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我非生而知之者,事已至此,無路可退,亦不想再退。123456789123456789
夜色正濃,白府大部分院落燈火通明,一陣雜亂腳步聲後,很多人匆匆聚集到正廳。
「夫人,怎麼回事?」白恪明今夜宿在蓉姨娘處,听得外邊亂糟糟的,一問知道是有人闖到含之院子去了,賊人已經被擒住,林意寧正在正廳審問,他顧不得穿戴整齊,裹了件外衣就來了這邊。
林意寧冷冷盯著被捆綁的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攥得緊緊的,眼前這個人她不認識,但一旁的管家明顯吃驚的樣子,一問才知道也是白府下人,領個閑職而已,平常看著也是個老實的。林意寧冷笑,白府里做十年二十年的人還不敢夜半闖進主人的院子,他倒敢,真要是老實,能起這種心思?
「老爺。」見白恪明進來,林意寧站起身來,指著面前跪著的人說,「府里下人,起了歹意,竟敢闖進含之的院子行竊。」
白恪明注意到含之也在這里,就站在林意寧身後,神色還算鎮定,他皺眉低聲對妻子說︰「怎麼讓含之也這里呆著?這事要盡快問個明白,這種場面還是不要含之見比較好,她剛受了驚嚇,多讓幾個人看著去休息吧。」
林意寧扭頭看向含之,隨即搖頭說道︰「我勸過了,含之不听,說不問清楚這件事她心里的坎兒過不去,非要呆在這里。123456789123456789事情出在她院子,我怕她瞎捉模,還是讓她一起听听也好。」
白恪明不同意,正欲說時,含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輕聲對他說︰「爹,不問清楚我不敢回去。」白恪明見含之如此堅持,嘆了口氣,吩咐她坐好也不勉強她回去睡了。
沒一會兒,除了白老夫人院里因為刻意沒去說而沒動靜,白府里的主子管事都過來了。林意寧掃了一眼眾人,看白恪明審問那人。
「為什麼去小姐院里?」
那人唯唯諾諾,只顧低著頭也不說話,像是被這種陣勢給嚇著了。
白恪明皺眉,往前走兩步,厲聲道︰「說!你去小姐院子里做什麼,誰給了你膽子敢去小姐院子里為非作歹?」
那人身子哆嗦一下,顫著聲說︰「小的,小的賭錢欠了賬,想偷點東西變賣錢……」說著他胡亂磕著頭,害怕地說︰「老爺饒命,小的錯了,再也不敢了……」
再問其他,那人也說不出什麼,就是在哪兒害怕地重復「錯了」「不敢了」,還不停地磕頭,慌了神的樣子。白恪明看著林意寧,搖搖頭,想著可能就是如他說的,是看含之院子里人少又都是年輕丫鬟,以為好下手些,才鬧出事情的。123456789123456789林意寧抿嘴,她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兒,現在腦袋有些煩亂一時也理不出頭緒。
旁邊一直認真听著的含之,忽然開口問道︰「什麼時候欠的賭債?哪里欠的錢?欠了多少?」
沒想到含之會問這出,被捆綁的人一愣,抬頭看向含之,又慌忙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幾天,天了,小的,賭急了眼,向人借了銀子都輸了,那人威脅小的一定明天要還錢,被逼的急了才動了歪心思。」
這話听著也合理,賭急了眼控制不住也是有的,湊不夠錢想府里偷東西變賣也有可能,只是,怎的偏巧就選這個院子。府里人雖知道含之院子人不長來往,到底是小姐住的地兒,又挨著拾院,夜間也有人定時巡邏,不是輕易就能進得來的。
「什麼時候那人找你要錢的?」
「今,今天,下午。」
「管家,」含之轉頭問,「他下午可在府里?」
「回小姐,他今天下午說有要緊事,請了事假出府了,約過了一個時辰回來的。」
「嗯。」含之點頭,看著那人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誰告訴你我那個院子東南方向更容易爬進來的?」
「是……」那人下意識要回答,一驚,到嘴邊的話硬壓了下去,「沒人告訴,是小的瞧那兒牆里邊正巧有棵樹,覺得進去時容易些不會驚動人,才從那里進的,出去的時候也好出。」
「你怎麼直接向著那間屋子就過去了?是有人告訴你院里的情況嗎?」
「沒有,」那人趕緊搖頭,反應太快反而惹人生疑,他自己沒有注意到,只顧著解釋,「小的就是看那間屋子在最中間,掛著的簾子也更好些,覺得貴重的東西肯定是放這個屋里。」
含之確定,有人告訴了他一些情況他才行動的,要不然下午才被人催賬,晚上就能準確避開巡邏時間,進了院子還能熟門熟路直奔自己房門。不過他知道的也不會很多,可能就如他所說本來是想得手後爬樹出去,誰知道出師不利,逃跑時不清楚院門外情況掉進了水里。好笑,明擺著對這里生疏的很,要偷東西也會選擇個相對熟悉的地方啊,而且,自己說的話都圓不了,夜黑的很,他連院子里花盆都看不清,隔那麼遠怎麼一眼就瞧出房門前哪個簾子是最好的?
林意寧也想通了其中蹊蹺,況且剛才含之問話的時候,她好像瞥見連姨娘似乎有一瞬間不對勁,仔細看時卻沒發現異常,不過她並不認為是連姨娘指使的,連姨娘心思細不會用這麼粗苯無用的方法,但不排除她知道什麼。林意寧打量賊人,一點點梳理頭緒,這人是哪個院子當差的,委實眼生的很,嗯?眼生?林意寧驀然轉身,冷笑一聲,問梁管家︰「我瞧著他眼生,誰招進來的,什麼時候的進府,在府里做什麼差事?」
梁管家抬起的手一頓,考慮這話該怎麼回答,林意寧見他遲疑,心里已經猜到大半,含之皺起眉,這中間牽扯到府里其他管事了?正想著,連姨娘已經跪下說︰「夫人,此人是妾的遠方親戚。」
陳述事實的語氣,不攬責任也不推月兌可能會查到的事實,讓人不會直接怪罪,果然,含之听林意寧說︰「你起來吧。」
含之想起來,這人既是連姨娘的親戚,那就是原來被老太太安置在廚房里又被娘換掉的那個,沒想到還在府里呆著,他初來京城,來府里的時間也不長,到底是誰,拿他當了棋子,來嚇自己,不對,直奔自己房間,若被他成功進屋,萬一自己屋里的丫鬟不經事喊叫引了人來,會後怎樣的後果?
含之只覺得一陣寒意沁入骨髓,眼神轉了一圈,屋里除了白恪明林意寧,其他人都低頭不語,不動聲色扮演各自的角色,何嘗不是另一種冷漠,這其中是否還有人存著不為人知的心思?含之心思幾換,輕呼出一口氣,心下有了決定,她走過那人,站到連姨娘跟前,左手搭在後腰間,問了一句︰「姨娘,他是你親戚,你說該如何處置他?」abcdefgabcdef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