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哥哥,你繞了我吧……」童千語臉上寫著——I服了U。愛睍蓴璩
王佳琪做出各種撩人的動作,童千語感到自己快流鼻血了。
「佳琪哥哥,你能做點其他事情嗎?」童千語受不了他沒正經的樣子,強烈要求到。
「好啊。小呆呆,我們談談情情,接接吻,做做/愛,怎麼樣?」
「我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童千語轉了轉眼珠,BOBO頭下的小臉閃著光芒。
王佳琪邪邪一笑︰「春宵苦短,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意義的?」
「多了。」買菜、做飯、洗衣服、拖地板、看肥皂泡沫劇……可有意思啦!童千語的腦海列舉過一些系列更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王佳琪危險地眯了眯眼楮,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小呆瓜竟視若無睹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吸血鬼之王的各種邀請,冷漠地如同無視一只發春的貓,王佳琪的身體游移到童千語的身邊,他的手臂滑向了她的腰際。
童千語沒有察覺到王佳琪險惡的勾/引,她的腦海還在想比春宵更有意義的事情。
「偵、探。」
當王佳琪猩紅的嘴巴湊到她面前的時候,童千語還以為王佳琪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王佳琪痞痞地笑著。
「偵探什麼?」莫非她想查探花狸少的舉動?
「我想查明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和歐巴桑交代明白。」童千語單純的眼中流出真摯,「尷尬的看著王佳琪手中拿著的一盒X哥。
王佳琪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反正你也不打算留在這里,為什麼還要查清楚呢?」
「我不能讓歐巴桑這樣誤會。」
「你那麼在意干什麼呢?即便你被證明了,就能改變歐巴桑對你的看法嗎?偏見是不會因為真理而消除的,除非那個偏見的人願意接受真理,和你本身沒有關系。」王佳琪平打量著手中的惡俗包裝說。
童千語一時瞪著眼楮,說不出話來。
「小呆呆,別偽裝堅強了。你認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笑看人生,可是遇見很多事後,才發現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人帶著認為可以保護自己的面具,其實人很脆弱,不堪一擊,都只是假裝堅強!是不是這樣?」
最後的反問讓童千語的杏眼蒙上水汽。
「佳琪哥哥,你說的太深奧了。我不明白。」童千語挪了挪位子,她害怕地看著王佳琪,他輕而易舉地揭穿了她的偽裝。
這樣的坦白,刺痛了她的某根神經。
「那我說的淺白一些,你不是為了向歐巴桑證明自己的清白,是向花狸少解釋。你在意的是花狸少。」王佳琪扔掉了惡俗的保健品。
「你是在像他證明你不是那樣隨便的女孩。你對他的感情是認真的。你說願意離開,不過是逃避自己對他的感情。小呆呆,你無法輕易忘記,因為你付出過。付出了,它就會像柱子一樣扎根在心。」
童千語被王佳琪的話震撼了。
「不要刻意去逃避,刻意去遺忘,那只會讓你更痛苦。繞開這個柱子,尋找未來的幸福生活吧。」王佳琪捧住了童千語的臉,「不過,你放心,這條艱難之路,我會陪著你一起走,我會幫助你遺忘他的,徹徹底底的遺忘。」
說著,王佳琪的唇低了下去,童千語條件發射地撇過頭。
原來,她的反應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遲鈍。
只是,遇上花狸少,她就呆了。
王佳琪笑了笑。
「小呆呆,忘了吧.所有你留戀的,你回憶的,你擁有過的。那些,都已是記憶。缺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面對。」
「我能夠面對。」童千語無力地垂下了眼簾,「但是,我需要時間。」
「好的,我會給你時間的。」王佳琪在她的眼瞼上,輕輕吻了吻。
童千語扇動了兩下睫毛。
「忘記他和接受你是兩碼事,佳琪哥哥。」童千語忽然發覺王佳琪給她上了一個套。
「不,是同一件事情。」王佳琪起身,拉住童千語的手。
「佳琪哥哥,你要干什麼?」
「要你接受我,首先得忘記花狸少。」王佳琪拉開了門,「走吧,我們去完成第一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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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廳里,歐巴桑給花狸少上思想課。
有一位昆蟲學家和他的商人朋友一起在公園里散步、聊天。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好像听到了什麼。
「怎麼啦?」他的商人朋友問他。
昆蟲學家驚喜地叫了起來︰「听到了嗎?一只蟋蟀的鳴叫,而且絕對是一只上品的大蟋蟀。」
商人朋友很費勁地側著耳朵听了好久,無可奈何地回答︰「我什麼也沒听到!」
「你等著。」昆蟲學家一邊說,一邊向附近的樹林小跑了過去。
不久,他便找到了一只大個頭的蟋蟀,回來告訴他的朋友︰「看見沒有?一只白牙紫金大翅蟋蟀,這可是一只大將級的蟋蟀喲!怎麼樣,我沒有听錯吧?」
「是的,您沒有听錯。」商人莫名其妙地問昆蟲學家︰「您不僅听出了蟋蟀的鳴叫,而且听出了蟋蟀的品種—可您是怎麼听出來的呢?」
昆蟲學家回答︰「個頭大的蟋蟀叫聲緩慢,有時幾個小時就叫兩三聲。小蟋蟀叫聲頻率快,叫得也勤。黑色、紫色、紅色、黃色等各種顏色的蟋蟀叫聲都各不相同,比如,黃蟋蟀的鳴叫聲里帶有金屬聲。所有鳴叫聲只有極其細微,甚至言語難以形容的差別,你必須用心才能分辨得出來。」
他們一邊說,一邊離開了公園,走在馬路邊熱鬧的人行道上。忽然,商人也停住了腳步,彎腰拾起一枚掉在地上的硬幣。而昆蟲學家依然大踏步地向前走著,絲毫沒有听見硬幣的落地之聲。
「這個故事說明了什麼道理呢?」盧老師問。
大家都在思考,沒有人回答。
等了一會兒,盧老師自己給出了答案︰「昆蟲學家的心在蟲子們那里,所以他听得見蟋蟀的鳴叫。商人的心在錢那里,所以,他听得見硬幣的響聲。
這個故事說明,你的心在哪里,你的幸福就在哪里。你的心所指的方向才是幸福的方向,幸福需要用心去澆灌。
「但是童千語不是你的幸福。」
歐巴桑的最後一句話抽痛了花狸少。
「傻孩子,勇敢看著自己,看看這個悲傷軟弱滿面憔悴的自己。這是你,成長中的你。這個你,正在逐漸死去,新的你,即將重生。找尋你的路,你的未來。你知道的,所有的浩劫,都是成長的祭奠。」
花狸少背對著歐巴桑,看著玻璃窗上的自己。
「對不起,我放不下千語。」
說完,花狸少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沒有什麼東西是放不下的。」
「我就偏偏放不下童千語。」
歐巴桑讓花狸少拿著一個茶杯,然後就往里面倒熱水,一直倒到水溢出來。
滾燙的熱水燙傷了花狸少的手。
「看看,你就是放不下,而傷到了自己。你以為傷到了自己,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錯了,還有我們。我,你的外公,你死去的母親。因為你這樣的自我傷害,我們痛心不已。」
歐巴桑悲痛地打掉花狸少手中的杯子。
「痴情是在虧待生命。生命,永遠高于愛情。你知道嗎?」歐巴桑晃著執迷不悟的花狸少,企圖把他搖醒。
「什麼是痴情?」歐巴桑悲痛地扯了下嘴唇,「梁山泊和祝英台?或者羅蜜歐和朱麗葉?其實都不是,他們那叫專情。專情和痴情的區別在于——專情是兩情相悅者的同甘共苦共沐愛河,不管他們能否終成眷屬;而痴情大多數情況下指單戀,不管明暗,也就是說,完全是自作多情。
你這種執迷不悟不叫專情,是痴情。她童千語喜歡你嗎?她愛你嗎?你看看她的行為,呼吸之間,她就和王佳琪胡攪蠻纏在一起。這樣的女人,她配得你的愛嗎?」
這些話,字字如刀,劃過花狸少的心房。
——走,我們進房繼續。
王佳琪的笑聲如同刀片刮過他的耳朵。
他是痴呆嗎?他是傻冒嗎?為了自己心目中所謂的愛情,固執地吊死在一顆樹上,呆呆地守候一輩子,有刻舟求劍之嫌。
當繩子卡住脖子的時候,兩眼翻白,視線模糊,從上吊的那一刻起,就再也看不到眼前的其他愛情。
而緊拽的那份愛情只不過是回憶里的一場騙局嗎?確實愛過,只不過在它產生之後,就夭折了,像一個死胎一樣停留在那里。
即便是有一天能如願地拾起,也會發現,原來是死的。
「愛情只是生命的中的插曲,不是生命的唯一,更不是生命的全部。生命,永遠高于愛情。」歐巴桑看到花狸少表情的震動,她留下了沉痛的淚。
「孩子,我是過來人,我知道你的痛苦。當年我愛你的外公至死不渝,但是他不愛我。這種不能回應的感情有多麼痛苦,我了解。所以,我才這麼極力地勸你放下,只要你放下一點點,就能幸福一點點!你知道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希望你幸福。童千語,她給不了你幸福。」
這句話帶著巨大的穿透力一樣,傳入了剛剛走到門口的童千語。
她忐忑的心瞬間跌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