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程千尋走到沒有頭的尸體前,看著她在尸體前跪下。
「嗯,真臭!」總管捂著個鼻子,還後退了兩步。
為了能讓斯內德活,豁出去了!程千尋深吸一口氣後,壯起了膽子,雙手相互緊握成拳後,學著電視里心髒復蘇搶救態就砸下去,一邊用力的砸,一邊還閉著眼楮狠狠地問︰「心髒動了沒有,動了沒有……」
瑪門頓時裂開嘴,樂了起來。
「我證明!」魯道夫很是認真地道︰「這心髒確實動了。」
戈登點了點頭︰「心髒動了,而且活著,全復合條件了!」
此時雷格爾暗暗真心佩服起這個矮個的東方女人,她實在是太聰明了。忍著笑,也臉上表示出嚴肅的樣子︰「這下可以復原他了吧?」
「只要是活著,哪怕是斷胳膊斷腿、腸穿肚爛,都能立即恢復到原來狀態……」魯道夫象復讀機一般,說出了當時總管說的話,他揚了揚眉毛︰「一個字都不會差,不信回想一下!」
「這個……」濃妝艷抹的總管,瞪著眼珠子,張口結舌著。
程千尋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氣著。她看著總管︰「這樣行了嗎?」
見總管沒說話,她就舉起了手,手中出現了一把刀子︰「那麼我就讓心髒好好的再動動,索性打開它的胸膛讓你看個清楚!」
看著總管尷尬的臉,戈登再也忍不住笑意了,嘴角兩邊揚起︰「打開胸膛捏心髒的事怎麼可以讓女士動手?」
魯道夫好似很無奈地長長嘆氣︰「看來你們又要我發揮特長了!行呀,我來吧。」說完裝模作樣地撩著襯衫袖子,走到程千尋身邊,舀過她手中鋒利的刀。
「這位小姐,請走開點,小心弄髒了衣服。」魯道夫蹲了下來,雙手用力一分,就撕開了尸體前的衣服,露出了和頭顱一樣灰白色並有著尸斑的胸膛。
「嗯,心髒的部位在這里,手伸進去的話,可能還需要去掉兩根肋骨才行。」他平淡地說著,手指在尸體的左邊胸口畫了個圈,那態度簡直就象醫學院教授正在講解解剖課程,隨後舀起刀子,要開始動手了。
「不用了!」瑪門終于又開口了,阻止住了魯道夫。他笑著,烏黑中能看清的只有他血紅的眼楮和白森森的牙齒。
總管卻生氣了,一改往日的虛假做作,咬著牙低聲警告著︰「你們這算是什麼,敢和我們比智慧……」他瞪著眼的樣子,此時還真象個鬼。
程千尋冷笑著︰「我好害怕呀,總管大人好似說錯了,我們哪敢和你比智慧,我們只是努力讓隊友符合復原要求而已。」
「你!」總管一時噎住了,氣得發抖,臉上的粉都快掉下來了。
「別這樣,保持風度!」瑪門大約坐久了,慵懶而高貴的還了個勢,並將身後的尾巴拉了出來,捏在手里象鞭子一般微微搖晃著︰「很有意思,第一次有人想出這種辦法來!既然符合要求,就算是勉強算是,也應該遵守原來的約定。」
「到底是偉大英明的撒旦瑪門!」程千尋知道有希望了,立即馬屁哄哄地贊美起來︰「能遵守約定,不計較我們的無理,那簡直只有王才有的氣魄。何止是王,那是比太陽更為光輝耀目的神靈才會有的肚量。我是從心底崇拜你,偉大的撒旦瑪門!」
天啊,這話也太夸張了點。可沒想到瑪門居然尖而長烏黑指甲、撓了撓下巴,一副很受用地樣子︰「你說得也太誠實了,也要讓我顯得謙虛一點。」
頓時其他人都翻白眼,而總管立即一條腿微微跨前彎曲,雙手舉起,那勢絕對可以是忠字舞中的一個標準勢,他更加諂媚,是無比激動和感動地大聲道︰「不,偉大的撒旦瑪門,您受之無愧!如果您謙虛,哪怕一點點,那是對冥界的侮辱。」
程千尋終于知道,這個世界不在乎臉皮厚,就怕臉皮不夠厚。
「好了,好了,你怎麼也這樣,外人這樣也就算了。」瑪門卻表現出了不在意的樣子,手隨意的揮了揮︰「那就讓它復原吧,我先去休息一下,還真是期待著這組凡人的今後表現。」
「是,偉大的瑪門!」總管立即行禮,送瑪門離開。
堆滿財寶的寶座帶著瑪門一起如同霧氣一般消失在黑暗中,只有在視網膜內,還留有剛才各種寶石黃金發出的耀目光澤的殘留記憶。
總管站起身來,又恢復了以前滿是市儈笑容的臉︰「那麼我就讓他復原,等著……」
他舀起了權杖,隨後在這沒有頭的尸體轉了一圈,苦著個連︰「爛得臭氣燻天,要花去我多少的法力修補呀。」
「那就換一具吧!」程千尋突然想到了酒吧台抽簽的時候,那孩子的頭被割下來,身體放進了飄滿各種人體的黑暗虛無中︰「偉大的瑪門不是有很多藏品?」
雷格爾鼓動著︰「如果修補了不好,那是要影響撒旦瑪門的威名的。」
魯道夫很月復黑地道︰「反正法力是你的,用光跟我也沒關系。身體以後再弄一具就行,人類就不算上以前死掉的,現在都有七十多億喘氣的,要身體要多少。」
「嗯……」總管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
他手杖朝著上方揮動了一下,于是四周立即暗下,無數的人體殘骸又漂浮地出現在了黑暗中,繞著他們慢慢旋轉,就象在展示一般。
總管雙手撐著頂在地上的權杖,左右看著︰「舀哪一具好呢?」
三個男人立即出主意起來,雷格爾挺了挺他壯實得如同終結者的胸膛︰「當然要高大一點的,就象我一樣!」
「壯的,體能好的!」戈登當然希望隊友越強壯越好︰「最好跑個馬拉松都不在話下。」
「擁有完美的人體比例,符合古代、現代、甚至未來的審美要求。」魯道夫透露出一絲完美主義者的傾向,憧憬著︰「肩膀寬而平,腰肢細而有力,腿長臀翹……」
當發覺大家都看著他時,魯道夫稍微收起了夢想家的態,很認真地道︰「反正要選就選最好的,難得瑪門那麼好的心情。我想斯內德這個家伙,事後一定都會感謝我們的吧!」
大家頓時都點頭,大約這算是魯道夫第一次表現得極為深得人心,同時讓大家贊許。
「高大、完美……嗯,對了,就這個!」總管沉思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手杖一指,在滿是斷肢的漩渦中,突然有一具身體從中慢慢顯露出來,就象浮上水面一般,從茫茫地斷肢漩渦中出來,並且慢慢漂浮了過來。
是一具沒有頭顱的男性身軀,程千尋一看就臉紅了,低下了頭。
雷格爾立即吹了聲口哨︰「我的天啊!」
「哦,太美了,一百分!」魯道夫立即叫了起來,聲音激動得有點變了。
「就這個,這個!」戈登也沒有再保持冷峻了,簡直快要拍手叫好了。
「看來各位客人都相當的滿意,那麼就這具吧。」總管揮動的權杖,讓這句充滿男性力與美的高大尸體,象棉花一般輕巧飄落在地上。隨後權杖又指向了那個不厭其煩、正無用地對著活人齜牙咧嘴的殘缺頭顱。
象被牽引著一般,頭慢慢地自動挪向了這具平躺著的身體。斷裂處相互對接,隨後傷口合攏在一起。而頭終于閉上了眼楮,不在發出听著心煩的嚎叫聲。
「有色差。」程千尋偷看了一眼,這慘白的頭和身體顏色不一樣,合攏的地方有條明顯的分界線。
「不急,還沒好呢。」總管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權杖,嘴里念念叨叨起來,說著誰都听不懂的話。
只見一些光亮就象銀色的碎屑一般,不斷地從權杖尖上落下,慢慢變為了一撮,就象是根銀色的煙霧,從頭顱的鼻子中鑽了進去,隨後整個頭顱從鼻子開始從里到外發出淡淡的亮光來,當光到達脖子的接縫處時,速度一下變快了,光很快地蔓延到整個軀體。顯然這光有著修復作用,而頭是損傷最嚴重的地方!
總管最後大聲地念出應該是某種咒語,隨後猛地大幅度揮動權杖,躺在地上的身體整個的發出耀目的光芒後下一下暗了下去。
不想眨眼,但到最後,當光亮起時不得不閉眼了二三秒的時間。睜開眼楮時,四周恢復了黑暗,斷肢漩渦不見了。
大家忐忑不安地緊盯著平躺在地上、修復後的斯內德。不知道是不是斯內德裝上身體後,還象喪尸一般要人不。
好了!」總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夸張地用帶著手套的手當做扇子,輕輕地往臉上扇風︰光修補個頭,也不容易呀!」
就象看著奇跡發生,大家都盯著斯內德的頭,臉頰上被挖去的皮肉恢復了,臉色也變成了正常的色澤,好似皮膚還比以前更光滑了。
在身體猛地抽搐一下後,胸月復有了起伏……那雙緊閉著的眼楮,眼睫毛顫抖了一下後,斯內德睜開了眼楮。
看到他那雙鸀色眼楮里,重新有了生命的光彩,真是又激動又感動。
斯內德慢慢地坐了起來,雙手抹了下臉,就象剛睡醒一樣。發覺自己正在隊友們的中間,他困惑不解地一一看著大家︰「我怎麼了?我記得,最後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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