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季昆吃飯,因為下午有課要上,把吵著要跟去旁听的未來大明星趕到陽台,並且很是得瑟的叫囂︰「不想呆家里的話,就最好打哪來的,就從哪里走吧。(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季昆無奈,見識了看起來軟糯好欺的小肉包發怒,他也不敢做得過分。說好了要等到翟南回來才會離開,死皮賴臉的鑽進陽台的木質躺椅里面裝睡。付雲欣沒有理會他,再三叮囑他在家里不要隨便放任何人回來。季昆眯著眼楮,停止幼稚的打鼾聲︰「知道了,我會守著你和你家南哥這個甜蜜小窩的。」
付雲欣登時臉紅,或許是被這麼多人的洗腦,又可能是昨晚翟南對眾人的宣布,她總是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和翟南有一腿,而且還很不一般。
下午只有兩節課,昏昏欲睡的混完了。等教室里響起一陣陣漸漸明顯的窸窣聲時,付雲欣從迷蒙中清醒。抽出一片紙巾,擦擦嘴角。「放學了?」
付雲欣自言自語,看著正收拾書本的任課老師,忙不迭的收拾書包。
因了上課,手機再次被調成振動。起身之前,付雲欣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了看。不過是一個走神,居然會有兩條短信,和一個未接電話。
看看時間,電話是安淳丹剛剛打過來的。短信里,一個是安淳丹,另一個卻是季昆。
付雲欣回頭四望,邊打開季昆的短信,邊找安淳丹的位置。
季昆的短信很短,說是讓她下課了就跟他說一聲,到時候一起去白樺林吃飯。
「付雲欣。」常興拎了書包過來。眼楮亮亮的,打起招呼來莫名有些親切,「今晚去白樺林,哥哥們要我押著你過去。」
付雲欣眼白一翻,「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奸細吧?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隨意坑害同班同學。」
似乎是深怕誤解。常興連連否定,「哪里是往外拐,我這不是典型的給你謀福利麼?如果知道昨晚又那麼一出好戲,我就不跟劉新他們開會討論運動會的事情了。哎,好幾次的熱鬧,我都沒有瞧上。真是沒勁啊。」
呃消息傳的好快。
常興不說運動會還好,這麼一提。付雲欣一拍腦袋,忽然想起自己悲催的鉛球運動員身份,不由得苦起臉來︰「我還得去扔球,再說了現在時間還早,去了也不餓啊。不然,我們一起去操場練一練吧。反正。你也順便監督下班級運動員們的訓練狀況。」
這麼說著,付雲欣眼楮不停,依舊在找安淳丹的位置。還沒有找到。手機再次響起。
連看都沒看,直接接起。一接起,卻沒有听見印象里軟膩得讓她起雞皮疙瘩的甜美聲音,卻是一聲吼︰「付雲欣!你給我立馬滾出a大,去北門等著我!我需要你的解釋!」
手機里的聲音像是驚雷般震動,即使身邊都是準備下課的窸窣聲響,卻依舊很是出挑的傳出來,讓挨著付雲欣最近的常興也是一臉黑。
「姐」付雲欣莫名心虛,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向來,姐姐也知道昨晚翟南的哪一出了吧?她不由得打著顫,雖然這事兒跟她沒關系,但是,鑒于翟南不在身邊,也沒有給她一個確切的解釋。比如說︰為什麼要在宴會上宣布付雲欣是翟家的人,為什麼付雲欣就必須要改名叫付努。還有這個家人的定義實在是太過廣泛,到底是妹妹還是小佷女,還是他的
付雲欣的聲音打顫,付小曼平時里都是叫她小妹,只有氣到語無倫次的時候,才會這麼直接吼出她的全名來。這一次,恐怕就是太震驚了,以至于直接跑到a大來算總賬了吧。這種情況下,面對怒吼的姐姐,付雲欣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乖乖的,姐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然,羞辱、巴掌神馬的通通過來。
果然,還沒等著付雲欣接著說下去,付小曼直接就 里啪啦的吼起來︰「少廢話!我要你的合理解釋。記住,是合理的!解釋!不是你的掩飾,也不是你的理由!你現在就給我乖乖的去北門候著。我要帶你出去一趟。」
「好的。」付雲欣蚊子哼,手機很是爽快的被掛斷。不用猜,她也知道,自家姐姐現在肯定是正在以被罰款扣分的速度開著車飛過來。
常興呲著牙,很是害怕的問︰「你晚上來不了了吧?要不要我找幾位哥哥們幫你解釋一下?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不?」
付雲欣像是焉掉了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到點頭,「算了,你們怎麼解釋?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問姐姐。你們就先別插手了。我去不成了,你自己去吧。」
說著,給季昆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後,季昆也很擔心,說最好是等翟南回來了再說,可是姐姐現在就要到a大揪著她的耳朵問究竟了。又怎麼能等得了正在翟家挨訓的翟南?付雲欣垂頭喪氣,小聲問道︰「要不,你先幫我想個靠譜點的解釋啊。昨晚哪一出,我也很莫名其妙啊。姐姐我當時還是帶傷參加的呢。早知道,好奇是會害死人的,我昨晚肯定乖乖呆a大。」
季昆啞然,沉默了幾分鐘,直到付雲欣身邊的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只有常興還在跟前的時候,他才幽幽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先不要解釋。還是先問問你姐姐,她到底知不知道京城付家的情況。」
「京城?」付雲欣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常興,卻見對方听了自己重復的話後,忽然迅速的回頭瞧了瞧教室。諾大的教室里,不過是一會的功夫,人就已經走干淨了,只留下空蕩蕩的課桌椅還有講台上一黑板的粉筆字。
「恩,你回家的一個星期時間里,除了去你家對面住著外。翟南一直沒閑著,甚至還抽空去了京城一趟。我隱約覺得,這些都是為了你。你不妨先問你姐,知不知道你爸媽當年是怎麼走在一起的。」季昆頓了頓,「我是很想牽著你的手,叫小曼一聲姐姐。可惜啊。翟南沒有給我挖牆角的機會,就這樣吧。你們兩個畢竟是親姐妹,即使小曼再生氣,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放心吧,她著急生氣都是為了你好。」
付雲欣臉上冒出三道線,悠悠出口。「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時候。」
掛上電話,付雲欣看著正若有所思的常興道︰「你知道京城有個很厲害的付家?」
常興後退兩步。擺擺手,「別問我。我只是耳聞過,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別拖我下水啊。我很弱的,別人隨便一腳,我可能就得死翹翹了。」
付雲欣白了他一眼,「去你的白樺林吧。別說我認識你。」
出了教學樓。心里念著姐姐的震怒,和剛才听到京城付家時,常興的不自然。再加上。翟南也一直說,有些事情是要問自己的家人,不能指望他回答的。莫非,京城付家就屬于這一類?同樣是姓付,自己的爸媽不會和這個付家有什麼關連吧?
一路琢磨著,腳步也加快。
到了北門的時候,落日還高懸在偏西方,日薄西山的傍晚,莫名有絲蕭瑟,讓日漸臨近的深秋籠上一層淡淡的哀愁。
等了一會兒,熟悉的小車連著一陣騰騰的塵霧,刺啦一聲就停在付雲欣面前五米遠的距離,給她帶了滿臉滿身的塵土。
車門打開,里面的人吼道︰「給我死進來!」
付雲欣諾諾,不敢在這個時候撞槍口,只得老老實實的過去。
付小曼直接載著她去了大學城附近的商業街,找了件咖啡館的包間坐下,點了兩杯摩卡,端坐在面前,什麼話都不說,只把一雙眼掃射在付雲欣身上來來回回的,凶神惡煞的十足一個討債鬼。
付雲欣心里打哆嗦,只差沒有顫著綿羊音叫姐姐饒命了。
把馬克杯里的勺子拿出來,敲了敲付雲欣面前的咖啡杯沿,付小曼皺眉︰「說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交代。」
「姐姐。你要我說什麼?」付雲欣深諳姐姐的軟肋,付小曼的脾氣就是吃軟不吃硬,怒火越大,越是不能跟她頂嘴。必須得跟順驢一樣的順著她才有機會存活,要不然,齊瑋怎麼可能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那絕對是個聰明人,只要一軟下來,姐姐這脾氣就等于是沾了水的炮仗,直接就蔫下來了。
為了避免自己老實交代出來的事情超出了姐姐的知道範圍,為了先了解一下敵方現在所掌握的資料。付雲欣發揮自己多年戰斗下來的經驗和狗腿特長,可憐巴巴的先是反問︰「姐姐,我也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對。要不,你先說一說?我最近還報名學校運動會了,準備到時候練好了請你和爸媽一起去參觀一下呢。怎麼了,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對了麼?」
付雲欣有信心,盛怒之下的姐姐肯定會很想要狠狠罵她一頓才能稍微痛快一點。正低著頭,準備著接受小曼炮火般的怒罵攻擊。
卻不想,「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直接趴在桌子上,咖啡被子里的勺子調動了一下,棕褐色的咖啡濺出幾滴來,直接打在付雲欣的臉上身上。
「付雲欣!」付小曼怒極,「好啊,你現在還給我玩心眼兒?你們一個個的,這都是把我當傻子耍呢?齊瑋不老實,老娘早就等著抓他小尾巴,到時候狠狠抽一頓的。沒想到,你也跟著湊熱鬧。說!你跟翟南是怎麼回事?你們發展到哪一地步了?怎麼整個a市都傳說這,翟南為了你,直接要滅掉一戶姓江的人家,還說要娶了你什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a大不好好讀書,存著心思勾搭老師了是吧?怪不得,上次見你是在翟南家里,我還琢磨著呢,不過是去人家家里做客,怎麼把自己的備用衣物都搬到人家客房了。這次回家,我給你留了面子,沒有追問到底,就想著你現在年齡慢慢的大了,女孩子該注意的也都懂了。沒必要說的太明白。卻不想,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就弄得整個a市風言風語的。你這到底是怎麼混的?還要不要那張破臉了!」
付小曼是真的急了,即使很是克制,卻依舊把話說得重了。付雲欣听到最後一句話時,心里委屈如同刀絞。卻也很清楚的明白,這個時候。她是不能放大自己的委屈情緒。姐姐已經亂了陣腳,她若是也跟著亂,兩個人只能不歡而散,就像前世時每次姐姐教訓自己是那樣。因此,這時候只得一句句的听著姐姐的話,努力尋找著這些話里的重點。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付小曼手指一伸。直接站起來,怒目相向。對這個最疼愛的小妹十分氣惱,一方面生怕她會說出自己擔心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妹妹懵懵懂懂間被別人陷害。因此,指向付雲欣的食指有些顫抖。
付雲欣整理者姐姐說的話,挑出幾個重點。首先,是說翟南為了她要滅了一戶姓江的人家。這個從何說起?其次。她和翟南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系,很有可能已經有了很親密的互動。這個先放放。再次,應該就是姐姐發火的直接原因吧。畢竟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畢竟,姐姐上一次帶著自己回家,就是從翟南家里走的,並且,自己還在客房里模索模索的,把自己的貼身衣物都帶回家的。以姐姐的精明,恐怕當時就疑惑了,只是,她的性格向來是隱忍不發,先做各種讓步,不到人贓並獲的時候是不會最後攤牌的。而前面的兩條,恐怕就是讓姐姐爆發的最後一根稻草吧。畢竟,先有了疑惑,再听別人似真似假的傳言,最後很有可能就把不太確定的疑惑給坐實了。所謂無中生有,很多時候也不過就是借這個不怎麼起眼的小疑惑才慢慢發展出來的。
想明白了這幾點,付雲欣心里想了想,卻又想起季昆電話里的建議,似乎,京城付家還跟自己家有什麼牽扯。這些都跟姐姐發怒有神那麼關系麼?
幾相思量,付雲欣只覺得腦袋里一團亂麻,索性,先從自己最確定的問題回答。
「姐姐,你剛才問的這些,有一些我是沒有听說過的。比如說江家。是不是真的被翟南滅了門,都是他的事情,我沒有那份本事左右他的決定。」付雲欣心里顫抖,雙手從桌下的腿上舉上來,死死地握住面前的咖啡杯,勉強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正常。「我不傻,翟南不是一般的大學老師,生活背景都沒有表現出來的單純,這個我在剛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出來了,所以,我一直在很自覺地和他保持距離。」
付小曼略微放松了一些,還好,小妹沒像以前一樣,看見自己發火就賭氣頂嘴,反而是冷靜下來,一件件的開始說。心里稍微有點欣慰,看來問題不大,小妹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是真得長大懂事了,不然,再像以前一樣先委屈的哭一通,一味的頂嘴,卻什麼都沒有說不出了道理來就真的讓她這個姐姐擔心了。
再說了,雖然小妹很多時候懵懂,但到底,對于男女之家的關系一直很有分寸,她很有自信,自己的小妹是不會亂來的。就算是再長歪了,也不過是離開自己眼皮子底下三個月不到,怎麼可能會那麼快的就學壞。因此,即使是被傳言弄得心里慌亂,現在稍稍冷靜下來,到底是開始暗暗地為自家小妹找各種台階下。
付小曼把手中勺子放回咖啡杯,心里有了數,便點點頭,鼓勵道︰「接著說。」
「我不知道翟南是不是要娶我,我們之間的關系很清白。我和他認識不到一個月,中間因為他的關系,扭傷了一次脖子,那時候,姐姐你在出差,我就算是想跟你說也沒有來得及。再加上後來被劫,你也知道我當時身上的擦傷,我沒有撒謊吧?」付雲欣小心著措辭,決定先撿無關緊要的地方說一說,最後再說自己其實一直在翟南的宿舍樓住著。男女之間,住在一個屋檐下,還有一些傳言傳出來,就算是沒什麼,都會被別人胡亂猜測。這年頭,人們都寧可自己在腦子編故事,都不肯別人是清白的。要想解釋自己為何要和翟南住一起,付雲欣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的把原因說具體一些。
果然,付小曼點點頭,「恩,這個是沒撒謊。你的脖子都好了?」
付雲欣笑笑,緊握住咖啡的雙手松了松,姐姐臉上的關切讓她感動。其實,如果不是疼愛自己的話,她也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從市中心穿過大半個a市,只是為了听自己的解釋。像姐姐這種分秒必爭的職場女性,別說吃飯的時間都要爭分奪秒,就算是私下里,都習慣了冷冰冰的理性處事方式。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哪里可能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心里一暖,即使剛才被姐姐的最後一句質問「還要不要破臉了?」有點過分,卻眼眶里濕潤,覺得是該好好的交代一下這段時間和翟南發生的事情。
ps︰
我覺得,我應該攢稿子了。恩,好餓,去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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