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冬子那邊來消息,說是尋了一個掌櫃的,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冬青才從外面回來,進屋的時候,禁不住的聳了聳肩。屋里真暖和。
「明天吧。順道去看看成衣店那邊的情況。」李錦繡知道外面的風大,讓冬青趕緊坐到爐子旁邊烤烤火。
針葵笑著打趣冬青道︰「瞧瞧,這又是借著小姐的名義,嘖嘖……」
冬青白了針葵一眼,「不說話不會當你是啞巴的。」
針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哎喲。這還不讓人說了,小姐,您看有些人好霸道。」
李錦繡听著兩人的話,眉眼間,都是笑意。雖說兩人和她們一家人是主僕間的關系,但情分卻是遠遠超出的。在她們一家最困難的時候,兩人不僅沒有離開,而是把自己攢下贖身的錢全部拿了出來……
她笑著道︰「其實針葵也可以這樣的……」
針葵羞紅了臉,「你們這是合著伙兒來欺負我呢。哼。」她偏過頭,撇嘴不說話。
李錦繡也不打趣針葵了,笑著道︰「針葵,下午你跑一趟牙行,讓牙婆領幾個伶俐的男娃和丫頭過來。」
兩人聞言一愣,針葵問︰「小姐這是?」
李錦繡見她們多想,佯裝瞪了一眼,道︰「如今我身邊的事也多了,你們兩個時常跑上跑下的,也忙不過來,請了丫鬟,也好給你們打打下手。再者,子瑞今年也大了,身邊也該添一兩個小廝了。」
翌日。
從後門進了作坊,裁縫們也早早的都到了,正在趕制衣裳。
李錦繡取了一套已經做成的三繞曲裾,仔細看了瓖邊、領口等細微處,很符合她的要求。她又問了顧三娘做成這樣一套衣服,大概需要多少工時,布料成本又幾何。
顧三娘詳細的做了解答。
「好。那你先忙。有事再商量。」李錦繡見冬子帶了人進來,交代了一句後,就上了樓。
冬子帶來的人,叫何家業,三十出頭,以前在一家布莊做過幾年學徒,有一次,店里進了一批有問題的布料,他給掌櫃滇醒,掌櫃的讓他別管。可他眼楮里揉不得沙子,便在老板派人來的時候說了這事。卻不料,不過半天,他就被解雇了。後來,她才知道掌櫃的和老板身邊的人合起伙來……
李錦繡大概了解一下後,道︰「希望以後在我的店鋪里,你也能如以前一樣,做事待人都實誠。」
確定了請何家業做掌櫃的,就商量了成衣店開張的事情。
成衣店的店名也定了下來,叫做「華裳樓」。
成衣店開張的宣傳不可能和簪花樓一樣,李錦繡琢磨這事也挺久的,倒也是想了一個法子……
開張的日期定在了三天後。
從店里回了家,用了午膳,李錦繡就讓母親陪著她看看下午牙婆要帶過來的丫頭和男娃。
到底是小門小戶,牙婆進屋後,極力的介紹著,身後有幾個眼界高的,卻是有些不滿意這個主子的家。劉氏一眼掃了過去,自是記了下來。等得最後挑選的時候,自然避過了那幾人。她選了幾人,問李錦繡的主意。
李錦繡卻是沒想到母親和她想的相差無幾,她又添了其中一個看得上的,便讓針葵付了錢,從牙婆手里接過賣身契。
幾人跪下,給新主子磕頭。
李錦繡對這多少有些不適應,讓她們都起身再問話。她和母親商量了一下,給幾位丫頭都賜了新的名字。分別叫青芽、荷花、香菱和香竹,至于小廝,卻是沒賜名字,「以後你跟著子瑞,你的名字,等他下學堂過後再看吧。」
她和母親商量了一番後,香菱和香竹跟著母親,青芽和荷花跟了她。
晚上,李子瑞下了學堂回家,听說家里給他買了一個小廝,還讓他取名字,他稍稍想了一下,便給小廝取了叫掃塵。
接下來三日,李錦繡為了華裳樓的開張宣傳,經常往外跑。
華裳樓在這樣的準備中,也終于揭了牌匾,開張了。
這日,學堂休學,李子瑞在家,李錦繡便約了母親和弟弟一起出門逛街。
巳時三刻,天高雲淡,雖有冷風,但在暖暖的陽光照射下,溫度也升高了不少。李錦繡陪著母親和弟弟走走停停,看著街邊的商品。忽的,跟在一旁的針葵出聲,「夫人,您看前面是做什麼,怎麼那麼多人都圍了起來啊?」
劉氏循著針葵指著的方向,抬頭看了過去,人群圍在一個木板搭成的高台旁,不知是看什麼熱鬧。她看了看女兒和兒子,見他們也一雙眼楮看著前面,道︰「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李錦繡笑著。
幾人走了過去,李子瑞看著高台上掛了一條橫幅,念道︰「華裳樓冬季服飾展覽會……是什麼啊?咦,那不是簪花樓的名字嗎?」
劉氏看過去——此次活動的頭飾由簪花樓贊助,她看著自家女兒。
李錦繡也似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般,搖搖頭,道︰「簪花樓的事情都是冬子負責,我平日里只審查賬目的。這個,該要問問冬子才是。」她說著,踮起腳尖,目光搜尋了一圈,「冬子在那邊,針葵,你過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針葵得了話過去,不過片刻,冬子也陪著她一起過來了。
冬子行了禮,方才道︰「夫人,這後面人多,不如我帶您們去前面坐著看?」
劉氏點點頭,在冬子帶領下,最後在高台下隔出來的位置坐了下來。旁邊位置還坐了一些不認識的人。劉氏這才听冬子說了,原來這是一家新開的成衣店,等會兒準備讓人把衣服穿出來給大家看,為了美觀,又為了借簪花樓的名,這華裳樓特地在簪花樓定了一批貨打扮姑娘們……原來是生意上的事。
冬子提醒,「夫人,服飾展覽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