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皇太孫自幼被天下最尊貴的一對父子-皇帝和太子捧在手心里長大,從沒受過牢獄苦楚。123456789123456789雖然此處監牢的布置在世人看來已是優待,但睡慣狐衾絲綢、吃慣御廚小灶的人。驟然被投入到不見天日的地方,眠床被褥有虱子臭蟲,每日只得冷硬饅頭和沒有滋味的冷湯水供應,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再加上太孫的心理素質不行,敏感而縴細。受了驚嚇又不適應環境,進去後第二日就病倒了。開始沒有引起重視,成年人偶爾有個頭疼腦熱不算什麼。寧家人的再三請求幫助,落到看守者的耳中便是笑話。等拖到後面情形越發不對,再去請郎中來,太孫已經不好了。
太子丟了兒子,正在商議的的拋開二皇子黨羽,在宮城內登基讓自己更名正言順的計劃也擱置下來。
這個可笑的關起門來做皇帝的行動方案,來自東宮次子三皇孫商訓。太子也是病急亂投醫,抓住哪個是哪個。商訓一個大書呆子能提出什麼好建議,憋了半天,才言道︰「名不正言不順,太子如今還未來及正式即位登基,二皇叔存了僥幸覬覦之心。但若是太子已然稱帝,那麼二皇叔再說什麼做什麼,就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違逆君王。123456789太子屆時富有四海,亦可以憑天下之力,輕松撲殺剿滅這伙逆賊。123456789」太子商格致听了後,深以為然,他的想法比起兒子較為接地氣。
在太子看來,如今自己會和二皇子戰了個勢均力敵,一個重要緣故,便是本朝有武將不得參與皇嗣內爭的規矩。若是他順利登基做了皇帝,那他與二皇子的儲位之爭就變成了君臣矛盾。誅殺亂臣賊子這種事,就不再受制于祖宗家法。商格致想及于此,覺得傻兒子商訓的意見真是好極了。很有啟發,很有建設意義。太子忙著操辦自己的登基事宜,便對太孫有些疏忽,誰曉得等萬事俱備,一切就緒,再回頭找長子,人居然活生生消失在大內宮闈內。
那邊二皇子派人一箭射了封招降的書信進來,上面綁了太孫的信物,適時地告知了太子皇長孫的下落。太子不願意相信這個可怕的結果,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商格致總算沒有白活許多年,他拖延著時間不回復二皇子。一面在宮里清查內鬼,一面積極聯絡外間。刺探商典的現狀準備營救。宮中既然有二皇子商誠正的暗樁,京城里自然也少不了太子商格致的眼線。打探來的消息叫人心底一片冰涼,商格致高高坐在正座主位上,目光陰沉看著下面跪著的人。123456789123456789
那人便是和六皇孫商征遞過書信的宮人,四肢關節都被打斷。一口好牙也沒剩下幾顆。現下血人一個,爛泥一攤,鋪陳在眾人面前。太子知道了兒子商典在獄中病重不治的噩耗。心痛之後,再開口言語時,不知覺間就帶上了和離世的老皇帝一般的冷冽威壓。看著眾人在下臣服,商格致竟然分了神。腦中冒出一句話「高處不勝寒」。商格致定了心神。看著下面的人無悲無喜道︰「說出你的同黨,孤饒你不死。」
六皇孫商征站在人群里,听了太子的話抖如篩糠。三皇孫商訓想起舊事。抬眼懷疑地看了商征一眼。看到他的恐懼模樣,心底又軟了。商征雖和商命要好,可到底還是他的兄弟。太子的兒子已然死了一個,未來世事難料,前途未卜。余下這幾個還是能保全一個是一個吧。地上那人很是硬氣,尾巴骨被人踏斷。口中還是只吐血不吐言語。眾人看到最後,都不願意再看下去。太子依舊面色不變,等到那人被折磨的死得不能再死,才叫人把這攤帶著余溫的爛肉丟出去喂狗。之後商格致換了副笑臉,也不提為太孫發喪之事,徑直宣布自己的登基大典如期進行。眾人聞言,各自面面相覷,都以為太子怕是一時悲慟過度,瘋了。但都不敢說出來,太子現下的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萬一慍怒之下,把自己也像適才那個奸細一般處置了,怕也沒人敢上前阻攔。
二皇子听說太子撇下百官,在宮城里登基做了皇帝,又承襲了先帝的年號安平。氣得勃然大怒,大罵太子是小丑跳梁、沐猴而冠。罵完了便打算立刻動手,從密道冒險進入皇宮大內,和商格致決一雌雄。太子做皇帝的程序步驟是不是合乎禮法姑且不論,單只說這個消息放出來,知道的人並不多,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京城外的三皇子領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五皇孫商誓和八皇孫商貢,以及佷子四皇孫商誥,接到死士遞送出城的書信,知道了宮中近來的變故。
三皇子商修齊比皇長孫年長一輪,當年商典出生時,他也還是個小少年。愛混在東宮太子和太子妃身邊,商典三五歲時他才離了京城出藩地。叔佷倆的感情深厚,商典又是個仁義重情的人,雖離得遠了但情分不曾單薄。即便商典不是皇長孫,沖著這孩子的品性,商修齊也要對這個佷兒高看一眼。听聞商典年紀輕輕離世,商修齊慟哭出聲,似乎連太子的那份傷感也都凝聚到了他的身上。商誓和商貢與皇長孫見面不多,但因著兩家來往熱絡,心中對這個好兄長也格外透著親近。看見父親哭得傷心,兩兄弟強忍下的眼淚,也汩汩冒了出來,無聲地流了一臉。
東宮的四個皇孫關系都和睦,四皇孫商誥得知兄長慘死的消息後,腳下便有些踉蹌。他比叔父和堂兄弟們更為心痛,但又有不同的是,他還有母妃和同母所出的幼弟困在皇宮中。只要危機尚未解除,他便沒有權利放任身心傷悲。商誥走向三皇叔商修齊,行了一個大禮,垂淚言道︰「皇叔,佷兒斗膽請您止住悲傷。現下太子雖已稱帝,可局勢仍然不明朗。京城還在二皇叔手里,我們一日進不了城,今上便要一日困在皇宮這個華麗的囚籠中。皇叔,佷兒也有自己私心,我的母妃和弟弟不曉得如何了。」
商修齊點了點頭,扶起佷兒,把傷感放進心里。拍著商誥的肩頭道︰「阿誥你說的極是,是我亂了分寸,險些因小失大。你擔心母親和幼弟的心情我明白,太子登基做了天子,也依舊是我的好兄長,我更要在危急時刻護住他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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