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夜晚很安靜,帶著韓劇中潛移默化的爛漫氣息,空氣里也泛起了甜蜜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的融入到溫暖之中,只是其中又隱隱的透著一層捅不破的憂傷,各自思量。
尹佳萌和霍潮墨就是這樣安靜的漫步著,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氣氛卻出奇的和諧,沒有尷尬或者窘迫,也沒有強勢或者刁難,亦步亦趨的走在回房間的小道上。
露天的休閑吧里,燈光一色,泛著點點昏黃,寂靜而安然,像舊時的家燈,守著每個晚歸的人,笨重的大風車上燈光閃爍,像漫天旋轉的星星落入了凡間,悠悠旋轉著,仿佛在和飛逝的流年做抵抗,看著它,時間仿佛像停止了一般,靜趟無聲,留住這沒有波瀾沒有心悸的時刻,美好的度過。
離別將至,尹佳萌的心里卻開始有點不忍分離,所以步履變得更加悠閑,不顧此時已經零下的氣溫,堅定而懶散。
霍潮墨出奇的有耐心,也不催促,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海島上的溫差很大,但是尹佳萌卻偏執的不肯穿他的西裝外套。
她幾乎是到了執著的地步,當他把衣服給她披上的時候,她就那麼一抖肩,把衣服落在了地上,霍潮墨無奈的撿起衣服拍了拍,不再強求,任由海風吹亂她黑色的大波浪,也吹鄒了她的心。
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盡管感覺再美好。兩個人都是極度清醒的,盡管還殘留著酒精的味道。
「進去喝杯茶麼?」在門口停留良久,霍潮墨沒有走的意思,尹佳萌也沒有送別的話語。最後還是客套的問了一句,心里不知是期翼還是恐慌,或者是帶著自責以及內疚。
霍潮墨沒有答應,但也沒說拒絕,房門緩緩打開後,他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跟在尹佳萌的身後,長腿一邁,輕松淡定的走進了房間。
寬敞的客房帶有陽台,可以欣賞到大自然的美景,這種欣賞只算是一種臆想。
霍潮墨半倚在窗台上。儀態散漫。一手插在褲袋里。眸子看的很遠很遠,迷離的像個吸引人的漩渦。遠離燈光照明,此時外面的世界漆黑一片。如墨色般沉凝,但是風景就在那里,不管你的眼楮是否能夠到達,閉上眼,深呼吸,它們的氣息和吶喊離得你更近。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迷人而浪漫,霍潮墨一轉身正撞見端著花茶的尹佳萌,渾身散發著玫瑰般誘人的顏色,靜若處子。遠遠的站著,曼妙的身材在絲質長裙映襯下一覽無余。
一步一動,尹佳萌輕輕的慢慢的走過來,大波浪散開在肩頭,擋住一大半高聳的酥胸,若隱若現的,無比撩人,她不知道自己的用意,甚至害怕這樣的用意,但是她就是這樣做了,甚至在刻意在洗手間補了妝容。
此時她就是帶著恐懼和期待,紅唇輕啟,幽幽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女人總是比較鐘愛玫瑰花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如品玫瑰,就像你一樣,又怎麼會介意呢?」霍潮墨清淡的笑著,緩慢的接過茶具,一時深陷在她媚眼如絲的眼神里,一時恍惚,指尖之間就有了那麼一瞬的踫觸。
柔滑細膩,冰質嬌女敕,失神的他甚至會錯誤的以為那是杯子的質地太好,而不是其他,呷一口花茶,他很突兀的說著不合情理的話︰「你也會泡給丁旭喝麼?她就是太沒女人味,你該好好教她。」
「不要牽扯太多人吧,霍大總裁,涂氏未來的乘龍快婿!」她的心突突的跳著,為了他的不合情理,也為剛剛觸電般的指尖踫觸。
「說說看,你是怎麼讓涂雅放任你參合她的事業的。」
尹佳萌抿唇,很淡然的一彎嘴角,兩只手掌撫觸著白色的陶瓷杯取暖,吐露出一陣玫瑰芬芳︰「我早就說過,她不會為了事業而放棄愛情,她要的不過是一個愛人,還有美滿的家庭。」
「那麼你呢?真的那麼傻,甘願放棄嗎?」霍潮墨收斂起慵懶,又帶著更多的神秘感,漸漸欺近她的身體,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反應,那帶著玫瑰誘惑的身體霍然綻放,帶著渾身的躁動,開始冒起熱氣,引得他不自覺的一笑,魅惑無邊,「那麼你,是不是也會有,心動得無法自拔的時候?」
「你猜!」尹佳萌一挑眼,直視著他,睫毛攢動,朱唇輕啟,若即若離的聲音觸撞著他的寒毛,溫暖的氣息很好的觸踫到了他肌膚的深處,她自信,霍潮墨是有感覺的。
「嗯?都說物以類聚,不管你是站在丁旭一邊,還是站在涂雅一邊,我的選擇是……你不會拒絕……」吻快速落下,封上那驕傲的紅唇,接受著她的迎接,如品甘甜,他向來篤定,哪怕此刻面對的是久經沙場的尹佳萌也一樣堅信。
輕輕捻轉,溫柔以待,霍潮墨就像面對的不是怒放的玫瑰,而是清純的茉莉。
那是一抹安靜又自然的聖潔,就是那一抹淡淡的身影,依舊落在他的深深的腦海里,不可以,他心底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再想她,那個單純又天然呆的小白兔不是他的菜,他不要再想念她,但是又顯得力不從心,好吧,明明親吻的是別熱,可是他的心卻不由自主。
「嗯……」尹佳萌一聲申吟,不是在享受他清純氣息時的曖昧蠱惑,而是抗議他三心二意的嬌嗔指責。
呵呵,霍潮墨暗笑,既然沒有什麼好方法可以擺月兌那個人,那就孤注一擲,徹底隔斷,以一種不得不隔斷的理由,再沒有任何期翼。
吻,漸漸加深。如甘如飴,如火如荼,你來我往,你追我趕。原本來冷靜的房間里升起了一股漣漪,動人心弦。
兩個成年人,都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強者,跨越這一步似乎一點也不難,彼此愉悅就沒有不妥,糾纏著一並倒下床鋪的那一刻,霍潮墨睜著鷹一樣的眸子,死死盯著那張臉,嬌艷嫵媚,清晰誘人。
他要深深的記住這張臉。這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朋友。而她現在正陶醉在他的熱吻中,她那堅定的眼神也在做著不悔的選擇,至少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情意相通的選擇。
發自內心的一記微笑過後。霍潮墨可以噴出火的眸子一沉埋進她的頸項中,簡單的拉扯,有絲綢崩塌的聲音,帶著灼人的熱氣,曖昧的喘息聲陷在柔軟的大床上,一切美好的不言而喻。
沉默的漢拿山如泣如訴,迎著太平洋深深的湛藍淹沒所有呼吸、思考、心跳和疼痛……
舒張筋骨,輾轉而醒。
晴明溫暖來襲,空氣里還有甜甜的味道,尹佳萌不舍的睜開水霧般的朦朧雙眼。滿室的素淨讓人心境平和,怡然自得。
窗戶已經被關緊,密不透風,卻仍擋住世間的嚴寒,薄薄的陽光透過玻璃還有米色的窗簾映射進來,顯得更加溫和飽滿,她慵懶的伸出五指試圖去撈一地的光華而不得,握不住的溫暖還是隨他去吧,她這樣安慰自己,心尖一顫,有的不是惆悵和失落,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悔和無奈。
累了,過去了,尹佳萌輾轉起身子,靠坐在床頭,用被子裹著**的身體,溫柔綻放過的嬌軀白皙而水女敕,變得極度敏感,外露的肩頭甚至襲來一陣寒冷,涼透心底,可主人還是隨它著。
她想天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假象,包括破碎的一角長裙和枕邊的一絲短發。
抽出一支煙輕巧點燃,太過清醒的人需要一點麻木來緩解疼痛和貪欲,深吸一口,緩慢吞吐,然後任由它在指尖靜靜燃燒,閉著眼感受陽光悄悄爬上自己的半張臉龐,暖暖的,癢癢的。
「醒了。」
「……」尹佳萌像是突然遭受了天大的致命恐嚇一般,隨著那聲音的響起,驚嚇得瞪大了眼楮,坐直了身體,她以為他走了,可現在的他分明的穿著白襯衫,打理著半干的短發,就站在窗前,站在陽光下,直闖心扉,「你?」
「嚇著你了?」
「我以為你走了。」
「我們又不是一夜。」霍潮墨走近她,幫她把滑落的被子拉上一寸,抽走她手中的香煙說,「小心著涼,女人,還是少抽煙的好。」
「不是一夜,是什麼?」
霍潮墨不回答,懶懶的抽著她的煙,細長的女士香煙在他干淨而修長的指中優雅跳舞,像只美麗的白天鵝在晨練,嫻靜自然,溫潤美好。
是什麼?他也不知道,是念想,是警鐘,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他終于可以放下了,在找到替代品以後,便不再去奢望和小白兔在一起,永遠無法再在一起。
眼前的女人是個聰明人,不會傻傻的讓自己越陷越深,懂得怎麼自我救贖,百毒不侵,不怕受傷,所以他忍心沾惹,但也因為她的無辜,他會盡力扮演好溫柔體貼的情人角色,伸手貼近她,撫著她的頭,柔軟的大波浪帶著他喜歡的香,慢慢下滑,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龐,似是一種小心安慰,最後淨白的指尖在她唇瓣上幾番流連。
尹佳萌冷冷的看著他玩味的眼楮,突然張嘴一口咬住他的食指,慢慢加壓直到他吃痛的皺起眉,又笑著拿舌尖輕添傷口,粉女敕的小舌在潔白的齒間和紅潤的唇瓣里若隱若顯。
「磨人。」霍潮墨要緊牙關,在唇縫間吐出兩個字,笑著將她壓倒,開始和那招人的小舌纏綿不休,手下則是游刃有余,彼此歡悅。
室內,又是一曲靡靡之音,透露著最原始的快樂和芬芳,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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