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童千語眼前一黑,愣愣地張著嘴巴,看著地上的碎片,她的心也碎了一地。無措的眼神望向了花狸少,花狸少事不關己地一聳肩。
雙膝緩緩地蹲下來,童千語糾結的目光逡巡碎裂的花瓶。在童千語的眼中,躺在地上的不是碎片,乃是自己的尸體,上面蓋著一疊疊厚厚的人民幣。
——錢!都是錢呢!
童千語心中仰天哀嚎,雙手插進了頭發,表情像霜打了的茄子。
「要負責任噢!」花狸少冷嘲熱諷道。
童千語的心口如被人狠狠一擊,腦子哄哄直響,多麼名貴的花瓶啊!這筆費用她該怎麼償還呢?
而花狸少的強調如同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她平日里偽裝的堅強。酸楚漲滿了鼻尖,為了不讓哭聲溢出,童千語趕緊捂住嘴,淚珠卻噗噗地奪眶而出。
「我會負責任的胡亂地抹干眼淚,童千語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她濕潤的臉上展現堅定的光彩。
哭解決不了問題。她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消極的情緒中。花狸少目光一怔,童千語小小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蜷縮著,顫抖著,最後卻執著地挺立著。
「good花狸少斂住了慣有的嘲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他意味深長地盯著童千語。
童千語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服務總台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我把總統套房的古董花瓶打碎了。請問要怎麼賠償?」
「什麼?」服務台的接待人員像是收到了一枚炸彈,幾乎是尖叫起來的。隨即電話那端傳來嘰嘰喳喳地討論。
「小姐,您等一下。我幫您轉機給我們的總經理
「好。謝謝你童千語極力穩住顫抖的聲音,她完全听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似乎即將破胸而出。
嘟嘟兩聲之後,一個沉穩的男聲從電話的一端傳過來。童千語簡明扼要地把情況講了一遍。
男人低低地倒抽一口寒氣。
「童小姐,總統套房的擺設是從歐洲制定的。您打碎的那只古董花瓶造價是四十萬左右,再加上運費和其他成本費,它的總價值是六十萬……」
童千語的心徹底地沉落下去,如同墜入冰窖,寒意透頂。接電話的手顫抖地不停,她蠕了蠕嘴,不知道該講什麼。
這個責任遠遠超過她所能承擔的。
「喂,童小姐,您還在嗎?」
許久的沉默令電話中的男人心緒不安。
童千語最後還是忍不住哭了。六十萬,她砸鍋賣鐵也湊不齊這筆巨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這件事情。
——借我六十萬。
她發了一個短信給涼雪諾。
「這筆賠償,您是刷卡還是開支票?」久經沙場的總經理委婉地提醒道。
「我……我……我暫時沒有那麼多錢……」童千語的聲音輕得如同是最後一口呼吸。
「您說什麼?」
那邊輕笑了一聲,童千語咽了咽口水,整個身心劇烈地顫動著。
「我……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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