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庭院深深,情幾許,舉案齊眉,到底情未到深處。123456789123456789
宛京白家,本就是書香門第,如今的白家當家又是當朝位居一品的吏部尚書白恪明,自少成名,一舉得中,不足四十歲已是朝廷大員,真就稱得上上等人家。
但歷來都城,最不缺少的就是權貴世家。區區白家也並不是獨一,能讓人耳熟能詳,有一原因不可不說。
如亂世之英雄說書人常講,清平世道多說的則少不了美人。荊夏地域甚廣,但多流水小橋,贏得靈秀之精華,也養得千嬌百媚的各色美人。
如今說起美人,就算是江北之玄幽人也都承認,荊夏宛京的白家大小姐,當真稱得上舉世無雙。
據聞,白家大小姐年方十二時,第一次隨白家夫人赴宴,結果驚呆眾人,都輕呼不已,由此,「第一美人」之名愈盛,而隨著年齡稍長,身段長開,在容貌上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這樣的美人出在尋常人家,或許會招致禍災,說不準還落個禍水之名,但若在白家這樣的門第,大家大族的,有底氣養出這等女兒,那是錦上添花,是一種榮耀,誰能說得準這等美人會不會給家族更添幾分尊貴。
故此,宛京白家在一干世家名門中,稱得上炙手可熱,宴會來往,尋常走動,都會算上白家一份,且常是座上賓。123456789123456789
眾人都說,這白家大小姐是個好命的,雖是庶出,卻得家里老夫人護佑,也不見當家夫人刁難,吃穿用度無不是精細異常。
「夫人。」
一大早,白家已經開始有秩有序地忙起來,白夫人也如往常一般走在白家院內甚是規整的路上。
這樣的大家里,主母並不必事事巨細,踫上愛管事的說不準是個發揮的好機會,自然也有也有喜歡當甩手掌櫃的,白夫人雖不熱衷管事,也不是那種軟脾氣什麼事都不過問的。除了責任外,她不希望府里的下人對她陰奉陽違,哪家深宅大院是平靜無事的,妻妾之間的明爭暗斗誰要是天真,估計去了地獄听那宣判最先恨的會是自己。她不在乎別人羨慕的名份,可她不能給有心鑽空子的人機會去傷害含之。
等白夫人听了管事們的回稟,並將府里大小事宜稍加安排,就沒再停歇往自己住的院子走。
「夫人。」
慣常走的花園小道上,有人彎腰為白夫人請安。抬頭時,見著那人雖然三十多歲年紀了,身上衣裳也只有六成新,也掩不住嬌柔顏色。
「嗯。」白夫人答應一聲,手虛抬一下,閑閑地說了句,「不是身子受不得涼?雖已經是春天了,早起這會子還是涼意多過暖氣兒的,這花園露水重,別長呆。123456789123456789」
「夫人說的是,我會注意。只是昨晚上听?瑤說小姐從郊外回來就病了,心里擔心,想過去探望又怕擾了小姐,正巧踫見夫人從這兒過,就過來了。」那人身子微微前傾,做出妾室該有的姿態,笑著回答白夫人的話。
「連姨娘費心,含之小孩子脾氣貪玩了些,累著了而已。」白夫人不急不緩地說,「這段時間各家夫人小姐舉辦宴會不少,我已經吩咐過再給?瑤添幾身衣裳,這兩天估模著就送到了,你多留意,直接給?瑤就行,不用回我了。」
說著,白夫人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連姨娘側身退到一旁,點頭表示自己听到,看白夫人走遠,才挺直了腰,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慢慢往前走去。
白夫人清楚,連姨娘並不是無緣無故踫上自己。白恪明年少得志,又是如此家業,在外人看來,他妻妾成群才更符合身份。連姨娘是三個姨娘中地位最穩固的一個,不是因為她容貌勝于他人,今日人比花嬌羨煞旁人,明日美人遲暮自己就成了艷羨別人的人,沒有成精成仙,誰能一輩子不老去。
白恪明有一子二女,除去含之,長子白尚琪、長女白?瑤均為連姨娘所出。早些年,因為白尚琪是白家這代唯一男孩,又自幼養在老夫人身邊,府里的人對連姨娘不自覺高看一眼;如今,白?瑤在京中贏得如此名聲,前途自會是旁人求不來的,如此,連帶著連姨娘也日漸尊貴。
只是,若覺得憑此可以向自己示威,到底還是想得淺了,白夫人冷然一笑,腳步不停。
當初嫁來白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掀起蓋頭才知道自己的丈夫長什麼樣,爹娘說他是一個君子,頗有才華,紅燭映照之下一看,心情也有些歡喜,眉目清俊舉止間含著書生氣,真合了自己心思。
成親一年後,老夫人做主替他納了妾室,那時自己才剛對好友說過幸福,結果笑話一樣看夫君身旁有了別人的影子,看夫君有了孩子卻不是自己所出。
他依舊待自己溫柔如何,一旦心里有了結,解開了也是有彎曲抹不去的痕跡,情已不復當初了。既做不到一生雙人共白首,那就尋常夫妻舉案齊眉吧。尤其是有了含之後,自己更多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女兒身上,余生所求不過女兒幸福。所以這主母的位子,別人再覬覦也只能看著,再得意,也得遵者祖宗規矩,老實行禮請安。
下朝後,白恪明先到白老夫人的院子里請安,說了一會子話,就出來朝拾院走來。路上踫見與友人討論歸來的白尚琪,多少詢問了一番,耽誤了會子。
「回來啦。」白夫人在門口迎著,按著往常習慣將一杯溫茶遞給他,「今天怎麼回來的晚些?」
「踫上了多年不聯系的朋友,多聊了兩句。」白恪明飲了幾口茶,邊回答,「當年會試後,他出京做官,一直未回京,從此就斷了聯系,一晃十六年,誰知今日在街上踫巧就遇見了。」
「這麼多年老爺還能認得,想來感情極好。」白夫人閑閑在一旁坐下,笑著回道。
「謝兄與我是同窗,他雖為人嚴肅,才華卻是不可多得,當初求學時,給我不少幫助,……」
談起舊友,白恪明多說了許多,一時也沒注意到白夫人听到他說出那人姓氏時明顯震驚的表情。
「夫人,夫人,」白恪明連喚幾聲,見白夫人轉過頭來看著他,才有些擔憂地問,「你怎麼了?可是府里有什麼事不好處理?」
白夫人聞言搖頭一笑︰「含之的生辰快到了,我在想今年該怎麼給她過。老爺的朋友是一個人回來了,還是連帶家人一起回京的?」
謝家,芷言說那少年穿著是大家公子衣飾,卻面生的很,而且听的明白那少年說他姓謝,難道是一家人?
「謝兄這次回來是回京述職的,以後就在京城安家了。他先帶了幼子回來安置住處,家人行李還得幾日才能到。」白恪明解釋,想起什麼似的笑著說,「說來,謝兄幼子正巧與含之一樣年紀。」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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