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趕緊向五殿下陪不是!」凌羽擔心蔚明珠被罰,趕緊催促道。愨鵡曉
蔚明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宗政墨涼涼地一笑︰「蔚明珠……你好大的膽子……」
他話音未落,突然就掠了過來,一把抓住蔚明珠就掠開了,眾人只見他足尖一點,就凌空躍起,幾個起落就帶著蔚明珠飛遠了。
「你們先去獵物,我給這丫頭一點懲罰就回來!」
他的聲音未落,人已經去遠了,凌羽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往哪追澩。
歐嘯天他們暗暗一笑,蔚明珠當著這麼多人捉弄主子,這下免不了又是一頓懲罰了!
「七殿下,五殿下會怎麼懲罰明珠啊?」凌羽擔心地問道。
宗政聳了聳肩說︰「誰知道啊!不過你放心,總不會把她丟去喂狼就是了!銦」
凌羽哪放心得下,打獵都沒精神了,一直擔心著蔚明珠。
蔚明珠只覺得耳邊全是風聲,也不知道宗政墨要將她帶到哪,急得直叫︰「喂……你別那麼小心眼好吧,我是捉弄了你,可誰叫你那麼壞,明明可以抱住我,卻看著我跌倒……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宗政墨才不管,攬住她的腰一直往高處縱。
蔚明珠叫了幾聲不管用,只好閉嘴了,越往高處風越大,冷冷地吹在臉上,就好像刀刮在臉上一樣刺骨的疼,她轉頭埋在了宗政墨衣襟中,躲風,一邊在心里驚訝,這家伙的武功怎麼這麼高啊,帶了一個人還如履平地般輕松,敢情平時在眾人面前都深藏不露啊!
等宗政墨停下來,將她放在地上,她月兌口就說道︰「你什麼時候教我輕功啊,我也要像你一樣可以飛這麼高!」
她話音還沒落,就听見一聲「喔嗚……」
跟著就是一連串的嗥叫聲,在空曠的山谷中回響起來,引起了一片轟鳴聲。
蔚明珠被嚇了一跳,轉頭看下去,只見下面的山谷里有無數個綠色的亮點,而且還會移動……
「鬼啊!」她大叫一聲,猛地轉頭就縱到了宗政墨身上,像只無尾熊一樣手腳並用地攀住了宗政墨,顫聲叫道︰「那些是什麼東西……是……是鬼嗎?」
「笨蛋……那是狼……狼你沒見過嗎?」宗政墨好笑,見她緊緊地抱著自己,就忍不住齜牙咧嘴地說︰「敢捉弄我就要接受懲罰,我丟你下去陪陪狼吧!」
「不要啊……」蔚明珠害怕地叫起來,一邊死死地抱著他,一邊裝可憐︰「墨哥哥……五哥哥,我錯了,求你不要把我丟下去喂狼……嗚嗚,人家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裝可憐也沒用,你這丫頭沒大沒小,早就該罰了!」
宗政墨和她相處了這麼久,哪會不知道這是她的手段之一,故意沉著臉說︰「今天一定要罰,你說什麼都沒用!」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去扳她的手,蔚明珠摟的更緊,把頭埋進他懷中亂拱,一邊拱一邊說︰「罰……我認罰,你換個別的方式吧,除了下去喂狼,我什麼都依你!墨哥哥……人家不要喂狼……嗚嗚……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她左一聲墨哥哥,右一聲五哥哥,叫的宗政墨很受用,垂眸看她小猴子一樣在自己懷中亂拱,忍不住就笑了,卻依然板著臉說︰「你別裝可憐,你是假哭吧?不信我們可以打賭,你肯定一滴眼淚都沒流……」
「誰說的?我要有眼淚,你就不能把我丟下去!」蔚明珠說著就皺了皺鼻子,硬擠出了幾滴淚,示威地抬頭看向宗政墨叫道︰「你看……」
這一抬頭,無巧不巧,嘴唇就貼在了宗政墨唇上,她頓時睜大了眼,要不要這麼巧啊!
投懷送抱不算,這還主動吻上了?
宗政墨哪相信這是巧合,目光頓時就暗沉了,主動送上門的便宜,他要不收豈不是對不起她了?
他手一緊,唇就及時地捕住了她想逃離的唇,舌靈活地撬開了她的唇,探索櫻唇里的甜蜜,稚女敕的味道清新香甜,如米酒一般讓他沉迷,他輕吸吮著她小巧的舌尖,愛極了這柔軟的感覺……
蔚明珠驚慌地想退縮,無奈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退無可退。
他的吻越吻越激烈,她感覺自己全身像著了火一樣,心跳加快,腦中的意識慢慢就因為缺氧渙散了,頭昏目眩,只下意識地往後傾,似想逃離這無窮無盡的追逐……
宗政墨一直吻到感覺她在懷中軟做了一團,才因為擔心她窒息放開了她……
蔚明珠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喘的像頭牛一樣,宗政墨听她喘成這樣,又好氣又好笑,不是教過她換氣嗎?怎麼還沒學會啊,一個吻就喘成這樣,還怎麼學輕功啊!
他緊抱著她,低頭用鼻子磨了磨她的臉,啞聲笑道︰「哪有淚,你明明就在說謊……」
哪有淚……淚都被激烈的吻蒸發了!
蔚明珠全身軟的沒力氣和他爭辯,只拿一雙小鹿般的眼楮瞪著他。
宗政墨看她這樣可愛的樣子,氣都沒了,強忍著身下憋得硬痛的沖動,張嘴咬了咬她的小鼻尖,才嘆息道︰「你什麼時候長大啊,我不知道能忍得了多久才不吃了你……」
「混蛋……我又沒讓你忍,你可是尊貴的五皇子殿下,身邊還缺女人嗎?」蔚明珠氣惱地叫道。
宗政墨就笑道︰「我要找別人了,你不會哭鼻子嗎?死丫頭……沒心沒肺的!」
他不甘地又用唇堵住了她的小嘴,纏綿地糾纏了好一會,才恩賜地放過她說︰「今天你做的很好,看在這個的份上,我就不丟你下去喂狼了!你給我記住,父皇給你的特權只是對別人,對我可無效,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了,給我好好守住你的身子,除了我不許別人踫!」
蔚明珠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做的好原來是指她向皇上請求婚姻自己做主的事,忍不住氣惱地叫道︰「我又不是為了你,你別自作多情!」
「不是為了我,那是為了誰?」宗政墨頓時面色不善,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威脅道︰「敢說出我不喜歡听的話,我就丟你下去喂狼!」
他說著就去扳她的手,作勢要把她丟下去。
「我……」蔚明珠頓時不敢再逞口舌了,緊緊抱住他撒嬌道︰「你說是就是吧……墨哥哥,我們回去吧,這里好冷!」
宗政墨這才滿意,親了她一下說︰「行了,我不丟你下去了,下來吧!你再這樣磨在我身上,我可不敢保證不對你做什麼!」
蔚明珠一听這話就趕緊放開他,跳了下來,就退後了幾步,安全了才好奇地看看周圍,只見雪光的映襯下,周圍都是險峻的山峰,下面的狼群還在游動,不時嗥叫一聲,似乎嗅到了他們的氣息,下面的綠點越聚越多。
宗政墨似乎暫時不打算走,俯頭看著下面,似在搜索什麼。
「五哥,我們回去吧!」蔚明珠冷的直打哆嗦,忍不住叫道。
「別吵,再待一會!」宗政墨微蹙了眉頭訓斥道。
蔚明珠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往下看,邊擠兌道︰「你不會是想抓匹狼回去養吧?」
「你還真說對了!」宗政墨隨口罵道︰「都是你惹的禍,你弄只小猴子做寵物,還讓你那小猴子出盡了風頭,蘭兒听了羨慕不已,這次不能跟來狩獵,就讓我給她抓一只狼崽子回去養,我這不是被你害的嗎?」
蘭兒……蔚明珠這才想起宗政墨還有個妹妹叫暮蘭,這蘭兒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了!
她一時心里就翻涌起來,想起宗政墨和她擁抱的樣子,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她怎麼就忘記這家伙戀妹啊!
「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啊?」她月兌口問道,語氣里不自覺地帶上了醋意。
宗政墨沒听出來,只是轉頭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說︰「你說是什麼關系?蔚明珠,沒人教過你嗎?不該打听的別亂打听,免得惹禍上身!」
蔚明珠一嗆,就說不出話來了。皇室那些齷齪的事她前世听的多了,前朝的皇上還和太後私通呢,宗政墨就算戀妹,在皇室里也不算什麼,她有什麼權利干涉呢!
一時,她只覺得和宗政墨的距離隔了重重高山,這些日子以來相處的那些點點滴滴都似一個錯覺,其實她于宗政墨,或許就像小猴子于她,只是無聊時的一種消遣吧!
她沉默不語,心里一時覺得很悲哀,還以為宗政墨教自己武功怎麼說也是對自己有些好感,雖然她不可能將自己的一生寄托在他身上,可是骨子里的孤獨還是讓她抱了一絲希望,憧憬自己這輩子能有個靠得住的依靠,就算宗政墨最終不是她的良人,也不妨礙她做一下夢吧!
可是這個夢就如泡沫一樣,被他這句話一戳就破滅了,她這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她根本不了解他,怎麼敢把自己的夢寄托在他身上呢?
一瞬間心里就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她心灰意冷,就想著如果祖母一定要將老太爺送到鄉下,那她不會再做任何努力留在帝都,就跟著去吧!
遠離了宗政墨,也許才是自己真正的幸運。如果繼續呆在這,以這人的霸道,她遲早都會被他吃干抹淨的!最終又落得和前世一樣的命運!
宗政墨哪知道她一瞬間就和自己拉開了距離,見她不說話,也沒放在心上,這小丫頭估計在賭氣吧!沒事,以她這樣沒心沒肺的性格,說不定只是在妒忌暮蘭有狼崽做寵物而已,以後送她點小玩意,估計就沒氣了。
「你在上面等著,別亂跑,我去去就來!」
宗政墨抽出寶劍,一手點亮了火折子,往下一看,見密密麻麻都是狼,全聚在了山谷里。
他目測了一下落腳點,把火折子遞給蔚明珠說︰「拿著,在上面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下來!」
蔚明珠默默地接了過來,在心里冷笑,我才不會下去呢,你要死在下面也別想我救你,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犯得著為你犯險啊!「
只見宗政墨把袍角別在了腰上,就提了寶劍飛撲下去,蔚明珠看他翩若游龍,足尖在山壁石上一點,幾個起落就到了下面。
狼群嗥叫著往他沖去,蔚明珠頓時提起了心,上百只狼啊,稍有不慎他會被撕吃干淨的。
正想著,就見宗政墨點燃了一個霹靂彈,往狼群中一扔,就迅速掠開了。
霹靂彈的火光照亮了山谷,蔚明珠只見那些狼被炸得四下奔逃,血肉殘肢到處亂飛,雪地上頓時到處是血。
她的心頓時和雪地一樣冰冷,就為了一只狼崽,為了給他的蘭兒抓寵物,宗政墨就可以這樣殘殺狼群嗎?
那些狼,也許有父母,有妻兒,他就什麼都不顧嗎?
那如果他日誰得罪了他的蘭兒,他也可以這樣對人家斬盡殺絕嗎?
一時,宗政墨和宗政麟的面孔就混淆在一起,她都無法分清誰是誰了!
宗政麟為了討好蔚飛燕和宸妃,可以放任宸妃剖自己的月復取出自己的孩子做陪葬……
宗政墨為了討好暮蘭,可以搶狼的孩子,殺狼的父母……
她看不下去了,渾身冰冷,拿著火折子退後了幾步,遠離山谷下面的慘狀,也遠離宗政墨無情的殺戮……
狼的哀嚎聲在空間中混淆著宗政麟娶蔚飛燕的喜樂聲,像一聲聲催命的號角,讓她有種絕望的感覺,這世上就沒有干淨的人,就沒有一塊淨土讓她容身嗎?
火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火光掙扎著跳動著,卻似抗爭不過命運的隕落慢慢地熄滅了。
蔚明珠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沒有淚,有的只是無盡的哀涼,就似這看不盡的冰嶺,那無邊無際的雪全壓到了她的心上,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她的精神和意志……
重生的滿腔斗志在這浩瀚的宇宙中都化為烏有,滄海一粟,她不過就是一粒渺小的塵粒,她拿什麼和命運抗爭呢?
就如這些狼,都躲到了這山谷里,也無法避免被殘殺的命運……
她胡思亂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感覺山谷下飛上一個人,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就見宗政墨一手提著劍,一手抱著一只雪白的狼崽。
那狼崽抖抖索索地縮在他懷中,眼楮血紅,圓圓的瞪著她……
蔚明珠感覺那里面全是憎恨,還有一種無力的絕望……
她心虛地掉開了眼,感覺自己也是讓它無家可歸的罪魁禍首……她不敢面對它的控訴!
眼楮落在了宗政墨的劍上,那劍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狼的血,劍尖還再往下面滴血。
一滴兩滴……掉在了雪地上,印染出一圈紅色……
蔚明珠看著,就想起了前世慘死的自己,她突然有些忍無可忍,宗政墨和宗政麟,他們憑什麼可以掌握別人的命運啊?
「珠兒,來看看這狼崽漂亮不?」宗政墨見她蹲在地上,就隨口叫道。
蔚明珠終于爆發了,猛地起身對他揮舞著拳頭叫道︰「宗政墨,我恨你……就為了討好你的女人,你殺了那麼多狼,你殺了它的父母,你……你不是人……我再也不想和你說話了!讓你和你的蘭兒都見鬼去吧!」
她說完就轉身跑了,借著雪光,看到坡就下,也沒辨別方向,只想著遠遠跑開,遠離這個惡魔和這場無辜的殺戮……
「珠兒,你別亂跑……天黑,有危險……」
宗政墨的聲音在後面響著,蔚明珠卻不管,不顧一切地往下跑,雪地太滑,她滑倒在地索性就滾,雪滾了滿身,雪水也沾了滿臉,感覺自己臉上涼涼的,她就放縱自己流出了淚……
宗政墨焦急的聲音開始還能听見,等她掉進了一個山坡下後就听不到了,她就任由自己靜靜地躺在雪地里。
周圍有什麼危險她都不在乎了,大不了就是些動物而已,比起人心的險惡,這些看得見的危險都不是危險……
蔚明珠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沒有听到動靜了,才掙扎著爬起來,四周都看不清路,她只知道模索著往下走。
山嶺里很空曠,不時傳來動物的嗥叫聲,她也不怕,模出自己腰間為了打獵專門準備的短劍握在手中,一直往前走……
***
「珠兒……」宗政墨一路掠下來,可是都看不到蔚明珠,他又急又氣,這丫頭發什麼瘋啊,怎麼突然發那麼大火。難道自己殺那些狼刺激她了嗎?
他看看懷中的小狼崽,有些後悔,早知道會引起她這麼大反應,就不帶她來了。
他並不後悔殺那些狼,反正自己不殺它們,物競天擇,它們也逃不過死路一條。
宗政墨來來去去尋找著,可是就是找不到蔚明珠,這山嶺里峽谷很多,他很擔心她會跌進哪個峽谷中,大雪天要是凍壞了怎麼辦?
可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他有些急了,放聲長嘯起來︰「蔚明珠,你給我出來……蔚明珠……」
叫聲沒把蔚明珠叫出來,倒把來找蔚明珠的凌羽引來了,他抱著蔚明珠的小猴子,循聲跑過來叫道︰「五殿下,明珠呢?」
宗政墨哪有臉說自己把蔚明珠氣走了,就對他亮了亮懷中的小狼崽說︰「我和她去抓小狼崽,結果她自己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
「額……」凌羽急了,說︰「你是不是罵她打她了?五殿下,明珠雖然對你不敬,可是她還是孩子,你就不能多擔待一點嗎?這下怎麼辦?天又黑,她要是在哪摔傷了,會被凍死的!」
「行了,現在不是責備我的時候,快幫著找人吧!」宗政墨話音才落,被他的叫聲吸引來的七皇子和一干侍衛也舉著火把趕了過來。
宗政墨一把搶過一支火把,把小狼崽交給歐嘯天就說︰「嘯天,你把小狼崽送回去,再找些人來幫著找人!」
「出了什麼事?」宗政疑惑地問道。
宗政墨大概講了一下發生的事,宗政就急道︰「啊呀,她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這深山老林是能亂跑的嗎?要是出來只老虎豹子,嚇死她還是小的,她那小身體,估計還不夠給人家填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