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盧俊昭面上毫無波瀾地朝施三老爺點了點頭,繞過施三老爺自己坐到了主位上,聲音里听不出喜怒來。「施老爺子可好?」
施三老爺臉上浸出了一層細汗,心里懸了又懸,忙轉過身,瞄著盧俊昭的臉色一時沒敢出聲,只無奈又為難地看向徐成林和徐錄文。
徐錄文見狀咧著嘴吸了口氣,手握成拳放到胸口,朝施三老爺使了個眼色。
施三老爺見狀愣了一會兒,隨即猛地醒過神來,身子定了定,臉上的慌亂也散了不少,一邊行禮一邊笑道︰「老爺子什麼都好!都好!多謝二爺掛念。二爺新婚,小的今兒來是奉了老爺子的命,給二爺補上一分賀禮的
說著忙將桌邊的一個細長盒子捧上前畢恭畢敬地呈給了盧俊昭。
盧俊昭伸手接過盒子,手指掰開盒蓋,漫不經心地看了眼盒子里的東西,眼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啪的一聲將盒子合上了,看著施三老爺冷笑道︰「施老爺子倒舍得!」
施三老爺聞言心里一驚,又有些埋怨老爺子。送什麼不好,非得把先祖用過的短劍送給這位黑面瘟神!這位爺還能缺了刀了?
施三老爺暗自哀嘆著,背上浸出一層冷汗,手指顫抖著握了起來,腰越彎越低,聲音慌亂而急切地解釋道︰「這賀禮微不足道。老爺子說了,施家就這麼幾個人,可用的少。只是但凡二爺看得入眼的。都憑二爺差遣。施家在連城還有幾處產業,二爺若是要……」
盧俊昭身上的氣勢陡然凌烈了起來,施三老爺打了個寒戰,聲音戛然而止。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只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爺要你施家的產業干什麼?」片刻後,盧俊昭身上的威壓散了一些,看著施三老爺冷哼了一聲,「這賀禮爺收下了
施三老爺有些發蒙,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盧俊昭已經拿著盒子起身出了客廳。
「徐二弟,二爺這是惱了還是沒惱?」施三老爺模著腦袋湊到徐錄文跟前,擰著眉頭苦惱地問了一句。
徐錄文無力地晃了晃扇子,拍著施三老爺的胳膊咳道︰「將軍就那脾氣。惱沒惱都一樣。你回去跟你們老爺子說清楚就行了!」說著就把施三老爺往外推。「小弟知道施三哥忙。就不多留三哥了,三哥還是先回去跟老爺子交了差要緊!」
施三老爺贊同地點著頭,被徐錄文推著往外頭走了兩步。想起屋子里還有個徐成林,忙扯開徐錄文的手,轉過身跟徐成林告了辭,這才折身出了院子。
徐錄文眯著眼楮,饒有興致地覷著施三老爺的背影,手里慢慢轉著快斷了半截的破扇子,朝徐成林擠著眼楮笑道︰「施老爺子真是有魄力!派施老三來,也是好算計!」
「北邊,聰明人多著!」徐成林面無波瀾地接了一句,「端看想要什麼了
徐錄文收起臉上的笑意。竟是少有地有了幾分正經臉色,同徐成林對視一眼,贊同地點了點頭。
夜色擦黑,徐府內外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院子里亮起了燭光。牆角朦朦朧朧地灑了些樹影,微風一吹,伴隨著微風沙沙的聲音,樹影也輕輕晃動著。
林晚和盧俊昭用了飯,又洗漱了,這會兒正在院子里慢慢踱著步子。周明目不斜視地隱在牆頭的樹影下,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盧家在平梁府的產業少,施老爺子倒真是舍得盧俊昭牽著林晚的手,替林晚攏了攏被夜風撩起的頭發,低聲不屑道。「他是把爺當土匪!」
「難道你沒當過?」林晚歪著腦袋,目光瑩亮地看著盧俊昭,臉上笑意跳動,語氣里帶著幾分戲謔和嗔怪。「不管不顧,想到了就強取豪奪!」
盧俊昭被林晚說得一噎,隨即啞然失笑,伸手攬過林晚,低頭輕蹭著林晚的臉頰,聲音低沉而曖昧地笑道︰「我什麼時候是了?」
林晚嗔了盧俊昭一眼,手掌抵著盧俊昭的胸口微微用力將盧俊昭推開了些,自己卻繃不住臉先笑了起來。手指纏著盧俊昭的手指,眸中光暈流動,聲音溫軟中透著狡黠︰「盧家在平梁府產業少,你媳婦兒在平梁府的產業可不少!咱們犯不著搶別人的!」
說著眼波微漾,又彎起嘴角笑了出聲,十分大氣地拍著盧俊昭的胳膊咳道︰「你要用什麼,跟你媳婦兒說!我養你!」
盧俊昭怔了一瞬,嘴角不自覺地牽起,臉上散開星星點點的笑意,眼眸也漸漸亮了起來,輕啄著林晚的鼻尖,笑聲從胸口溢出,愉悅低沉,透著幾分寵溺,聲音低低喃中帶了些許調笑︰「阿晚,你養我?嗯?」
說話間,盧俊昭吐出的氣息熱熱地灑在林晚鼻尖唇邊,又濕又癢,林晚咯咯笑著偏開頭要躲開,又被盧俊昭追著,輕吻著圓潤小巧的鼻尖。
林晚推著盧俊昭嗔道︰「別……在外頭……」
盧俊昭低笑一聲,半摟半抱著林晚回了屋,腳下用力將門勾著啪的一聲關了起來,還沒等林晚回過神,便抱著林晚貼著門,自己低了頭柔軟卻滾燙的唇瓣帶著不可思議的熱度落到林晚唇邊,隨後輕輕覆上了林晚粉女敕的紅唇,溫柔而細膩地舌忝舐吸吮。
林晚被吻得面色緋紅,眼波盈盈流動著,汪滿了情動的柔媚,好半晌才喘著氣平復了下來,手指狠狠地在盧俊昭胸口掐了一把。
盧俊昭吸了口氣,有些難耐地悶哼了一聲,忙抓住林晚的手,聲音低啞地哄道︰「阿晚,別鬧……」
話音未落,林晚猛地瞪大了眼楮。又羞又惱地瞪了盧俊昭一眼。這廝的硬物挺立勃|起,正抵在她小肚子上,隔著單薄的衣料,滾燙灼熱。
林晚心里有好笑又好氣。嗔了盧俊昭一眼,繃著臉自己又無聲無息地笑了起來,心里輕輕淺淺地漫過一絲涼爽愜意的細流,將先前的燥熱也壓了下去——他顧忌著她身子受不住,好幾天都沒鬧她。盧俊昭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他們又是新婚,也難為他願意忍。
過了好半晌,盧俊昭才將體內的燥熱壓了下去,低頭吻了吻林晚的額頭,聲音里仍舊染了些未退完的**︰「阿晚。先歇著吧
林晚因中午斜了會兒午覺。這會兒卻沒什麼困意。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在在床榻上躺著,林晚趴在床邊,用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輕輕描摹著盧俊昭的輪廓,在盧俊昭愣神間,低頭湊上去吻了吻盧俊昭的唇角,順勢倚進盧俊昭懷里,巧笑嫣然,聲音軟軟膩膩,近乎呢喃地喚了聲︰「夫君……你是我的
盧俊昭胸口溢滿了柔情蜜意,只覺得身子跌進了溫軟輕柔的鵝毛中,麻麻癢癢的,渾身都是緩緩流動的輕柔顫動。盧一手覆上林晚的腰肢。一手將薄被拉起來,替林晚蓋住了身子,指著自己的胸口低聲笑道︰「阿晚,這里都是你。我,也是你的
第二天一早,李掌櫃和米掌櫃從連城趕了過來,兩人到徐府叩了門說明來意,小廝殷勤地將兩人請了進去,一路送到了林晚和盧俊昭的院子。
「見過東家,見過姑爺李掌櫃和米掌櫃笑著跟林晚和盧俊昭見了禮。
「不用多禮,都坐吧林晚指了指外頭的凳子,讓院子里的婆子端了茶上來。
兩位掌櫃都是四十來歲。李掌櫃瘦骨嶙峋的,臉盤卻大,顴骨突出,眼楮極為有神,面相是一看就能讓人又極深刻印象。米掌櫃沒蓄胡子,面容和善,笑起來也十分親切,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上茶的婆子倒了茶,又拎了茶壺上來,便識趣地退出了院子。
林晚同盧俊昭對視一眼,朝米掌櫃笑道。「連城建港口的錢你籌到了?」
「回東家話,籌了十之七八,再有兩三月,便差不多了米掌櫃忙站起身回了話,頓了頓,又笑道。「南北兩邊的商人有不少都盯著連城的港口。閔掌櫃那頭已經備妥了,匯然錢莊在連城建分號的消息我估模著就是這個月也該散出去了
林晚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前兒讓人送過來的賬冊我看了,海船利潤極豐,幾個鋪子也好。那幾處酒樓和瓦市,如今可好?」
米掌櫃同李掌櫃對視一眼,心里笑著嘆了一聲,他們這位東家,慧眼如炬!心細如微!
「瓦市還好,有六娘薦來的人管著,也沒出什麼大問題,就是先前有人來鬧過兩回事。一回是趙家三房太太娘家隔房舅兄,一回是秦家偏房的三少爺米掌櫃一五一十,聲音平靜地將事情說了。「幾處酒樓這一年進項少些,刨去先頭的開支,這一年也只剩了不到一萬兩銀子
「趙家和秦家?」林晚微微揚了揚眉,聲音里帶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米掌櫃目光微閃,眼里劃過一絲冷笑。「趙家和秦家先前遣人來說要幾艘海船,東家沒發話,這事兒誰也不敢應
林晚聞言輕輕地笑了起來,端起茶杯細細抿了一口,默了片刻,才看著李掌櫃笑道︰「今兒我要是沒想起來問,你們還沒打算說了?」
「您要憂心的事兒多。再者,這些事兒先前也不是沒遇到過,我們也不敢擾了東家李掌櫃忙起身行了禮,面色坦然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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