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女衙內 201世易時移

作者 ︰ 深水木犀

傅景亭和宋蟈蟈離開傅家農莊,大少調撥了五少過來工坊幫他。因為傅斌亭在二爺身邊跟過一年跑生意,傅佳亭原打算叫小五代替他去與人買賣。蘇氏一听,便曉得大少不是個不通實務的,便道︰「在外奔波,與人交際是長兄的責任。你怎好推卸責任,把難事交到幼弟手上,自己在家享清福。此事公公做的,你卻做不得這是拐了彎,勸誡大少不要把管家的權錢交到兄弟手上。傅佳亭不懂這些,好在他是個好兄長,听了這話,也覺得自己過的過了,有些欺負小五。臨時改了主意,讓傅斌亭接管原先宋蟈蟈的職責,在莊子上看著工坊。自己早出晚歸,四下里采買運送銷售。

傅斌亭主持炮竹工坊工作,做起不大不小的人情來,更是方便不少。外間漸漸安定,姨娘丫頭們手里有了閑錢,也願意拿出開銷。時常托管事或者大少身邊的長隨小廝,從城里買些胭脂脂粉布帛。連自命清高的封姨娘,和先前怕給兒子添麻煩的吳姨娘,也申請結伴去了工坊做事。唯獨阮姨娘,舍不得丟下七少。每日里其他人都出門,她帶著兒子和幾個丫頭婆子守在院子里。

剛來莊子上時,大伙清一色的日子難過,也不顯得阮姨娘帶著兒子過活如何。現下個把月過去,在作坊里做事的,人人都分了銀子回來改善生活。三不五時打牙祭,穿新衣涂胭脂,分外顯出七少母子的日子不好過。七少傅浩亭年歲小,也不像六少在齊家寄人籬下,遭遇過人情懂了些世故。見別人有什麼,回來就找阮姨娘討要。阮姨娘身邊如今還能有多少體己。又要存著些為七少日後打算,又要留些給自己將來防老。母子兩雖有傅斌亭私底下不時的幫襯,也漸漸在七少這個小孩兒的諸多要求面前有了為難。

阮姨娘沒法因此,去責備年幼的浩庭。便是她自己,從先前傅家衣食優渥的環境,掉到如今恨不得一枚大錢掰兩半的手緊狀態。心里也是一肚子委屈失意。她也做過努力,去求過二爺一兩回,為七少添置各種物件。自從大少和宋蟈蟈接觸,掌管了家族里最賺錢的營生。傅家頂立門戶的擔子,便從老子這里到兒子身上。饒是如此,二爺每日里。也沒法逍遙快活。

之前花了大把的銀子在糧食采購上,存糧壓在手上不換成錢,這生意便會周轉不靈。眼看春播夏收,冬麥春糧。不出幾月,新糧便會上市。傅家的糧食買賣卻還沒開張。二爺愁死了。連一向歡喜的小兒子和他姨娘,也不能叫他高興起來。加之傅大少夫妻接替二爺夫人打理家事,二爺手中能活動的銀子,也變得有限。從中分出去,給姨娘和小兒子消遣的數目便更少。弄到後來,阮姨娘母子不光銀子見不到,連二爺這人的面也見得少了。傷心之下,姨娘偷偷背著人哭了一會。她自幼便听人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天生一副好容貌。她最後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年歲老大的老爺做了妾室,還不就是想日子好過些,不用面對貧賤夫妻百事哀的處境。可眼下,似乎她還未人老珠黃,便做了那昨日黃花。

周姨娘帶著王姨娘,在院子廳堂里顯擺了一通她新買的珠花。四姑女乃女乃母女搬走後,正房三間便空了下來。卻不好在姨娘和兩個庶子之間分配,于是便一直留存著。只有廳堂,大伙閑暇時,在這里坐坐閑聊。周姨娘拿在手上的這朵珠花。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值錢玩意。不過是此刻人無我有,便稀罕起來。以往在城中傅家時,幾位姨娘誰沒有一匣子的金銀珠寶。尤其阮姨娘,以往也蒙二爺歡喜,還得過一支類似。可那珠子的成色和做工,卻不知比周姨娘的這朵好上多少。只可惜當初逃出來時,好些東西忘了拿,珠花也拉在火場里燒成了灰。周姨娘以前便眼饞她的那朵,這會明知阮姨娘的珠花已經沒了,卻還故意笑道︰「阮妹妹,我記得你也有那麼一朵,只是記不清那珠子是肉色的還是紫色的。不如你拿出來,讓大伙一起看看阮姨娘沒有作聲,面色已經不好。王姨娘怕事,不願惹出是非,便拉扯周姨娘,讓她少說兩句。

七少沒有上學,在莊子上月兌韁野馬般玩了半日,到這時才跟著傅斌亭一道回來。見周姨娘手里攥著朵珠花,冒冒失失跑過去,對阮姨娘道︰「姨娘,你的珠花找回來了。這下可好,我記得你最喜歡這朵花周姨娘聞言不悅,怒道︰「胡說什麼,這是老娘的珠花,與你姨娘何干七少一直養在阮姨娘身邊,養成了個老鼠性子。今日玩的瘋了,又是當著阮姨娘和傅斌亭兩個親近人的面,才膽氣壯一些,說出這樣的話。被周姨娘一嗓子吼過,臉上遲疑著幾乎要哭出來。阮姨娘心疼兒子,牽過傅浩亭的小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一邊撫慰,一邊對周姨娘笑道︰「姐姐有所不知,我的那朵早就在大火時沒了。七少人小不記事,竟是把這事忘記了

吳姨娘和封姨娘在旁做著針線,兩人都是心知肚明。阮姨娘這話哪里是說七少,分明是說周姨娘這人。當初阮姨娘失了珠花,為了博取二爺的憐憫,還當眾哭了一回,這事二房里誰不知道。周姨娘如此惺惺作態,大約是多年的積怨在里面,倒不好說她做的錯了。只是七少一個小孩子,沖他發火有些過了。阮姨娘姓阮,同音不同字,這人卻不軟和,綿里藏針地回了周姨娘這一句。

周姨娘鼻子哼了一聲道︰「若只是忘記也罷了,就怕成個巴家的錢耙子,什麼都說是他自家的阮姨娘眉頭一挑,這話已是說得露骨了。周姨娘見阮姨娘不吭聲,以為對方理虧沒法反駁自己。得意起來,便又道︰「依著我說,這少爺就該交給夫人老爺們教養。咱們做姨娘的,能有什麼見識主張,奴才手里幾時能養個主子出來

這話真是嘔死阮姨娘,阮姨娘借七少的手,在二爺面前爭寵。回回勝過其余幾個姨娘,甚至二夫人在她娘倆面前也吃過癟。可即便是有利用,阮姨娘也還是個母親。七少傅浩亭便是她的心肝,她的命。阮姨娘年紀輕輕進傅家,早早生下個漂亮兒子。她是真心舍不得把這孩子交給孟夫人教養,便是說只交給二爺也不成。她也曉得憑著自己的能耐,或許沒法把七少教導成材。可她一個當姨娘的,對兒子哪有那麼高期許。不過是希望這孩子一生幸福安康,無憂無慮罷了。

早先憑著傅家的家業,做個庸碌的庶子並不困難。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當初阮姨娘為了自己一點私心,留下兒子在身邊。現下傅家變故,人人都靠本事出力吃飯。若再這樣拘著七少,不叫他上進。只恐日後這孩子唯唯諾諾的性子,連尋常人日子也沒得過去。阮姨娘心里跟明鏡一般,看透了這些卻還是舍不得。又因對兒子存了愧疚,七少要什麼,她都設法去滿足。一朝有心無力,母子兩個都是萬分沮喪。現在被周姨娘一語點破,阮姨娘面如死灰,拉住傅浩亭,朝眾人勉強笑道︰「我有些倦了,諸位聊著,我帶七少先回屋躺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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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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