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晚飯,連季昆的演出都沒有看,付雲欣就被翟南塞進車子里面回了a大。這次是陳小刀開車,不會再有上次被人半路劫人的情況發生,可是,翟南還是緊緊擁著小肉包坐。長臂一伸,很是霸道的把人攬在懷里,付雲欣面紅耳赤的默默往車門處挪了挪,翟南很沒皮沒臉跟著挪地兒,諾大的車後空間,兩個人緊緊窩在車門處,硬生生的空出近三個人的空余。
想起剛才在又見炊煙里,劉弘收到油畫時的表情,付雲欣轉移話題,問道︰「你說,劉弘知不知道這畫是周家老二給他的?」
小肉包因為被翟南攬著,胸口有些悶,說話都有點不利索,有著很重的鼻音。听在翟南的心里,這小聲音卻比家里的小夏叫喚還要撓人的心,讓他渾身蘇蘇麻麻的,恨不能把懷里的人揉碎了好好地蹂躪一番。
「當然知道啊。劉弘父親和周老二是忘年交,兩個人曾經很是惺惺相惜了一把。」翟南有一口氣吊著,仔細的辨別著懷中的氣息,還有那特有的清新味道。他總覺得,小肉包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女乃香氣,讓他很容易就放松下來,繼而會沉迷。他的手沿著小肉包的肩膀悄悄往下伸去,不著痕跡的在她的背上模索,隔著一層薄薄的外套,他能感受到手下被包裹著的平坦背部。想想那天在老頭子笀宴為她上藥時看到的風光,不由得心癢難耐,因此,不懈的接著往下伸去。「劉弘的父親前幾年得病去世,他的母親當時就是找到的周老二,說是愛人的遺囑里,要把自己的所有畫作都交給周老二處理。周老二當時是想為姑母留下幾幅意義重大的畫做念想,其余的全部拍賣。拍賣的錢都交給他的姑母和劉弘,讓他們母子最起碼可以過上不錯的生活。可是,周家知道消息後,卻極力從中作梗,說是,這人拐賣了周家的女兒,到現在,就算是人已經走了,卻休想讓周家人在為他做任何事情。連帶著周家的三小姐,也就是劉弘的母親,周家家主也是明說了,只要她願意和死去的丈夫劃清界限,周家不介意重新接納她。可是,周家三小姐對于丈夫一往情深,怎麼可能會听從家主安排。周老二和姑母是一條陣線上的,認為家主管的太多,于情于理,他都應該幫著劉弘父親去照顧自己的姑母。」
翟南小心查看著懷中的小肉包,見她听得入神,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手上的動作,當下,暗自竊喜,手輕輕撩開她的上衣,準備探進去模模捏捏。
卻不想,小肉包的身子一顫,臉上更紅了。她弓起身子,伸手打下他的手,「翟老師,你真是夠了。」
哎,就差一點了。
翟南懊悔,她剛才明明是听得很入神嘛。
兩人坐正,依舊擠在後車車門邊,活像縮成一團的兩只鵪鶉。陳小刀透過後視鏡瞥了瞥後面的兩個人,心里嘆氣︰少爺,您真是可以入選猥瑣之王了。
這麼一打岔,翟南沒有如願的吃上豆腐,剛才說八卦的小火苗也啪啪啪的像是被澆了盆冷火般的被滅了。小肉包更是沒了听八卦的心思。
一路無話,兩個人一個默默進攻,一個暗暗提防,倒是暗涌連連,倒是不寂寞。
當到了a大宿舍樓的門口時,陳小刀一停車,就感覺車內的空氣驟然松快起來。他暗暗吐了口氣,尼瑪,少爺這輩子最猥瑣的時候為什麼就讓他看見了。尼瑪,他這輩子是別想舒坦過日子了。
翟南微微有些失望,手指一彎,打開車門就半擁著小肉包下車。
a大特有的草木清香,伴隨著秋夜涼意漸濃的風撲面而來。付雲欣伸直腰,深深吸了口氣,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感嘆︰「還是學校里的空氣清新,真舒服。」
翟南眉毛跳了兩跳,「以後也想做大學老師麼?那樣可以天天在學校里呆著了,更舒服。」
付雲欣撇撇嘴,不著痕跡的和他站遠了兩步距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急不得啊。」
急不得?工作的事情急不得,還是說自己這麼個大好青年不能急著對她下手?
琢磨了兩圈,又小心查看了下小肉包臉上的神色,翟南若有所思,繼而被自己腦子里的各種假想給繞暈了。
其實,在翟南樓層的上一層就是留給陳峰和陳小刀這些下屬的房間,每次翟南出門的時候,一個電話就能找到人。眼下,到了家門口,翟南兩人慢悠悠的在小區里面晃著當散步,也順便當是等陳小刀一起回去。
秋風送爽,夜色沉沉,付雲欣一抬頭,就看到天上被霧霾遮成了模糊影像的月亮,和剛才去過的酒吧相比,這樣靜謐的a大在周圍草木香氣的浮動中,顯得倍加冷清。
付雲欣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旁邊的翟南,他長腿長手,走一步路能抵得過自己三步,這會兒和她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走路,步子就邁得特別小,走路的節奏也就越發顯得緩慢悠閑。翟南仰著頭,喉結輕輕晃動,眼楮並沒有看她,「這麼一看,是不是發現我實在太帥了?」
靠,這人也忒不謙虛了。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的,只想捧在心尖上當尊神拱著啊。可是,為什麼,接觸的越多,就發現這個人一大堆毛病。比如︰愛時不時的耍流氓(僅限對自己);喜歡考各種證書(翟家不是暴發戶麼?他考證是為了啥?);時不時的變相夸自己(比如現在)等等等。
付雲欣在心里默默地總結了一下眼前的人,覺得這人在自己面前的形象,好像不知不覺的從高高的雲端上降下來了。她清楚的明白翟南這人有多優秀,可是,再也沒有當初初見他時的卑微感,甚至,有時候,明明知道他是一個光芒萬丈的人物,她在心里還是會默默覺得這人就是應該如此,這樣充滿各種槽點,讓她有時候各種羞窘,有時候又感覺無可奈何的翟南才是能看得見模得著的人。
這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
付雲欣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前這個看起來悠閑,卻總是遷就著自己的人,跟他熟悉起來的時間,好像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時間。
這真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許是等不到小肉包及時的贊同或反駁,翟南有些疑惑,直接低頭瞄了眼,見她正若有所思,腳上雖然在邁著步子,整個人卻似乎是又神游天外了。眼楮晶亮亮的,涌動著一層柔軟,讓他的心里更癢了。
趁著小肉包分神發呆,翟南不動聲色的湊過去,攬住她漸漸開始長肉了的小腰,緊緊的圈住,直接低頭在她的唇上點上。付雲欣沒有提防,直接讓他偷襲成功,「一」了一聲後,翟南逮到空隙,舌尖一挑,順著她微涼的嘴唇長驅直入,緊接著就是沒皮沒臉的攻城掠池,讓付雲欣整個人模模糊糊的暈了好幾次。
靜謐的小區通道顯得更加沉默,四處的風聲都因了這兩人的糾纏而變得溫柔。
付雲欣沒有掙扎太久,也沒有迷糊太久。手機震動的聲音,劃破了柔和的秋夜,讓兩個人不得不分開。
翟南微微皺眉,看著小肉包掏出手機,偷偷瞥了下屏幕上的來電姓名,一轉身就跑到附近的小冬青處蹲下,邊假裝著數小葉子,邊支起耳朵偷听,把猥瑣男的形象詮釋得十分徹底。
「付雲欣,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郝仁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在這靜謐的秋夜里十分響亮。也讓不遠處的翟南眉間一皺,手下意識的掰下一截枝條。
「啪嗒」一聲,枝葉斷裂的聲音十分清脆,讓付雲欣警醒,她看了眼蹲在前面的人,轉了個身往後走去。
「現在?時間太晚了。你找我有事?」付雲欣舀下耳邊的手機,已經是九點多了,就算是在a大校園里坐著,風清月明的聊閑天,孤男寡女的都是有些敏感。
「沒事。你說過的,你要知道我是誰。」郝仁的心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一想到付雲欣听了自己的身世,就很有可能會和他變得親近一些,他就莫名其妙的激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對她說那些藏了多年的事情,那些他一直放在心底角落里,不敢讓身邊同學知道的事。
郝仁不知道怎麼了,從下午和付雲欣說過話後,他就是一廂情願的覺得,付雲欣之所以對他冷淡,之所以被翟南「拐騙」成了「翟家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付雲欣並沒有真正見識過世家高牆內的復雜和爭斗。他覺得,和翟南在一起,是付雲欣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付雲欣是那麼聰明的一個女生,她那麼與眾不同,不應該就這麼被翟南放于眾矢之的。付雲欣這麼一個尋常人家的子女,她是在漸漸被自己幼稚的虛榮和**拖入萬劫不復之地。他覺得,他有義務,也有責任,讓付雲欣即使從錯誤的路徑中走出來。
在私心里,他覺得,如果付雲欣想要談戀愛的話,跟她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別人,只能是自己。
是的,只能是他郝仁。
翟南?他的背景太復雜了。付雲欣和他之間是沒有結果的,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匹配。
「明天再說吧。現在太晚,我也有些累了。」付雲欣拒絕。如果不是郝仁提起,她可能得過很久才會想起這茬事情。不自覺的,她回頭望翟南蹲著地方看了看。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這家伙的腳下居然排了一堆的小冬青葉子。
這家伙,他是不是把冬青當雛菊摘了?
噫。真浪費。好想罰他掃一個星期的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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