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被太子知道後,索性逼宮,沒想到被皇上的人抓到了,皇上大怒,當即就要廢黜太子,是皇太後和皇後跪下哀求,求皇上給太子一個機會,還拉了太子才滿兩歲的兒子一起苦求。愨鵡曉
皇上很喜歡太子的兒子,見他跟著一起求,才熄了怒氣,把太子趕到了邊境。彼時北魏和西蜀已經是苟延殘喘,皇上的意思是讓太子拿下一國,哪知道太子出師不利,竟然被西蜀的可汗詹台貴殺的落花流水,一直逃到了渝州向宗政墨求助。
宗政墨此時在渝州的封地做逍遙王,戰火打到了自己門前,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視不管,就出手幫了太子,將西蜀的人馬全趕到了邊境。
那邊宗政麟也帶了人趁北魏疲弱,一起拿下了北魏十個城池,北魏被逼投誠,主動找皇上求和,表示願意臣服南齊,每年給南齊上供,還把自己的公主也獻出來和親,願和南齊做秦晉之好。
皇上這才接了北魏的求和書,讓宗政麟班師回朝磧。
太子見戰事平息,才從躲藏之地渝州回來,出師不利,又在戰場上受了傷,這是他的奇恥大辱,手下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事,一個百姓也敢嗤笑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能咽下這口氣,就不是他了!
「說不說……是誰,站出來!」他縱馬追打著那些商人,那些馬匹到處亂跑,有輛馬車就往蔚明珠的馬車撞來。
冬竹趕緊將馬車趕開了,卻沒注意她們已經在路邊,這一閃,馬就踩塌了,一半沖到了田里,一半擔在了路邊攸。
蔚明珠因為慣性就撞到了胭脂身上,撞到了鼻梁,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冬竹趕緊跳下馬車,撩開簾子去看蔚明珠。
蔚明珠扶著胭脂坐穩,還沒說話,就听到外面又來了一群人,一個熟悉的聲音鑽進了耳中︰「我說是誰在這擾民呢,原來是太子殿下啊!」
宗政麟……蔚明珠示意冬竹她們別說話,三人就坐在馬車中听外面的動靜。
太子轉頭看到宗政麟一身鎧甲,騎在一匹汗血寶馬身上,眼楮就紅了,當年他好不容易弄到了兩匹汗血寶馬,結果到帝都沒呆滿一個月就一前一後死了。
此時見到宗政麟騎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寶馬,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他更不舒服了,冷笑道︰「四弟,我就是擾民了,你有什麼指教?要告我嗎?那就去父皇面前告啊!哦,我忘記了,你現在可是父皇面前的紅人啊,父皇會不會听你的話就把我殺了呢!我怎麼好害怕啊!」
他這樣說著,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反而耀武揚威地空甩了一鞭子,大有你耐我何的感覺。
宗政麟皺了皺眉,看滿地都是貨物,就耐下性子說︰「皇兄,和這些百姓計較什麼啊,趕緊回城吧,今天北魏的使者送和親公主進京,父皇設宴款待他們,你不到場父皇會生氣的!」
太子冷笑道︰「公主又不是嫁給本宮,本宮去不去有什麼關系!你不是還沒娶嗎?趕緊去吧,娶個蠻子回去,以後就滾出京城,去你的封地吧,別讓本宮見了心煩!」
宗政麟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懶的理他,轉頭讓自己的侍衛去幫著那些商人收拾貨物。
太子哪肯這樣就走,一甩鞭子叫道︰「都給本宮停下,今天不交出說本宮壞話的人,誰也別想走!」
此時後面的商人和百姓都被堵了不少,看到太子這樣囂張,都暗暗搖頭,這就是南齊未來的皇上?一句閑話都容不下,這樣的氣度怎麼執掌南齊的牛耳啊!
宗政麟的侍衛也猖狂慣了,仗著他們立了戰功,皇上都對他們的主子另眼相看,哪會把太子放在眼中,不見自己的主子發話停止,都埋頭幫那些商人收拾貨物。
太子一見更是怒從心起,提起鞭子就往一個侍衛身上打去,邊罵道︰「***才,本宮的話你沒听到嗎?都給本宮住手,誰也不準收拾。
也是他運氣不好,那侍衛正好是宗政麟手下的干將薛祥生,跟著宗政麟在北魏戰場上立了不少功,已經被皇上封為三品帶刀侍衛。他爭勇斗強,從不甘于人下,哪會受這樣的氣……
眼疾手快,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鞭梢,一拉,太子竟然沒握穩,鞭子就到了薛祥生手上,還是他手下留情,想著把太子拉下馬也難看,就用了七成了力,饒是這樣,太子還是在馬上晃了幾晃,才穩住了身體。
他頓時氣得臉色難看,還沒等他發作,周圍圍觀的百姓就有人發出了笑聲,太子臉都被丟盡了,惱羞成怒地拔出劍就一劍往薛祥生刺去。
「皇兄,不可!」宗政麟一見就打馬飛跑過來,用劍柄把太子的劍格開了,還有意無意地說︰「皇兄,這侍衛可是跟小弟在沙場上立過功的,皇上才親封的三品帶刀侍衛,皇兄要是殺了他,可不是殺一個百姓那麼簡單的,父皇一定會震怒的!」
那些百姓一听,都暗罵起來,這太子自己沒本事,還殺立功的將士,這也太囂張了!
太子如果能靜下心來想一想,就該收手了,可是他本來就心中有疙瘩,一听宗政麟的話,就以為宗政麟也跟著諷刺自己,頓時氣的口不擇言地吼叫起來︰「三品帶刀侍衛又怎麼樣,橫豎是個奴才,本宮殺一個奴才,難道父皇還殺了我給他償命不成!」
這話讓那些百姓一片嘩然,連宗政麟的侍衛們都怒目而視,沒有他們這些奴才在前線浴血沙場,哪有南齊安穩的江山,更別說太子的榮華富貴了。
一國之太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沒水平不說,更見其心胸狹隘,他們還能為這樣的皇上賣命嗎?
「皇兄!」宗政麟見自己的話引起了眾怒,暗暗一喜,表面卻沉下了臉喝道︰「皇兄這話過分了,他們不是奴才,是我南齊的棟梁,不說他們為南齊奮勇殺敵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就沖他們是朝廷官員也不能由皇兄要打要殺。今日之事本就是皇兄不對,皇兄要是肯向他們道歉,小弟就代表他們不計較皇兄言詞的無禮,否則……」
「否則什麼?」太子更是暴怒,氣急敗壞地打斷他的話罵道︰「難道你還敢殺了本宮不成?宗政麟,本宮知道你對這個太子之位窺視已久,你一直想找機會殺了本宮,行啊!有種你就來啊,今日看誰殺了誰!」
他說著就將劍對準了宗政麟,宗政麟的侍衛一見全圍了上來,一起拔劍怒視著太子。
事情鬧成了兄弟之爭是眾人沒想到的,大家都面面相窺,不知道該怎麼辦,有膽小的怕真殺起來刀劍無眼傷了自己,就紛紛躲的遠遠的,一會就空出一大片空地來。
蔚明珠的馬車陷在田里,走不了,只好耐心地看著,她的唇角挑起了一抹嘲諷,這肯定是殺不起來的,試想天子腳下,誰殺了誰都無法向皇上交待,太子也是虛張聲勢而已。
冬竹和胭脂就不知道了,擔心地叫起來︰「小姐,怎麼辦?」
「看著吧!一會就有人來了!」蔚明珠淡淡一笑,此離城門已經不遠,守衛的將軍要是不想出事,一定會趕緊上報的。
果然,兩邊正僵持著,那邊路上又來了一群人,卻是去了解民情回來的霍御史和新近上任的左丞相杜綱,還有去年皇上親點的狀元,如今在上書房擔任主筆的蔚瑾瑜。
幾人一見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就愣了一下,杜綱也算皇後支持上來的,見狀就上前問道︰「太子殿下和四殿下,這是為何事鬧成這樣啊?」
太子沒等宗政麟說就歪曲事實地把經過說了一遍,明明是他自己擾民在先,卻說成了是宗政麟想殺他,才堵在了這里。
杜綱也不是蠢人,听完他的話就轉向宗政麟問道︰「四殿下可有什麼辯解的?」
宗政麟才沒太子傻,低頭道︰「杜丞相,我不辯解,讓我的副將把事情經過說一遍吧,是非曲直自有丞相裁奪。」
他說完就讓薛祥生說,還厲聲說道︰「不準添油加醋,事實是什麼就說什麼!」
薛祥生領會,真的沒添油加醋,把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听完杜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只是這是兄弟兩的事,他站在那邊都不對,只好打圓場說︰「太子殿下,一場誤會而已,就別鬧了,趕緊走吧,別誤了宴席!」
他這也是給太子台階下,霍御史在這里,要再鬧下去,就算他有心幫太子也無能為力了!
太子也知道的霍老頭剛正不阿,一張嘴連皇上都敢罵,自己算什麼啊!見討不了什麼好,就借勢下台,對宗政麟冷笑說︰「本宮要趕去參加宴席,今日之事有丞相說情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別怪本宮劍不長眼!」
說完他帶頭打馬就回城了,宗政麟冷冷一笑,才招呼薛祥生他們繼續幫客商收攏貨物。
杜綱也趕緊讓自己的人幫著收,蔚明珠看到蔚瑾瑜也在其中幫忙,就笑了,看到哥哥雖然很激動,只是宗政麟也在,她就不忙著和他相認,還是等回家再說吧!
蔚明珠的馬車陷在田里,雖然顧嬤嬤趕緊和白蘋上前幫忙,畢竟大家都是女人,誰也使不上力。
宗政麟見狀,就叫了幾個侍衛上前幫忙,蔚明珠只好和冬竹、胭脂下車,她也沒遮住臉,就任一張絕美的容顏暴露在宗政麟眼前。
宗政麟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楮了,只覺得這少女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在他的世界里,蔚明珠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他根本想不到她竟然回來了。
冬竹和胭脂也是變化很大,除了顧嬤嬤沒什麼變化外,其他的丫鬟都長大了。而身為皇子的宗政麟,又哪會注意顧嬤嬤呢!
「這位小姐,你去上面站著吧,讓他們幫你的馬車抬上來!」宗政麟好心地提醒道。
「謝謝四殿下幫忙!」蔚明珠一開口,聲音溫婉動听,如清泉一般潤人心肺,宗政麟對她印象更好了,暗暗尋思這是誰家的小姐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冬竹和胭脂扶了蔚明珠走到路上,宗政麟就趕緊指揮侍衛將馬車抬了上來,還負責地檢查了有沒有摔壞。
這一來,蔚明珠馬車里的裝飾就暴露在宗政麟眼前,只見這外表不起眼的馬車,里面布置卻很奢華,軟榻的鋪蓋都是極品的絲綢,厚厚墊了幾層,雖然不張狂,感覺卻很舒適,里面一些精致的小玩意也很漂亮。
宗政麟見狀就忍不住問道︰「這位小姐,這些小玩意是哪買的,可以轉賣幾樣給我嗎?」
他是想拿去討好蔚飛燕才問的,蔚明珠心知肚明,淡淡一笑說︰「四殿下喜歡,我就轉送你幾樣吧,也算謝謝四殿下幫忙!」
「這怎麼行啊,那我不要了!」宗政麟可不能貪這樣的小便宜,趕緊拒絕。
蔚明珠已經叫冬竹取了幾樣下來,遞給宗政麟說︰「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四殿下不用過意不去,收下吧,也算故人相見的一點見面禮,四殿下不用和我客氣!」
「故人?」宗政麟看到她吹彈得破的肌膚,心神一蕩,疑惑更甚了,挑眉問道︰「我和小姐是故人嗎?我怎麼不記得,小姐提示一下!」
蔚明珠就笑了,意味深長地說︰「四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也不能怪四殿下,明珠三年沒回京,能記得明珠的人也沒幾個了吧!」
明珠……宗政麟睜大了眼,這名字好熟悉,此時他還沒聯想到蔚明珠身上。
蔚明珠也懶得和他說,見蔚瑾瑜和霍御史一起走過來,就招呼道︰「霍伯伯,幾年沒見,霍伯伯還是一樣精神啊……」
霍御史詫異地看看她,疑惑地問道︰「你是……」
蔚明珠調皮地伸了伸舌,上前一把挽住了蔚瑾瑜的手說︰「狀元哥哥,你不會也不認識我吧!」
蔚瑾瑜臉頓時紅了,一個花樣少女這樣親熱地挽著他,又當著這麼多人,他真不習慣。
「你是?」他的確認不出來,三年沒見,蔚明珠早月兌胎換骨,長高了,還出落的如此貌美,而他記憶中的妹妹,還是垂著發髻的孩子,他就沒想到是妹妹。
「小瑜子,你真讓我傷心,還說去接我,我現在人站到你面前了你都不認識,哎,看來你也把我忘記了!」蔚明珠故作傷心地說。
「珠兒……天,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要五月才回來嗎?」
蔚瑾瑜一听這聲小瑜子,頓時就反應過來,這是母親對自己的愛稱,以前蔚明珠沒大沒小時也這樣叫過他。
他又驚又喜地拉著她上下看,邊搖頭︰「怎麼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哥都認不出來了!」
霍御史一听也反應過來,笑道︰「原來是蔚家的五小姐啊,我還說誰呢,真是女大十八變,這都變得蔚伯伯都不認識了!」
宗政麟這才想起了蔚明珠這個人,這被發配到老家三年,回來已經長大成人了!
他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在心里將她和蔚飛燕做比較,感覺蔚明珠更出色,三年闊別,她身上的刺似乎都沒了,曾經的蠻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靈動如珠華的氣質。
只見她身穿一件沒有多余裝飾的素白色衣裙,裙擺處一層蓮葉狀的紗邊,腰系同色的紗綢,把她的縴腰勾勒得縴細窈窕。長發束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簪了一支銀月釵,釵上掉了幾縷水晶串成的流蘇。小巧的瓜子臉上,肌膚晶瑩剔透,雙眸如水,鼻梁挺拔,往下俏皮微挑的紅唇如桃花般嬌女敕,讓人看見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和蔚飛燕全用華衣首飾堆砌出的美完全是天壤之別,宗政麟頓時就起了親近之意。
「珠兒,我送你回去吧!」蔚瑾瑜和杜綱打了聲招呼,就拉著蔚明珠上了馬車,簾門垂下,宗政麟的目光還舍不得移開,一直目送著馬車離開。
***
車上,蔚瑾瑜還怕蔚明珠不了解離開後蔚府變成什麼樣,就給她講解。
其實蔚明珠一清二楚,有孫嬤嬤還有自己安排進蔚府的眼線,她早已經知道蔚廉用立了二姨娘做正室。只是蔚明珠可沒讓二姨娘有好日子過,她指使孫嬤嬤在蔚老夫人面前進言,硬給蔚廉用又娶了兩個妾室,一個比一個長得美。
現在的二姨娘一進門,當年就給蔚廉用生了個兒子,另一個也不甘落後,第二年就生了一對兒子,喜的蔚廉用都合不攏嘴,對兩個姨娘比二姨娘還好,時常在兩人的院子里留宿。
李婉紗徐娘半老,還想和這兩人爭寵,可哪敵得過這兩人年輕貌美啊,一節節敗下陣來,就牢牢地抓住了財政大權。
可這樣蔚明珠也沒讓她好過,當年絲綢的事就給了她啟發,她雖然離開了帝都,可不妨礙她指揮舒雲做事。
她讓舒雲找了幾個人給李婉紗設了陷阱,第一次用假銀票就騙的李婉紗大傷元氣,不得已就把蔚明珠娘親的鋪子賣了抵虧空。
當然這鋪子又落到了蔚明珠手上,後面蔚明珠又找了幾個人變著方法誘惑李婉紗,或者挖她鋪子的生意,二年下來,二姨娘手中的鋪子都所剩無幾了。
三叔母那邊也盯的緊,如今她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再加上有新人,連老祖母都不待見她了,覺得她像喪門星,自從扶正後就沒給蔚家帶了好處,反連累蔚家一天不如一天。
這其中自然有蔚明珠的功勞,她就是要弄得李婉紗在蔚家呆不下去,也要弄得老祖母以後不得不依靠她。
蔚明珠母親住的院子本來李婉紗想坼了,說正對著自己不吉利。
蔚明珠卻偏偏讓孫嬤嬤請的高人說那宅院旺子,三姨娘住進去就生了一對兒子,這讓老祖母就更相信高人的話,說什麼也不準李婉紗坼。
李婉紗就只能看著那院子傳來三姨娘的嬌笑聲,體驗到當年蔚夫人日漸不得寵的淒涼。
這還不夠,蔚明珠還收買了李婉紗身邊的人,慫恿李婉紗在三姨娘二姨娘不時吵上幾架,。
蔚廉用每次回來都听到兩個姨娘告狀說李婉紗欺負她們,對李婉紗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只覺得她越來越可惡,言詞里也對她不客氣起來,時常幫著兩個姨娘責罵李婉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