氏則拉著臉色蒼白的沈清芳,重復的問著︰「四姑娘,你不是和我們茹兒一起去了蓮湖麼?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清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弄得心驚膽顫。心里又是後悔又是害怕,早知道就不將鄭逸心儀三姐姐的事情透露給張家表姐了,自己明明知道以張茹的脾氣,若知道了此事定然會去找沈清夕的麻煩,可是她只是想讓張茹挑釁沈清夕,想著要是兩人因為鄭逸吵架的事情被照棠哥哥知道的話,那照棠哥哥應該會對三姐姐死心的。可要是潤素姐姐和表姐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清芳正陷入深深的恐慌和懊悔中,現在听見邢氏問起,臉色不由更是白了幾分。囁嚅道︰「舅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我和茹姐姐本來是一道去蓮湖的,可走到半途我,我肚子有些疼,就先歇了會,表姐自己先去了蓮花。我,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舅母,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肚子有些疼,等我到蓮湖的時候表姐已經被救了上來。」沈清芳心神恐慌之下。說話有些亂,正為難之時,突然看到了門外的身影。不禁雙眼一亮,「舅母可以問我三姐姐,她和潤素姐姐一起去的蓮湖,三姐姐或許知道些什麼。」沈清夕听說楊潤素和張茹在蓮湖落水的事情後,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一進門,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愕然,這是怎麼回事?顧照棠見沈清夕進來了,先是雙眼一亮,快速的在沈清夕身上打量一番,知道她身體無恙之後,心里松了口氣,然後眉頭皺了起來,他和子謙趕到蓮湖的時候,清夕也不在,如何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沈清夕有些愕然的神色,他想了想,說道︰「楊姑娘和張姑娘在蓮湖落水了,四妹妹說起你和楊姑娘一起去的蓮湖,問你是否知道在蓮湖邊發生了什麼?」沈清夕眨了眨眼,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先問了楊潤素和張茹的情況,知道大夫已經將積壓在體內的水分擠壓出來後,心里松了口氣,才對著楊夫人和刑氏說道︰「我和潤素姐姐在蓮湖玩了一會,本是說好了去蓮湖的涼亭上玩的,卻是我貪玩水打濕了裙子,就和潤素姐姐約定了我先回來換衣服,然後再回涼亭上與她下棋。沒想到後來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怪不得我和子謙趕到蓮湖的時候,三妹妹你卻不在,原來是去換衣服了。」顧照棠接口道,也證明了事發的時候沈清夕當時確實不在蓮湖,不知道為什麼,他敏感的發現沈清夕在說到打濕了裙子時臉色有些發紅,心里不禁有些納悶。

楊夫人也注意到沈清夕身上的裙子確實不是先前來時穿的那件淺紅色繡纏枝蓮花百褶裙,心里知道沈清夕並沒有撒謊,這樣一來就只能等到女兒醒來以後再問是怎麼回事了。

大太太則拉過沈清夕,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想來都是你貪玩,當時怎麼不邀你潤素姐姐一起回來,你素日是個細心的孩子,怎麼今日這樣不當心,再說,就是你潤素姐姐沒和你一起回來,怎麼你換個衣服卻耽擱了這樣久?」

沈清夕現在也糊涂著呢,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眼下又該如該怎麼解釋,當時楊潤素本來提了一句陪她回來換衣服,她不願如此麻煩,只想著她換個衣服用不了多長時間,一會就回了,讓楊潤素等她一會。

楊潤素也沒怎麼堅持,只說她先擺上棋子,讓她快去快回,等她回來下棋,等她上了岸才知道自己不緊裙子被水打濕了,更麻煩的是她的初潮也來了,她一時有些發懵,她過了幾年的小孩子生活,竟然將這事忘的一干二淨,事先也沒有任何狀況,又是在楊家做客,她也不好張揚此事,只得遣夢靈給她尋了個月事帶先湊合用上了。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正要往蓮湖方向去,卻听說楊潤素落水了,一同落水的還有張家的姑娘,她又急又驚,才趕了過來。

現下大太太責怪,她不由有些臉紅,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己初潮來了吧,只得含糊著說了句︰「母親教訓的是,今兒個確實是女兒的疏忽。」

楊夫人見她這樣,也不好責怪什麼,畢竟到底什麼情形還不知道,正心焦間,大夫終于出來了,眾人都不由緊張得站了起來。

「大夫,怎麼樣?」楊夫人和刑氏更是上前一步,異口同聲的問道。

大夫看了看眼前兩位焦急的母親,理解她們擔憂害怕的心情,趕緊說道︰「那兩位少爺只是受了些累,休息一下也就沒事了,楊姑娘,嗆了些水,又受了驚嚇,剛才我已給她服用了些安神的藥,再開個方子,慢慢將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至于另外一位姑娘嘛。」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了?」刑氏听大夫的口氣一轉,不由嚇得臉色一白,差點將手中的帕子撕扯爛了。

大夫沉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那位姑娘落水後應該是撞到了頭部,又被水嗆傷了心肺,現在還沒有醒來,如果今天一個時辰內能醒來,生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只是……」

「只是怎麼樣?大夫你快說呀!」刑氏有些哆嗦,要不是靠身後的二太太使勁攙著,眼看就要站立不住了。

「如果一個時辰之內能醒來,恐怕她的眼楮以後可能會看不見了,如果醒不來,那……」

刑氏愣了半晌,突然瘋了一樣的抓住大夫,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我女兒怎麼了?我女兒……」心碎神傷之時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厥了過去。

好在有大夫在,丫頭扶著刑氏在榻上躺了,大夫使勁在她人中處掐了幾下,刑氏才幽幽醒來。

刑氏睜開眼,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大夫的袖子,喊道︰「大夫,你再診診,我女兒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不對,她還那麼年輕,還沒有訂親,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是不是啊,大夫,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大夫有些不忍,可是他真的已經盡力了,那位姑娘被水嗆傷了心肺不說,腦袋還撞在了石頭上,以他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即便能活下來,多半也是要失明的。

聞訊趕來的張紹瑞紅著眼圈拉住刑氏,「母親,我們再找其他大夫給妹妹來看,妹妹一定會沒事的。」這話既是安慰母親,也是安慰自己。

大家听的都有些心酸,誰能想到一個時辰前還那樣鮮活的現在卻這樣毫無生機的躺在了床上,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楊夫人心里又是同情,又是煩亂,雖然自己女兒沒有事情是松了一口氣,但張家姑娘畢竟是在自己府上出的事情,雖然現在到底在蓮湖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未可知,但張家姑娘如果在自家出了事情,自家也難逃責任。

沈清夕愣愣的站在原地,來到鴻朝四年多了,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死亡,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沒有太多心機,說話直來直去的張茹,那個不太會看人眼色的張茹,那個有些刁蠻的張茹,那個喜歡鄭逸的張茹,就像倒影似的在她眼前閃過,她以後都有可能看不見了麼?。

她茫然看向周圍,發現眾人都是一副難過的樣子,沈清芳臉色蒼白,兩眼無神的支撐在椅子旁,隨時會滑落到地上的樣子。

不,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對了,她還會醫術,她從現代學到的醫術,她不能這麼快就放棄,沈清夕突然間一抹眼楮,風一樣的竄進了里間。

ps︰

今天家里的網絡出了問題,怎麼也上不了網,汗~~~~~~~,只能跑到同事家里借他的電腦更一章,希望明天網絡能恢復正常,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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