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訊息瞬間穿透,孽嬈在瞬間明了,原來殷九是自己放棄了記憶,放棄了一切,所以,不願意再度找回。做一個了斷的重生。甚至將他也徹底丟棄,孽嬈不甘心,盡管對于殷九而言這或許是一個好的選擇。可是孽嬈追隨那麼久所有的寄托全部都是他。怎麼可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就此放棄?「不要。你忘了誰都決不能忘了我!我不允許!」
孽嬈的怒意此刻瞬間爆發,絕對不允許對方的記憶中將自己徹底鏟除。所以這絕不會是簡單的結束。
「呵呵,你是誰?」再度熟悉的神色卻鄙夷的目光,殷九淡漠視線望著孽嬈,對于從前的總結僅限于此,眼下依舊只有唯一的選擇。戰!
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過多情緒糾纏。殷九迅速再度橫殺而上,周身冰錐瞬間化作萬屢,如同利刃般瞬間刺殺向孽嬈周身,孽嬈此刻也真真憤怒「你把我的殷九還給我!」
手中秘境更是毫不猶豫,放于身前,與孽嬈心神交接,自秘境之中迅速充斥出如同人般大小的光球,灼熱的溫度龐然屹立于身前,將面前已欲全部襲殺而來的冰錐,瞬間融化與此同時反射照耀不遠處的殷九,殷九本就體寒,所以此刻面對面前碩大灼熱的光球更是欲要退避三舍。物本瓖刻,殷九短暫思慮自然明了,瞬間抬起手掌之間上空迅速覆蓋更為濃厚的冰川,與之殷九意識相互牽連,厚重冰川瞬間化作水滴全部滴落于孽嬈面前秘境凝聚出來的光球。火克冰,可是水可溶火,轉瞬間墜落下無數的流動冰水熄滅光球身上的溫度和光度,瞬間冰冷而後。殷九視線陰狠閃過陰寒氣息,瞬間光球周身被禁錮其冰面包裹其中。順勢墜落而下的水跡瞬間凝固將孽嬈腳下牢牢禁錮順勢包裹其中。
孽嬈見勢不好,周身此刻動彈不得,此形勢對于自己極其不利。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在許多人的視線之中別有用心的牽扯。
索性微晴手中血鞭更是絲毫不猶豫席卷孽嬈周身,可是竟一時間忘記了腳下冰川的凍結因此僵至于此,拉動不多分毫。眼見殷九的力量已欲下一刻沖殺于孽嬈面前,微晴肩膀上的色力子迅速抬起手掌,尖銳利爪匯聚自身綿綿不絕的靈力將猛然襲擊孽嬈腳下的冰錐,「呀!!」色力子用盡全力抬手錘擊。幾乎是在瞬間冰錐碎裂。與此同時微晴收回血鞭將孽嬈生生拉出,而殷九只得刺殺孽嬈未離開的完全的衣衫以及發絲斷裂漂浮虛空。
色力子微晴總是不將它當做一種力量,它想要如何完全憑它的喜好,倒是也怕色力子會惹事而已。這小家伙若是真惹起事兒來也定然不會是小事。所以色力子也相當安分。不到必然時刻堅決不出手。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若真如你所說。當初他拋棄記憶的時候絕對不會拋棄你。可是他什麼都放棄了只能說明他根本不愛你。他不愛曾經的一切和我在一起才是他新的開始新的快樂生活。你什麼都無法帶給他。」殷九熟悉的容顏。不過此刻轉變而來的竟然是猿神的視線。或許正如猿神所說,殷九根本就是想忘記他,忘記曾經所有的不開心。所以可是若他說他不愛他?搖了搖頭。孽嬈不相信。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心甘情願將別人的記憶抽離腦海之中。你根本不懂人有一種情緒叫做口是心非。你只是用你自以為是的態度決定所有。他不愛我?我不信。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孽嬈暗笑,對于這樣的結果根本沒有半分滿意。他相信曾經的殷九和孽嬈,他相信他們曾經愛過。哪怕現在殷九因為失望決定忘記決定不愛,可是。孽嬈發誓,就算忘記,也一定要你重新愛上我。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可笑的人類,我在這孩子的記憶中只感受到淒涼,和你的背叛。你和所有人一樣拋棄了他。讓他感受到無盡的冰冷。你去享受風花雪月,而讓這個少年苟且而活。你放棄了約定讓他一人獨自守候,所有的失望所有的心寒,你-都是你的錯!你有什麼權利?」猿神掌控著殷九的記憶,自然在剝奪的時候也看清了這一切的發生。
再次回憶起視線的場景,孽嬈雙眸瞬間滑落淚光。這是猿神所看到的空白記憶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自己真的沒有選擇的余地。周身輕顫,怪自己無用只要觸及到殷九的記憶自己就顯得那般脆弱不堪。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對方熟悉的容顏,可是視線卻是犀利的紫紅。現在他是猿神。
「你可曾知道我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滿眼的絕望破衣爛衫,身上多處受傷的疤痕已欲喪命,可那時候你在哪里呢?若不是你那一日他不會去那個河邊不會被人拖走,更不會吃盡苦頭,而你呢?我喜歡這個孩子絕望而溫暖的眼神。所以,你根本不配守護他。這個少年這般愛你,而你確是徹底放棄他。是你把他推入地獄!」猿神因為有了殷九的感情線,所以說起話來好不客套句句刺入孽嬈的內心。或許每個人看到每個人的記憶不同,也就會有不同的見解。
「不是這樣的。我愛殷九從來沒有改變過,我愛他!從來沒有風花雪月,從來沒有逾越半分貪戀世錦。一直都愛著。」孽嬈枉然堆坐在地。可是面對猿神的問話,自己竟然不知該如何解答,一切都是個謎,說不透看不明的謎。
空氣驟然停息。猿神得意的視線微晴收斂于眼中,看來偉大的猿神以為自己真的掌控了人的情感,感受到那些自己曾經所謂感受到的情緒,原來不過如此沒什麼好稀罕。
再度望著面前孽嬈,此刻頹然的模樣,根本听不進去分毫勸說而已。頹廢的模樣,如同女子般柔弱的內心,微晴對于孽嬈還是極為了解,所以也可以清晰體會到此刻孽嬈的心思。對于曾經的愧疚一直延伸到如今,盡管很多時候自己不願看到,可是正因如此,被揭開的時候就又是濃烈的疼痛,不帶有絲毫過多的情緒。
發絲輕斂垂于身後幾縷散落身前,與墜落而下的淚光交接。淒然的涼。
「猿神,休要自行支配殷九的意識了。人間情愛本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看清,也並非三言兩語所能斷奪,人之情絲三千余,並非是你一眼就可以透析清楚的。如果你站在殷九的記憶里,看到了他的悲涼,何不站在孽嬈的記憶里,看看他的世界?人間情事最難斷不過愛為首。沒有人能說的清晰誰對誰錯。您何必太過計較、」微晴在賭。賭猿神真的對人間情絲有極大的興趣,那麼或許因為看到孽嬈腦海中的記憶可以喚醒殷九些許。雖然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已經丟棄情絲的殷九又到底會不會清醒,或者猿神會不會因此垂憐。
可是眼下面對強者只可智取,萬萬不好正面沖突才是。此刻情況緊急,萬萬不可就此帶著思緒為之俘虜而過才對。
猿神微挑起視線,似乎對于這個答案也有些許欣喜。人性這個東西,猿神倒是真想多看些許,到底有什麼了不起,能讓人付出生命心死如行尸般苟且毫不後悔。
眼下望著依舊沒有緩過神來低垂視線黯然的孽嬈,瞳眸之中瞬間透出許許紅色光暈。瞬間刺穿于孽嬈的記憶之中,孽嬈沒有絲毫抵抗盡管感受到猿神的力量在自己的腦海中窺探,依舊沒有過多阻攔。從小而來的記憶,一起生長,之後落敗的不離不棄,以及冒著大雨柔弱的身子背著殷九四處求醫。被雨臨時的嬌弱身影如同乞丐般,可明亮清澈的眸以及俊俏的容顏在回過視線望著青樓之內的秘境一眼。定下與秘境的牽連,沒有人憐惜他們,所以孽嬈要賺錢為殷九治病。當嫵媚于眾人目前,心中以及視線之中永遠只有殷九一人。當一舞傾城婀娜多姿之時,所有的希望依舊是殷九的愛憐。深處閨中孽嬈望著秘境淺聲呢喃「我多想,我的美,我的弦,我所有奪目的時候都只在你一人身前。為你一人而舞。」離開閨中,二人相隔越來越遠。可是孽嬈無時無刻不惦記孽嬈。盡管之後二人爭執,可是孽嬈依舊守著困在殷九的心從不肯離去。哪怕己身傷痕累累,對于殷九一次又一次的冷淡傷神,對于殷九一次一次的冷言相斥,從未更改要喜愛他的決心。
畫面一遍遍抽離,孽嬈的世界。那一夜的失約,以及之後的到來。殷九被抓走之後狼狽的哭啜整夜毫無辦法,因此對于妖人的交易,為了挽回殷九捕捉城內的孩童。違背倫理道德之事。可為了殷九,孽嬈還是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