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雲山客運站客運大樓瓖嵌在樓頂的鬧鐘時針指向「9」時,客運站出口走出兩個身著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人,走在前的中年男子梳著大背頭,模樣甚是威武。中年人身後低著頭走路的年輕人拎著一個黑色仿鋁板的密碼箱。倆人在客運站門口站立一會,一輛綠色出租車在倆人身前停下。
出租車司機落下車窗,頭探出車外,是一個身著白襯衫留著短發的英俊青年,說話時露出一口白牙。中年人身後的男青年上前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幾句,看了看車內,拉開後車門站在一邊,恭敬道︰「蔣先生,請上車。」蔣先生微微點頭,彎子坐了上去。男青年從外關上門,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出租車司機笑道︰「大哥,您的密碼箱放後備箱吧!」男青年笑道︰「謝謝,我自己拎吧!」出租車司機笑道︰「那您拿好了。」男青年似乎並不想說話,只是點點頭。出租車司機也不在意,笑道︰「將保險帶系上,最近交警查得嚴,不系保險帶被罰款,劃不來!」
男青年看了他一眼,將保險帶搭在身上,閉上眼不在理他。出租車司機發動車子,笑道︰「你們去南湖小吃街是吧!走親戚還是旅游?」後排的蔣先生插話道︰「我們是老同學聚會,小伙子,你哪兒人?」出租車司機笑道︰「銀都鎮人,老板,听您的口音不像我們雲山人。《》」蔣先生笑道︰「你猜錯了,我是建豐人,好久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家里變成什麼模樣了。」
出租車司機很是健談︰「那更應該回去看看了,前幾天拉了一個建豐的做水果生意的老板,我有兩年沒去建豐了,才發現建豐的房子蓋得很是漂亮,馬路修得很寬,比縣城的環城路修得還寬,一眼望去,四通八達的就是舒服!」蔣先生似乎被出租車司機的話引起了興趣,笑道︰「等把事情辦好了,我一定回建豐老家看看。」
出租車司機笑道︰「就是嘛,老輩人說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賺再多的錢有什麼用,身不帶來死不帶去,留給子孫那是害他們。」蔣先生笑道︰「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哪來的這麼多感慨,結婚了沒有?」出租車司機臉微微有些不自然,撓撓頭道︰「年底結婚!」蔣先生笑道︰「男人結婚了才會變得成熟起來,祝賀你!」
出租車司機道︰「謝謝老板!」蔣先生笑道︰「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出租車司機拿起車前台的行車證舉過頭頂笑道︰「李軍。」這是個很普通的名字,跟出租車司機這個職業一樣普通。蔣先生笑道︰「小李,開出租車幾年了?」李軍道︰「兩年多了。《》」車前台上的電話忽然響起,李軍單手扶著方向盤拿起電話︰「什麼事?」
電話那邊的人道︰「軍哥,小魚我們帶回家了,剩下的大魚就等著你來抓了。」李軍道︰「沒問題,一會就到了,讓你們看看我打漁的手段。」說完掛了電話。蔣先生問道︰「朋友約你去打漁?」李軍點點頭,笑道︰「前些天幾個朋友在南湖邊上發現了幾條不常見的魚,今天早上去撈,沒想到一網下去撈了幾十條,他們說大魚還沒有撈到,等我呢?」
蔣先生笑道︰「你打漁的技術想來不錯!」李軍得意的笑了笑。油門一踩車速忽然加快,快速飛奔起來。寬闊的馬路,李軍幾乎將油門踩到底,路兩旁的景物從車窗外一閃而過向後跑去。副駕駛的男青年微微皺眉,想叫李軍速度放慢些,不是暈車,而是對李軍的技術實在有些不放心。
前方出現一個路口,因是綠燈,李軍油門踩到底出租車眼看就要穿過路口,正在這時右邊一輛黑色越野車忽然闖過紅燈撞了過來。
男青年驚呼道︰「小心!」李軍右足抬起猛踩剎車,剎車一下被踩死︰「吱」的一聲,車輪跟地面產生急速摩擦,坐在後排的蔣先生看不到前面的路況,因為慣性身子忽然往前躍起︰「砰」的一聲頭部撞上了車頂,又彈回來一下坐倒在座椅上。副駕駛的男青年因為沒系安全帶,身子朝前躍出,將擋風玻璃撞破,若不是李軍一下將他抓住,估計要直接從車廂內飛出去。
雖沒有飛出去,但也被撞的頭破血流,哼了兩聲暈了過去。後排的蔣先生稍微好些,除了頭被撞出一個包,身體到無大礙。待車子停穩蔣先生掙扎著起身坐起,說道︰「小伙子,送我們去醫院吧。」李軍解開保險帶道︰「等會!」蔣先生道︰「等什麼?」李軍指了指車外道︰「等他們。」
蔣先生朝外看去,越野車上跳下五六個男青年,朝出租車走了過來。蔣先生道︰「小伙子,別和他們理論了,你送我去醫院,我送你一輛新的出租車。」李軍笑笑,拉開車門下車,轉身拉開後車門︰「蔣天南,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劉軍,雲山縣治安大隊副隊長。」蔣天南臉變了一下,看著小軍道︰「劉隊長說什麼我听不懂。」
縣公安局審訊室,蔣天南頭上包著白紗布,手上帶著手銬。他面前坐著兩位民警,面對民警的問話,蔣天南像個悶葫蘆。兩位民警剛參加工作不久,經驗不足。面對蔣天南,倆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苦笑,顯然對蔣天南這種老油條,他們有技窮的感覺。蔣天南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別費心了,見不到我的律師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
審訊室門打開,小軍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兩位民警,負責記錄的民警搖搖頭。小軍端著茶杯來到蔣天南面前,道︰「蔣天南,我叫你蔣堂主,還是蔣總?」蔣天南道︰「劉隊長說什麼?我不明白。我是個合法的商人,公司的員工都叫我蔣總。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將我帶到這里?」
小軍抿了口茶水,淡淡道︰「是嗎?」蔣天南點了點頭。小軍道︰「蔣天南,男,漢族,60年生人,雲山建豐人。華西大學畢業後在省城開了一家叫南天的小公司,也就是今天華西南天集團的前身。我說的對嗎?」蔣天南點頭道︰「對,這是我的創業史,南天集團的成長史,如果劉隊長對我們公司的歷史有興趣,這個我可以跟你聊聊。」
小軍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道︰「我這里還有你的另一份檔案。蔣天南,男、42歲,紅星幫總部四大堂之一執法堂主,對了,你們四大堂主還有一個外號四大金剛,謝建中是飛鷹堂主,你是執法堂主,方如燕是暗堂堂主,我沒說錯吧。」蔣天南道︰「我不知道劉隊長在說什麼?」
小軍冷冷道︰「蔣堂主的記性看來不怎麼好,上月23號晚凌晨,你、方如燕、楊雄在南湖上游,是你下令把鴻發公司財務經理錢大用扔進了南湖。對了,我差點忘了,錢大用是紅星幫猛虎堂主吧?」蔣天南驚訝的看著小軍,像看著鬼,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錢大用已經「死了」,他怎麼知道?小軍冷冷道︰「蔣堂主,那晚的事你怎麼解釋?」蔣天南低下了頭。
雲山縣委書記辦公室,程一平站在窗前,這里看不見廣場上的皂莢樹了。辦公室門推開,江浩走了進來,說道︰「書記,陳部長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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