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盧俊昭腳步輕快地出了崇安侯府的大門,一路上臉上都帶著笑意,連帶著跟在後頭的周川也撫著胸口松了口氣,心情也輕快了起來。123456789123456789
「你媳婦兒怎麼說?」西寧王見盧俊昭回來了,兩步沖上前去,揪著盧俊昭的胳膊嘿嘿笑道,「看你這樣子,得了什麼好話了?哼!」
盧俊昭淡淡地瞥了西寧王一眼。「阿晚讓我問北燕的嫁妝,少了不要,合意了就留著,人按原樣送回去。」
西寧王眉頭挑得老高愣了一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拍著胸口自得︰「還是老子有眼光,看中了這媳婦兒!我盧家的人就是不一樣。」
盧俊昭輕哼了一聲,眼里卻是笑意彌漫。「阿晚還說,北燕梁王跟皇帝可真是兄弟情深。」
西寧王眼楮一眯,眸中閃過一道亮光,捻著胡須笑得恣意張揚。末了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拍著盧俊昭的肩膀感嘆道︰「這丫頭倒是個真聰明的,若是個男兒,崇安侯府何愁不興?不過女子更好,嘿嘿,更好……」
此刻,在偌大的皇宮內院中,成明帝也听著人說了盧俊昭的去向,眼里笑意冰冷陰鷙,嗤笑了一聲。「北燕那幫子人還真是會打主意!想拉攏盧家,膈應朕,哼!也要看他們配不配!」
隔天,北燕使臣耶律和正式覲見成明帝,期間又提到了玉河郡主的親事。成明帝神色為難地看著西寧王和盧俊昭。
西寧王拗著頭連個眼神都沒給耶律和,倒是盧俊昭一改先前的強硬態度,居然問起了嫁妝的事。
耶律和心頭狂跳,同時又積了滿肚子的疑惑。他的人暗中打探了,盧俊昭昨兒才去了林家,難不成是去勸了未過門的妻子,這會兒已經說好了?只是這嫁妝……耶律和眼皮挑了挑。小心試探道︰「郡主的嫁妝梁王早就備好了,駿馬上百匹,各色珍惜皮毛五車,美酒十車……」
耶律和見盧俊昭只是冷眼看了過來,眼里還帶了諷刺,心里咯 一聲,忙拱手笑道︰「這些都是早就備好的,另外,梁王還將劃出治下的一座城池給郡主當嫁妝,以表誠意。123456789123456789」
大殿上一時寂靜無聲。成明帝臉色陰沉,撫了撫袖子,朝耶律冷笑道︰「梁王還真是大方。玉河郡主要結親。你們陛下就沒送佷女一點心意?」
「這個,下官還未得到陛下的旨意。」耶律和打了個寒噤,一番話也被噎了回去,也不敢再提玉河郡主的親事。
見成明帝動了怒,大殿內眾人噤若寒蟬。誰也沒敢再說其他。
散了朝,盧俊昭同西寧王一前一後回了逸梅院,西寧王一腳踹開王府大門,怒氣沖沖地往外書房奔去,沿途的下人們一個個閉緊了嘴巴,大氣也不敢出。盧俊昭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跟在西寧往後頭進了書房,順手關了門。
西寧王進了屋,身上的暴怒卻不見了蹤影。自己倒了茶,慢悠悠躺到搖椅上,看著盧俊昭笑道︰「北燕也不太平啊!」
盧俊昭點頭嗯了一聲,「梁王府能舍得割城,志不在小。北燕皇室向來多廝殺。看來這位梁王也起了心思。」
西寧王微眯著眼楮,慢慢抿了一口茶。眼里閃過一抹算計,嘿嘿笑道︰「老子巴不得他們自己窩里橫!這對我盧家只有好處。哼,皇帝越來越容不下盧家,老子也不稀罕!過幾年你再給老子填個孫子,老子就到北邊養老去!」
盧俊昭微微皺起眉頭咳了兩聲,打斷西寧王越扯越沒邊的話。「盧家若能拿下尋城,北邊就進可攻退可守,于盧家日後必有益處。」
西寧王滿意地盯了盧俊昭一眼,點頭應道︰「嗯,那嫁妝倒是合老子胃口,至于人,哼!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聖上必定會插手駐軍,這帶兵的人……」盧俊昭擰眉思忖了片刻,「徐家在北邊不是有一支走的武將的路子?」
「嗯,那個徐錄風倒是不錯,就薦他去好了,皇帝必定也滿意。123456789123456789」西寧王捧著茶杯,慢慢地彎了彎嘴角。「梁王把女兒送過來,還給了如此豐厚的嫁妝。北燕皇帝可沒發話,老子替就替梁王問問,看北燕那小皇帝到底同意不同意!」
沒幾天,京城里到處都流傳著北燕郡主當眾向盧將軍求親的傳言,這傳言越傳越廣,也越傳越歪,連小酒館里耐著喝酒的幾個潑皮無賴都能繪聲繪色地說幾句。
常在北燕行走的一些小商客販也听聞了一些消息,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起了自個兒在北燕听說的有關玉河郡主的事,這談資漸漸又傳了開去。
不到三天,玉河郡主在北燕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情郎一事就在京城里傳了開去。各家酒樓里,甭管是寫文作詩的還是舞刀弄槍的亦或是擔柴燒飯的,個個都義憤填膺,痛罵北燕人不知廉恥。
北燕使臣耶律和急忙上書,怒斥造謠之人,懇請成明帝替郡主做主正名,末了又提到此事非同小可,必是有人借機生事,破壞兩國交好。明里暗里諷刺了幾句崇安侯府。
林致遠當堂向北燕使臣甩了臉色,求聖上給個話。成明帝無奈,只得讓人請了玉河郡主自行辯說,誰料玉河郡主偏偏病倒了。
此事便不了了之。
下朝後,盧俊昭目光冰寒地打量了北燕眾人一圈,極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從北燕眾人身邊繞過,帶起一陣迫人的沉悶壓抑,目不斜視地大步出了宮門。
耶律和瞄著盧俊昭的背影打了個寒噤,眼里卻埋了怨恨。
「真以為爺不敢動他?」盧俊昭隱在宮門處,冷笑著看著北燕眾人漸漸走遠,眼神冰冷中透著殺氣,聲音冷冽地喊了一聲「周義!」
一個黑影應聲而落,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滿身透著陰寒,眼神晦暗陰沉。臉色極其蒼白,腰上別了幾個袋子,袋子里似裝了活物一般,輕輕地蠕動著。
「爺?」
「耶律和!」盧俊昭冷冷地掃了耶律和的背影一眼。「先讓他活著。」
周義垂著臉聲音沙啞地應了一聲︰「屬下明白。」
第二天,盧俊昭臉色不善地闖進了北燕使臣下榻的住處,耶律和忙迎了出來要說話,結果腳下一個沒站穩,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不慎摔斷了腿。盧俊昭冷眼看著耶律和如圓筒一般滾到了跟前,瞥了眼縮在地上的人。輕哼一聲,一腳踹了上去,冷笑著警告道︰「你今兒自己摔了就算了。爺不妨告訴你。我盧家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鴻臚寺和禮部眾人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見了地上的耶律和,又瞟了眼滿臉陰鷙的盧俊昭,下意識地選擇了忽視這位北燕人人聞而喪膽的黑臉將軍。紛紛上前去勸著北燕眾人。
耶律和吃了個悶虧,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自然也消停了幾天。
未幾,北燕皇帝又派了心月復股肱大臣苛察丹,直接向成明帝遞了和書。言明願意割讓尋城,以表誠意。具體議和條款可待明天開春後詳議。至于玉河郡主的親事。純屬小孩子的任性胡鬧,從未經得梁王和皇帝同意。而耶律和所說的嫁妝,那也是遷就郡主所說。實則都是都是北燕皇帝為表心意,特向朝廷獻上的一點薄禮。還請成明帝及盧將軍多多包涵,萬不要介意。
苛察丹當眾訓斥了耶律和,並且進諫玉河郡主,勸郡主速速回北燕。切莫再胡鬧,玉河郡主含淚應了。耶律和也自己領了罰,親自到崇安侯府向林致遠請了罪。
朝廷內外眾位大臣眼睜睜看著北燕眾使臣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轉眼間就換了說法,變臉之快讓人自愧弗如。
隨著北燕眾人的告辭離去,一場鬧劇總算漸漸平息了下去。
成明帝迅速派人往北邊接收了尋城,並且同意了眾朝臣的提議,命原嘉峪關守關副將徐錄風任了尋城守將。
崇安侯府內,連翹手舞足蹈地描繪著北燕使臣的狼狽樣,在院子里轉了個圈,眼楮都笑彎了。「還是咱們姑……盧將軍有法子!什麼北燕郡主,不知廉恥!走了好,好!」
林晚好氣又好笑地拽了連翹一把,「還沒過年,你跳什麼舞呢?北燕人的事跟咱們可沒半點關系,以後別再提了。」
「嗯,我知道。」連翹點頭如蒜,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帶了些憤恨道,「那什麼使臣也不知廉恥,居然還有臉上折子,說咱們林家的人嫉妒,不知輕重,這分明就是諷刺姑娘,外頭還傳開了……哼!他就是走得快,要不然我非打到他門上去!」
林晚目光微沉,眼里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還真是高估了那個耶律和,形勢都沒弄清楚就隨便咬人,說林家人肚量小,哼!盧俊昭那天專門又來了一趟,說是要給她個交代,結果隔天耶律和就摔斷了腿,听說盧俊昭還當眾上前補了一腳,怒斥耶律和不知規矩,信口雌黃。
大黑臉願意表態,她自然樂得清閑,她還忙了他不少忙呢!不過那個苛察丹倒是有意思,看樣子北燕朝廷也不太平,至少梁王和皇帝之間似乎就有些意見不合。
林晚微眯了眼楮,輕輕呷了一口熱茶,水霧繚繞中輕輕地皺起了眉頭。選了盧家,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她這還嫁進去呢,就惹了一身麻煩。若是嫁進盧家,日後這清閑日子怕也是過不了了,哎……林晚有些氣悶地吐出一口氣,人活一輩子,還真是不如意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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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主要是鋪墊章節,情節有些無趣,不過有些人日後可能還會出現,大家有個印象就好。
下章再讓盧兒子好好表現表現。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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