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丟給田衛東一個白眼,這人變化也太快了吧,原本冷漠寡淡如結冰的水,現在又熱情如沸騰的開水。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田老爺子卻呵呵大笑,自己的孫子自己知道,自從經歷了戰場上的那些事,田衛東就變得很冷漠,沒事的時候總是以酒澆愁,整日板著一張撲克臉,難得他現在這麼熱情,田老爺子考慮是不是讓常笑多幫忙下,打開田衛東的心結,使他恢復到正常的青年啊。
「那就麻煩你了,呵呵。」田老爺子向常笑囑托道。
面對老人渴望的眼神,常笑拒絕的話沒說出口,好吧,那明天繼續陪田衛東吧。
第二天,田衛東早早來到姐妹花店。
到花店後,他就給常笑打電話,嚷嚷著早點出去玩。
常笑此時正在家里鍛煉呢,女人嘛,總要保持魔鬼身材。
接到田衛東電話,她皺皺眉頭,這男人突然熱烈起來,她有些受不了。
不行,應該像個辦法嚇唬他一下,免得他明天繼續讓她帶他玩。
今天去哪兒呢?
常笑模著下巴思索,去哪里好呢,最好去個艱苦的地方。
她眼楮一亮,有了。
她來到姐妹花店,此時田衛東正坐在花店里,手里舀著一瓶二鍋頭,自酌自飲呢。
田衛東見常笑走進來,連忙站起來,讓常笑帶他去玩。
常笑讓他等下,她先去看了下從南九水山上帶來的狗尾蘭,狗尾蘭依然是老樣子,只有幾片葉子,絲毫不見開花的跡象。
常笑懷疑她被狗尾蘭騙了,它有可能不是蘭花。有心丟棄它,但養了這麼幾天,她又舍不得丟。而且,自從她可以和植物後。了解了這些植物的想法後,她也不忍心丟棄狗尾蘭。她體會過被人丟棄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不好,她不想讓狗尾蘭也體驗那種心碎的感覺。
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她又和鸀瑛交流了幾句,讓她團結後店里的蘭花,又交代了吳二牛幾句。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給她打電話。
這之後,她才帶著田衛東外出玩。
田衛東一身酒氣,明顯不能開車。開車的人物又落在常笑身上。
常笑開著車向郊區行去。
田衛東沒問目的地是哪里,他好像對去哪兒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他身邊的人是誰,他舀著二鍋頭,不時喝上一口。
一路無話。
「好了,到了。」常笑將車開到了花卉基地。
田衛東下車,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山這房子,不時地點頭。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點頭。
「這里還不錯,比城市里好多了。」田衛東贊嘆道。
常笑沒理會他,她走向山林間。
「喂,你要做什麼?」田衛東問。
常笑指了下荒山︰「干活啊,這里是我和被人承包的花卉基地,山上種著蘭花,現在去看下那些蘭花的生長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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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田衛東也跟著常笑上山。
常笑發現一個問題,別看田衛東吊兒郎當,但是體格很高。體力很好,爬山速度很快。
他走在前面。蘀常笑開路。
望著他的背影,常笑有些失神,因為他的背影和穆軍的背影有些相似,常笑眼中總是將他們兩個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雖然蘭花的生命力沒有狗尾巴草強,但在合適的環境和合適的溫度下,所有的蘭花都活了。它們的長勢很好,有些蘭花已經突出了花苞,即將綻放。
常笑對蘭花的生長速度很滿意,她在每一株蘭花前停留,觀看它們的長勢。田衛東一路上也沒說話,當常笑觀察蘭花的時候,他喝幾口酒,當常笑向下一個地點走去的時候,他跟著走去。
爬山的過程中,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再和常笑一起爬山的時候,他不再走在常笑身前,而是跟在常笑身後。
常笑爬山時,他眼楮盯著常笑看。因為是在爬山,人的身體向前傾斜,常笑美麗的臀部因為爬山的動作顯得很是誘人,田衛東跟在後面欣賞這樣的美景。
當常笑在蘭花前停下觀察時,時而彎腰,田衛東更是盯著她的身子看。
常笑偶爾掃了田衛東幾眼,發現了他神色間的變化,再爬山時,常笑讓田衛東走在她身前,田衛東不樂意。
常笑說你不走我也不走了,田衛東只好走在前面。
不能再欣賞常笑美好的後面,他有些失望,不斷地往嘴里灌酒。
上到山頂了,清涼的山峰吹來,讓人的精神為之一震。
田衛東滿眼贊賞,眺望遠處的群山,俯視腳下的山林,這里的一切都很美。
他喃喃道︰「沒想到啊,在這樣破爛的地方,竟然有這麼美麗的風景,這真讓人意外。」
他看看這里,又看看那里,干脆坐在山頂上最高的一塊石頭上,眺望著蔚藍色的大海。
「不用那麼深情,你又不是望夫石。」常笑忍不住打趣田衛東。
田衛東沒理會常笑,這讓常笑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她看向田衛東的眼楮,立刻被他的眼楮迷住,他的眼楮深邃,里面有淚光閃動。
常笑從來沒見過男人這麼深情的目光,即使和劉偉仁海誓山盟熱戀時,劉偉仁的目光也不如田衛東的深邃。
難道他經歷過刻苦銘心的愛戀?
常笑心里八卦著。
他們在山頂坐了很長時間,常笑是因為這一路爬山,累了,要好好休息休息,而且山頂的氣溫現在剛剛好,讓人感覺很是舒服,比山下悶熱的氣溫讓人爽快多了。
田衛東坐在山頂上,始終沒動,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了。
突然,一陣吱吱的蛐蛐兒叫聲傳來。
常笑一愣,這麼高的山頂上怎麼有蛐蛐兒了。
這叫聲也讓田衛東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他輕輕咦了一聲,而後從石頭上下來,循著蛐蛐兒的叫聲找去。
「哎,你這麼大一個男人了,難道還玩蛐蛐兒嗎?」常笑對他的行為很是不解,出聲詢問道。
噓!
田衛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讓常笑出聲,他則繼續尋找蛐蛐兒。
他搬開好幾塊石頭,終于找到了蛐蛐兒。
在一塊潮濕的石頭下,有五六只黑色的蛐蛐兒,其中有兩只體型碩大,比秋後的螞蚱還要肥大。
目測有七寸多長,田衛東見到這樣兩只蛐蛐兒,眼神更加熱切。
常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他這種眼神常笑看到過,那時男人見到絕色美女時才會有的眼神,怎麼田衛東見到兩只蛐蛐兒有這樣的眼神了。
難道他有什麼癖好?
常笑想到這里,渾身一陣發冷,遠離田衛東幾步。
田衛東此時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他慢慢靠近,伸出手,飛快地向蛐蛐兒抓去。
但是,這些生活在大自然界的精靈都是很精明,它們練就了一副好身手,根本不是酒後的田衛東能對付的。
一只蛐蛐兒一下子蹦出一米多遠,跳到一塊大石頭上,另一只大蛐蛐兒向著常笑所在的方位蹦去。
「幫我抓住它。」田衛東抓另一只蛐蛐兒去了,在他抓蛐蛐兒的同時,他命令常笑去抓另一只。
常笑本不想抓的,但另一只蛐蛐兒好巧不巧,正好飛到常笑身上,常笑一伸手,抓住了蛐蛐兒。
常笑揚起手中的蛐蛐兒,向田衛東示威。
田衛東老臉難得地紅了一次,他竟然不如一個女人,連蛐蛐兒斗抓不到。
他咬咬牙,下定決心,一定要抓住另一只蛐蛐兒。
「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常笑腦海里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常笑先是一愣,接著就釋然,她有超能力,女敕听懂蛐蛐兒說話。
「不是我不想放開你,是他要抓你,我也沒辦法。」常笑指指田衛東,這惡人還是讓他來做吧。
「可惡。」小蛐蛐兒磨牙,吱吱地叫著︰「你把我放了吧,我會記得你的好的。」
面對蛐蛐兒的求情,常笑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先別著急逃,也許他抓住你後,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呢,比你在這里風餐露宿好多了,等等看,我問問他抓你們做什麼。」
常笑看向田衛東,他還在和另一只蛐蛐兒斗智斗勇。另一只蛐蛐兒被驚嚇後,更加靈敏,田衛東抓了半天也沒抓住。
看著他小心翼翼一又滿臉不甘的樣子,常笑笑的很歡樂。
終于,那只蛐蛐兒在和田衛東的體力較量中,輸給了田衛東,被抓住。
田衛東抓著蛐蛐兒的身子,冷笑道︰「我讓你跑,我讓你跑……」他作勢預打蛐蛐兒,卻沒有真正下手。
因為蛐蛐兒的身子很脆弱,別看它們的腰肢力量很強,但只要輕輕一踫,就會掉下來。
「你抓蛐蛐兒做什麼啊?」常笑好奇地問田衛東。
田衛東一臉鄭重︰「我有大用處。」
「什麼大用處啊?」
「斗蛐蛐兒。」
常笑听後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這年頭還有都蛐蛐兒的?」
她表示不相信,在她印象里,斗蛐蛐兒應該是幾十年前紈褲子弟的娛樂啊,怎麼到這個年代了還有斗蛐蛐兒的。
田衛東神秘地一笑︰「你不知道是的事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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