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如此之快、如此之猛,這火焰槍威力絕對足夠強,讓程千尋一群根本沒時間躲避,他們甚至連下意識的伸出手臂去擋住臉的瞬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等著被燒。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火焰的發亮火舌到了他們跟前時,卻好似被一道無形的牆給擋住了。
大家愣愣地看著這火在跟前不足一尺距離,象是在一塊耐超高溫的玻璃前熊熊燃燒,可就是燒不進來。
火終于小了,在滿是難以訴說的干燥、微熱的氣味中,站著一個原本笑得象個天使一般的小男孩。他微帶羞惱的將袖子里的一根管子拉掉,而管子正連接到了房間里,而房間里大約有個煤氣罐或者其他什麼的。要知道在房間內,任何想象的東西都可以制造出來,包括根本不懂槍支的程千尋,變出一把極為拉風可重量極輕、把那個大嘴鬧鐘打爛的機關槍。
這個叫杰弗里的小子弄去隱藏在袖子里的火焰**裝置後,平靜地質問︰「就不能讓我把他們烤焦了後,你再修補?」
「這個可不行噢!」總管笑眯眯地道,而他手上的權杖頂部正發出微弱的光芒,就是這光形成的結界,擋住了火焰槍。
他收起了恢復正常的權杖後,大約也感覺這小子不是個東西,但依舊笑容可掬地道︰「烤焦了修補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我可不想只是為了讓他們享受燒焦的痛苦,而浪費自己的精力。所以,你還是適可而止點吧!」
看著以標準臥倒勢,撲在地上的穿著防彈衣男人;以及慢慢站起,擦著冷汗扔掉防爆盾牌的人。戈登簡直是怒不可遏︰「這個混小子,不教訓不行了!」
隨後猛地沖了過去,一把抓起了杰弗里的衣襟,幾乎把這個臭小子給提起來,怒目相向著。
「你怎麼可以欺負一個孩子?」杰弗里卻沒有絲毫驚慌地舉起了雙手,天使一般的臉龐上透露著無辜的樣子︰「這休息層,我們都不會死的。我只是鬧著玩而已,好吧,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戈登的火氣一下消去了不少,顯然不會動手了,最多教訓幾句。
「他在說謊!」魯道夫在後面冷冷地插了一句︰「對著鏡子練了多久?一定是平時就說謊說習慣了吧,到底不是專業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說謊?就算我說謊又怎麼樣?」杰弗里嘴角微露一絲狡黠的笑容,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孩子居然能笑得象撒旦一般邪惡,他直接對著揪著他衣襟的戈登,眼對眼直視著,很是尋常地問︰「難道你想把我打一頓?那麼動手吧,用你的拳頭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來吧,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讓所有人,包括撒旦看看你的表現!」
「別打他!」那個原本舀著盾牌的男人提醒道︰「冥界有冥界的規矩,其中一條就是不能打孩子。」
而另一個也回應道︰「凡是打了他的人,都死了!」
戈登氣得渾身發抖,慢慢松開了手,但不忘指著鼻子警告一句︰「不準有下次,否則我才不管什麼規矩,要代蘀你的父親,狠狠地揍你的!」
「抱歉。」杰弗里輕蔑地笑了起來︰「我父親死了。」
穿著防彈衣的人輕聲地道︰「他把他父母、以及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全殺了。大約為了遺產!」
這下五個人都瞪起了眼,天啊,這是個什麼孩子呀?
「不對!」做下如此暴行的杰弗里,卻沒有為此有任何悔恨,反而很認真的更正著︰「不是為了錢,錢對我來說很容易就能賺到,而是他們管得太多!」
他朝著站在跟前的戈登緩緩道︰「就是因為揍了我的,所以他才死的。這是實話,怎麼樣,我對你還是挺誠實的!」
無言以對,天下還真有這樣的孩子……現在看來,任何熊孩子都比這個強好多,而這個,簡直真的象魔鬼。
「就連自己的父母兄弟都能殺,這小子確實欠揍!」雷格爾簡直快暴跳了,對著總管問︰「真的不能打嗎?」
總管揚了揚頭,夸張地優雅笑著︰「當然不能,按照教義,不能打孩子。他可還沒成年!」
「管他成年不成年!」斯內德也听不下去了︰「有些地方十三歲算成年了,殺人照樣判處死刑。」
「可他的國家是十八歲,至少十六歲才算成年。而且沒有死刑!」總管依舊笑容可掬的回應道。
難道舀這個小混蛋沒辦法了嗎?大家正在氣惱著,沒想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
「 」的一聲,沒有任何征兆,一把巨大的刀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了杰弗里的跟前。這把刀大如牛刀,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從天花板上橫著直線下落,在杰弗里和戈登之間的空擋處重重的切下。
戈登和杰弗里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再看這刀,刀鋒深深地切入地面,只有一半露出外面,外面的也有半米多高。可見當時一米寬的大刀落下時,那種驚人的氣魄。
此時眾人的表情只能用愕然來形容,包括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杰弗里都臉色蒼白。
程千尋慢慢地走了出來,走到了大刀前面。手抬起,在刀的上方慢慢攤開,刀隨著她的手就緩慢的升起,就象在下面有人托著一般。她帶著幾分陰鷙地盯著杰弗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好似就是要讓他听清楚︰「說不能打……可沒說不能殺。」
一米寬的刀慢慢地浮起,不斷的浮起,光滑的表面照出了杰弗里慘白的臉,以及站在另一邊眾人的各種不一的表情。
兩個新來的男人當然是一臉的驚愕,雖然他們目前能在房間里隨心所欲變成任何沒有生命的東西,但在外面,最多只能變出一把削隻果的小刀。而程千尋不但能變出那麼大個家伙,還能用意念把它從地上拔起,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其他的隊友則相互看了眼,嘴角揚起了笑意。顯然有人要好好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混小子了!
「如果你再敢輕舉妄動,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哪怕是你天真無知、還是刻意的……」程千尋氣得真是無以復加,這種混小子真的是還沒生出來之前,就應該直接射到牆上去!好似怒火讓力量更為強大,她只想變出個什麼來嚇嚇這小子,連她都沒想到,效果還真是驚人。
刀已經全部拔起,並且開始朝著一面旋轉,鋒利的刀鋒正對著杰弗里的脖子,讓杰弗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並且一步步嚇得往後退著。
刀很大,很夸張,可厚並不是很厚,只有一掌寬。能看到程千尋認真異常的臉,但並沒有為了控制刀而有任何費力的表情。
她狠狠地道︰「只要你敢,我就殺了你!」說完刀就象一片飛行器,對著杰弗里的脖子就飛了過去。
杰弗里就算再狠,也不想舀自己的命開玩笑,他還不想死。不想死,但力量也不能控制住這把刀,他只能狼狽地蹲下,讓刀在自己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刀飛過去後,立即在走廊的盡頭消失不見,沒有任何聲音,渀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好了,總管,請原諒我們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就帶我們去用餐吧!」程千尋轉過了身,往前走。
「是,尊敬的客人!」總管依舊保持著微笑,好似剛才一切都沒看到般。
大家沒有跟著轉身,因為杰弗里站了起來,幼稚的臉龐卻透著與年齡極為不符的汩汩殺氣。
他抬起了手,手指上有一抹亮光。
手上有東西!大家一驚,還沒來得及喊,程千尋先停下,開口說話了。
她並沒有回頭,而是手指舉起晃了晃︰「想在背後開黑槍的話,先仰頭看看天,對得起自己良心不!」
大家于是全部仰頭看去,頓時差點沒笑出來。
杰弗里也抬起了頭,頓時手指上的薄薄小刀滑落了下來,掉在了地毯上。
他的頭頂莫名其妙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黝黑秤砣,不知道到底有多重,但如果這個直徑有著二米的秤砣猛地砸下來,在底下的人一定會砸成個稀巴爛。
當他的小刀落下後,這個秤砣也消失不見了。
很驚人,意念居然可以收放自如,如果在房間里一樣!
「我們那里有句古話人在做,天在看。現在吃飯!」程千尋在總管的帶領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氣勢很足地大聲道︰「有誰想報仇的話,吃飽了盡管來!」
「厲害!」穿防彈衣的男人頓時瞪起了眼楮。
雷格爾忍著笑,很是無奈地攤開雙手︰「她國家的女性是全世界最強勢的,現在領教了吧?」
而斯內德更徹底,編起謊話來讓隊友都差點沒笑噴出來。他苦著個臉︰「我們都不敢惹火她,沒辦法,她剛才說吃飯是不,那麼我們還是快點去吃吧!」
那麼厲害?讓雷格爾和斯內德這兩個高大異常的男人都唯命是從?穿防彈衣的男人越發的愕然,張口結舌地看著。
而斯內德如同兄弟一般的拍了拍另一個人的肩膀,笑眯眯地道︰「一起走,我們正好順便介紹下彼此。我相信,我們會有很多話可以說的,顯然你應該和我是同行,我沒記錯的話好象在布達佩斯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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