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金色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烏雲,靜靜地落在街道巷口。
金色在地上暈開,化作溫暖的顏色。
李錦繡換了一身湖水色暗花紋半臂襦裙出門,在巷子口,稍稍停下腳步——逃難而來的人們,依靠在牆角,溫暖的陽光照下來,他們疲倦的閉著眼楮。孩子啼哭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這一片刻的沉寂。婦人慌忙的從兜里掏出半個僵硬的饅頭,一點點撕碎,再就著冷水,喂孩子吃下。啼哭聲漸漸地止住了……
冬青看得出神。
「走吧。」李錦繡輕聲道。
冬青回過神兒,跟上了李錦繡的腳步。李錦繡抿著唇神情冷淡看著前方,冬青看著她的側影,到了嘴邊的話,止住了。
簪花樓後院。
房門叩響,冬青開門。冬子和何家業一起進來,向李錦繡見了禮。李錦繡讓兩人坐下。冬青給他們上了茶,立在旁邊。
李錦繡開門見山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對搭建粥棚救濟難民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兩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
冬子點頭道︰「搭建粥棚,既能行善,也能幫店鋪樹立良好的形象,倒是可以試試。只不過,城里的難民那麼多,只怕是有心無力……」
李錦繡不置可否,看向何家業。
「現在不僅官府沒有開倉賑災,就里的大戶人家也是沉默,如果小姐現在要搭建粥棚,只怕樹大招風,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何家業在布莊做了那麼多年伙計,城里商戶之間的較量他見得多了,高門大戶暗地的較量雖沒見過,但也听過……
李錦繡點點頭,微微笑著,道︰「那麼,如果先讓華裳樓來做這件事呢?」
何家業一愣,倒是冬子搶先道︰「華裳樓幕後東家不明,小姐讓華裳樓率先搭建粥棚,便真的樹大招風,也不會給小姐帶來任何麻煩。」
李錦繡抿了一口茶,笑著補充道︰「上次,何掌櫃不是說,有人在打听華裳樓的東家嗎?既然如此,我們何妨不把這水攪渾,讓他們找不到方向?」
華裳樓不怕樹大招風,那麼打听他東家的人,就要稍稍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了。便是還要繼續,誰又會想到,她就是華裳樓的東家?
何家業拍手笑道︰「小姐,好主意。」
李錦繡道︰「那你回去後,就先招幾個短工,專門負責粥棚的事情。」
芷陽縣大水對簪花樓的沖擊很大,但對華裳樓的影響卻相當小,生意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每日來樓里預定衣裳的人依舊很多,所以得另外招短工……華裳樓的衣裳,賣價都較高,能到這里做衣裳的,都不是普通人家,大水沖了芷陽縣,錦江城物價雖上漲,但對于這些人家,影響也小……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聲勢也要夠大。」李錦繡微笑,既然是行善,怎麼能只有她一家。讓冬青把設計圖紙拿出來,她笑著道︰「這些圖紙拿回去後,先讓顧三娘等人趕制出來。等到三天後,你把華裳樓要進行義賣的消息放出去……既然是好事,大家就一起來。」
何家業听完一席話,不禁稱奇。
他是真沒有想打,李錦繡會是經商的奇才……義賣,這樣一來,華裳樓不僅博了名聲,說不定搭建粥棚要用的銀子,也能悉數賺回來。
「那簪花樓有需要做什麼嗎?」冬子問。
李錦繡道︰「也要搭建粥棚。只不過簪花樓生意這麼差,趁著這次華裳樓義賣,就好好宣傳一下最新的金簪銀器等。畢竟,簪花樓可比不得華裳樓,會大手筆進行義賣……」
翌日巳時三刻。
荷花挽著菜籃買了一些新鮮蔬菜回來,青芽開門了門,荷花忙問︰「夫人和小姐在哪里?」
青芽瞧她臉上的喜色,笑著說了夫人小姐都在前院上房,又問︰「可是遇見什麼喜事了?」
荷花把手里的菜籃子塞到青芽手里,「華裳樓搭建粥棚在救濟難民……」她說了一句,急急忙忙往上房去了。夫人心慈仁善,听了這事一定會很高興。
劉氏放下手中針線活,抬頭再問了一遍,听得荷花再次說了,她臉上露出笑容,眼角露出些許紋路,「好人啊。」她看著李錦繡,問︰「冬子可識得華裳樓的東家?」
「听冬子說,這華裳樓的東家深居淺出,很少有人識得。」李錦繡把筆擱在筆架,起身清洗了手,接過針葵遞來的手帕,擦干手。走過來,笑道︰「不過這樣也好,在華裳樓的影響下,肯定會有更多人家搭建粥棚。簪花樓便是效仿,也不會引人注意了。」
劉氏笑著點頭。她只是一心想救濟難民而已,並不想給兒女惹來麻煩……。
第二天,簪花樓的粥棚也搭建好,開始正式救濟難民。
李錦繡听了傳來的消息,說是幾大桶熱粥和幾籮筐的蒸紅薯端出去,沒一會兒就被人搶光了。
而在華裳樓和簪花樓的影響下,也有幾家人搭建了粥棚。其中就比如城中葛家。
在一定的程度上,城里的難民得到了相應的救助。
許是搭建粥棚的消息傳了出去,趕來錦江城的難民也越來越多了……
華裳樓也剛好在這時,把義賣的消息傳了出去,並給城中的大戶人家都發了邀請函,希望他們那日能來為難民們出一份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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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先說,男主要出來了,結果他還今遮遮掩掩的,有些羞射不敢現身,哎。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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