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轉眼到了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柳綠鵝黃,好一派燦爛的春光。123456789123456789
這段日子里,杜岫岩非常關切傅文卿的安全,甚至派了兩個隨從專門接她上學放學,就是擔心鷹落峽的人會再來找麻煩。幸好一直都平安無事,別說是來行刺的,就是來找麻煩的也沒有半個。日子長了,眾人也就漸漸地放下心來。
這一日,書院中不用上課,杜岫岩、傅文卿相約到郊外踏青。倆人分別騎了大黑馬、小紅馬,帶了幾個隨從,策馬來到郊外。
因近日陽光明媚、天氣和暖,除外踏青的人絡繹不絕,都穿了時新的衣衫,或緩行,或嬉戲,或低語,或暢笑,空氣中洋溢的都是一種新鮮的氣息。
湖畔的綠堤上芳草淒淒,三步一桃花,五步一綠柳,桃花開得爛漫,綠柳顏色清新,照映著湖中的碧波,遠遠望去就像是畫中一般。各色的紙鳶在空中搖蕩,不知名的雀兒在樹枝間歡鬧雀躍,越發顯得靈動。
桃花開得最早,嬌女敕的色澤惹人憐愛,越發有了「最是那回眸一笑,惹得百花報春早」的韻味,襯著綠柳碧草,越發地出挑了。湖中碧波蕩漾,幾只船兒飄搖,船艙里不時傳來陣陣歡笑,那是一些文人雅士聚在一起飲酒作詩,也有些富家子弟還邀請了青樓名妓前來助興,越發的添了風情。
傅文卿第一次見這里的春景,不禁驚嘆于這沒有現代工業文明的自然風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大哥你聞一聞,這空氣中都是花草的香氣呢。古人雲︰陽春三月天氣新,湖中麗人花照春。滿船羅綺載花酒,燕歌趙舞留行雲。如斯佳境。便是再好上十倍的句子,也難以描述這美景妙處之萬一。」
杜岫岩含笑道︰「你總是這般感性。算起來這春景你也看了十幾年了,又不是今年才有,往年里都是如此的,怎得今日會這般感慨。」
傅文卿偷偷地吐了吐舌頭,笑道︰「美景年年有,日日會常新。往年雖也見過,只是總有不同。雖是這同一個地方,同一株桃花,細細賞來也還有許多與以往不同的妙處呢。生活的樂趣本就是如此才能發現。123456789不是麼?若是自己不給自己找一些樂子來自娛,那樣也太無趣了些。123456789」
杜岫岩笑道︰「說的雖然是牽強附會,但勉強也算是有點道理。倒也能自圓其說。」
傅文卿得意的揚了揚眉毛,笑道︰「能自圓其說,那便不是牽強附會。」
杜岫岩知道傅文卿伶牙俐齒,因此也不與她爭辯,只是寬容地一笑。按轡徐行。放眼望去,只見湖面安平如鏡,遠處可以見到薄薄的微霧,陽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幾艘畫舫悠悠閑閑地飄蕩。
突然,杜岫岩伸手勒住韁繩。奇道︰「咦?那是什麼?」
傅文卿听到聲音,也勒住了小紅馬,順著杜岫岩的目光望去。只見湖面上幾艘畫舫,其中一艘畫舫的甲板上似乎是有幾個人在拉扯,因距離岸邊較遠,因此也巧不真切,只是隱隱看到似乎是那三個男子在拉扯一個穿了紅色衣衫的女子。因離得遠,也听不真切他們在說些什麼。
眼見這四個人拉扯在一起。杜岫岩的表情變得越發嚴峻,原來,他自幼練武功,因此視力與听力自然要優于手無縛雞之力的傅文卿,那艘畫舫雖然距離較遠,但他隱隱能夠听到那三個男子似乎是在逼迫女子做什麼事情。
突然,那女子似乎是不勝糾纏,跑到了畫舫的邊上,爬到船舷上,回頭望著那三個男子,似乎是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子,那女子從船舷上縱身跳到了水中。
傅文卿雖巧不真切,但是那女子落水的樣子遠遠看來卻是千真萬確的,不由「哎呦」大叫一聲,趕緊喊道︰「不得了!那個女子跳湖了!快去救人!」
程木得了吩咐,趕緊翻身下馬,幾步跑到湖邊,「撲通」一聲跳入水中,向那女子落水的地方游去。
杜岫岩思慮周全,沉聲道︰「那地方距離湖邊並不算近,程木縱是水性好,待到他救了那女子再游到岸邊,只怕也會力氣不濟,我們還是趕緊找艘船劃了過去要緊。」
傅文卿是個旱鴨子,自然不懂這些,听了杜岫岩這麼說,趕緊點頭道︰「都听大哥的,趕緊救人要緊啊!」
岸邊的柳樹上正好拴著一艘小船,船老大蹲在樹蔭下吸旱煙。123456789123456789眾人翻身下馬快步跑了過去,杜岫岩向船老大道︰「那邊有人落水,快乘船載了我們過去。」
那船老大眯縫著眼楮瞥了一眼那女子落水的地方,然後又耷拉下眼皮,吸了一口煙袋,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這有什麼好稀奇的?那是幾個富家的公子哥兒請了粉頭兒作樂呢,估計又是踫到性子倔強的粉頭兒了,不肯听話,這才跳入水中。幾位公子是來這里玩耍的吧?難怪不知道,我整日里在這這湖邊上打漁,見得多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遭發生了,放心,一會子船上的公子哥們會救的,不過是他們自己在那里鬧著玩兒罷了,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還是不要去理會的好。」
傅文卿見他反應如此冷淡,不由大怒︰「你這人怎得見死不救!忒沒良心了!」
船老大瞪了傅文卿一眼,不滿意了︰「你這小哥說什麼呢?你去打听打听,這些公子哥兒既是趕了那粉頭兒下水,誰敢去救?誰去救了,就是公然與他們做對啊,他們一個個的非富即貴,要想收拾個把人,就如同是碾死了一只螞蟻,壓根兒不用費吹灰之力。我不過是個打漁的,沒得去惹那些麻煩事。待到那個粉頭兒告了饒,他們自然會救了她上來的。」
杜岫岩眼見這船老大如此反應,知道一時半會與他說不清楚,再見那湖中落水的女子身子在水中一沉一浮,似乎是不通水性的,程木正奮力向她游去。于是當機立斷。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扔到了船老大腳邊,道︰「十兩銀子,買你的這小船兩只也夠了!」
然後也不待船老大回話,徑自拉了傅文卿,快步上了小船,解開纜繩,臂上用力,雙手搖櫓,向那女子落水的地方搖了過去。
待到靠的近了。慢慢能夠听清那艘畫舫上的說話聲︰
「這小妮子夠倔的啊……」
「嘿嘿!讓她在水里多待上會,看還這麼烈性子不?」
「咱們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這麼不知好歹!」
「就是。不過是幾兩銀子買來的婊子,還想著豎貞節牌坊不成?」
「咦?似乎有人想救這妮子?」
「誰這麼大膽?連老子的好事都干來管?」
「真的是有人膽大包天呢……那邊不是游過來一個人?」
……
杜岫岩臂力遠超常人,因此小船行的甚快,不一會便來到了那女子落水的地方。那女子似乎已經昏迷,在湖水中一沉一浮。只看的到一頭烏黑的頭發和身上桃紅的衣衫。這時候,程木也游了過來。杜岫岩伸出船擼,向程木喊道︰「你扶著她抓住了,我拉你們上來!」
程木也知道自己負著這個女子就沒有力氣游回岸上了,于是游到落水女子身旁,伸手摟住了她腰。用另一只手游了幾步,伸手抓住了杜岫岩伸過來的船擼。
杜岫岩臂上使力,將倆人拉上了小船。
程木爬到小船上後微微有些氣喘。可知剛才游泳力氣用的急了。傅文卿趕忙將那紅衣女子翻過身來,正待急救,抬頭看了一眼她的面龐,不禁一驚︰她竟然是貪歡閣的頭牌紅綃姑娘。
傅文卿這一驚非同小可,只見紅綃容色蒼白。幾縷濕乎乎的頭發貼在臉頰上,雙目緊逼。嘴唇發紫,臉上水漬斑斑,已然昏迷了過去。當下不及細想,趕緊伸手指在她的鼻子前一探,隱隱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再伸手在她脖頸一側的頸動脈處一模,隱隱可以感覺到動脈的波動,可知她還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一時昏迷,不過溺水之人需要立即搶救,若是過了時機,很容易留下後遺癥。
因此也顧不上自己此刻著了男裝,趕緊將紅綃的身子在船艙底部放平,頭偏向一側,防止嘔吐出來的水嗆到氣管中,然後雙手交叉,與胳膊呈垂直角度在紅綃的月復部使勁按壓了幾下。只听到咳嗽聲響,紅綃吐出了幾口湖水,悠悠醒轉。
杜岫岩見傅文卿的動作有些怪異,再想到她是李西屏的高徒,心想說不定這是救人的高招呢。後來見紅綃果然醒了過來,心里更不懷疑,因此便不再問。
再說紅綃悠悠醒來,見是傅文卿,一時有些愣住了,過了半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將腦袋埋入了傅文卿的懷中,不住啜泣。
傅文卿見她如此反應,一時也有些愣住了,後來一想,紅綃雖然是個青樓女子,但是畢竟是個大姑娘,這番跳湖,估計是剛才在那畫舫上受了極大的委屈,這才不惜尋死。如此一想,心里對她的憐惜頓生,于是伸了雙臂摟住了她,柔聲安慰。
杜岫岩見紅綃哭的傷心,一時也不好勸慰,于是跟程木倆人分別持了船擼,便欲搖著小船靠岸。
突然船身一震,抬頭一看,原來是那艘畫舫靠了過來,蹭了小船一下。因畫舫船身大,吃水深,因此行起來甚是穩當,而杜岫岩他們所乘的這艘小船不過是尋常漁夫打漁所用的小舟,輕飄飄的,被畫舫這麼一蹭,幾乎不曾被撞翻。
傅文卿跟紅綃也都是吃了一驚,紅綃抬頭氣哼哼地看了那畫舫一眼,咬了牙低頭不語。
杜岫岩知道是這畫舫上之人逼迫了紅綃跳湖,心理本就有氣,再見他們又來尋釁,心里自然是更加的惱火,怒道︰「你們好生不講道理!先是逼迫了這姑娘跳水,然後又見死不救,我們救了人,你們又來尋釁,這是做何道理?」一邊說著,一邊持了船擼在手,以防對方動手。
那畫舫船舷上站了四個闊少爺,俱都身穿花色繭綢長衫,頭上戴了逍遙巾,手里還拿了折扇,故作瀟灑狀,只是個個都長得肥頭大耳,縮脖凸肚,全沒有絲毫風流倜儻的樣子。
傅文卿抬眼看到了這四個人,不由又奇又怒︰「錢達?竟然是你?!」
原來,這畫舫上的四個闊少爺之一,就是那日在書院中因為騷擾傅文卿而被她下了瀉藥和迷藥的錢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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