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始料未及,所以許格毫無懸念地挨了巴掌。
許格憤恨地側過臉,這女人她認得,又他*媽的是江城捧出來的紅牌。原本就心情郁悶,此時此刻,更是怒火中燒。從小到大,她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雖然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卻仍沒有管住自己猛然揮出去的手。
啪——
許格的手掌結結實實地印在夢琳的左半邊臉上,接著又是一聲啪,右半邊臉。
幾秒鐘後,夢琳才好似恍然大悟般地紅了眼眶,原來剛剛自己被打了!還被打了兩次!回過神的夢琳想伸手去扯許格的頭發,但另一只手還需要緊緊攥著裙襟,如此一來許格更輕松地就制住了張牙舞爪的夢琳。夢琳一邊驚聲尖叫一邊用鞋尖朝許格奮力踢去,四周已圍了不少環胸的看客。
「你干什麼!」秦征突然從許格身後冒了出來,面色冷峻地大力掰開了許格的手,夢琳哭的梨花帶雨,秦征緊擰著眉,將夢琳拉到自己身側,當他抬眼望向許格的時候,兩人皆是微怔。
「怎麼又是你?」秦征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第一次見到許格,是在江城集團的地下停車場,那時候她正將一個彪形大漢摔倒在地猛力狠踹。第二次見到她是在邢昊他們那一幫的聚餐上,今天是他第三次見到許格,結果就是她對著江城的紅牌拼命狂扇。
「怎麼了。」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然後就見夢琳淚眼汪汪地攥著裙襟奔向來人懷中。江司潛本是跟秦征約好在這里踫頭的,卻沒想到秦征會載了夢琳一道過來,他皺了皺眉,若有若無的。
「江少……」哭得我見尤憐。
許格眼尾一掃,便看見江司潛兩手插在西裝褲袋里,一副面無表情的表情立在自己對面。
來這里用餐的大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狗仔根本進不來,圍觀的看客也只當撿個笑話,畢竟這種場面在所謂的上流社會里是百年也難得一見的,更何況連江城的少東都參與其中呢。
秦征附在江司潛身側低聲說了幾句,江司潛挑眉瞥了眼一臉正氣的許格,隨即月兌了西裝外套遞給一旁啜泣不已的夢琳。
「許小姐究竟跟江城有什麼過節,要接連毆打我們江城的員工?」江司潛半眯著眼,許格原本就不矮,但站在他面前,仍是矮了將近一顆頭。
許格一挑眉,對江司潛怒目而視。「我也特納悶,你們江城的人怎麼就成天到晚找我麻煩。」其實說這話也沒什麼底氣,畢竟她跟鄭茵茵因為打架成了朋友。
秦征畢竟顧念許格跟邢昊他們那幫人是認識的,所以並不想為難許格,只是這姑娘脾氣也確實忒大了點,即便是面對江司潛,也絲毫不明白退一步海闊天空。「誤會一場,大家散了吧。」秦征冷著聲環顧四周,虧他還存了拉許格一把的心思,又百無聊賴地睨了眼許格,直在心底喟嘆這女的不好馴服。
「江少,把她送去警察局好嗎?」哭了好一會的夢琳終于稍稍平靜下來,只是臉上被許格左右開弓過的痕跡愈發明顯。
許格涼涼地白了她一眼,話卻是說給江司潛听的。「夢小姐您找的整形機構不行啊,我剛剛只用了三分力氣您下巴就松動了,您這是被坑了啊。」
「你!」夢琳臉色煞白。
「夢小姐抓緊學學打字復印做表格吧,陪睡畢竟不是長遠之計呀。」隨即目光又移向薄唇緊抿的江司潛,許格嘴角扯出的笑容明艷動人。「江總,沒什麼事我就去雪場上班了,這昨個兒才簽了勞動合同,呵呵呵,真是想罷工都不行呢,因為我沒錢吶,付不起違約金哎。」
江司潛跟秦征皆饒有興趣地看著許格,只是江司潛的目光如一汪幽潭,深不見底。
「江總,」餐廳經理氣喘吁吁地帶了一隊人跑過來,點頭哈腰地跟江司潛道歉,「真是對不起,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您快進去休息,這里交給我們處理吧。」
許格鄙夷地冷哼一聲,那個經理還有那幾個手持電棍的保安全都殺氣騰騰地瞪著她,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碎成千萬塊,如此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許格居然還很喜感地想到一句玩笑話來描述他們此時此刻最想對她做的事,拖出去槍斃五百次……
「江城當家花旦夢琳慘遭江城員工毆打,江總,這頭條您覺得可好?」許格眨眨大眼望著江司潛,滿臉真誠。
江司潛不言不語,周圍的看客多數已被遣散,偶爾從這里經過的人也只敢匆匆一瞥而已。邢昊走出餐廳的時候正見樓梯上圍了一小撥人,遠遠一望,竟看見了許格,于是三兩步便沖了過來。
「不是走了嗎?」邢昊再遲鈍也能明白剛剛許格在餐廳最後講的那番話的意思,她根本不喜歡自己。他雖然氣結,卻也明白愛情這件事是無法勉強的,再說來日方長,日久生情的案例也是屢見不鮮的。
許格沒好氣地揉揉腦瓜門,只覺一個頭n個大。
秦征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似地問邢昊,「你帶她來的?」
邢昊點頭,應了一聲,轉而看向衣衫不整妝容殘敗的夢琳,萬分搞不清楚狀況。但端看江司潛一瞬不瞬盯著許格的那種毛骨悚然的表情,邢昊也能猜個大概,這丫頭八成是闖禍了。
「我……」我送你回去吧還沒說出口,邢昊的話就被打斷了。
「拿著。」江司潛慢條斯理地遞給許格一張卡,極優雅地道,「這里有五十倍違約金,密碼是6個7。」
不光秦征一行人,連許格自己都怔住了。好半晌,她才皮笑肉不笑地尋回聲音開了口,「有點多吧?」
江司潛性感的唇畔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容更似嘲諷,語氣不徐不疾的,「無所謂,只要別讓我再看見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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