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王嬤嬤似笑非笑道︰「以前只知道康姨娘出身莊戶院里,身子最是矯健不過的,如今看來,可知傳言多虛啊!怎得在老祖宗面前都站不住呢?若是傳言出去,知道的是姨娘自己身子虛弱站不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祖宗刻意難為你呢,豈不是有損老祖宗的名聲!」
康姨娘低聲道︰「是我自己今早上起來腿上不得勁,不干老祖宗的事。123456789123456789」
王嬤嬤道︰「姨娘倒也算是明白人。這會子估計那葡萄架底下的高凳也擺好了,姨娘這就去采了罷!」
康姨娘向肖老太君行了一禮道︰「兒媳告退了。」由小絨扶著出去了。
看著她出去的背影,王嬤嬤道︰「這樣的新媳婦,就得給點顏色瞧一瞧,她才知道這府里誰是真正的當家人。不要仗著老爺寵愛就可以無法無天。」
肖老太君看起來很是滿意王嬤嬤剛才的言行,淡淡笑道︰「也就是你最懂我的心了。這些人,若是不給個下馬威,當真以為是嫁到這里來給我肖家當家作主的麼?若是不好好教了,以後那就更加難管了。外面那位可不就是個例子麼?仗著自己的兄弟是做官的,動不動就跟我頂著干,只是她自己也不想一想,既是嫁到了我肖家,憑你是什麼貴門千金,便是皇帝老子的女兒,只要進了我的家門,那就是我兒媳婦,我就是她婆婆,有我一日,她就要听我的。若要想著做我的主,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王嬤嬤賠笑道︰「那是自然,這兒媳婦要听婆婆的,天經地義!」
再說康姨娘來到房門外。由小絨扶著往後院中的葡萄架走去。直到距離肖老太君的房間遠了,小絨才悄聲道︰「隱約就听說這老祖宗最會拿捏兒媳婦,如今看來,可真算是個老妖婆了,明明是給人一巴掌,還不讓人說不是。123456789123456789當真是可惡的緊!我們家里以前雖說只是有幾十畝薄田,但小姐好歹也是老爺夫人疼愛著長這麼大的,何曾受過這等的氣呢!」
康姨娘咬牙道︰「這老婆子當真可惡的緊!若是有一日落到我手里,定讓她好看!只是如今我們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頭。老爺雖然寵愛我,但是你看看前面那幾個姨娘,又是有哪一個敢跟這老婆子當面頂著的,可知外間的傳言不假,老爺是最愚孝的。若是有個什麼閃失,讓這老婆子抓住了把柄。只怕老爺那里也是不會為我做主的。」
小絨道︰「看老爺那麼疼愛您,自從您過了門這些日子,幾乎日日都是歇在您的屋里,難道他還不心疼您嗎?」
康姨娘冷笑一聲,道︰「我想就是因為老爺疼我,這老婆子才看我不順眼的。你沒听外面人議論麼?老爺若是疼愛了哪個姬妾,過些日子這老婆子就要找個理由將這姬妾趕了出去的。總歸是我命苦,父親欠了人家的錢,若是不還上就要吃官司,否則我何必要跳到這個火坑里?便是找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嫁了,只要一家人其樂融融,也勝過到這里來每日里山珍海味的吃著卻受這份氣要強的多。」
小絨道︰「唉……嫁來之前,媒人說的多好,說是家里沒有當家的太太,只要老爺喜歡。盡可以威風的,沒想到,雖是沒有當家的太太,這當家的婆婆倒是更厲害。」
康姨娘咬牙道︰「這老婆子若是好想與的,這肖府諾大的家業。怎會沒有當家的太太?」
說話間,倆人來到了葡萄架下,早有兩個丫鬟在那里支好可高凳。其中一個丫鬟名喚做金香的,笑嘻嘻地看著康姨娘,道︰「我們奉了王嬤嬤的命來伺候姨太太摘葡萄。123456789」
康姨娘臉上換了謙和的笑容,道︰「金香姐姐這就是客氣了。123456789我為老祖宗摘幾個青葡萄,那是應當應分的,姐姐常日里在老祖宗面前伺候,那才是勞苦功高,我怎麼敢勞煩呢?小絨,還不快去接了金香姐姐手中的盤子,在下面接著葡萄。」
小絨到底城府淺一些,于是一臉不情願地從金香手里接過了盤子,撅著嘴來到康姨娘身邊,道︰「我手里拿著盤子,可怎麼扶著您呢?待會子您站到那高凳上,總要有個人扶著的呀。」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金香。
金香翻了翻白眼,抬眼看往別處,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神態。
康姨娘偷偷地向著小絨使了個眼色,道︰「我自己爬上這個高凳就是了,也不需要人來扶著,你只管在下面接好了便是。」
小絨急道︰「這怎麼行?……」
康姨娘臉上稍見怒容︰「我說行便是行了。」一邊說著,一邊拎了裙子,爬到高凳上去,小心地站住了,抬手從葡萄架上摘取。
金香則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在旁邊看著,連伸手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慌得小絨只得一個手拿著盤子,另一只手小心地扶住了康姨娘。
康姨娘小心翼翼地挑選了兩嘟嚕顆粒飽滿、色澤光亮的青葡萄,拿小銀剪子小心地從根蒂處剪斷了,小絨在下面拿盤子接住,正要將盤子放在地上,好空出手來扶著康姨娘從高凳上下來,不想那金香趕緊道︰「這可是給老祖宗吃的青葡萄,你這般放在地上,你的身子又晃來晃去的,可不是對準了那葡萄麼?這還讓老祖宗如何吃得?」
小絨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康姨娘再怎麼說也是個主子,這金香不過是個丫鬟,看著主子干活不說是搭把手,還在這里說這等風涼話,實在可惡!剛要開口反擊,康姨娘咳嗽了兩聲,道︰「小絨,這給老祖宗吃的東西不同于給別人的,那是一定要小心在意的。你只管端好了葡萄,我自己能下來。」
小絨听她如此說,只得狠狠地看了一眼金香,閉緊了嘴巴,不敢再說。
康姨娘小心地從高凳上爬了下來,若無其事地看了金香一眼,道︰「小絨,我們這便給老祖宗送了過去罷。」
小絨答應著,正要走,沒想到金香幾步走了過來,一把奪過了小絨手中的盤子,道︰「王嬤嬤吩咐我們來伺候姨太太采青葡萄,所以這盤子還是我端回去的好。」
小絨又想說話,被康姨娘一個眼神制止了,道︰「金香姐姐說的很是,如此就勞煩你了。」
金香頗為得意地看了小絨一眼,端著那個盤子揚長而去。小絨急道︰「你看她那副樣子,您采果子的時候她在一邊看笑話,如今果子采下來了,倒是她端了去討好。」
康姨娘悄聲道︰「估計這都是那老婆子吩咐的,目的不過是激怒我,好拿我的錯處罷了。我又豈能讓她就這麼如意?便是剛才那果子由我親自端了去,那老婆子也未必會念我的好,橫豎她只是想著在我面前耍威風罷了,那便由她耍去。橫豎她也是七十的人了,我倒要看看這個老不死的還能威風幾天!」
小絨道︰「您就是太讓著那老婆子了!便是拼著大鬧一場,撕破了臉皮,那又能怎樣?橫豎是她不佔情理!」
康姨娘瞪了小絨一眼,道︰「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一說也就罷了,若是到了人前,那是斷不能表露分毫的。你還不明白麼?什麼叫佔情理?在這整個的肖府里面,只有那死老婆子所說的才是情理,便是她再百般刁難,無理取鬧,在老爺看來,她都是有道理的,至于旁人,特別是老爺的枕邊人,便是再有道理,到了這死老婆子這里,那也是沒有道理。不論你的道理再過硬,便是說破大天去,這個死老婆子一句‘我這都是為了我的孩子好’就足以讓老爺心軟,你忘了那個人怎麼教我們的了?憑著她那樣的身家,那樣的行事,都會被這老婆子百般挑剔,何況你我?實話告訴了你罷,自從進了這肖府的大門,我壓根兒就沒打算那個死老婆子會待我好,也沒打算跟她去爭什麼情理不是。」
小絨瞅了瞅左右無人,這才悄聲道︰「說起來都是您的造化,早得了那個人的教導,否則到了這肖府,那可怎麼是好呢!」
康姨娘冷笑一聲,道︰「怎麼是好?大不了跟前面的人一樣罷了!」
說話間,倆人又返回到了肖老太君的住處,康姨娘跟小絨使了個眼色,倆人都換了畢恭畢敬的神色,躬身走近房內,緩步來到肖老太君跟前,雙膝跪倒了。
康姨娘道︰「兒媳挑選了這些青葡萄,還請老祖宗嘗一嘗,可還能入口麼?」
肖老太君眼中閃現過了一絲得色,緩緩道︰「讓你受累啦!按說起來呢,你這過了門還不足三月,還算是新媳婦兒,不該讓你去做這些粗活。」
王嬤嬤接口道︰「新不新的,那是看著正房說的。」言外之意,康姨娘只是個姨太太,所以也算不得什麼新媳婦兒了。
做人家妾侍的,最忌諱這般被人當面往心窩里捅刀子,因此王嬤嬤這話很是傷人,肖老太君卻並未阻止,而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康姨娘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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