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越來越獨斷,知道自己關切的多余索性不再疑惑。可是亡天依然記得念九最初的樣子,雖然他變得越來越冷漠,甚至殘忍,不過為了生存,亡天只會認為念九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哪怕叫他殺掉所有人,哪怕讓他殺了他自己。他都不會有半分猶豫。
他知道少年的孤寂一直在等待一個人,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可又痴痴念念的人,他渴望正常的生活,更渴望見到姑姑口中所說的父親。就是知道他的渴望,所以仇天暗自發誓,無論出于什麼目的,一定要讓念九完成這個願望。可是任誰都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自己的孩子。
當一切不可避免。亡天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孩子。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就此消失生命。所以,背叛了念九。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亡天也可以毫不猶豫的給予,可是自己的孩子
兩難的選擇,終究走入戰爭的平靜面。可一切似乎早已不能忘卻淪為注定。當所有真相攤開,亡天雖然還是記憶不起那些曾經,可是,他知道。這萬年的守護從不孤寂。哪怕結果淪為這般,可看到念九發自內心笑意之時,一切都變得值得。
至少在最後的時間中。他不孤單。
既然決定毀滅,既然早已是萬年前該亡之人,逃離這里到底還有什麼目的。就算苟且過活又能如何。他已作罷,可是念九依然有轉世輪回的機會。身為怨靈找到了自己生命的光點,找到了自己本該走的路,那麼一切就變得簡單。沒有遺憾亦可以轉世為生。所以當看到毒九爺和不屬于這里的人離開之後,亡天放開微嬈,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不是毫無靈魂的攻擊,而是愛。
全然用出最後一擊毀滅微嬈此時的幻影,讓她徹底消失于此。亡天轉過身,絲毫沒有看向周邊那些驚慌的白骨。有靈魂記憶的,哪怕是白骨也會變得貪婪,就算這樣千年萬年,他們還是想這樣苟且。至少這樣可以證明自己活著一樣,可是有何行尸走肉有什麼區別。周圍坍塌的石壁,這里的一切都該結束了,甚至早在萬年前就該結束。只不過遲疑了萬年的相依為命,亡天慢慢走向念九。
「大人。亡天永遠不會離開你半步,永遠不會背叛你。」環抱念九于懷中小心呵護。哪怕周圍將所有掩埋。這里的存活是因為有結界,一旦先皇的結界消失,那麼時間靜止這里的一切也就不復存在了。
「爺爺。你痛不痛。當來世洪荒之邊。傳聞柳亭,那里很安逸。很漂亮。荷蓮溢滿,風聲和煦,那里沒有戰爭。每年的九月。念九,在那里等著你來找我。」念九小心翼翼附在亡天懷中,萬年來的溫暖從不曾消退。柳亭。九月,是念九開始存有意識的時候。也是微晴和九爺曖昧糾纏的一夜。
兩人沒有恐慌,甚至對于未來更有些期待。結束或許是另外一層心生的開始,帶領所有走向不孤單的彼岸-
靈魂曲暗自作涌,所有悲傷在這一刻牽引。失魂失心,甚至失去自己。最悲不過一曲別離,最悲不過生死之間,最悲不過自相殘殺,所有畫卷,九爺心底深處暗自作祟的靈魂曲漸漸充斥周身,悲李憐刺痛人心的靈魂曲,至此竟然達到了第五階,極為強悍的地步。
源于自身越漸透發出的聲音,周圍漸漸溢出的黑色霧氣,以及悲曲的憂憐,微晴漸漸退後,感受面前九爺自周身散發出和曾經截然不同的靈魂曲。
大悲之際,方是模索靈魂曲修煉之路之時。而現如今漸漸洋溢起的聲音,以及九爺周身所散發出的氣息不再似從前的決裂般的冰冷,之前的靈魂曲
若說是鋒利的刺,而現在則是溫柔的束縛,曾經是直接傷及人心,而現在則是俘獲。
浮魅也望著面前九爺的變化。不得不說經歷過這一切,確實難以接受,而九爺因此模索到靈魂曲的最真實階級的鎖鏈,日後的修煉,恐怕更為強悍。音符的力量有時候是極其可怖的。
純白色發絲與之現如今暗自悠揚而起的靈魂曲調傾覆。因為知道九爺對自己並不會有殺意,索性就此沉淪其中,感受九爺內心的悲涼。心死過後的緩慢重生。就像萬年前心死的那一刻。萬年後再次重新體驗,不過這一次不會再如曾經般墮落,因為想起少年的面容以及對自己所說的話,低下視線望著手臂上嬌弱的印痕,本可以輕易復原的印痕,九爺沒有讓其重愈。他要記得這道疤,也要留下這道疤,等著念九來找自己,他知道,一定會有那樣一天。
因為,他是他的孩子,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自己內心深處的眷念。
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可是融入內心的清冷絲毫不假。九爺又變的更強了呢。輕易感受到這樣的變化。
色力子悄然跳躍微晴的肩膀之上,望著此刻九爺天真的視線卻知道此刻什麼都不適宜多說,將失去自己真正的孩子,心中的寂寥並非常人所能懂得。
與此同時邢斗見其已然回到了洪荒之谷之上,不禁只覺心中暢懷,望著此時面前眾強者,盡管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可還是無法做到多麼感同身受。可悲靈魂之曲牽引至心,反倒變得狂躁不安,因為心中本就不平靜而且惡念重聲,所以此刻自然受不了這般強大的靈魂之曲。
周圍所有的空間全部靜止下來般的模樣,靜靜聆听源于靈魂的悲傷,或許就是這樣的悲傷,驚動周圍暗存的所有。
「好美的聲音,好美的人。」悲憐強烈的曲調,總是能引來更多的強者予以吞噬。因為這里是洪荒之谷,是所有強者妖獸的聚集地,弱者必亡是生存準則。而他們將才將用盡權利戰斗,所以此刻再戰的話情況極為不利。
眾人抬起視線望著上空穿透結界空間而來的男人,冰冷滲藍的視線,毫無溫度可言,黑色發絲飄蕩虛空,身著冰冷滲藍盔甲。與此同時背後竟生出半只角。不知所為何物。看起來,似乎是故去之人的手骨,可偏偏又有些畸形,這是什麼妖獸?不過微晴抬起視線竟然發現這男人如此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你是誰。」浮魅看著緩慢落下的男人,此時或許最有戰斗力的是浮魅,將才九爺已經身受重傷,感受面前人強大的氣息,浮魅只覺這男人並不好對付。
那男人似乎根本無所察覺浮魅所說的話,反之靜靜走到狼狽的九爺身前,靈魂曲依然不住的漂浮,自他的身體內,或許此時才是初期所以還沒有進化到瞬殺攻擊。不過這一切對于男人而言似乎都無所謂的樣子,走到九爺身前,靜靜望著九爺的面容。滲藍色的眸望著幽深的黑色。「我喜歡你的曲子,我喜歡你。」輕柔的聲音猶如春日花瓣綻放。讓人覺得溫暖。
九爺望著面前男人,短暫間陣陣冷笑譏諷「雌雄同體嘛?真是讓人惡心的孽畜。」
無論何時何地,九爺永遠改不掉的脾氣就是陰毒,不肯示弱,所以此刻自然面對面前人沒有絲毫退怯。
面前男人似乎稍稍怔神,而後望著九爺的神色不禁更為曖昧「好利的性子,不過,我喜歡。」絲毫不掩飾對于九爺不知所謂的痴戀,之間慢慢撩過九爺慘白面頰。
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此時毒九爺只有這樣的感受。
「你到底想做什麼!」一邊微晴不禁周身迅速溢滿殺氣,隨時準備與男人進行戰斗。與此同時,她也記起這男人究竟自己在哪里看到過,之前去河底尋找孽嬈的秘境,在秘境之中看到的畫面,孽嬈喜歡的男人,就是他!曾經莫名消失的人。殷九。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淪為現在的模樣。此刻微晴已然顧忌不了那麼多,無論對方是誰,都與自己無關,只要對九爺不利絕對不容許!
那男人依舊麼有想理會他人的意思。似乎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對面的九爺,其他所有人全部都是虛浮。毫無關聯。
「你受傷了,好嚴重的傷。我可以感受到你心中的悲涼,就是這股悲涼,讓我-好喜歡你。」
九爺可沒有喜歡男人的打算,盡管面前男人極為清秀,說出這番話的與此同時讓人只覺更為著迷。可是,九爺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對于面前男人到底想做什麼一時間也懶得思考,反正事情已經發生在眼前,又能如何應對。「與你無關。」
扔下這般冰冷的話,測過面頰,九爺不願與其對峙。
轉眼間面前男人輕笑出聲,湊過面頰靠近九爺的耳邊「跟我走。我不想輕易放過你。」無人能听得見的聲音除去九爺,以至于轉眼之間那男人周身迅速卷起一陣風沙。迷上眾人之眼。待風沙平息之時,出去還未來得及收斂的靈魂曲尾存。九爺和那男人就這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