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潛送許格回去之後不久天就亮了,許格閑人一個,再加上生病有功,所以江凌雲跟何黛如極其疼愛地讓她上樓休息。江司潛沖了涼,簡單吃了幾片吐司就去公司了,許格團著被子從白天睡到黑夜,中間何黛如曾上樓兩次喂她吃藥。等江司潛傍晚從公司又回到家里的時候,許格仍然沒有起床。
「司潛啊,不然讓張醫生過來看看吧,我怎麼看著茉茉不見好呢。」何黛如面帶愁容,這都睡一天了,午飯也沒下來吃。
江凌雲也在一旁忙幫著應和,卻是話里有話,「別讓茉茉太累臭小子!」
江司潛緊抿著唇,百口莫辯的同時甚覺心涼。這才三天不滿,親生的爹媽就完全倒戈了,沒人關心他昨晚一夜未合眼也就算了,在公司操勞一日,回到家中之後听到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關于那個小魔王的,江司潛再男人,也忍不住要醋意橫生。可是兩顆心完全拴在許格身上的二老此刻根本就不記得要看看親兒子臉色。
「老婆都生病了你還上什麼班!」江凌雲頗為不滿地埋怨道。
江司潛難以置信地抬眼瞅著自己老子,滿臉陰郁地合計明天該去驗驗dna了。二老正忙著批斗,許格穿著件寬大的襯衫雙目迷離地揉著眼楮從樓上下來。
「哎呀茉茉你怎麼不穿拖鞋,覺得好些了嗎?」何黛如即刻丟下兒子朝許格迎了上去。江凌雲更夸張,直接推推眉頭緊鎖的江司潛,待江司潛詢問地轉頭看他時,便迅速低頭用眼楮指指他腳上的拖鞋。
忍無可忍!
被忽視已久的某人終于無法再忍,快步走到許格面前伸手揪住她穿著的白襯衫的衣角,表情猙獰語氣抓狂,「難道就沒有衣服可穿了麼!」
許格沒防備,顫巍巍地瑟縮了下肩膀,公婆在場,柔弱抵擋。「這個……我的衣服還沒搬過來……」
「我給茉茉找的,怎樣!?」何黛如氣勢洶洶,「你老婆櫃子里都沒幾件像樣的衣服,你這個老公究竟是怎麼做的!?」說罷還扭頭心疼不已地拍拍許格的手背,「嫁過來真是委屈你了……」
「媽!」江司潛無語地低吼一聲。
江凌雲向來嘴刁,何黛如便沒有請阿姨做飯的習慣,二十多年來都是自己親自下廚,到了這邊也是一樣。許格抄起袖子要幫忙,何黛如卻不肯,只讓許格陪在一旁同她閑談。許格便悄悄松了口氣,若是真讓她上手,這廚房恐怕要死無全尸了。
不多時,晚飯便好了,入座後許格端端正正地坐著規規矩矩地吃,二老怎麼看怎麼可心。江司潛一頓飯下來食不知味,眼光來來回回不知在父母與許格之間掃了多少回,怎麼看怎麼像他們仨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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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潛洗完澡一進臥室就看見許格正大力抖摟著被子往地上鋪,看見他進來,許格一臉心疼地開口道,「這樣你睡起來應該就不會覺得地板硬了。」
江司潛隨手將正在擦頭發的毛巾丟在一旁,兩步走到許格身邊揪她起來,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你讓我睡地板?」
許格似乎也良心發現地覺得自己不太地道,弱弱地小聲問了句,「那再鋪層被子好嗎?」
江司潛一肚子火氣根本就沒心思跟她廢話,彎腰大手一伸就將許格剛剛鋪好的一地被子撈了起來,轉而丟去床上。
「你干嗎!」許格也火了,大驚失色地撲上去搶被子。
「我對太平公主沒興趣你大可放心。」江司潛松了松浴袍,長腿一邁傾身斜倚上床。
許格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幾步躥到床上惡狠狠地掐住江司潛的脖頸,「你丫說什麼!你丫再說一次!」一邊掐住還一邊猛力前後左右地搖晃。
江司潛始料未及,被許格掐得呼氣困難,反手揪住許格的手腕,大力撕扯開來。「放手……咳……你給我放手……」
也是被許格逼急了,再不掙扎怕是要魂歸九天,江司潛奮力拉扯,豈料許格是何等頑強,兩人一個用力掐一個猛勁扯,在床上呼咚呼咚呼咚個不停,于是。
「這個臭小子!」江凌雲十分不滿地瞪了眼樓梯,「不是都警告他不要讓茉茉太勞累了嗎!」
何黛如循著他的目光瞥了樓梯一眼,隨即做嬌嗔狀地用胳膊肘踫了踫江凌雲,「還好意思怪兒子,那你說他像誰呀!」
好一陣之後,呼咚呼咚的聲音戛然消失。
許格拽著被子躺在床上,將自己又包裹成木乃伊狀。
江司潛轉轉脖頸,右側尷尬地殷紅一片,他一面皺著眉輕揉,一面低聲道,「真就是個魔頭……」
許格直挺挺的身子 地坐起,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是不&#%#¥(此處留給各位看官大膽yy)……那我怎麼可能狠心抓破你脖子!」
江司潛已經疲乏至極,這魔障不感激他昨晚的救命之恩也就罷了,這會兒居然還理直氣壯地跟他蠻不講理。他不奈地伸手拍拍許格的頭,哄孩子一般示意她躺下,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是我不對,不該說你是太平公主,剛剛一握,才發現原來你也是很有料的。」
「……江——司——潛!!!」
只是這一次江司潛早有準備,大掌一張,輕而易舉地握住了許格來勢洶洶的小拳頭,也不理會她的掙扎,徑自摟著她的肩膀硬是將許格放倒躺好,長腿隔著被子壓在許格的腿上控制著她的奮力扭動,「昨天跟鄭茵茵去了哪里?」
「關你屁事!」第二次了第二次了第二次了!許格雙目圓睜,這已經是他們兩個第二次如此曖昧地躺在同一張床上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如侯門深似海,從此節操無下限嗎!
「或者,」他挑了挑眉,望著許格的漆黑眼底寫滿了一本正經。「你是在暗示我假戲真做?」
許格倏地停下不扭了。
「這才可愛。」他似乎十分滿意許格的反應,聲音低沉如夜,「世上難道就只那一個男人了?」
許格白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話中意味,想來定是鄭茵茵跟他通風報信的。許格氣鼓鼓地別過臉去,心里盤算著明天就去跟鄭茵茵講清楚兩人走到結婚這一步的真正原因。
「自以為的刀槍不入,」見她不再掙扎,江司潛便松了力道,「其實就是紙老虎一只。」伸手替許格扯扯被子,他也舒服地換個姿勢躺好。
許久以後,江司潛也沒有听到許格張牙舞爪地辯論聲。他翻過身來,正見許格的肩頭輕輕淺淺地一聳一聳。目光一沉,已經不自覺地伸手將她撈進懷里。「好了好了,你不是紙老虎,是山大王,算他有眼無珠不識珍寶。」
許格沒再抵抗他的動手動腳,背對著江司潛任他從後面抱著自己。就是一個很溫暖的擁抱,她不是鐵人,也很想能有個胸膛靠一靠。忽然就看不明白謝筱依舍得放下這個男人的原因了,是不是被愛的人永遠都在有恃無恐。
「他們都是傻子。」
她喃喃說道,聲音很輕,卻是江司潛足以听清的音量。他也沒說什麼,只摟著她的力道又緊了緊。
因為他們是這種關系,因為他們是這種同命相憐的關系,所以才會覺得惺惺相惜,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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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太,」警察局長表情糾結地看著許格,「您那個案子確實早就結了,當時您父親許德懷先生也是接受的。」
許格蹙起眉,絲毫不肯罷休,「張局長,我就是想看看案底,當年太小不懂事,連綁走我的人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萬一哪天又突然冒出來呢?」
局長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誠惶誠恐地說道,「這一點您放心,嫌疑人都還沒放出來呢,再說,就您現在的身手來說,十個她也難不倒您啊……」
「你這是什麼話!」許格大力一拍桌子徹底沒耐性地翻臉了,「你就說給不給我看吧!」
張局長也站了起來,義正言辭一臉堅毅,「就算您是江太太也不行的,這案子很多年前就已經結了,再說許先生有特別交代過,這案子誰也不準再提了,江太太,您就別與我為難了吧……」
「叫我許小姐!」許格臉都綠了,這江太太的頭餃太尼瑪沒力度。
恰巧有警務人員敲門進來,張局長更大面積地拭了把汗,跟許格找了借口匆忙離開。許格自知在這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大黑超一戴,悻悻離開。
驅車前往醫院,許格內心涌起前所未有的慌亂。因為那日她看見齊紹維喊媽媽的女人,竟是那樣根深蒂固的眼熟,做夢都忘不了的,甚至化成灰都認得出的眼熟。許格不願意相信更不敢相信,但真相,她必須要查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哥在此鄭重提醒各位認為江渣不渣的妹紙,不要替江渣說好話!真心別怪哥沒提醒你們!
ps︰親愛的格子,不要一直炸哥了,哥都心疼你的錢,你一直追哥的文哥已經視你如親婬了!所以表丟彈啦!╭(╯3╰)╮╭(╯3╰)╮
今晚沒了,看完安心睡吧~覺得對劇情有些迷糊的妹紙別急,之後謎團會一一揭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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