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德提醒著她︰「如果神再一次眷顧你戰俘,給他加倍的財富,還賜還給他十個兒女,並且三個女兒是這里最美的女人,你還想死嗎?」
此時傳來了約伯的聲音,深信自己是清白無辜的,無比堅定地宣布︰「我至死也不舍棄自己的忠誠!」
這個女人沒有猶豫,只有無盡地傷感涌出,赤紅腫起的眼楮里卻再也沒有淚水︰「我的身體哪怕神再賜給我十個孩子,我也沒力氣生養下來。無論是榮是辱,那也是他和他神之間的事,我不想再牽扯一點點關系了,請讓我和我的孩子們團聚吧!」
女人好似看透了一切,哪怕丈夫又一次的變為土豪,可他心中只有神,並沒有她和她死去的孩子們。
她的年紀在當時已經算是步入人生的黃昏,她也說得有道理,哪怕神再賜給她丈夫十個孩子,她也無力生養,對于這樣一個丈夫,只有絕望。
斯內德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想死嗎?」
約伯的妻子從癱坐在地上,轉而變為跪著,舉起雙手象求神一般求著斯內德︰「求你讓我死吧,我真的想死,如果你能幫我,我會在地下感謝你的。」
「那好吧!」斯內德舉起了手,只輕輕一點,這個可憐的女人就倒在了泥土之上,閉上眼楮,毫無痛苦的死去了。
斯內德沒有離開,就漂浮在原地,轉身看著還在和三個朋友辯論的約伯。
其實從那里望過來,是可以看到的,可約伯只顧著駁倒對神和他提出質疑的人,根本無暇顧及他的妻子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旋風刮起,在風中傳來了聲音,在《約伯記》中。這是神的聲音。當約伯請求神回答他。神于是在旋風中威嚴地回答約伯。接二連三地提出約伯根本無法回答的多個問題;他提及地上的海洋、雲彩的衣服、清晨、死亡的門、光明及幽暗。此外,諸如雪、暴風雷雨、霜露、冰雹、天上的星星、閃電、雲霞以至各種飛禽走獸等等。
這些問題其實在現代人眼里,只要接受過教育。可能小學生都能回答出來。可在當時,人對自然了解得不深。又怎麼能回答出來?
約伯謙卑地承認︰「我是卑賤的!我用什麼回答你呢?只好用手捂口。」(《約伯記》第40章第4節參)
神吩咐約伯要正視爭論。他進一步提出一連串富于挑戰性的問題,目的是要藉他在自然界所表現的力量顯揚他的尊嚴、優越和能力,甚至河馬和鱷魚的力量也遠超過約伯!約伯虛懷若谷地承認自己的觀點錯誤,曾出無知的話語。他現在憑悟性的眼看見上帝而非僅憑道听途認識他,于是「在塵土和爐灰中」懺悔而取消前言。(《約伯記》第42章第6節參)
最後約伯以無比虔誠的心,對神忠心不二,讓神和撒旦的打賭中贏了。
而斯內德看著死去的約伯妻子。微微嘆了口氣。自始至終,約伯都沒有跑到妻子尸體旁看一眼。
他轉過了身,帶著沉重的心情緩緩道︰「我完成了任務,約伯其實才是該死的人。他除了信仰什麼都沒有。心如鋼鐵、一味盲從。當時我看到這篇,就根本看不起這個所謂的信徒。既然撒旦和神打賭,不能奪走他的性命,我也只有幫這個可憐的女人。活在這樣一個神經病身邊,加上孩子全都死了。沒有任何幸福可言、沒有未來、還不如去死。偉大的撒旦們,請評判我的做法,到底應不應幫這女人解月兌?」
所有隊友都開始等待結果,斯內德做的事情,大大超出了所有人預料。殺死該殺的人。也可以解釋為殺死該死的人。如果光從字面上理解,那麼約伯的妻子確實屬于該死的人,應該她不光想死,甚至感謝殺死她的人,無論這個人是神還是魔鬼。
可撒旦認可這樣反其道而行的理論嗎?
在緊張地等待過後,一直深呼吸的斯內德面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通道!
大家頓時都笑了出來,雷格爾忍不住歡喜道︰「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
可程千尋知道,這不是出于偶然,而是斯內德一直用憐憫的心同情著出于弱勢的女人。她微笑地看著斯內德走進了出口。
「居然想到用這個辦法,害得我還一直為他擔心著。」雷格爾還在高興著,發覺不對勁,大家都看著他。輪到他了!
他的笑臉一下變得尷尬了︰「還是你們先去,我還沒想好應該殺誰。」
如果不涉及宗教題材,那麼雷格爾也是一個生活中並沒有一個非死不可的人。真正十惡不赦和生無可戀的人,在現實生活中非常的少。有些人看似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可細細一想,難道沒有嗎,真的沒有嗎?
四個人過去了,淘汰了兩個、過關兩個,還剩下五個隊友。此時過關,其實是最好的,大致的規矩已經掌握,而撒旦們興致應該還高。
戈登看著程千尋︰「你去吧。」
程千尋卻搖了搖頭︰「還是你去吧,我也沒想好應該殺誰。」
戈登轉而看了看其他隊友,略微思慮後道︰「馬倫、霍夫曼,你們兩個商量一下,先去一個吧。」他是一個先人後己的人,明明知道這個時間口是最好的,還是將機會讓給了別人。
霍夫曼想了想後道︰「我去吧。」
「不,還是我去!」馬倫很肯定地道︰「我想起一個人,應該可以死了。」
霍夫曼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于是馬倫走進了入口,進入場景。
顯然進入場景後,並不是馬上動手殺人。撒旦更願意看看這個人經歷了什麼,所以這次又是如此。
從穿著等等方面來看,馬倫是走進了歐洲的中世紀。那是一個城邦,按照當時的生活條件,這里絕對稱得上是個大城市。從程千尋一組經過的獵巫層,就十五世紀的中世紀都落後到慘不忍睹的地步,這里應該說是很富裕的了,城市里甚至還修建了廣場。
可不少人在廣場上挖著坑,而且還有人正在踢球。一個長著紅色大胡子的人,頭戴著王冠,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臉上帶著輕蔑地看著幾個穿著袍子、士兵模樣的人踢球。
再仔細看看,大家頓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人踢的不是皮球、足球、布球,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的皮在地上被磨掉,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骨頭。
戈登看著霍夫曼︰「知道戴王冠的人是誰嗎?」
霍夫曼搖了搖頭,他不是專業的史學家,歷史上的人物浩如煙海,光這一個場景,根本就判斷不出是誰。
顯示的場景又變了,好似進入了一個加冕儀式。在中世紀,國王需要得到主教的加冕和祝福,才能得到名當言順。
這是個莊嚴而神聖的時刻,場面當然很大,貴族們都站在後面觀看,而身穿白色繡金道袍的神職人員站在加冕主持人的身旁,全都肅穆異常。
主持人是穿著華麗、帶著高高教皇帽子、頭發皆白顯然上了年紀的教皇。他一手拿著瓖著各種寶石的權杖,對著跟前跪著的紅胡子輕聲罵道︰「跪得精神點。」
紅胡子趕緊地跪直了後,教皇一只手對著跪在跟前的紅胡子畫著十字,同時高聲朗道︰「我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宣布你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鐘聲敲響,長號齊鳴!在一派熱鬧中,教皇和這個紅胡子的羅馬帝國皇帝走出了教堂。
教皇好似很不高興地︰「你怎麼可以有點心不在焉?看看你的衣服、還有胡子,你到底打理過了沒有?」紅胡子不說話,只是跟著走,他已經加封為皇帝了,忍一時之氣算了。
出了教堂後,教皇帶著一貫優雅,可也暗藏著幾分傲慢和刁難道︰「按照規矩,請皇帝陛下幫我去牽馬!」
加冕時就不爽的紅胡子只能到旁邊,牽過一個神職人員手中的馬,走了過來。
教皇走到了馬鞍旁︰「麻煩陛下扶鐙!」
旁邊所有人都看著,一個神職人員當然看得出教皇對于這個皇帝很不滿意,大約也帶著幾分不知道為何的仇恨,冷言冷語道︰「這是規矩,請陛下幫教皇扶鐙吧!」
把他當做馬夫了,紅胡子終于忍不住火氣了,沖著這個神職人員就抽出了腰上的佩劍,對著胸口就一劍上去,大聲的怒斥︰「有你說話的份嗎?」
意外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殺了一個,紅胡子還不解氣,揮舞著佩刀大吼著︰「給我殺,殺了這些對著教皇陛下盡讒言的人,殺呀!」
旁邊的士兵先是吃驚,隨後在紅胡子強硬命令下,也拿起了武器,對著那些手無寸鐵地神職人員砍了起來,好不去理睬他們的哭嚎、哀求、甚至跪著向神祈禱。一時間教堂門口血流成河,死的人要近千,大約要將整個羅馬教廷的神職人員都快殺完了。
教皇當然還是不能動的,他畢竟是掌握著最高權力的人,大家死後還是想去天堂的,現在只不過按照命令清除教皇身邊「讒言小人」而已。
而原本高高在上的教皇愣住了,瞪著眼楮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身邊的一個個神父慘叫著倒下,被殺紅眼的士兵亂劍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