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蔚明珠伸手從自己腰間的袋子里取出了一顆藥丸,對宗政墨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是當年任你欺負的蔚明珠嗎?我告訴你,這藥丸里面有劇毒,只要我捏碎了,這屋子里只要有活人都會被毒死,尊貴的瑞王殿下,我這賤命和你無法比,你確定你真想和我一起死嗎?」
宗政墨眸子就沉了下去,白蘋怎麼沒報告蔚明珠身邊有這樣的劇毒物。愨鵡曉
這三年這丫頭在鄉下倒是鼓搗了不少毒藥,這他都知道,當年鬼姑給了她藥譜,也給她一本毒經,他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丫頭還真弄出一點名堂。
此時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他就沉吟起來龕。
「怕了吧,怕了就放我走!以後你別來打擾我!」蔚明珠得意洋洋地說道。
宗政墨懶洋洋地撇嘴一笑說︰「小珠兒,我根本不相信你手中的是毒藥……就算是,也無所謂,能和珠兒死在一起,是本王的榮耀,就是不知道明天人家發現我們的尸體在一起,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啊!你不怕嗎?」
蔚明珠冷笑道︰「死了還怕什麼流言,瑞王都不怕,我更不怕!宗政墨,不想死就快讓開,我沒心情陪你在這閑聊!輕」
宗政墨又模了模臉,冷冽地挑眉道︰「從來沒有人打過本王耳光,就連父皇也沒有。你說吧,想怎麼補償本王,說的好本王就放你走,說不好,那本王就拼著和你一起死吧!」
蔚明珠愣住了,還以為拿出殺手 這家伙就會乖乖讓步,哪想到他根本沒把自己手中的毒藥放在眼中。
她忍不住問道︰「你想我怎麼補償?要不,我讓你打一耳光回來,行了吧?」
「哼,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尊貴的王爺,你不過就是一條賤命,你憑什麼以為一耳光就能補償?」宗政墨冷笑道。
「我也是皇上親封的泰安公主,算起來也和你平起平坐,一耳光怎麼就不能還?」蔚明珠不甘地叫道。
「你血統有我尊貴嗎?不過就是一個假公主而已!」宗政墨不屑地說道。
蔚明珠氣急敗壞︰「你敢把這話當著皇上的面說嗎?你這根本就沒把皇上放在眼中!」
「喲,那你是想找皇上評理嗎?行啊,我們這就進宮,順便把蔚將軍也叫去,讓他評評理,本王就吻了你一下,你卻打了本王一個耳光……你想他們會怎麼解決這事呢?」宗政墨好整以暇地說道。
蔚明珠又傻眼了,這要真去評理,不用說,她嫁定宗政墨了!
「混蛋……你欺負人,明明是你把我擄來的,你還有理了?」蔚明珠不管不顧地叫道。
「我本來就有理!我只不過會會自己的女人而已,誰還不允許了嗎?」
宗政墨越看蔚明珠生氣的樣子越喜愛,臉紅的像桃花似的,高聳的胸部一起一伏,就好像里面藏了兩只小兔子,讓他壞壞地想,怎麼衣服不掙破了,這樣就能看到旖旎風光了!
「誰是你的女人,宗政墨,我警告你,你別亂說!」蔚明珠捏緊了藥丸,恨不能捏碎扔到他臉上,毒死他算了。
這藥丸的確是毒丸,只是功效沒有她說的那麼厲害,她也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清白才危言聳听,見宗政墨只和自己閑扯,就是不放她在,她就有些心虛起來,這家伙聰明過人,不會是發現自己虛張聲勢吧!
「我怎麼亂說了,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也模過,還吻過……當年念在你是孩子就沒忙著娶你,現在你及笄了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小珠兒,你說,你是願意現在成為我的女人,還是要讓本王上門提親,嫁給本王做側妃再洞房啊?」宗政墨笑道。
「你做夢!」蔚明珠氣急地跺腳吼道︰「我不會給你做側妃,也不會做你的女人的!宗政墨,你給我听清楚了,馬上讓開,否則我們就同歸于盡……」
她作勢要捏藥丸,宗政墨涼涼地說︰「小珠兒,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你看這是什麼?」
他伸手解下腰間一個袋子,拿出了一顆火紅的珠子,蔚明珠一見眼楮就直了。
她學習毒藥,翻看了很多藥書,也知道了世間有不少奇珍異寶,更知道學毒練毒的人一生夢寐以求的就是擁有一顆天蜈珠,據說這天蜈珠是治毒寶物。此物取自體長三尺以上,生長千年以上的天蜈蚣骨節之中。
用處第一可以吸毒,若是中了毒傷,只消將天蜈在傷口略放片刻,滾轉幾圈,便可把毒吸出。第二個用處是可以避毒,有天蜈珠帶在身上身,再邪毒的蛇蟲,都會遠遠避開,不敢接近,可以說百毒不侵。
她一直以為是傳說,卻沒想到真的見到了實物。
「這是天蜈珠嗎?」蔚明珠半信半疑地問道。
宗政墨贊賞地頜首︰「小珠兒還有點見識,沒錯,這就是天蜈珠!小珠兒既然認識它,就知道它的用處了?你說,現在你的毒藥對我還有作用嗎?」
「哼,誰知道是真是假,你別想拿顆琉璃來騙我!」蔚明珠冷笑道,心里已經七上八下,看來今天想全身而退有點難了。
她說著目光就轉開了,眼楮瞥到宗政墨的大床,再看到上面飄的紗幔,她突然有了月兌身的主意。
「小珠兒,喜歡這珠子嗎?我們來商量一下吧,你要是願意做我的女人,我就把這珠子送給你怎麼樣?」宗政墨誘惑道。
蔚明珠裝作懷疑地說︰「這天蜈珠可是無價之寶,你怎麼可能送給我,你別騙我了!」
「不過就是一顆珠子而已,有什麼好騙你的,就送給你做聘禮怎麼樣?」
宗政墨無所謂地笑道,這珠子他有一對,另一顆大點的給了暮蘭防身,這一顆給蔚明珠是他早想好的。
他是想這丫頭經常接觸毒物,有這顆珠子防身,他也放心點。
「騙人!」蔚明珠才不相信,嘟了嘴說︰「你不過是騙我而已,我不會上當的……」
她說著突然看向了窗子,叫起來︰「宗政墨,有刺客!」
宗政墨下意識地轉頭,就在這一瞬間,蔚明珠已經沖到了油燈邊,揮手一掌拍飛了油燈,只見油燈飛到床幔邊,油全灑在了床幔上,頃刻就燒了起來。
「走水啦,走水啦……」蔚明珠拉開喉嚨叫了起來。
下面歐嘯天和魏星就匆匆跑了上來,宗政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蔚明珠沖到了另一扇窗邊,飛掠了出去。
「混蛋,竟然放火!」宗政墨看著嘩嘩燒起來的床幔,差點被氣死,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丫頭會用這樣的方法月兌身,見火勢很快就彌漫開,他趕緊沖上去從枕下取出自己的重要物件就掠開了。
歐嘯天和魏星沖上來看到火苗突突地燒了上去,趕緊救火,等宗政墨追出來,早已經不見蔚明珠了。
他站在屋頂上冷笑,蔚明珠,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嗎?想的美,不讓你成為本王的女人,本王誓不罷休,你就給我洗白了等著吧!
*****
第二天,蔚明珠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梳洗好李婉紗的丫鬟過來請她,她就帶了冬竹和燕子一起過去。
白蘋心虛,昨晚蔚明珠那麼早就回來了,而且主子還沒送她回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蔚明珠怪自己不夠驚醒呢!
她也不敢多問,交待燕子照顧好蔚明珠。
李婉紗那邊就帶了兩個嬤嬤,還有蔚府的幾個侍衛,她們分坐兩輛馬車就上路了。
天還沒亮透,路上已經有很多上香的人,有些騎馬,有些步行。
蔚明珠昨晚半夜回到家,沒睡夠就歪在馬車上睡著,這馬車是蔚府的,可沒她那輛舒服。
燕子見她昏昏沉沉,就體貼地給她蓋上了斗篷,和胭脂一人坐在一邊守著。
等到了山門前,才喚醒了她。
李婉紗下了馬車,帶著她們進了山門,李婉紗的兩個嬤嬤對燕子和胭脂叫道︰「你們這兩個丫頭不懂事,沒看到我們帶了香火嗎?還不趕緊幫著搬上去?」
燕子不滿地咕噥了一句︰「不是有侍衛嗎?怎麼就知道使喚我們!」
嬤嬤立刻叫起來︰「侍衛是負責保衛我們的安全的,要拿了東西,出事怎麼辦?」
胭脂不想和兩人吵架,趕緊上前接過籃子說︰「我們提吧!」
兩個嬤嬤就把供果和香火一股腦地塞給胭脂,就去追李婉紗了。
燕子看不過意,就幫胭脂接了一個籃子,飛快地追上蔚明珠。
蔚明珠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多做點而已,和她們吵什麼,這是廟里,可不比蔚府,少給我惹麻煩!」
「是,小姐,燕子知錯了!」燕子偷偷地伸了伸舌頭,轉頭好奇地東張西望,邊說︰「小姐,這帝都的廟宇和鄉下的就是不同啊,好大!」
「那是自然,這靜寧寺可是帝都最大的寺廟,它有三十六個殿堂呢,僧眾多大上千人,前朝有名的禪師慧心就是出自這里。慧心當時被稱為當世活佛,不但精通佛法,還醫術精湛,听說他曾經游歷四方,收集了很多藥方,以自己的經驗結合,寫了一本厚厚的《醫經》呢!只是改朝換代,靜寧寺遭遇了內亂,這本《醫經》被大火燒毀了,真是可惜了慧心大師的心血!」蔚明珠感嘆地說。
要是這本《醫經》能傳下來,可以挽救多少病人的性命啊!
「小姐你懂的真多!」燕子好動,蔚明珠讓她們學習她從來坐不住,寧願去挑水也不願意寫字,蔚明珠拿她沒辦法,也不勉強她。
听她這麼說,蔚明珠就趁機教育她︰「你多看點書懂的就和我一樣多了!」
燕子趕緊陪笑道︰「算了吧,小姐還是你看,我幫你做點粗活就行了!反正跟著你,有不懂的問你就行了!」
幾人沿著石階上到廟門,看到外面已經站了一群早到的人,都在議論紛紛,看樣子還有些氣憤。
李婉紗詫異,就讓一個侍衛上前問問是怎麼回事。
那侍衛去了一會就回來稟告︰「夫人,听說是北魏的三皇子帶著北魏公主來上香,正在求見主持元妙大師,要等他們出來大家才能進去上香。他們還派侍衛守住了門,不許大家進去,說怕驚擾了公主。那些百姓氣惱,說這里是南齊的地盤,北魏皇子這樣做分明是不把南齊放在眼中,所以才聚在一起爭吵!」
李婉紗「哦」了一聲,本來按她的性格不是尋事之人,可今天帶了蔚明珠,她就不想讓蔚明珠好過,就開口說︰「明珠,你上去說我們是蔚將軍府上的,讓他們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上香吧,這還要超度你母親,如果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這是想讓蔚明珠得罪了北魏皇子,這樣就算雙方有爭執,回去也可以向老夫人和蔚廉用告蔚明珠一狀。
蔚明珠哪會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卻還是過去了,她是想會會段淳軼,看看這北魏將來的皇上長什麼樣子,有些什麼本事。
她走到守門的北魏一個看似副將的侍衛身邊,說︰「這位大哥,我是來為亡母超度的,請大哥進去稟告一聲,準許我們先進去上香吧!」
那副將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听懂蔚明珠說的話。
蔚明珠一想,這南齊和北魏語言不通,听不懂也是正常的,就換了北魏話和侍衛又說了一遍。
李婉紗在旁邊听得目瞪口呆,這丫頭什麼時候學的北魏語啊!
她哪知道,蔚明珠當年在宗政麟身邊,當時宗政麟就想打北魏,專門找了幾個精通北魏語的老師教他學北魏文字和語言,蔚明珠當時才懷了孩子,不能亂動,又听北魏語抑揚頓挫,很是動听,就懷了好玩的心跟著學,宗政麟沒學會,她卻仗了天賦學的飛快,所以一般的北魏語她完全沒問題。
這次在鄉下守孝三年,時間漫長,她又請了個老師來教自己,現在不但能說,還能寫呢!
還有西蜀語她也學會了,西蜀和北魏有些語言互通,學起來更快,在她的侵染下,現在她身邊的幾個丫鬟都能說幾句,雖然沒有她精通,幾句日常用語還是會說的。
那副將一听蔚明珠竟然用自己的家鄉話和自己說話,頓時表情就不同了,剛才還倨傲不愛理人,立刻換上了熱情的笑臉問道︰「小姐也是北魏人嗎?」
「我不是,我是南齊的。大哥,我今天是來上香請大師幫忙超度亡母的,請大哥和你們主子說一聲,準許我們進去吧!」蔚明珠誠懇地說道。
副將搖搖頭說︰「對不起,小姐,我們主子交待過了,在他們沒上完香之前,任何人都不準進去!小姐要超度亡母,也不急于一時,就再等一會吧!」
蔚明珠說不通,只好回來稟告李婉紗。
李婉紗一听就惱了,冷笑道︰「人家是公主,你也是公主,你就咽的下這口氣!你不行,我去說!」
她就拉了蔚明珠,帶了侍衛和嬤嬤沖向前,指著那副將的鼻子叫道︰「你們好霸道,這怎麼也是南齊的江山,你北魏的人要來上香,我們也要上香,憑什麼就把我們拒之門外啊?我告訴你,這位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皇上親封的泰安公主,和你們北魏公主平起平坐,你們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去找皇上告狀,到時讓你們吃不了逗著走!」
這次那副將竟然听懂了,操著南齊語冷笑道︰「這位夫人,這雖然是你們南齊的地盤,也要分先來後到,我們先來,就該我們先上香,夫人不滿,大可以去告御狀,本將軍相信貴國皇上一定會公正裁奪的!」
蔚明珠一听他自稱本將軍,突然就想起了和段淳軼一起送北魏公主來的那位將軍嚴藺,,這人可是段淳軼座下最有名的將軍,智勇雙全,英勇善戰,前世娶了北魏公主,是段淳軼最忠實的左膀右臂……
想到這,她突然心一動,這世段淳軼雖然還沒坐上皇位,可是誰能保證他不會為了拉攏嚴藺,把妹妹許給他呢?
如果這樣,那北魏公主被送來和親,誰又能擔保他們兩就沒私情呢?
蔚明珠想到這,就端詳起嚴藺,只見他雖然皮膚有點黑,可是濃眉大眼卻很精神,而且看上去年齡也不大,最多二十出頭,江浦送來的消息透露,他還沒成親。
她越想越覺得完全有可能,再加上听說北魏公主露了一面,回去就病倒了,她更篤定這種可能性。
這一定是北魏公主不想和親,所以才用裝病來拖延時間吧!
她隱隱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北魏兵敗,用公主來和親只是一種拖延的手段,以他們民族的侵略性來看,這種蟄伏只是暫時的,等緩過氣來,北魏一定會翻臉的。
如今公主還沒嫁,就裝起了病,這一定不是北魏皇上的初衷,那麼,這就是段淳軼的計謀了,他到底想做什麼?
蔚明珠越想越覺得可疑,一雙秀眉皺的緊緊的。
她正想著,這邊李婉紗已經和嚴藺吵上了,周圍的百姓看將軍夫人都出頭了,也紛紛跟著辱罵起北魏皇子,更有甚者,想著這是南齊的地盤,北魏的人再強悍也不敢對他們動手,有人就撿起石頭砸那幾個侍衛。
李婉紗在嚴藺的旁邊,百姓繞過她向嚴藺丟石頭,李婉紗怕傷及自己,就趕緊躲到了旁邊。
蔚明珠還沒有所動作,燕子就急忙把她拖開了。
百姓沒了顧慮,砸石頭的人就更多了,幾個看門的侍衛驟不及防被石頭砸中,立刻怒了,拔出刀劍就要沖上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廟門突然開了,一個男子站在門口,怒喝道︰「都給本王住手,這都是干什麼?」
他話還沒落音,有個百姓收勢不住,石頭就往他砸去。
嚴藺一見,縱到他面前,拔刀一格,石頭就被彈了回去,砸在那人頭上,立刻就頭破血流。
「打死人了,北魏在我們南齊的地盤上打死人了……大家上啊,打死這些北魏狗……」
不知道誰叫了出來,那些百姓立刻響應,撿石頭的撿石頭,操扁擔的操扁擔,就要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