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程大樂呵呵道︰「說起來,那少年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旁的人打擺子厲害了的,就被仍在山里等死了,偏他有這麼好的運氣,被小姐救回了家中。123456789123456789依著小姐那日開好的方子,我吩咐人每日里煎了藥喂他,又專門吩咐人照料了他的飲食起居,割了幾簍子的艾草,每日里放在房中燻蚊子,也每日里割了青蒿來煎水喂他喝了。因此不幾日他便清醒了,可以進得粥飯。老漢記得小姐那日的囑咐,吩咐人滅了蚊蟲,倒也頗有效果,莊院中再無人發病,那少年自從能進得了飲食,身體也慢慢好了。都說年輕人恢復的快,這幾日,已經能夠干些輕快的農活了。」
清婉喜道︰「果真麼?這麼快?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呢。我還想著,就他的病情,再看他那日虛弱的樣子,怎麼著不得躺上兩個月,沒想到這麼快就痊愈了。可見他身體的底子原先不錯。」
程大樂呵呵道︰「是呀,這少年甚是懂事。剛能下地,就開始幫著做這做那,莊院里的活計,他竟是都能插上手的,可見以前也是個能吃苦耐勞會會干活的孩子。我囑咐過他,先好好養病,不必急著干活,又沒有人催他的。誰知他一邊答應著,一邊還是偷偷地幫著干,問他吧,他就說,不能整天躺著只吃飯不干活。你們說一說,這可不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麼!」
清婉也點頭道︰「這少年性情還倒真是不錯,懂得感恩。這樣的人,心性一般都是好的了。可問他是這附近哪里的人了嗎?有沒有派人通知他的家里?」
程大听聞清婉問這個男孩的底細,樂呵呵地回稟道︰「當然,他一醒了,我就吩咐人委婉地問了。說起來這孩子也是可憐,他是暨南人氏,自小父母雙亡,跟著兄長過活,家中不甚富裕。後來有了嫂子,因生活艱難,為了多吃口飯少吃一口飯的事,嫂子不免就有些不痛快,動不動就摔摔打打的,偏生兄長又是個懼內的,也不敢說得什麼,很是受了些氣。兩年前,那邊因大旱鬧饑荒,家家戶戶沒有余糧,許多人甚至拖家帶口地乞討度日,他的兄嫂為了活命,便將這孩子賣給了玩雜耍的。這雜耍班子那更是整天吃苦受累的地方,這孩子因年紀小,也吃了不少苦頭,成日價挨打受罵,但總能吃得飽飯了,誰想卻染上了這個病。123456789123456789雜耍班子是走南闖北慣了的,居無定所,見他病的厲害,料是不能救了的,也不想拖著個累贅,便把他扔到了路邊,讓他自生自滅。不想就被我們給撞見了。」
清婉听了,不由嘆息道︰「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人。」
程大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更難得的是,這孩子說起來,語氣間毫無怨恨,可知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說起他的兄嫂,他只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鬧了饑荒,總不能賣兄賣嫂,賣了他家里好度日,也沒啥說的。說到雜耍班子,他只說,是自己病的厲害,不能連累了旁人。可見是個懂事的孩子。」
清婉點頭贊同,道︰「沒錯。一般的人,遇到了這些事情,心里早不知恨得什麼樣了,不想他竟這般的通情達理,可知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了。既是這樣,反正你那里也不怕多一口人吃飯,就留了他在你那里吧。」
程大拍了下大腿,道︰「正是這話呢!這一個多月來,我在旁邊冷眼看著這個孩子,為人厚道,行事穩妥,當真是越看越是喜歡,我是真心想把他留下來的,只是我只是個下人,還得來請示夫人和小姐的示下。」
清婉調皮笑道︰「怪道呢!往日里你也常來府里送東西,也沒說是要見我,今日巴巴的非要給我請安,我竟是傻乎乎地當真了,如今看來,你竟是專程為那個少年而來,竟不是為我了!」
程大忙賠笑道︰「哪能呢!小姐當日救了他的性命,如今來請您的示下,那也是應當的。」
清婉趕忙道︰「我是跟你開玩笑呢,程伯莫要當真哈!這事我就做主了,也不用再去問母親,你既喜歡,就留了他在身邊。對了,這少年叫什麼名字?」
程大笑道︰「你看我可是老糊涂了!說了這許多話,竟忘了這個!說起來也是巧了,這孩子也姓程,小名狗兒,唉,貧家孩子嘛,起個賤命容易養活。」
清婉道︰「他也姓程?那豈不是與你是一家子了?這倒真是緣分!既是要留在你那里,不如就給他改個名字罷,狗兒狗兒的,也不大好听,日後他大了,總要成家立業,這名字說出去也不大體面。123456789123456789」
焦媽媽笑道︰「不如就請小姐給他取個名字吧,說到底,他這條性命也是小姐救的。小姐給他起個名字,也是他的福氣。」
清婉听了,趕緊推辭道︰「這倒使不得,我小小年紀,哪敢如此。再說,我看那少年似乎比我還大著一兩歲的樣子,我怎能如此托大呢。」
程大道︰「焦大娘說的極是!小姐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主子,給他起個名字也是理所當然的。」
清婉見他如此說,便道︰「也罷!等明日我去你莊上,親見一下這個少年,再作定奪吧。」
次日,清婉用畢早飯,著了男裝,帶著英姑、碧兒等人又來到程大的莊院。
尚未下車,透過車窗的繡簾縫隙,請問那就看到一個穿了灰布短衣的少年站在程大身旁,看面貌隱約就是那日救起的人,只是臉龐上已有了血色,也隱隱胖了一些,不再是那日見了瘦骨嶙峋的樣子了,看起來憨厚老實。
原來,程大早吩咐了那少年在門口候著,見清婉從馬車里探出頭來,便吩咐這少年趕緊跪到車旁,權當馬凳。
清婉看著這個少年跪在馬車錢的樣子,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她不喜歡這種拿下人不當人的行徑,便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同樣著了男裝的英姑。
英姑會意,向那少年道︰「你且起來吧,咱們小公子不習慣這一套。」
少年聞言,抬起頭來,雙眼愣愣地,片刻,又轉頭看了看程大。清婉明白了,這是程大提前囑咐了少年這麼做的,為的就是討好自己,好讓他留下。唉,這個程大也當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他這麼做,明顯是太不了解自己了。清婉心里有數,于是向程大笑道︰「程伯還不知道我麼!何時下車需要馬凳呢?快讓他起來吧。」
程大是個憨實的莊稼人,他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少年,希望主人能將他留下,這才特意囑咐少年來討好的,只是他的這種舉動未免有些太過生硬,心里本就覺得有些尷尬,再見清婉拒絕,心里更覺得難堪,唯恐清婉會因此而遷怒這個少年,心里不由得就有些打鼓,今見清婉替他解了圍,心里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趕忙笑道︰「是老漢糊涂了,狗兒快起來吧,去沖茶來,給小公子解渴。」
那少年聞言趕忙站起身來,也不去撢一撢膝上的泥土,一溜煙地跑到屋內沖茶去了。
清婉見這少年頗有些木訥,不由地失笑,扶了英姑的手下了車,悄悄地向程大道︰「這人似乎有些不大機靈呢,程伯怎的會如此看重他?」
程大道︰「小公子不知,這孩子雖有些木訥,心地卻好呢,又听話。不怕小公子笑話,老漢活了幾十歲了,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自信看人還是不會出甚麼大錯的。機靈的孩子自然是討人喜歡的,但這種憨直木訥的孩子也很有些可人疼的地方呢。」
清婉點頭道︰「程伯這話說的很是。這人呀,聰不聰明倒是次要,關鍵是看人品如何。若是品質惡劣的,越是聰明,越是容易惹麻煩。」
程大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個理兒呢。」
一時,眾人來到堂內坐了,那少年早端了一壺茶站在桌邊,待清婉坐定,就忙不迭地往她面前的茶碗內倒茶。清婉這才仔細端詳了這個少年︰面色微黑,但隱隱有了紅潤之色,想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五官也算端正,只是眉眼之間有木納之色,一看就是個憨直的「老實頭」。
清婉問道︰「你,也姓程?……」
少年見清婉錦衣華服、眉清目秀、人物俊秀,已是有些呆了,見她問話,心里更是緊張,回答道︰「是……我……小的姓程,名……名……狗兒……」說到這里,已是臉紅脖子粗。他本在倒茶,抬頭回答的工夫,因為緊張,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將茶水撒了一桌子,趕忙把茶壺放在桌上,拿了衣袖就去擦桌上的茶水,手忙腳亂的樣子頗有些滑稽。
碧兒年齡小,看他如此慌亂,先忍不住笑了。少年更是慌張,手臂擦桌上茶水的動作更大了,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茶壺,由于用力過猛,茶壺倒在一側,整壺的茶水流了出來,因為水溫太高,坐在桌子一側的清婉趕忙站起身來避開。
程大唯恐燙傷了清婉,趕忙站起來幾步走到桌前,一邊把茶壺扶起來,一邊訓那少年道︰「豬油蒙了心的,今日怎麼的如此蠍蠍螫螫的!若是燙著了小公子,便是有十個你也賠不起的。」再向清婉道︰「讓小公子受驚了,都是程大教人不善,還請小公子海涵則個。」
少年低了頭,木木地站在一側不敢作聲。
清婉見這少年老實,于是道︰「程伯,你也不必客氣,也莫來怨他。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見了人緊張些也是有的,以後就好了。你過來,我有話問你。」後兩句話,卻是向那少年說的。
少年又抬眼愣愣地看了看程大,程大沒好氣道︰「你看我干嘛?小公子叫你過去你就過去!機靈一些罷。」
少年低頭走到清婉面前,囁嚅道︰「我……我……我錯了……公子的茶……」
清婉溫聲道︰「沒關系。茶水撒了就撒了吧,反正我也沒怎麼著,你也不用緊張。我且問你,如今你的身體可是大好了麼?」
少年抬眼看了看清婉,復又低下頭去,低聲道︰「已經沒事兒了,可以干活了!」過了片刻,又囁嚅道︰「我……我知道……那日……是小公子救了我……我……我很感激……感激……」
清婉笑了,看來這少年真不是一般的老實,話都說不利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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